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拍品
蘇嫚，江無憂在天州古玩城認識的女人，當時因為和那個趙天林置氣，將鑲滿寶石的爐網送給了蘇嫚當頭飾。
這舉動雖然有些突兀，但蘇嫚卻欣然地接受。
而且蘇嫚五官精緻、氣質出眾，基本上屬於在人群中令人不禁驚鴻一瞥的類型，所以，對於她，江無憂印象深刻。
只不過今天的蘇嫚卻是有些不同，不僅因為她穿了晚禮服，讓那本就高貴的氣質中又加了一絲仙女氣，而是……她的頭上竟然泛著白光。
這令江無憂哭笑不得，這樣的絕品美女，腦袋瓜子上頂著直徑足有三十多公分原型白光，幸好穿的黑色晚禮服，要是白的還以為是觀音菩薩呢。
但很快，江無憂倒吸了一口氣，頭上有白光？而且還那麼大一片？
江無憂自然不會以為蘇嫚是得道成仙了，肯定是因為有寶貝！難道是她頭上？
江無憂想了想，沒錯，像她這樣的女人，頭飾、耳飾、項鏈應該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石，能泛出這麼大的白色光圈也是可以說得通的，只是……這光的位置太扯了。
進場之前都要進行安檢，排隊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走了過來，直接站到了江無憂的前面。
男人身材很胖，甚至比吳大軍還要寬上一些，腦袋上留著齊耳的直發，看上去倒像是個壺蓋扣了上去。
桑仕文皺起眉道：「喂，插什麼隊啊。」
不過那人沒理會，直接拍了拍吳大軍的肩膀：「吳胖子，你也來了？」
吳大軍一回頭，臉上的表情些許不爽，看得出雖然胖，但吳大軍並不喜歡被人稱作胖子。
看到那個男人，吳大軍嗤了一聲：「你個曹胖子，我跟你說過，你比我胖，以後別叫我胖子。」
那個姓曹的胖子大笑了起來：「哈哈哈，還在乎這個啊，對了，聽說你聚福齋前段時間不咋景氣啊，現在快黃了嗎？」
吳大軍眉頭一皺，直接將曹胖子扒拉開：「你的店才快黃了，快躲開，別插隊，無憂、大文兒，你倆過來。」
曹胖子轉頭看了看江無憂和桑仕文，不禁輕笑一聲：「喲，見過帶助理的，見過帶小妹子的，還真沒見過帶小夥計的，這倆玩意兒是你新招的？」
一聽這話，沒等吳大軍開口，桑仕文道：「誰是小夥計？你見過這麼時尚的小夥計？」
桑仕文說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今天為了來拍賣會，他特意傳了緊腿的黑色牛仔褲配上亮漆面的皮夾克，夾克里還閃著一條如同白金光澤的不鏽鋼項鏈。
聞言，江無憂不禁一笑，這拍賣會來的人幾乎都穿著正裝，桑仕文這一身跟四流小搖滾歌手似的，當真扎眼。
在他面前，就連吳大軍的黑色貂皮大衣，都顯得有些低調內斂了。
曹胖子瞥了桑仕文一眼，又看了看江無憂，輕笑一聲沒搭理。
桑仕文不禁又看了看自己，朝著江無憂低聲道：「四兒，我今兒穿的行嗎？是不是有點……不太搭？」
江無憂笑了笑：「沒事兒，挺好的，有點……今日之星的感覺。」
聽這話，桑仕文才放心地笑了笑，他整理了一下夾克衣領：「是吧？我就說啊，那胖子眼神兒有問題。」
跟著吳大軍走進拍賣會場，江無憂和桑仕文算是開了眼了。
和外面的富麗堂皇比起來，這會場裡面更加奢華，五百平大小的會場地面鋪滿了深紅色的地毯，踩上去就有一種鬆軟的感覺。
四個牆角都是金漆石柱，不知是承重還是純粹的裝飾，讓這裡立刻顯得高端、霸氣。
周圍還有一圈展台，玻璃格裡面擺著各種古玩、玉石，一眼看去便知道價值不菲。
拍賣台以大紅色掉為主，一米四高的拍台看得出也是純紅木打造，拍台下擺著幾個金屬圍欄杆，中間以紅絨繩相連。
「我曹，真是高級了，四兒，天州還有這地方？咱可不知道啊。」
吳大軍笑了笑：「多學著吧兄弟，以後跟著我，哦還有無憂，有你見識的，天州這種地方多了，而且也算不上多高級，這次拍賣會的組織方是亞坤拍賣行，在咱天州應該屬於一流行列，不過放眼全國，還算不上什麼。」
「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已經踏入天州上流社會了？真牛筆！」
桑仕文自語了一聲，也沒人搭理他。
不過這時江無憂卻有些愣住了，從過了安檢進入會場到現在，他揉了四五次眼睛了。
倒不是因為有什麼不適，主要是這會場不比古玩市場，是個封閉的空間，來的這些名流身上多少都帶著名貴飾品，這些飾品在江無憂眼中可都是泛著白色光芒的。
