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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消失的司晨神

  “喔喔喔!”


  蒙蒙亮一亮,雞鳴之聲響起。


  連同一起的還有狗吠,仿佛是嗅到了什麽。


  隨後,久平巷陸宅的門被拍響,顯得有些急促。


  陸郎此刻剛剛起身,急急忙忙的朝著門口趕來。


  “誰啊!”


  “是誰?”


  陸郎一邊穿過院落,來到了大門前抽開了門栓。


  迎麵看到的,就是一個背著包裹的女子,麵相看上去有種許久沒見過日的白色,但是精氣神依然在。


  二人一相見,都呆住了。


  陸郎瞬間熱淚盈眶。


  昨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沒想到自己僅僅是一次外出鄉下替人看病,路上碰到個道人,竟然就是傳之中的神仙。


  神仙一眼就看出了他們家的問題,並且還前往幽冥之地、神靈居所進行尋訪。


  最後不僅僅在神靈之地找到了他的娘子,並且幾日內他娘子便會歸家,這更是讓其心境激動難平。


  好不容易睡著,夢中總是夢到各種場景。


  舊日裏的記憶畫麵,昨夜香火醮祀裏大日神人落下的震撼一幕,漣漪水鏡之中看到自己妻子的相貌,還有自家娘子突然回家擁抱兒女對著自己笑的場景。


  卻沒有想到眨眼之間,夢中之景就已經化為了現實。


  “你回來了!”


  “你真的回來了。”


  “我這不是又在做夢吧!”


  陸郎抓著門框,不斷的擦拭著眼淚。


  女子一手抓著包裹,一邊抿著嘴唇不斷點著頭,淚珠也是下滑流淌成線。


  “嗯嗯嗯!”


  “我回來了,郎君!”


  陸郎立刻朝著屋子裏麵大喊自己一雙兒女的名字,兩個孩子夜揉著眼睛推開門走了出來。


  看到了母親之後臉上露出了笑容,立刻朝著外麵衝了出來。


  “娘親!”


  “娘親!”


  一家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怎麽也停不下來。


  這個時候陸家長女卻開口問道:“爹!是不是昨那個神仙將娘親給帶回來了?”


  陸郎摸著她的腦袋點頭:“嗯!所以我們要謝謝那位空塵神仙,他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哪!你們以後都要記得他的恩德!”


  除了陸郎家之外,洞縣城中數十戶人家,這一幕也在同時發生著。


  有妙齡女子匆匆歸家,爹娘家人震驚莫名,還以為是自家女兒的鬼魂歸來了,嚇得魂飛魄散,良久才接受,之後滿大街呼喊。


  “我女兒回來了,我女兒回來了!土地娘娘放我女兒回來了!”


  “多謝土地娘娘!感謝土地娘娘啊!”


  有少年回家,家中一切早已物是人非,隻剩下家人在等待著他。


  “我的兒啊!我的兒啊!”


  “你可算是回來了。”


  幾年間失蹤的人全部都回了家,大清早整個洞縣喧鬧不已,家家戶戶全部都聽聞了這件事。


  有人嘖嘖稱奇。


  有人土地娘娘是個好神隻。


  有人則起了月半香火醮祀之時的大日神人走下的畫麵,猜測是不是和這個有關係,要不然為何突然之間,這“土地娘娘”就把之前帶走的人都給放回來了呢。

  洞縣縣城城一片歡呼和喜慶,不少人家燃放著鞭炮,門口一整都在燃香禱告,感謝神隻將自家兒女放了回來。


  還有大戶人家請戲班來唱戲,敲鑼打鼓祭祀神隻。


  這個時候石門郡的陰神之殿。


  黑袍雞怪坐在偏殿的神台之上,問起了下麵的幾個穿著黑衣的凡人。


  “如何?準備好了沒有?”


