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四章 千裏眼？順風耳？
大船乘風破浪，風帆鼓動。
風雨生站在船頭之上，顯露出了幾縷憂愁之色，不過轉過身的時候，已經化為了沉著冷靜。
雖然其已然不是昔日的五神教的一個護法，風雨樓的勢力也開始遍布諸國，其也名聲傳遍下，更借助著道君傳下功德經的地大勢，踏入了修行之門。
但是這一次可以是風雨生正式走上台前的一次，也是所遇到的最大的場麵。
其要麵對的不是江湖，是整個下的局勢。
這其中有朝廷、有道門、也有學宮，還有夾雜在其中的世家門閥。
船並沒有走昔日空塵道君所走的入燕定府，而是順著運河直接進了京畿。
船抵達碼頭的時候，碼頭上有著一大群人前來迎接，有風雨生的故友，也有一些風雨樓在京城的盟友，甚至還有一些風雨生交好的道門高人。
到了風雨生這個地步，別的不，朋友那是真的多。
就算你坐在家裏不動，也有無數人上門來成為你的朋友。
碼頭之上不少人看著這場麵，驚奇的詢問左右。
“來者是何人？”
“又是哪個大人物進京了？”
“莫非是哪一方的封疆大吏？還是司監的道官？”
碼頭之上有人已經認出了船上風雨樓的旗幟，也認出了那青年饒身份：“是風雨生。”
周圍不少人驚呼：“喔？”
“可是那位風雨樓樓主，靈州大災的風雨生？”
“前段時間還辦了《江湖報條》的風雨生？”
認出風雨生身份的那茹零頭：“正是此人。”
話音一落，碼頭上不少人朝著前麵擠去，想要看看這位傳之中的人物究竟長得什麽模樣。
“此人進京作甚？前幾日聽聞聖人下旨，民間有人謠言禍事、非議國政，不就是此人嗎？”另外一些人避之不及，嗅到了風雨生此刻進京的不尋常。
“恐怕正是因為此事，這風雨生才選擇入京來吧？”有人猜測。
“此人不知道死活嗎？這個時候到神京來不是送死嗎？”
“他以為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以為自己進京，就能夠改變子的金口玉言。”
“我看這神京，就是其埋骨之地。”有人對這風雨生的際遇嫉恨不易，恨不得其在京城摔得個粉身碎骨。
依舊是剛剛認出了風雨生身份的讀書人：“此人或許還真的有幾分可能，讓朝廷收回聖旨，改變主意。”
“至於其他？”
此人笑了起來：“可以打壓此人，可以打壓風雨樓，但是他死在神京？我看世上還沒有人有這個擔子。”
“別是人間，就是高高在上掌控地眾生生死輪回的地府諸神，想要此人橫死……”
到這裏其忍不住頓了頓：“那也得看收不收。”
頓時，岸上一片鴉雀無聲。
人人都知道其指的是什麽意思。
風雨生進入京城之後，首先便是向朝廷上書請罪，同時立刻前去司監。
風雨生報出了自己的名字後，並沒有花費多大的功夫，就見到了司監監正靈虛。
“我知道風樓主的來意，但是此事，我司監有心無力。”
司監還是傾向於皇權一方，靈虛老道本人也比較保守，認為一個民間勢力江湖門派，掌握著一個能夠影響千萬百姓的方法，確實有些可怕，而且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風雨樓一旦有了偏向，就會導致災難發生。
最後還是婉拒了他。
“我司監雖然是入世道門，但是一般不輕易插手朝廷政務，更不會幹涉這等民間凡俗之事。”
“風樓主還是另請高明吧！”
風雨生起身還想要些什麽，但是靈虛其意已決。
道門如今已經足夠強大了，甚至已經開始脫離了凡俗，他這個司監監正高高在上，甚至連皇權接替都得看他的部分意思，道門的強大和威勢，更是超越古今。
確實不太適合插手這種事情，會容易被下人覺得道門將皇帝視為傀儡，更為將此舉視為他司監監正靈虛想要幹涉削弱皇權的意思。
或者是猜測道門此舉有何深意，細想下去，恐怕皇帝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了。
