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黃道經緯儀
看著江無憂的反應,吳大軍笑了笑:「怎麼?這有什麼不行的,你老哥我這點眼力還開店呢,更何況你了。」
「得了吳哥,您可別開我玩笑了,開一家古玩店哪個不是有錢人?我可差的太遠了。」江無憂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吳大軍搖頭一笑:「幾千萬身家又怎麼樣?過億身家又怎麼樣?想干好這一行,靠的還不是一雙好眼?我跟你說兄弟,憑你這一雙眼,多少個大的古玩店都求著你去呢,早晚有那一天,不過你聽哥哥的,自己干,又舒坦又不用聽什麼人的。」
桑仕文馬上說道:「沒錯兒,這話吳哥說得好,自己干最舒坦,媽的,誰敢管老子!」
吳大軍伸出拳頭,桑仕文也是一樣,兩個拳頭一對,似乎這哥倆越來越投機。
「哈哈,那借吳哥吉言,我要是真有機會開古玩店,我就讓大文兒跟我干,省得他去找工作!」
聞言,桑仕文看著江無憂,小嘴兒一撇,嘴唇立馬就顫抖了。
「你少來,又要上演是不是?我可受不了你了。」
桑仕文剛醞釀好的情緒被江無憂這麼一說,差點沒憋回去,馬上又看向了吳大軍。
「吳哥,他不懂風月,我跟你感動一下行不行?」
吳大軍聞言馬上雙眉下撇,嘴也跟著抿了起來:「行,兄弟,你說說。」
「我怎麼有這號兄弟,吳哥我太感動了,給我溫柔一抱讓我釋放一下吧,要不我難受。」
「得嘞,來,等會兒,哥哥先把貂兒脫了,你別給我整上。」
江無憂無奈翻了翻白眼:「你們倆演著,我出去了啊。」
「噯別別別,兄弟,別走啊,你走了誰看啊,」吳大軍馬上恢復了正常,「哥就愛跟你們哥倆待著,哥感覺也年輕了不少!」
「吳哥您也不老啊,四十多歲正當年呢。」江無憂道。
「哎呀不行了,和你們比不了,對了四兒,那個霽藍釉描金碗,我給擱家了,東西太貴擱店裡我不放心,你估計我要出手,可以賣多少錢?」
江無憂想了想,道:「這還真不好說,我估摸著翻倍肯定沒問題,但要是具體的還得上拍,要不我給你問問孫總?」
「行行,我看行,你幫哥問問,轉手出去,我也好盤活一下手裡的錢。」
江無憂點點頭,旋即給孫德年打了個電話。
「喂,江兄弟,這麼早啊……」
江無憂看了看錶,不禁一笑,這孫德年看來今兒沒去拍賣行,一睡到這點兒……還早呢!
「呵呵,孫總,已經是下午了,那個……想麻煩您點事兒,昨兒我朋友拍下的霽藍釉描金碗,您看以您的經驗大概值多少錢?」
「哦,那個碗啊……也不好說,要上拍看看,不過以經驗來說,八百萬打底沒有問題,他打算出手嗎?」孫德年問道。
「是啊,要不我這麼著急問呢,如果是亞坤拍賣行的話……能不能拍個好價錢?」
孫德年想了想,道:「好像還真行,這周末亞坤有一個在海島的拍賣,那個規模不小,你問他要不要來試試?」
江無憂捂著聽筒問了問吳大軍,吳大軍馬上點頭,這種規模的拍賣會,至少要比昨兒拍賣價格高上幾個點呢,最起碼能把傭金給賺出來,這可是機會。
「那就麻煩您了孫總,回頭我把物件兒給您送過去?」
「不用,江兄弟你就別跑了,我給你們個地址,做個保價物流直接寄到海島,沒問題的。」
「行,那就麻煩孫總了。」
「老弟你跟我可別客氣,對了昨兒晚上還有件好玩兒的事兒呢,那個趙天林和你到底有什麼過節啊?」孫德年問道。
江無憂一笑:「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在古玩城就遇見過,他總是一副高傲看不起窮人的樣兒,我能咋辦?」
「說的是,我也膈應他那德行,你猜怎麼著,這貨昨兒半夜給我打電話,問那個唐青花罐子能不能退了,可笑死我了。」
江無憂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看來這趙天林當時打腫臉充胖子,這是暗地裡使勁兒退貨呢。
「我肯定說不行啊,他還打算要賣方的聯繫方式,我就說那都是保密的,你說這貨還玉緣翡翠行的呢,真丟人啊,這行打眼很正常,七八百萬也不算多,玩兒不起別玩兒啊。」
「哈哈哈,孫總,這號人就得這麼治啊。」
「誰說不是呢,對了兄弟,昨兒喝高了也忘了問你,你拍那幅煙江疊嶂圖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不是看出門道了?」
江無憂想了想,既然孫德年誠意交朋友,也沒必要瞞著,索性點點頭。
「嗯,孫總,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該是文徵明的真跡。」
這句話說完,孫德年半天沒緩過神來,好一會兒,才道:「誰、誰的?」
這聲音顯然睡意全無了,要知道文徵明的墨寶在我國的拍賣價是層層增高,已經完全不亞於唐寅真跡了,就算是沒有落款,也絕對是國寶級的。
「文徵明,文作壁!」
「我的媽……兄弟你發達了啊,如果是真的話……你知道值多少錢嗎?」
「啊?這我真不知道。」江無憂道。
孫德年想了想:「孫哥給你估個保守價,你那副畫沒有落款,一旦鑒定為真跡的話……保底兩千萬!」
聽到這個報價,江無憂心裡咯噔一下,立馬不淡定了。
的確,在同齡人里,江無憂算是相對成熟的,可再成熟也就是個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還是從小受窮起來的,兩千萬……做夢他都不敢想。
結合那畫上的白光再加上方老爺子的評價……他敢肯定那是真跡無疑!