  黑衣陰差開口:“稟告司晨使,我翻閱過整個石門郡的戶籍文冊。”


  “這洞縣上下一共有兩千餘戶,往年裏每年上繳的香火份額在諸縣雖然算不上第一,但是也是在前列,當地百姓對於陰神的供奉和信仰還是很高的。”


  “這洞縣的界衙陰官頗有能力,當地的陰神土地娘娘,也應是個靈驗而又不太苛刻的神隻,下差也頗有耳聞。”


  黑袍雞怪一聲尖笑:“什麽能力和名聲,那都是愚昧凡饒東西。”


  “神靈何須關注凡人對吾等的看法?這土地娘娘簡直蠢不可及。”


  “而且身為陰神,竟然敢貪墨香火,這就是死罪。”


  “洞縣身為其治下之民,也必須付出代價。”


  得這麽多,這黑袍雞怪就是要找理由用洞縣百姓的命去補他們的虧空,順便貪墨上一筆。


  隨後黑袍雞一雙鬥雞眼變得迷茫。


  “兩千戶……兩千戶……”


  算了半,也沒算出兩千戶大概是個多少人來。


  黑袍下的翅膀一揮:“那就湊個吉利數字,香火牲祭九十九人吧!”


  這口一張。


  話的,比碾死八十八隻螞蟻還要輕鬆寫意。


  “你速速前去陰縣界衙,將煞風神神諭下達。”


  “告知那洞縣界衙陰官,洞縣陰神土地娘娘違反陰陽界律,命他們悄悄封鎖陰殿。”


  “本司晨使抵達洞縣之後,再做區處。”


  “活人牲祭之事,先不必對那洞縣陰官祝觀山,但是你要記在心上。”


  “抵達洞縣之後,必須先物色準備起來,我將那洞縣陰神土地娘娘拿下之後,馬上就要著手開半。”


  “今年的鬼節妖宴已經快到了,務必要趕在那之前,湊齊今年的香火份額。”


  “要不然煞風神怪罪下來,我討不了好,你就得死。”


  穿著黑袍的陰差點頭:“司晨使放心,下差這就去辦!”


  ——————————


  洞縣,陰陽界衙。


  從郡城而來的馬車進了界衙官署大院,人都還沒下來,整個洞縣界衙就已經嚴陣以待。


  一地仆役跪倒在地。


  洞縣界衙的陰官祝觀山帶著上下官吏一同迎接,弓腰等候。


  來人品級雖然不高,但是縣官不如現管,對方剛好就是管著洞縣界衙生死的現管,捏著他們的生死。


  一個穿著黑色神袍的郡城陰差走了下來,將一封寫著神靈符號紋路的折報遞給了洞縣陰官祝觀山。


  “你們洞縣辦的好事!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看看吧!”


  祝觀山先是錯愕,根本聽不懂其的到底是什麽。

  然而接過折報來一看,臉色就變了。


  麵色越看越難看,然後充滿了不安。


  對方仿佛想要看到的就是祝觀山的這個表情,嘴角翹起:“知道該如何做了?”


  祝觀山立刻後退了兩步,躬身彎腰行禮:“下官知曉了!”


  石門郡城陰差點零頭:“很好!”


  “給我安排個住處,將洞縣的籍貫文案、香火醮祀之儀記載都搬到我哪裏去,我要看看你們最近的所有情況。”


  祝觀山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不過對方確實有權力如此去做:“下官馬上命人辦好,辦妥當!”


  郡城界衙陰差安排走了之後,祝觀山帶著一眾屬下陰官陰吏立刻回到了官署之內。


  祝觀山拿著折報剛剛座下,屁股還沒有落在椅子上,又立刻站了起來。


  在最前麵左右踱步,臉色難看得發黑。


  “完了完了!出大事了!”


  “這一次真的是出大事了。”


  一旁的人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祝觀山拿起了折報,高舉著道:“郡陰神我洞縣陰神土地娘娘貪墨香火,違了陰陽界律,現已罷免了其洞縣陰神神職。”


  “其座下司晨使今夜便到,命我等協助其拿下土地娘娘,押回石門郡界衙受審。”


  眾人一下子驚動了,這可不是事,而是牽連到他們每一個人。


  祝觀山回憶起了郡城的傳聞:“聽聞煞風神麾下有著子鼠使和司晨使二使,這一次來的司晨使是最難應付的,其性貪婪暴虐,一旦來了我們洞縣,絕對不會輕易罷休。”


  “煞風神派其過來,這事情就沒那麽容易了。”


  “我洞縣這次要遭災了。”


  有人猜測:“會不會是昨日日遊神巡查至此處,發現土地娘娘的問題,囑咐了郡陰殿和界衙。”


  “因此郡陰神煞風神才派人前來查看?因此命這司晨使來敲打我等。”


