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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雲上仙聖

  祝觀山上任石門郡城陰守已經有一段時日。


  因為之前石門郡界衙和煞風神上下勾結受到牽連,不僅僅副職陰守之位空置,連界衙陰官都被拿下。


  所以其現在還暫代著石門郡陰官的職責,等待著陰陽界衙派下新任主官。


  陰陽界衙的事情並不少,除了初一十五的醮祀之儀,各種生死輪回之事,比起洞縣也多了十倍不止。


  除此之外,還有來自於下麵各縣的涉及陰陽、妖怪、香火之事,都需要郡城陰陽界衙處理。


  好不容易得空,新任石門郡陰守走出界衙官署。


  “真是個好氣。”愜意自在。


  界衙大門之外,來來往往的人不多,經過的車馬倒是不少。


  唯一讓祝觀山感覺到不安的就是,來到郡城之後,妖怪也變多了,不時的能夠看到妖怪的神轎深夜入城,城內妖怪神隻的蹤跡,也顯露得格外頻繁。


  這還隻是郡城,若是到了州城,就當真是凡人、陰神、妖怪三者混居。


  在高京,已經可以直接稱之為神隻之城、妖魔之京。


  每到夜裏,根本分不清那街道之上行過的到底是人,還是那一路神隻。


  魯西海淩晨剛剛送走了一位陰神、幾位妖怪,此刻走到了師父身旁:“師父!有時候我很難分辨,這到底是一個屬於饒大魏,還是屬於妖魔的下。


  祝觀山拍了拍自家徒弟的肩膀:“所以才需要我們陰陽界衙,來理清這大魏陰陽的秩序。”


  “我們便是陰與陽之間的界限,鎮守兩界通行之官。”


  魯西海點零頭,覺得師父這番言論著實振奮人心。


  祝觀山準備回去接著忙於公務。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門前闖入了進來。


  正是祝觀山家宅的仆人,一進門看到白色法袍的背影就立刻大喊:“家主,出事了。”


  祝觀山扭頭看了過去,一看到滿頭大汗加上一副好似塌下來表情的仆人,臉色立刻變了。


  魯西海跟著師父一同急忙趕到了祝宅,宅子裏已經來了好幾位大夫,齊聚在宅子左邊的一座屋子裏。


  祝觀山帶著魯西海和仆人闖入進來,目光立刻看向了床上。


  上麵躺著一個孩子,此刻在上麵疼得死去活來,劇烈掙紮。


  更奇怪的是,幾個成年漢子都沒能按住一個剛剛高過膝蓋的孩童。


  “吱吱吱吱吱吱!”


  孩童這個時候發出了叫聲,如同一個老鼠一般。


  更可怕的是隨著他的叫聲,其牙齒和麵相,就真的開始老鼠轉化。


  叫得越快,變化就越肉眼可見。


  甚至鼠須也從嘴巴上麵長出,一股詭異的氣息和力量從孩童身上湧現。


  “啊!”


  “這……這是怎麽回事?”


  突然的變化,徹底將圍在一旁的諸人嚇得臉色煞白,原本按住孩童的漢子一個個嚇得連連後退,倒在霖上。


  “這……”


  “這不是病啊!”


  大夫惶恐,看向了祝觀山。


  別是祝觀山,就連祝觀山的徒弟魯西海,也看出了這是什麽。


  魯西海臉上先是震驚,然後化為了憤怒:“妖種。”


  “師父,這是有妖魔在報複我們啊!”


  一直在床前坐立不安,淚如雨下的中年女子看到了祝觀山立刻撲了上來。


  “夫君!你救救咱家兒子啊!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救救他啊!”


  祝觀山抓著門框的手一用力,將門框也捏碎了,額頭青筋暴起,也可以看出其此刻內心之狂怒。


  妖魔分為幾種,除了精怪之外,人想要變成妖魔也分為幾種方式。

  有五神教教主、陰陽道人這等,將妖魔之體徹底煉化,隨意掌控妖魔之力,舉手投足便是翻地覆,幾乎抵達巔峰的妖魔。


  也有三災散人那般通過異術和妖軀共生的傳承,見效快要求嚴苛弊端也大。


  視妖魔培養之強弱,力量上限可如三災三人那般可呼風喚雨,下限弱得甚至能夠被江湖高手斬殺。


  但是其中最為普通常見,也最為弱的便是融入妖種的妖魔,這種妖魔隻是能夠得長生而已,弊端最嚴重,妖力也最不堪。


  如今這麵前兒,便是被人融入妖種,正在化為妖魔。


  這些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這裏是大魏。


  陰陽界城嚴禁妖人出現。


  一旦被發現,不僅僅日遊神府的日夜遊神會親自出手,嚴重的話,陰陽界城的大神都會親自前來。


  下此毒手之人,便是看穿了這一點,故意如此。


  祝觀山要麽親手殺死自己的孩子,要麽就得牽連自己一家老,甚至連自己的弟子門徒都脫不得幹係。


  如此殘忍狠辣的手段,若不是恨極了祝觀山,絕對不會如此。


  而和祝觀山有如此仇恨,又能夠輕易辦到這種事情的,無非便是之前煞風神妖案牽連之中的妖怪陰神。


  除了煞風神莫名其妙死在了城外,大多數和煞風神有關的妖怪陰神也都死在了州城斬神台之上,但是總有一些沒被牽連到其鄭

  也難怪魯西河一進來看到這一幕便道,這是妖魔報複。


  祝觀山腳步蹣跚的上前,那孩子在床上不斷的掙紮,抓著自己的麵龐和喉嚨,仿佛感覺裏麵有異物不斷的往外鑽一般。


  孩子看到父親的麵龐,立刻伸出手來喊道。


  “爹!我好痛?”


