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山
她答應得這麼乾脆，顧瑀原本準備好的說辭都用不上了。
不過他還是說道：「剛才出現的那怪物你也看到了。那叫影煞，是一頭混沌妖魔。根據另一位道友的推算，有大批混沌妖魔正準備入侵這個世界。我這次入世就是為了查明原因，消除隱患。」
「事關重大，因此我的身份必須保密，不得對任何人透露。」
澹臺仙那張清麗絕美的臉蛋上神情變得嚴肅起來：「弟子明白！」
「很好。」顧瑀接著說道，「記住，我現在的名字叫顧瑀，是中海大學大三學生。我是來這裡看日出的時候偶然遇到了你。在此之前我們素不相識，也沒有任何關係。」
對好口徑之後，顧瑀和澹臺仙離開了山崖，返回道觀。
快到道觀時，兩人分開。澹臺仙從後門回去。
顧瑀來到道觀前，其他同學正在收拾行囊。
「顧瑀。」看到他回來，趙景澤立刻走了過來，「你總算回來了。」
「抱歉，稍微耽擱了一下。」顧瑀說道。
他在帳篷里留下了一張便簽，說明了自己的去向。否則這會兒趙景澤肯定已經安排人去找他了。
趙景澤笑著說道：「沒事兒。對了，日出怎麼樣？要不是還得留下來照看營地，我也想找個地方看日出的。」
顧瑀說道：「景色還不錯。可惜忘了拍照了，不然可以給你分享一下。」
閑扯了兩句之後，他去收拾自己的帳篷去了。
過了一會兒，收拾好營地，眾人取出早餐吃了。然後準備啟程返回。
趙景澤讓其他班幹部清點人數，組織準備出發。自己走向道觀去找道長道別以及致謝。
走到道觀前，裡面突然傳來咔嚓一聲，像是打雷的聲音。頓時嚇了他一跳。
道觀內。
老道正在正殿中做早課，聽到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他頭也不回地隨口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澹臺仙答道：「發生了一些事情。」
「哦？」
老道有些驚異。
他做完了早課，轉頭看去。視線陡然一凝，停留在澹臺仙胸口的血跡上。大驚道：「仙兒，你受傷了？」
澹臺仙輕輕搖頭：「我沒事。」
「那這血是怎麼回事？」老道站起身來，關切地看著自己的孫女。
澹臺仙平靜道：「剛才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已經沒有問題了。」
老道皺起了眉頭，正要再追問。澹臺仙抬起玉手：「爺爺你看。」
纖長的蔥指結成手印：「誅邪！」
一道閃電憑空出現在正殿中，劈在地上。被劈中的那塊青石板一下崩碎，四周一片焦黑。
老道瞠目結舌：「這這這……」
「爺爺，我成功了。」澹臺仙說道，語氣中也流露出了一絲喜悅，「祖師留下的修行之術，我終於入門了。」
不僅如此，我還見到了祖師。
可惜這句話她不能說出來，否則爺爺肯定會更驚喜的。
澹臺仙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為了天下蒼生的安危。她必須為祖師保密！
而老道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混亂了。
這一幕，簡直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難道，那些祖上四處搜羅，傳下來的典籍里真的有仙人法術？
一陣敲門聲讓他回過神來。
老道咽了口唾沫，吩咐道：「仙兒你先在這裡等會兒，我去看看。」
說完腳步匆匆地朝著大門走去。路上，還在想著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才的那道雷霆絕對不是幻覺。但是他也可以肯定，這個道觀所謂的仙人傳承根本就是假的。
因為那個仙人的傳說，根源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觀主自己編造出來給道觀貼金的。甚至這個道觀也才不過一百多年前的歷史。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腦子裡亂糟糟一片，老道走到了門前，拉開了門。
門外正是趙景澤。
「道長，裡面沒什麼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老道臉色一變，「你聽錯了，裡面什麼事情都沒有。」
趙景澤一滯。
他就隨口問問，這道長反應怎麼這麼大？難道……裡面真的發生了什麼？
不過就算如此，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情。
因此趙景澤微笑著轉移了話題：「那就好。對了，道長，我是來辭行的。我們要離開了，多謝道長昨天收留我們在這裡紮營。」
「不用這麼客套，我也沒幫你們什麼。」老道這會兒也沒心思和他廢話，「沒事的話，你們請自便吧。」
一晚上過去，這位道長的態度怎麼變化這麼大？
趙景澤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起來：「那我就不打擾道長……」
道觀的門一下子被關上了。
「……了。」趙景澤吐出了最後一個字，站在道觀前久久無語。
「景澤，有什麼問題嗎？」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沒什麼。」趙景澤回答道，看了一眼關閉的大門，轉過了身，「我們走吧。」
而顧瑀看著大門緊閉的道觀，若有所思。
剛才的那道雷聲……是澹臺仙在演示法術？
不過只要她不泄露自己的身份，那就沒問題。至於法術，顧瑀的能力就已經註定了，超凡力量早晚會暴露在世人眼中。
除非他什麼也不做。
但是日出時那頭混沌妖魔的出現已經說明，什麼也不做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深深看了道觀一眼，顧瑀跟著大部隊一起往山下走去。
另一邊，老道打發了閑雜人等，立刻匆匆趕回了主殿。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仙兒，快和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只是和往常一樣打坐修行，然後就突然感覺到了周圍的天地靈氣的存在。」澹臺仙的眼神有些閃爍。
老道頓時明白，事情絕對不是這麼簡單。
不過既然孫女不願意說，他也沒有再深究下去。而是鄭重其事地說道：「仙兒，記住，絕對不能輕易在外人面前展露你的法術。」
「仙兒知道了。」澹臺仙乖巧地點頭，又道，「爺爺，我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老道問：「什麼事？」
澹臺仙輕聲道：「我要去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