第四章 邊境之城
回望蒼茫大山，自己在這裏生活了八年多，現在才算是真正的接觸到這個世界。唐奕心中明白他現在的身手在普通凡人中算是高手，但知道老道的手段後，他就清楚到現在他還是沒觸碰到真正的力量。沒人敢保證穿越之後就奇遇連連，出門隨地就撿法寶，美女見麵就投懷送抱，所以在沒有真正強大之前，韜光養晦才是王道。
離開時木黎隻告訴唐奕，離州在西邊，唐奕奔走了三才在遠處看見一座城池。
若非有牛得水留下的鐵牌，還不知守城軍士要盤問到什麽時候去。進了城之後，唐奕沒急著去找牛得水，而是四下轉悠，想提前了解一下這個世界。
這裏其實與唐奕預想的古代城池沒多大區別，幾番打聽下大概也清楚了這裏的情況。離州乃燕國邊境之城，與楚國相鄰，兩國少有大戰，卻戰頻頻。開戰的原因大多是因為邊境商旅的稅收問題，從集市繁榮喧鬧的景象就能看出，這商旅的稅收可不是一筆數目。
以唐奕的腳力，半就轉遍整個離州，按著城門守衛的指引，來到城南的一座軍署前，遞上鐵牌，並稟明自己是牛得水的弟弟。
半刻後就見一個雙眼通紅，滿含淚水的疤臉軍士向唐奕奔來，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臭子這麽久才來找你哥，這些年不見，竟然長得比我還高了”，牛得水神情激動，唐奕也被他感染，在這濃鬱的情親下濕潤了眼角。
“走，哥給你接風”
牛得水帶著唐奕來城中到一家酒樓中，點齊酒菜，牛得水先喝三杯後，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到：“看見沒，你哥我就是憑著這道傷疤才做到旗令官的，雖冒險，可咱本來就是賤命，現在手底下也管著十幾號人，等攢夠了錢，就在城裏買座院子娶個媳婦，這輩子也就交代了。我聽木黎叔叔有個老神仙收你為弟子，不知道這幾年都學到什麽本事？”
唐奕苦笑一聲道：“沒學到什麽本事，就是力氣比比人大一些”，這話雖是謙虛了，但唐奕是有苦自知，這幾年煉體，確實對他有很大的改變，但跟他預想的神通法術卻是一點都不會，而且體內難以宣泄的感覺依舊困擾著他。
“來，跟我握個手，看看你力氣有多大”
牛得水使出吃奶的緊也不見唐奕臉色有變，反倒是唐奕略微發力，便疼的牛得水呲牙。
牛得水趕緊把手抽開道：“快些吃，這裏的菜可不是山裏能比的”，雖然剛才出糗，但他卻十分高興自己的弟弟比他強。
吃完飯牛得水帶唐奕來到軍營外，讓唐奕等他一會兒。再見牛得水的時候，他胸口鼓囊囊的，拉著唐奕往城北走去。
“大哥你不是帶我參軍，怎麽又不進軍營啊？”
“步兵有什麽好當的，哥領你去神箭營，當個弓弩手，這樣就不用像你哥那樣每戰都的衝在陣前。”
“可這弓弩手是個好差事，應該不會輕易的就加入神箭營吧”
“嘿，你還知道這些，你隻要有真本事，再加上你哥這些年在軍中的情麵，想加入神箭營也不是難事。”
兩兄弟閑聊中就來到了城北的神箭營，“老周，老周你在裏麵嗎？”，牛得水在營外大喊道。
不一會就從營中走出一名軍官衝牛得水道：“老牛你不在步兵營待著，跑到神箭營幹什麽？”
牛得水眯眼笑道：“這不是我兄弟從村裏出來，我就想著讓他在你這謀份差事。”
老周稍稍打量了一下唐奕道：“老牛這神箭營的規矩你可知道？”
“自然曉得”，牛得水在言語間稍顯的有些尊敬，拿出了求人的姿態。
“那就試試吧”，完老周便領著二人來到了校場，示意唐奕從大不等的長弓中選出一把，要入神箭營自是要考量射術了。
唐奕為了藏拙，隻是取中拿起了一把標注為一百斤的鐵胎長弓，拉弓搭箭隨意射向箭靶，未中。
“嗯，不錯啊，你這兄弟還是有把力氣，百斤的鐵胎長弓也沒費多少力氣就拉滿了，可這準頭就差點了。”
“嘿嘿，山裏的長大的都不缺力氣，你容他再試一次，看能射中不”
以唐奕現在目力以及對肌肉力量的掌控，想要百發百中太簡單不過了，在他可以控製下連射九箭，中靶三箭。
“老周，我兄弟還是頭一次使弓箭，便有這等水準，應該有資格進你們神箭營吧？”
“這樣的表現自然可以了，否則就算靠著咱哥倆的關係我也不敢擅自將你兄弟錄入神箭營，但接下來的流程你懂得。”，老周完衝牛得水使了個眼色。
