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逼到絕路
第八百五十一章逼到絕路
霧雨驀地睜大眼睛,她雖然明白,對敵人手軟,便是對自己殘忍,可她的手上,卻從未沾染過血腥……
然看著錦繡姐姐清漠而又不容拒絕的眉眼,霧雨微微的握緊了手,而後接過那沉甸甸的刀,一步步的向那月卿走去。
看著那切口無比粗鈍的青銅刀,月卿險些昏厥過去。
他雙腿抖如篩糠,尖聲大叫:“雲錦繡眾目睽睽之下,你不能殺我”
雲錦繡冷冷道:“動手”
霧雨臉有些白,雙手緩緩的將那銅刀舉起,接著眼睛一閉,“啊”的一聲,銅刀斬下,隻聽“梆”的一聲悶響,接著月卿便痛叫起來。
霧雨驚恐的將眼睛睜開,卻見刀刃,正斬在月卿的脖子上,然他的脖子並未斷掉,而隻是皮肉被紮開,鮮血自瘡口處流了出來。
“看來這刀真是有夠鈍的,白瞎了爺的一番心血啊。”慕容櫟聳聳肩。
雲錦繡淡淡的瞥了霧雨一眼:“繼續。”
霧雨嘴癟了一下,擦了擦額角的汗,拿著鈍刀繼續砍了起來,她力氣不大,再加上刀口很鈍,這麽一下下的砍下去,最受折磨的卻不止月卿一人,還有地麵的一眾追隨者。
對於傾慕月卿已久的年輕人來,這一幕無異於是精神上的折磨。
一來對於月卿所有的好印象,都這麽的轟然坍塌了,二來,在他們心裏還藏有莫大的驚恐,他們不得不懷疑,下一個被砍頭的還是用如此鈍的刀砍頭的,會不會就是自己
雙重壓力之下,有的人再也無法支撐,驀地崩潰大哭起來。
雲錦繡冷冷開口:“閉嘴”
既然他們一開始便選擇了錯誤的道路,那麽便必然的要去承擔走錯路的後果。
即便這後果,無法承受,但每個人卻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
愚者,愚不可恕也
鈍刀並沒有停下,霧雨亦在飽受著精神折磨,每砍一刀,她便心軟一分,漸漸的,她對這個饒怒氣,竟然全部消失了。
她覺得,他似乎有些可憐。
既然他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自己是不是該放過他?
雲錦繡淡淡道:“停。”
霧雨驀地如釋負重,臉慘白的癱坐下來。
雲錦繡神念一動,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便直接被拎到了半空。
她眼眶通紅,驚恐大叫:“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雲錦繡目光平靜,幽邃,她靜靜的看著那少女,聲音清冽,沒有溫度:“要麽替他死,要麽讓他死。”
那少女無比驚悚的盯看著雲錦繡,然那把鈍刀卻在下一瞬,落在她麵前。
少女驚呼一聲,後退一步。
讓她去替月卿死?
她不由偷偷的看了月卿一眼,他的脖頸已然血肉模糊,臉上也被迸濺的滿是鮮血,眼睛裏是因極度驚恐而出現的死寂。
少女害怕了,她還年輕,她怎麽能替他去死?
她跟這個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關係啊……
可若不替他死,她便要親手殺掉他
在今日之前,她還對這個人充滿了敬仰和崇拜,她甚至覺得,他是如神明一般,不可褻瀆。
可就是這樣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卻讓她向他舉起屠刀?
她因驚懼,整個身子都在顫抖。
雲錦繡卻有些不耐煩,淡淡的威壓,自她體內流溢而出,那在無數對決中鍛造出來的冰冷殺氣,一瞬間,使得所有人都陷入了窒息。
以他們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與那般可怕的力量抗衡
那一瞬間,他們幾乎要在那威壓中屈膝下跪。
那是弱者對強者的屈服
“不要讓我第二遍。”雲錦繡冷冷開口。
少女身形猛地一顫,她驚恐的看著那把鈍刀,像是在看一個極端恐怖的大殺器。
“一。”雲錦繡毫無預兆的,開始計時。
“啊”月卿突然大叫起來,“雲錦繡你這個瘋子”
“二。”語氣依然平靜的,近乎可怕。
然隨著她這個數字的落下,空周圍的陣線亦開始轉動,可怕的殺氣,開始在半空盤桓。
一道道的金光化作利刃,驟然向那少女撲去。
少女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她瘋了一般的抓起鈍刀,全身武力凝聚而後猛地便向那月卿衝去。
鈍刀被她猛的揮起,而後“砰”的一聲,砸切在月卿的脖子上,隻聽“哢嚓”一聲,月卿的頸骨斷裂,而他的腦袋,也驀地垂了下去。
“啊”
少女尖聲大叫,她猛地丟開那銅刀,整個人宛如脫了魂般的,向陣法線奔去。
雲錦繡神念一動,陣線驀地讓開,那少女驀地一腳踏空,而後直直的自半空跌了下去,正正的摔在地麵眾人麵前,竟然幾次都未能站起來。
巨大的陰影,覆蓋了每一個人。
雲錦繡立在半空之上,美麗如冰封的容顏,越發的像個沒有溫度的魔女。
她聲音平淡:“還有要玩的嗎?”
她的目光冰冷的掃過每一個人,然但凡觸到她視線的人,無不是心驚膽寒,哪裏還敢出聲?
長久的沉默後,雲錦繡方漠然開口:“自今日起,誰跟雲家的人過不去,便是跟我雲錦繡過不去,不服者盡可來找我單挑,否則,閉嘴保命”
冷冰冰的聲音沒有情緒的敲在每個饒耳鼓,然所有的人都猶如被按了消音鍵,再無一絲聲音發出。
雲錦繡這才一掃衣袖,抓住霧雨,落於地麵。
人群迅速的分散兩側,雲錦繡抬步,步子緩慢的從人群中穿過,未在發一言,徑直進了家門。
無形的壓迫散去,所有人都猶如地獄重生。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無不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恐和尷尬,卻也知他們終於得救,再不敢猶豫,灰溜溜的匆匆散去,唯有那從半空砸落地麵的月卿無人問津。
看著原本還熙熙攘攘被占據的不留一絲縫隙的雲家前門廣場,此時卻已然是空曠的再不見半個人影,雲家眾人亦微微的倒抽了口涼氣。
雖然自始至終,錦繡都沒有出手用實力鎮壓,可她方才的所作所為,便是連他們都感覺到了可怕
這是何等的冷血,才能將人心的防線崩到了極致,卻也將人性的弱點淋漓盡致的剝開在眾人眼底?
“這丫頭,做事是越來越的,可怕了。”勝貂蟬不由拍了拍心口。
賽西施懶懶的吐了口煙圈:“最可怕的,不是那丫頭,而是人心。”
她似略有所感,又覺疲倦,微微拂了拂衣袖,抬步向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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