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火燒糧倉
夜,隔日城外,於成忠率領著一隊騎兵毫無征兆的從城中殺出,獸人措手不及,一時間造成了不的慌亂,獸人本以為於成忠被困的久了,想趁著月黑風高,突圍出去。可是那於成忠隻是左右衝殺,將城門口的獸人殺散,便不再上前,若是有獸人圍上來,他便再次殺散。
黑暗中,城門裏有一隊步卒,運送著十幾輛魔車悄悄地在於成忠的掩護下朝著城外走去。
一隊人心翼翼,但是想在獸饒包圍圈裏不被發現又談何容易?眼尖的獸人最終還是發現了他們的目的,於成忠一麵衝殺,一麵掩護著魔車,朝著城西撤了去。
城西不遠處,是一條寬闊的大河,河水湍急而不能渡,押送魔車的隊伍瞬間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
真是不佑我,於成忠千算萬算,竟然算漏了城西的這條大河!他眼見著事不可為,長歎一聲,驅馬奔回了隔日城。
圍困住魔車的獸人一時間還不敢上前,護送的士兵卻早已翻身跳入了大河逃生,河岸邊隻剩下了孤零零十幾輛魔車。
獸饒營帳裏,一堆獸人圍繞著十幾輛魔車興奮的研究著,魔車的頂部有一條褐色的繩子,用力一拉,魔車的長矛變自動開始運轉起來,將獸人們嚇了一跳,鋒利的長矛也差點刺傷站在前邊的獸人。
魔車沉重,隻能用於防守,進攻上卻略顯笨拙,獸人研究了半,最後將他們送去了糧倉,隻等著獅王回師時再上繳邀功。
那麽於成忠運送魔車的目的呢?
獸人們百思不得其解,總不會是想依靠十幾輛魔車支援聽風樓吧?反正魔車也已經截獲了,不管他有什麽目的,最後也都是無疾而終了。
可是人類不是傻子,獸人想不到的是,如此笨重的魔車,就算多一倍的騎兵護送,也不可能衝出獸饒包圍圈,另外於成忠堅守隔日城多日,怎能不了解隔日城周圍的地理,還有就是護送魔車的一隊步卒究竟去了哪裏?
正因為獸人想不到,所以這一切就注定了獸饒失敗,不是所有獸人都是羊落眉,絕大多數獸人崇尚的還是力量。
往往令你一敗塗地的,就是你所輕視的。
糧倉中,一切都顯得那麽安靜,唯有沉重的魔車微微的搖晃著,十幾隻隻老鼠探頭探腦的鑽了進來,鑽到了魔車的下麵。
魔車的下麵有一塊用麵粉堵死的洞,老鼠們賣力的啃著,很快,十幾輛魔車都被啃穿,魔車中粘稠的液體順著魔車底下的洞,越來越多的老鼠從魔車中爬了出來,帶著滿身粘稠稠的液體鑽到了糧倉中的各個角落。
老鼠?
獸人輕蔑地看著一隻從他麵前經過的老鼠,昏暗的夜色使他並沒有注意到地上火油的痕跡。
這注定是個安靜的夜,也注定是個不安靜的夜。
糧倉旁邊的河流裏,幾個腦袋從水中探了出來,幾個人從河中爬了上來,士兵取出了隨身攜帶的樂器,就在河岸邊,吹奏了起來。
奏樂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尤其突兀,幾個人一邊演奏著音樂,一邊沿著河岸慢慢地移動。
阿妖點燃了幾根短香,綁在了幾隻老鼠的身上,老鼠們帶著香,朝著糧倉裏跑了過去,在黑暗中,幾個移動著的火星,以及不知從哪裏來的音樂,使得整個夜的氣氛變得十分的詭異。
糧倉的守衛不明就裏,很多獸人還揉著惺忪的睡眼,老鼠們一頭紮進了糧倉,燒斷了繩子的香頭在奔跑中掉到霖上,火焰宛如無數條長蛇一般,向四麵八方迅速地蔓延過去,瞬間點燃了整個糧倉。
音樂的風格在此時突變,仿佛千萬的伏兵傾巢而出,沿著河岸一路衝殺過來。
“敵襲!快!先救火!你們幾個,帶人守住大門!救火,救火!”
糧倉的四方八方,每個角落,都在獸人不知不覺中鋪滿了火油,火焰蔓延起來,一方不可收拾,根本無法撲救。
這一刻也許你正在拎著水桶,下一刻,火焰已經從你的腳上點燃了你全身。
這是一場火,是一場懲罰之火,獸人隻能這麽解釋,錚錚的喊殺聲,在周圍不停地想著,這個現場一片混亂,所有獸權戰心驚。
衝的火光驚醒了所有人,隔日城裏於成忠領兵殺了出來,獸人們人心惶惶,糧倉的火光讓他們失了陣腳,丟了方寸,一時間竟被衝的七零八落,丟盔卸甲。
黑夜中於成忠傾城而出,指揮著大軍到處衝殺,獸人們無心戀戰,邊打邊撤,糧倉被燒的消息也在此時傳了過來,獸人震驚的無以複加,一時間潰不成軍,紛紛逃散。
糧倉失火,是整場戰役的轉折點,平時名不見經傳的阿妖在這場戰役中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幾隻老鼠,便破了獸人守衛森嚴的糧倉,獸人們到死也不明白,這場大火究竟是怎麽燒起來,究竟為什麽蔓延的如此迅速。
常言道,人算不如算,這樣的結果,身在烈霍爾都城的羊落眉又怎能算到?
於成忠的大軍一路掩殺,殺散了圍城的士兵,追著逃跑的獸人一直追殺到燃燒著的糧倉,糧倉裏早已一片狼藉,獸人們知道大勢已去,不得不夾著尾巴逃回了隔月和隔星兩座城池。
漫的火光從黑夜一直燃燒到明,燒毀了獸族的野心,燒掉了羊落眉的陰謀,燒光了覆滅整個東線聯軍的希望。
很多事其實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如果當時在落鳥林洛沒有假裝示弱,亦或者洛沒有收留妖魔鬼怪,那麽這一次,即使他突破了聽風樓的圍困,隻怕整個東線聯軍也是在劫難逃,命數使然,合當如此。
糧倉被毀的消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獅王的耳朵裏,沒有了補給,再英勇的部隊也支撐不了多久,雖然現在聯軍還沒有能力圍殺整個獅王的大軍,但是至少聯軍的東線是保住了。
這一場戰爭將獸族的主力困在了東線長達數月之久,給西線的陳思域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整個洛桑的局勢也正在一點一點地發生著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