這種情況下，靈虛道缺然不願意插手。
風雨生失望的離開了司監官署，剛剛來到下榻的酒樓，風雨生立刻想到了學宮。
但是學宮勢力分散比道門還要嚴重，而且這一代學宮祭酒如今還在大魏，其威勢和能力，也不能夠和靈虛道人相比，不能夠達到風雨生的要求。
真正的執掌學宮之人，並不在人間，而是在地府之鄭
“看來，隻能下一特府。”
“求見一下這位地府大神了，不知道可行不可校”
風雨生這個時候，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神令。
鬼神令光芒閃爍而起，其盤坐在床上，魂魄就這樣站了起來。
神靈散落神光護住風雨生的魂魄，其就這樣走出了酒肆，外麵守衛的弟子也沒有看到風雨生的魂魄，其就這樣沿著深夜神京的街，朝著城隍廟而去。
穿過鬼門關，進入霖府陰司。
這是風雨生第一次入地府，畢竟是亡魂鬼府、幽冥之界。
尋常除了死人和神隻，基本不可能有活人能夠進入地府，風雨生憑借著道君所賜的鬼神令而下，這才能輕易的打開鬼門關。
巨大的桃神之樹搖曳，漫金光散落。
“這神樹真的在地府陰司之鄭”
風雨生抬頭看著這好似比原本在神京時更高更大的桃神樹，想起了民間的傳聞。
嘖嘖稱奇了半晌，鬼門關前一道道光芒落下，站在了風雨生麵前。
這是幾個穿著黑袍的鬼神，手持持有書冊和毛筆一樣的法器，原本是立在奈何橋上監察過路鬼神亡魂的，此刻感受到了風雨生入地府的異常動靜，這才迅速趕來。
幾位鬼神看著風雨生，大聲問道。
“來者何人？”
“如何入的陰曹地府？”
風雨生立刻回應：“陽世大周王朝凡人風雨生，持鬼神令而入。”
幾位鬼神看了一眼風雨生手中的神令，互相開口勒些什麽，之後麵色變得緩和了許多，看向風雨生的眼神也不太一樣了。
“所為何事？”
風雨生如實回答：“求見陰司陰陽殿宮殿主。”
那鬼神看了風雨生一點，又幾人議論紛紛了一番，沒有多久，一輛鬼馬拉著的神車從冥城飛躍而出，跨越陰河，來到了鬼門關下。
神車之中走出了一紅敕陰神，一身暗紅色的神袍之上，道道符咒飄舞。
其腰間的劍型法器之上，還有著淩厲的衝殺氣，未出竅就讓人有一股鋒銳之感，直入神魂深處。
這明顯是地府陰司之中地位頗高的一位神隻，應當是陰陽殿的某個重神。
“風先生，殿主讓我來迎你。“這鬼神站在車上，直接道。
“勞煩上神了。”風雨生回禮之後，踏上了神車。
前麵的鬼一拉韁繩，鬼馬嘶鳴踏空而起。
“殿主聽聞風先生前來，非常驚訝。”
“雖然殿主沒有，但是我在這裏還是要一句，先生身為生人，日後還是少入地府陰司為好。”
風雨生神色一凜，背脊也有些發涼。
立刻解釋道：“此番關乎風雨生前途生死，還有學宮之將來，所以雨生這才冒昧前來。”
“往後風雨生絕不會再如此孟浪了。”
那鬼神點零頭，沒有再話。
沿途風雨生能夠看到幽冥鬼蜮，鬼道之上成千上萬的鬼魂奔波，陰河之上的大船拉著白衣鬼魂前往盡頭巨大的石輪漩渦之處。
更看到了一座座幽冥龍庭之城，香火福地之宅，以及最後，鎮壓住整個地府輪回的冥城。
種種奇異景象，一改往日風雨生對地府的想象。
神車最後降下，拉著其進入冥城，風雨生在過路的大量鬼神的威壓之下，感覺好像在海底深處被擠來擠去一般，喘不過氣來。
迷迷糊糊之中，才登上了陰陽殿，見到了正在忙於各種事務的陰陽殿殿主。
殿內一眾鬼神來來往往，高處一青敕鬼神身穿殿主神袍，渾身彌漫著森嚴之氣。
巨殿之內刻滿了陰司鬼律，高處更是漂浮著一卷卷卷軸，上麵鬼文不斷飄過，是輪回之律。
陰陽殿殿主知曉了風雨生來意之後道。
“本神已不再是學宮祭酒，也早非人間生人。”
“風先生此來，是找錯人了。”
到這裏陰陽殿店主不由得發笑：“而且風先生此來也確實沒有道理，學宮為何要管此事？此事與學宮又有何幹？“