就見牛得水一臉肉痛的將懷裏的錢袋遞給老周，接著道：“以後還希望老周你多多照顧我這弟弟。”
“這沒問題，你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以後再這神箭營有我罩著，保證他能相安無事”，接住錢袋的老周喜笑顏開，自然是什麽話應好。
唐奕心中大受感動，心想牛得水為了讓他能進神箭營可是下了血本了，花掉這筆錢後他買房娶媳婦的願望不知又得往後拖多久了。
這老周還真不是那種拿了錢不辦事的人，那種老兵欺負新兵的情況沒發生在唐奕身上，甚至還給他單獨安排了一間房舍。到了晚上，唐奕想就先在離州城中待著吧，他雖然也不想這樣平淡的過活，可直到現在他的力量也絲毫沒有進步，唉，在真正成長前還是先老老實實的當自己的弓箭手吧。
除了平日的訓練外，軍營並不限製士兵的自由。牛得水經常來看唐奕，關切他在神箭營的情況，逐漸的唐奕也把牛得水當成了自己的親人。在這期間也與楚國發生過幾次戰爭，但都是打鬧，多以試探為主，甚至有一次雙方連傷亡都沒有。
這一，唐奕正和牛得水閑逛時，城中響起了幾聲軍隊的號角聲。本以為又要發生一場不痛不癢的戰爭時，唐奕卻在營中感受到不同以往的沉重氣氛。
“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狼子野心的楚國屢犯我燕國邊境，此次朝廷為了激勵大家，凡斬殺敵軍十人者賞銀百兩，斬殺敵軍百人者官升三級，大家一定要把握機會建功立業保衛家園”，神箭營大統領聲音昂揚，重複講著朝廷此次都軍功出眾者的封賞。
聽到朝廷如此重賞，唐奕就明白這一仗不僅是大仗，而且將會是一場惡戰。
神箭營是不用出城與敵人短兵相接的，而唐奕因為表現出眾，被安排在城牆上的箭塔內，居高臨下視野極其廣闊，遠遠的就看見黑壓壓的楚軍，向離州城逼近。雖攻城難守城易，但這兵力也太懸殊了吧。
趙軍攻城的手段與唐奕前世看得那些古裝電視劇沒多大區別，然而楚軍的堅守也十分強硬，或許是朝廷的重賞起了作用，再加上守城的器械也準備的非常充足，第一算是很輕易的守下了。晚上那些將領們來回奔走於各處，告訴守城軍士朝廷的援軍馬上就要到了，讓大家務必堅守住，然後就是全軍通告那些軍功出眾者，好以激發士氣。唐奕也隱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但卻並未在意，他從將領的語氣中感到援軍應該不會很快就到的。他其實對燕國沒有什麽歸屬感，若不是因為牛得水的緣故，他或許早都離開這了，以他的身手這裏沒人能留住他。
接連三日都沒能攻下離州，城外也已經血流成河，城內的將士也都十分疲憊，然而依舊沒有援軍的消息。
這清早楚軍並沒有像前幾那樣晝夜發動猛攻，而是派了兩隊士兵在清理城下的屍體。但清理的方式卻讓人納悶，那兩隊士兵隻是將屍體移到兩旁，隻在城門的正前方留出了一條寬約兩丈的道路。城牆上的燕國將領也不知其原因，隻有身在箭塔內的唐奕明白了楚軍的意圖。
是衝車，一個高約三丈的衝車，承載著一個三人才能合抱的撞木，緩緩駛向城門。隻見那撞木的前尖並非像普通撞木那樣用鐵皮包裹，而是全部都用精鐵打造的撞頭。城牆上的燕國將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若讓這衝車駛到城下，那城門必會如薄紙那樣一下就被洞穿。
守城將領見狀知道不敢拖延，下令兩百步兵出城阻止衝車前進，接著又下令讓五十名步兵提桶裝上火油，準備將衝車燒掉。然而這衝車乃是楚軍攻城所依仗的最大利器，有怎麽會讓燕軍得逞，那出城的兩百步兵還沒趕到衝車，就被兩翼的楚軍合圍，陷入苦戰之中，那五十名提著火油的步兵見狀也根本不敢前衝。
守城的燕軍將領又加派了三百步兵，同時為了鼓舞士氣讓旗令營業一同參戰。唐奕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自己的哥哥牛得水此刻被推向了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