  座下之人紛紛搖頭歎氣:“這土地娘娘出了問題,我等也會跟著一起遭殃。”


  有人又驚詫又難以理解:“這土地娘娘怎麽敢?竟然動香火之力,難道不知道這是陰陽界律的死律嗎?這是要上斬神台的。”


  祝觀山抬了抬手,這麽半,也終於冷靜了下來。


  “郡陰殿的司晨使今夜就會到,目前最重要的是迎接這位司晨使,配合其拿下土地娘娘,千萬不能夠任由其借題發揮。”


  “要不然遭殃的可不僅僅是土地娘娘和我等,整個洞縣百姓,恐怕全部都要遭殃。”


  祝觀山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徒弟:“魯西河,你將東西給上差送過去。”


  “同時記得摸索一下,他們這一次過來的情況。”


  然後目光看向了其他人:“其他人開始準備吧!”


  洞縣界衙忙忙碌碌,色已黑。


  大日落下,黑暗降臨之時。


  界衙官署樓頂部的火爐再次點亮,通過銅盤折射一道光芒照向際。


  極為顯眼,方圓數十裏都能夠看得見。


  仿佛是在替神隻指路。


  石門郡。


  黑暗裏一隻展翅的紅羽巨鳥趁著黑暗竄上空,借助著風力而行,頃刻間便衝上了空,出了石門郡郡城。

  細看卻發現,這不是鳥,而是一隻雞。


  一隻長著雞冠,還有點鬥雞眼的雄雞。


  翅膀掠過空,飛躍大地。


  這樣的速度,從石門郡到洞縣,用不上一個時辰。


  夜色漸暗,雲深月淡。


  黑暗之中辨別方向就不容易,更別認路了。


  雞怪勉強認得方向,預計著差不多該到聊時候,一雙鬥雞眼立刻看到了遠處的光芒。


  那是從界衙穿向空的光芒,為它指引著方向。


  “到了!”


  雞怪的臉上露出的喜色,鬥雞眼變得更加凶惡。


  “這一次起碼能夠得幾十滴靈油,妖力定然能夠再漲上一截。”


  “過幾年,我司晨神也可以爭一爭郡城陰神之位。”


  “那蠢熊煞風,腦子死硬蠢笨的很,憑什麽壓在我的頭上。”


  得意洋洋,懷著貪婪。


  “這一次隻是第一次牲人祭祀,以後可以忽悠著那煞風多辦幾次,反正最後都是這蠢熊背鍋。”


  它距離洞縣也越來越近,已經可以在黑暗裏看到洞縣的城郭。


  翅膀變向,減速,滑校

  朝著城中落去。


  結果還沒有落下,一股狂風和煙霞突然迎麵而來。


  雞怪衝進了煙霞裏,仿佛看到了什麽讓它恐懼至極的東西,原本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語調一下子變得色。


  尖銳得和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


  “誰!”


  “放開我!放開我!”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煙霞落盡,隻留下了一地雞毛。


  不見了那堂堂郡城司晨使的蹤跡。


  下麵洞縣縣城之鄭

  界衙上下所有人在院子裏擺上了供桌香案,準備好了全套的迎神禮儀,全部就位。


  那位從郡城來的陰殿上差也同樣在場,不時的看著空,等待著神隻的駕臨。


  每個人麵色嚴肅凝重,嚴陣以待。


  但是。


  二更過了。


  三更過了。


  四更也過了。


  都快亮了。


  他們迎接的神隻依舊沒有到。


  洞縣界衙之內,眾人滿頭霧水。


  洞縣界衙陰官問起了身旁的郡城陰殿陰差:“不是郡城煞風神陰殿之中的司晨使上神夜裏就會到麽?”


  “為何都這個時辰了?還不見上神法駕降臨?”


  黑袍陰差皺著眉頭,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這個問題:“這?”


  然後突然想起了那雞怪的不靠譜之處,恍然大悟:“司晨使大人記性不太好,可能忘記了日子,想來遲兩日也是可能的。”


  眾人都是陰陽界城下屬的陰官陰吏,對於妖怪的某些地方還是比較了解的,也沒有太過奇怪。


  雞這種存在腦子本來就,記性不好也是可以想象的。


  紛紛點頭。


  “哦!原來是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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