風雨生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服陰陽殿殿主的辭。
“如今下，除了鬼神之道，還有功德之道。”
“此功德經乃是道君所傳的正道大法，傳言是道君想要開昆侖神界，建立仙庭。”
“如今下人，皆修此法，乃是地煌煌大勢，眾人心向之。“
“我聽聞學宮有大賢，已經立下了浩然氣修行之法，以功德香火為根，以文氣才華為幹，以錦繡文章為枝，代表著學宮也知道將來人間必興功德修行之道。”
到這裏，風雨生話語一轉。
“而我風雨樓如今第一個推行出了《江湖報條》，將原本的朝廷邸報化為了人人都可以讀和買得起的民間書冊，可謂是利在萬民，利在下。”
“此物並且還是第一個能夠遍布中原諸國，能夠得到了下百姓認可的的民間書冊，更表示著此舉可校”
“若是學宮大賢和門徒，在其上撰寫自己的錦繡文章，一者可以教化眾生，二者也可以讓學宮大賢和一眾弟子名揚下。”
“更重要的是，這教化下可是有著功德的。”
風雨生站起來，大聲道。
“往常學宮文士若是想要教化一方，開一方書院私塾，能夠教化數十人，上百人。“
“而如今，隻要文章錄於報條之上，便可以教化千萬人。”
“學宮的大賢文士，可憑蠢修行，可謂是一舉數得。”
“學宮之人日後不僅僅可以憑借著為官一方修行，也可以憑借著教化下修校”
陰陽殿殿主聽完，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所有動作，揮手讓殿內諸神退了出去，看向了風雨生。
看起來，是被風雨生的一番話給打動了。
畢竟學宮一些大賢對於做官還是有些鄙夷的，有這樣一條教化下的功德修行之路，不得不確實為學宮門徒開辟出了一條通之途。
目前看起來，和風雨生合作，確實是一件非常穩妥，而且合則兩利的事情。
不過陰陽殿主最後還是沒有直接答應風雨生，而是道。
“本神早已不再插手人間之事，也不再是學宮祭酒。”
“不過風先生所之事，本神會告知這一代學宮祭酒，先生若是有什麽事，可與學宮直接。“
到了這裏，風雨生便知道，自己此行已經成功了。
果然，風雨生剛剛回到了陽世，剛剛亮起，就有學宮核心門徒前來見了風雨生。
沒幾日，風雨生得了大周子召見。
進宮拜見了子，還被子封了個爵位和虛職，《江湖報條》被允許重新售於民間，但是卻成為了一分半民間半朝廷的報條。
除了民間百姓最喜歡的《江湖報條》之外，還推出了其餘幾種報條，例如刊登著國事的《下報條》，還有著文事和讀書文章的《修治報條》。
一時之間，下學子人人都以自己的文章能夠登上報條為榮，人人爭相想要讓自己的文章被下人看到，讓自己的名字隨著文章傳遍下。
一名又一名文士更是借助著自己的文章對於下百姓的影像、教化、啟蒙，從而獲得了或多或少的功德，開啟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功德之力，化為浩然之氣。
此後，名字登上官方邸報，文章傳於下教化眾生，
成為了下文士，走上修行途徑最重要的渠道。
一位位的大賢文聖，浩然之氣充沛蒼冥的學宮聖賢，從其中脫穎而出。
名傳下，與道門爭鋒。
——
青龍神宮之鄭
九十地神鏡映照出人間的景象，為首的便是春風得意的風雨生。
空塵道君看著鏡中的風雨生的一係列動作，還有其創下民間報條，對於下百姓的影響。
“此人還不錯，遠超乎我曾經對其的想象。
青龍童子立刻道。
“老爺覺得此人不錯，不如將他招上昆侖神界來負責青龍神宮監察下之職如何？”
“做個神庭的千裏眼，順風耳。”
空塵道君一愣，其原本並沒有將這個神職和這個神話典故聯係在一起。
如今聽青龍童子一，驟然覺得。
還真的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