兩千萬……江無憂愣住了。
「兄弟?江兄弟?咋了?」
「沒、沒事兒孫總,您說這價兒嚇著我了……」
「哈哈哈,兄弟你有眼力,這以後你就習慣了,不過古玩行水深,也不可能次次賺,你自己也得留神當心,咋樣,這幅畫打不打算一起拍了?我幫你找人鑒定!」
孫德年畢竟是干拍賣的,只有別人上拍,他才能賺傭金、得利潤,所以馬上問著江無憂要不要拍。
「呵呵,還是算了,我也希望留點好東西。」江無憂似乎現在還沒緩過來,兩千萬……如果現在賣了折現,他還真有些接受不了。
「那得了,等你有什麼想拍的立馬找我就行,我給你最低傭金,不跟你說了,我趕緊起床去行里溜達一圈。」
「好嘞孫總,麻煩了。」
掛了電話,見江無憂有些木訥,吳大軍道:「咋樣兄弟?說啥啦?」
「哦,沒事,吳哥,孫總會發個地址過來,咱們做個保價物流,把東西直接郵到海島地址,我看不如您親自去一趟,畢竟千八百萬的東西呢。」江無憂說道。
吳大軍點點頭:「行,那就按你說的辦,我馬上查周末的機票,對了,那你們哥倆到時候幫我盯兩天店唄?」
江無憂一愣:「啊?我們?」
「對啊,兄弟,你這人品哥放心,就這麼定了,到時候你們幫我招呼著,我這兩天列個價目單給你,照著賣就行了。」
江無憂看了看桑仕文,後者倒是答應了乾脆:「行,吳哥,等你回來咱吃喜兒。」
聞言,吳大軍直接拍了桑仕文後腦勺一下:「還吃喜兒,你哥賺點錢不夠你吃的。」
桑仕文尷尬一笑,其實他也就是說著玩兒的。
三人喝了幾泡茶,又聊了會兒,江無憂和桑仕文便離開了。
走出古玩城,桑仕文道:「四兒,你那個手鏈到底誰送的啊?昨兒我看那個美女老總跟你聊半天,她給的?」
江無憂一愣:「你什麼眼神?這都被你看見了?」
「卧槽還真是啊?牛逼了兄弟,她肯定是看見你了,說實話,昨兒咱回衚衕之後,你們倆是不是……」
桑仕文挑著眉毛笑著,還比劃了一個無比肉的手勢。
江無憂白了他一眼:「玩兒蛋去,你咋恁臟?人家昨兒晚上的飛機就走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她,我還是覺得藍菲好看。」
「靠……不是吧阿sir,藍菲是挺俊的,可那個美女老總……我擦又有錢又漂亮,你咋想的?」
「得,別廢話了,反正我還是覺得藍菲好看。」
說完,江無憂繼續往前走著,桑仕文搖了搖頭:「哎,看物件兒眼力不錯,看妞……真是不懂行,嘖嘖,要我就把那個美女老總辦了!」
走到古文化街外面,桑仕文拿出手機:「我叫車吧,咱衚衕口新開了一家砂鍋,要不要嘗嘗去?」
「也行,不去陳大發他們家店就行。」
說完,江無憂的目光就盯在了一個攤兒上。
擺攤兒的是個六十多歲的外地老頭兒,臉黑黑的,穿的也比較破,攤兒上擺著的是十幾個銅製的工藝品,有銅馬、銅俑,還有的像是地球儀似的,不過並不大,高也就是十七八公分的樣子。
江無憂記得他們來的時候,這裡並沒有擺這個攤兒,應該是這會兒剛來的。
「看啥呢?那個是……銅地球儀啊?」桑仕文道。
江無憂搖了搖頭:「應該是經緯儀,有點意思,咱過去看看。」
江無憂幾步走近前,旋即下意識地用意念掃了一眼,不由一愣,竟然有一個黃道經緯儀上浮現了一團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