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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滿月與寬恕

  禁書區位於圖書館後部,用一根繩子隔開。


  很多巫師都堅定的認為,存放在這裏的書籍危險而強大,其中很可能有非常厲害的黑魔法。


  高文覺得他們的對。


  “《至毒魔法》,《強力藥劑》,《尖端變形學》,《星辰的秘密》”


  高文沿著書籍一本本掃過去,發現和普通區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收藏不同,這裏的書光是從名字上聽起來,就足夠的厲害。


  他們中許多都看起來古樸而破舊,十分厚重,有一本甚至被用鐵鏈鎖了起來。


  ——那本書的封麵上貼著一張扭曲而又掙紮的人臉。


  似乎它注意到了腳步聲,眼球滴溜溜的旋轉,看起來十分詭異而恐怖。


  高文謹慎的縮在隱形鬥篷下,掏出筆記本,抄寫下他比較感興趣的書的名字。今不過是他第一次探索,如果要逐本翻看,無疑是太危險,也太浪費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至少翻開了那本《至毒魔法》。


  它是由一名叫做戈德洛特的巫師編寫的,他在一根用艾爾角製成的魔杖的幫助下寫出了一批危險的咒語,極大的推進了黑魔法的研究。


  在這本書裏,記載了大量的黑魔法的內容。從魔咒,魔藥,到儀式,詛咒。有些不僅需要巫師獻出鮮血或是懷有惡意,其中最過分的那一些甚至需要殺戮。


  無情的殺戮。


  陰屍,不可饒恕咒,苦痛藥劑


  高文至還找到了之前他所使用的詛咒。


  相較於米蘭達提供的資料,書裏的詛咒顯得更加全麵,並且有許多手勢和儀式的配合,能夠強化巫師和詛咒的聯係,提高成功率。


  但十分出乎他意料的是,作者並沒有把它稱呼為“黑魔法”。


  “的確它采用了毒液作為儀式的材料,並且以一種惡毒而殘忍的形式表現出來,但實際上,這不過是對遠古時期的一位意誌的致敬。祂的名字如今已不可考,但威能卻至今留存著,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更加困難,以至於如今很少有人能夠使用。”


  戈德洛特這樣描述,並且將它歸類於“神秘學”。


  高文把這個名字記在了腦海後,就把書放了回去。他現在深刻理解了,為什麽不能讓普通學生接觸禁書區了——這裏太過危險。


  光是想象一下,被馬爾福那樣的家夥看到了這本書


  它還是沒了的好。


  心的把《至毒魔法》插回書架,高文向禁書區的深處走去。


  他看到了一扇門。


  它和校長辦公室的門有些相似,都是褐色的木紋,把手上有一隻老鷹的頭。


  高文從未見過雕刻的如此活靈活現的老鷹,它甚至像是還活著似的。


  不,它就是活著的。


  它的眼神突然銳利的上挑,仿佛是看到了藏在隱形鬥篷下的高文,竟是微微的咪了起來。而後在下一個瞬間,這扇門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門原本的位置上,是灰撲撲的牆壁,任憑高文怎樣使用“阿拉霍洞開”或是“為我指路”都無法讓它再次顯現出來。


  “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嘖。”


  想著之前看過的一本關於霍格沃茨的“興趣讀物”上的描述,高文悄悄的從圖書館離開。


  已經是十一月底,夜晚的城堡涼颼颼的。隱形鬥篷的確很大,但並不擋風,也不保溫,讓高文有些懷念公共休息室溫暖的火爐。


  他抄過一條密道,想要從那裏到旋轉台階。

  可正當高文經過一條通道時,忽然感到莫名的心悸。


  “怎麽回事?”


  高文快跑兩步,推開旋轉的石門,動作粗魯的吵醒了幾個畫像中的巫師。


  但他顧不上這些,而是跑到了窗口邊上。


  這裏的窗戶正對外麵,越過龐大的黑湖,它正對禁林。


  那讓他感到心悸的東西,並不來自於城堡。


  它來自森林裏。


  空中,滿月灑下銀色的微光,卻無法照亮黑暗的森林。


  但在高文的視野中,那裏的“色彩”卻格外的濃重。


  一條慘綠色的毒蛇盤踞在深處,正與銀色的光芒交織著。


  那銀色的光芒卻並不神聖,而是莫名的讓人感到有些陰冷,像是毒素,或是詛咒之類的存在。


  毒蛇不斷發出無聲的咆哮,瘋狂撕咬著銀色的光芒,但它的抵抗卻是徒勞的,銀色一點點的滲入到綠色當中。


  高文幾乎能夠想象到那毒蛇的慘嚎。


  “看來你也注意到了,我們那位逃竄在禁林裏的朋友。“


  忽然有人在高文的耳畔話,讓他下意識的抽出魔杖,就要一發惡咒射過去。


  可他很快反應過來了。


  那是鄧布利多教授。


  “傳中,隻要在月圓之夜將獨角獸的角配以獨角獸的眼淚吞下,便可洗去一切惡毒的詛咒。可他們卻不是那麽擅長寬恕的生物,尤其是當你還為了延續生命,吞服了他們的鮮血的時候。“


  鄧布利多沒有理會高文的動作,而是繼續看向森林中。


  那條毒蛇的掙紮更加劇烈了,它猛的跳起,一口咬下大片的銀色。


  但它又怎麽咬的到光呢?

  被它咬下的銀色轉瞬間已經滲透進了它綠色的身體中,一點點的侵吞著它的存在。


  “這是一個極痛苦,又極危險的儀式,不亞於將被撕裂的靈魂重新拚合起來。我本以為湯姆沒有這樣的勇氣,更不會尋求來自一隻魔法生物的寬恕。“


  鄧布利多長歎了一口氣,鳳凰福克斯在他的肩頭啄著耳朵,好像有些不耐煩的模樣。


  他的話聽起來很費解。


  但高文選擇了用自己的方式理解。


  ——你可以要求人道歉,也可以給人一槍,但你不能給人一槍以後,卻還要求他心甘情願的道歉。


  裏德爾根本就不是在請求寬恕,而是在拿著一把匕首比在脖子上要挾。


  高文隻是衷心的希望,被殺害的獨角獸並非是他熟悉的那一隻。


  塞西莉亞。


  眼見著那綠色的蛇即將完全被銀色覆蓋,這場儀式也將落入尾聲。


  “教授,如果沒有得到寬恕,他會怎麽樣呢?我是裏德爾。”


  高文不解的詢問。


  “解藥將化作毒藥,讓獨角獸死前的詛咒擁抱他的靈魂”,鄧布利多微不可見的搖頭,似乎他也沒有想到,裏德爾會以這樣的結局落幕。


  一旦詛咒深入靈魂,將不再是更換一具身體,或是尋找一個替罪的羔羊就能夠擺脫的。


  為了挽救自己的生命,他屠殺了一個純潔的、柔弱無助的生命,所以從它的血碰到嘴唇的那一刻起,擁有的將是一條半死不活的生命。


  一條被詛咒的生命。


  行走著、呼吸著的幽靈。


  可毒蛇終究沒有被銀色吞噬。


  血色的光芒,結成了一個巨大的石冠虛影,突然照亮了整片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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