有很多貴婦身上幾乎圍了一圈的白光，就好像剛才的蘇嫚一樣，滿屋子光芒，讓江無憂的視覺很快就產生了疲勞感。
這……這也太扯了吧？一屋子人冒白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到了大雷音寺看著幾百羅漢呢……
江無憂使勁閉起雙眼緩了幾秒，才再睜開，不過很快，那些白光就讓他再一次疲勞。
「兄弟，你咋了？」吳大軍見狀問道。
江無憂擺了擺手：「沒事兒，吳哥，咱坐哪？」
「前排都是固定的人名位置，咱坐中間的了，靠著過道，一會兒去廁所方便。」
說著，吳大軍找了個過道靠中間的位置，三人這才坐下。
坐在位置上之後，江無憂閉目養神了一會兒，感覺眼睛舒服了一些。
這能力也好也不好，能撿漏不假，可要真到拍賣會這種地方，還真是會被亮瞎啊，這白光就不能暫時先歇會兒？
想到這，江無憂呼出一口氣，不過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會場中一切恢復了正常。
往來的名流相互客氣點頭打著招呼，相熟一些的聊上一會兒，那些白光，卻消失不見了。
「嗯？」
江無憂的第一反應是自己的能力是不是消失了？不過很快，他搖了搖頭，不對，現在本來就對自己的這個能力不是很熟悉，包括如何破的一千積分觸發的眼觀技能，還有方老爺子加那三個問號的關公擺件，這些都是未解的事情。
或許……是否可以看到白光自己可以操控？
他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自己腦中想著希望這白光暫時歇會兒，結果白光就真的沒有了，難道這是可控的？
那就開啟白光讓我看看！
再次睜開眼，如江無憂所料，是否看到白光，完全受自己意念的控制。
他露出會心的一笑，要是這樣，就太完美了，不然走在街上看著那些有錢人腦袋上都冒著白光，那畫面實在有些扯淡。
「我曹，這椅子高級啊，吳哥，這是幹嘛的？」桑仕文學著吳大軍的動作，從座椅把手下面拉出了一個擋板，問道。
「書寫板啊，這會場除了拍賣會也會租給一些企業開學術會議或者年會，有時候上面講著話，下面要做記錄啥的。」
「哦，原來這麼回事兒，你也要做記錄啊？」見吳大軍把書寫板放下，桑仕文問道。
「啊？我不是，坐著累，把胳膊搭上面。」
……
兩人說著，曹胖子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由於他身體太胖，座椅之間的距離都不夠他過的，往裡走的時候，得把前面的椅子往前挪挪。
走到吳大軍面前的時候，吳大軍露出些許嫌棄的表情：「誒誒誒，別擠著我。」
曹胖子一笑：「你還真夠事兒的，對了，今兒有沒有看上的東西？」
吳大軍看了看從門口領的拍品單，聳了聳肩：「隨緣，這東西誰說得准？」
「嘿，我看上了四號那個民國彩的罐了，競爭力應該不強，能拿下。」
吳大軍掃了曹胖子一眼，一笑，沒說話。
吳大軍實誠，但不缺心眼兒，相比之下這個曹胖子當真實在的過頭，拍賣會前，哪有把自己看好的拍品說給競爭對手的？當然，除非是他故意的作為迷惑，不過現在倒是看不出這傢伙是這個目的。
吳大軍轉頭看了一眼江無憂，順手把拍單遞了過去：「兄弟，你掌掌眼，有沒有個想法？」
江無憂當然明白吳大軍的意思，一個葉仲三的鼻煙壺，一個乾隆年的黃玉犧尊，已經讓吳大軍認為他是行家了，此刻也希望江無憂可以給一些意見。
江無憂看了看拍單，道：「吳哥，一共八件拍品嗎？」
「嗯，今天屬於小型拍賣會，拍品不多，不過最後好像是有一個藏家拍賣環節，就是允許在座的藏家拿出自己的寶貝來拍賣，呵呵，那個咱是上不去了，物件兒如果不夠亮眼那就等於丟人。」
江無憂點點頭，的確是這樣，他看到拍品里有清代的霽藍描金碗、王學浩的青山扇面、康熙宮廷青花罐這些藏品，哪一個應該都不會低於百萬價格。
拍賣會末尾，要是拿出一個低級的藏品拍賣，先不說會不會流拍，恐怕都會被在座的這些收藏家和老闆們所嘲笑。
「吳哥，你的預算有多少？」
吳大軍想了想：「少了說想撿漏，但要是有人爭，出到四五百是可以的。」
江無憂看著拍單：「如果是四五百，倒是可以試試……」
話沒說完，江無憂只覺肩膀被人拍了兩下，轉頭間，正看到蘇嫚那張無可挑剔近乎完美的容顏，同時，一股清美的香味兒也飄了過來。
「你也來了？這麼巧。」
蘇嫚的頭上少了那白色的寶光，更顯得面容、身材的精緻和完美，江無憂整個人都不禁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