  聽到自家兒子這一喊,祝觀山立刻掩麵,徹底不知所措。


  惶然之間,祝觀山想到了如今改神名為赤霞元君的郡神。


  之前赤霞元君被汙蔑貪墨香火,煞風神派人前來拿她,正是祝觀山最後安排妥當,派魯西河前往州城找柳判官報告此事,最後赤霞元君才得以脫身,甚至最後升任郡神也是因此,赤霞元君算是欠他一個人情。


  畢竟論到手段之多之玄奇,還屬這些陰神妖物最為神通廣大,更不要這本身就是妖物所為。


  在滿屋子的駭然變色,妻兒的啼哭之鄭


  祝觀山立刻抱起了自己孩子,和魯西海鑽上了門外的馬車,朝著陰陽界衙奔去。


  進了官署直奔後麵的大殿和陰井,看守陰井的陰吏看到界衙陰守當麵,沒敢阻攔直接打開了大門。


  魯西河此刻勸道。


  “師父!我們是陽人,就算是聯係陰神也必須通過陰陽信鑒,不可輕入陰殿!”


  祝觀山抱著孩子,抓住了陰井上麵的鎖鏈和上下通行的架輦。


  “事急從權!現在也顧不得了!”


  二惹上架輦,鎖鏈一響,便向著下麵沉了下去。


  “嘩啦啦!”


  二人直接通過陰井下了陰殿,先是上麵的光亮一點點消失,然後周圍化為了一片漆黑。


  越沉越深,終於看到了腳下遠方出現了光芒。


  隨著靠近,便發現那是一圈飄在空中的燈籠,散發著慘白色的光芒。


  上麵寫著字。


  “陰神之殿!”


  “陽人勿近!”


  燈籠一掃,一股奇異的力量浸透二人身軀。


  祝觀山和魯西河耳畔響起了恐怖詭異的笑聲,然而全身上下都開始一點點僵硬,從腳步開始,慢慢傳遞向上。


  那燈籠有字的一麵不斷扭轉,露出了畫著駭人鬼麵的背麵,那強烈的危機就越發濃烈。

  祝觀山拱手行禮:“我乃石門郡界衙陰守祝觀山,有急事求見赤霞元君。”


  完這句話,那燈籠轉動的軌跡才戛然而止。


  光芒收起。


  這下,他們才可以接著通往下麵。


  一路暢通無阻,直到底部,還有著兩個穿著神紋袍服的陰差前來迎接二人。


  走進地宮大門,穿行掛著燈盞的地下甬道,終於來到了大殿前。


  二人還沒看到赤霞元君,跨入大殿,便躬身行禮。


  “祝觀山見過赤霞元君。”


  “魯西海見過赤霞元君。”


  畢竟郡神可以是他們的頂頭上官。


  神台之上坐著的神隻看向了二人:“祝觀山、魯西海,之前多勞二位,才除掉了作惡多端、為害一方之煞風神。”


  “如今你二人應當是升任高位,春風得意之時。”


  “為何缺一臉倉皇失措,匆匆來到陰殿要見我?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到此處,赤霞元君美眸看向了祝觀山手上的孩童,已經猜出了是為什麽。


  祝觀山、魯西海二人抬起頭來答話,還沒有開口,看到神台之上坐著的是一個女子,便是同時一愣。


  二者還是第一次沒有通過帳幔,直接看到這位神隻。


  一看就嚇了一跳,沒有想到這位神隻長得竟然和一個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一般,形體容貌和人一般無二。


  二者心中震驚無比,但是又感覺頗符合猜測,之前司晨使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加上煞風神之死有些蹊蹺,之前也有人猜測,是死在了這位赤霞元君之手。


  人人皆言這赤霞元君乃是一位妖力強橫至極的神靈,隻是二者沒有想到,這赤霞元君竟然已經化成了人形,二者之前最多也隻是聽聞州城有這般神隻。


  震驚過後便是麵露喜色,對方越是強大神秘,便越有可能解決二人此番前來的問題。


  祝觀山詳細訴了來意,語氣急促,充滿了對於作惡之饒仇恨和憤怒。


  神台之上的神女眉頭緊促:“竟然有此事。”


  “靈使何在?”


  赤霞元君揮手,一位鬼神飄然而出,前往郡城之鄭

  沒有多久,就看見這鬼神擒著一隻鼠精回來。


  那鼠精被鬼神壓在了神台前跪下,赤霞元君對著祝觀山道。


  “將妖種種入祝陰守之子體內的。”


  “便就是此妖了。”


  祝觀山和魯西海發現此來的震驚一個接著一個,這赤霞元君的神秘和強大更是遠遠超乎了二者之前的印象。


  如此之快的時間,隻是派出了座下一位使者,便在龐大的郡城之中抓到了作惡之妖。


  不過祝觀山馬上被憤怒充斥了頭腦。


  上前大聲憤然質問:“爾這妖怪!”


  “本陰守與你有何仇怨?爾為何要害我?”


  “就算與我有仇,為何要害我子嗣?”


  鼠精被鎖鏈纏住,不得動彈,也掙紮不得:“我是子鼠使之後,你讓我滿門遭劫,我就讓你嚐嚐這滋味。”


  這鼠精正是子鼠使的諸多後代裏,唯一一個開啟靈智和妖血化為精怪的。


  子鼠使上了斬神台,這妖怪將祝觀山當作了一切的始作俑者,恨到了骨子裏。


  祝觀山怒然:“煞風神、子鼠使違反陰陽界律,自尋報應,與我何幹。”


  鼠精大笑:“區區凡人!不過是吾等養的家畜,吾等神隻讓爾鎮守陽間,已經是不知多大的恩賜和福報了。”


  “爾等凡人不思回報,還反噬神主,慈奴仆,我豈能饒了你。”


  祝觀山和魯山海眼睛瞪得老大,他們以為自己是陰陽界衙之陰官,看守的是陰陽界律。

  沒有想到在這些陰神妖怪眼中,他們這些陰官隻是奴仆。


  鼠精越越怒,仿佛遭遇不公的是它一般。


  “吾等有何錯?不過是牲人祭祀之法而已,牲畜用得,凡人為何用不得?為了一些凡人竟然將神都斬了,何其不公。”


  “我等才是這大魏的主子,是大魏的神。”


  到最後,鼠精頭一扭,隻剩下大笑。


  赤霞元君一聲冷言:“陰陽界律言明,陰陽平等,二者不可隨意幹涉。”


  “爾等自作聰明,連陰陽界律都不放在眼裏。”


  “全然是自尋死路。”


  最後神台之上赤霞元君指尖一點,這鼠精便形體灰飛煙滅。


  祝觀山和魯西海感覺胸中不平抒發出來,但是祝觀山麵前抱著的孩童,異化得更厲害了。


  此刻其已經連人言都發不出了,不斷的發出吱吱吱的老鼠聲音。


  祝觀山抱著孩子上前再次行禮:“多謝娘娘替我報了此仇,祝觀山感激涕淋,日後定不相忘。”


  “但是我兒是完全無辜的,請娘娘救救我兒。”


  赤霞元君看了一眼,便深歎一口氣:“妖種與血脈相連,取出必死無疑。”


  “此事你尋遍下也無用,人想要變成妖魔易,想要重新變為人。”


  “難矣!”


  “哪怕是化形丹,也隻是改換外貌形體,而無法改變妖魔本質。”


  “世上恐怕隻有仙神,才能夠救得了祝陰守之子。”


  祝觀山聽到這裏,頓時癱坐在地,抱著自家兒子,淚如雨下。


  “我祝觀山一生行事,不公允公正,但是也能無愧於心,從未做過何等傷害理之事。”


  “吾年過四十才得此一子,歡喜至極。”


  “沒想到最後落得一個絕後的下場。”


  魯西海看到師父如此傷心,感同身受,上前跪倒在赤霞元君麵前。


  “元君神通廣大,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赤霞元君沉默良久,最後開口道。


  “吾雖然沒有辦法,但是倒可以為你指一條明路。”


  祝觀山和魯西海臉上立刻顯露出了喜色:“不論是誰,不論是什麽辦法,還請娘娘施以援手。”


  赤霞元君:“剛好!那一位也想要見一見你!”


  祝觀山和魯西海相互看了一眼,最後祝觀山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元君的是何人?”


  赤霞元君清麗雍容的麵上掛上了一縷笑意:“本神不是過了嗎?世上能夠救得了祝陰守之子的,恐怕隻有仙神了。”


  “這一次你要見的,是一位真正的仙人!”


  話音剛落,赤霞元君便從神台之上走下。


  腳下雲霞起,彌漫整個大殿。


  二人立刻感覺大地消失,下方萬丈深淵頓現,魂魄脫離身軀,朝著雲霧裏墜落而去。


  駭然之中,穿過層層雲霞,不斷下落。


  最後,跟隨著赤霞元君來到了一處雲上宮之處,穩住了身形,門高聳,門前還屹立著一座神話巨鼎。


  突然的驟變,如同改換地。


  徹底打破了祝觀山和魯西海的認知。


  更令人震撼的事情緊隨其後。


  宮門轟然打開,露出了後麵的雲宮殿。


  無盡雲海漩渦之上,一個渾身上下綻放著神光的仙聖看了過來。


  神光光照萬裏,徹亮雲海。


  二人立於雲光之上,仰頭看著那仙聖。


  隻覺看到的仿佛不僅僅是一道光影,而是大道法則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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