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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Kissing sister

  拱形的校長辦公室

  在那之後,時間過去了很久。


  久到高文足夠把他的“凶器”——茶壺——的碎片悄悄收好,藏到龍皮口袋中。


  他還站到了辦公室的角落裏,那個離鄧布利多最遠的位置。


  “哦,高文,其實你不需要這麽麻煩的。如果你這麽喜歡那個茶壺的話,我可以送給你一個。”


  鄧布利多癱倒在地上,眼底終於恢複了清明。


  “至於現在,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否幫一個老人一把?老實,我已經感覺到大腿上涼涼的”


  白巫師的嘴角掛著一如往常那樣淡然的微笑,虛弱的。


  他想盡量撐著地坐起來,但因為實在無力,嚐試了兩次後還是無奈的放棄。


  高文就快步走上前去,抓住老人的胳膊,幫助他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某種感覺告訴他,如果真的讓鄧布利多把話完,他一定會失去某種很珍貴而純潔的東西。


  “看起來,盡管我不記得了,但這裏無疑發生了一些變故。”


  鄧布利多拈起魔杖,掃視了一下辦公室後。他皺了皺眉頭,又把魔杖放下來,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嶄新的托盤出現在了桌子上。


  裏麵放著陶瓷的茶壺,茶杯,還有那個永遠不變的零食碗。


  “教授之前您是在”高文心裏咯噔一下,他斟酌著語言,緩慢的。


  即使是以出庭律師為目標,能言善辯的他,此刻也十分猶豫應該怎樣表達。


  ——並不是關於之前辦公室發生了什麽,而是關於如何洗清自己“襲擊世界上最強的白巫師,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威森加摩首席,霍格沃茨的校長”這一嫌疑的。


  從級別上講,他剛才做的事情差不多相當於給了首相狠狠一拳,然後把女王的假發薅下來,按到了王子的頭上。


  雖然細節上存在差異。


  但本質是一致的。


  “完了。”


  高文狠狠的握著自己的魔杖,想讓始作俑者感受到這個世界的痛苦。


  在鄧布利多從石盆中起身後,高文就感覺到了異常。


  因為在老人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幻影。


  不,與其是幻影,倒不如更像是他本人的人皮麵具,隻是錯了位還在不斷的掙紮著。


  “最純粹的惡意?”


  想到這裏,高文的右手縮了縮。


  他的右掌心起了淺淺的一層水泡。


  在幻影出現的那個瞬間,銀色的手柄突然變得滾燙無比,像是炭火一般。

  那是憤怒。


  無比的憤怒。


  攻擊。


  魔杖傳遞給他的意念清晰無比,下意識的他也就這麽做了。


  可這是絕對無法作為正當防衛或合理根據的,他也沒有宣讀美國佬喜歡的那該死的米蘭達警告,而且顯然他也無法把魔杖擺上被告席,這都是它做的。


  “何況還是魔法的世界。


  希望這裏至少是條文法,或是案例法,可千萬不要是教法。”


  高文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比了個十字。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鄧布利多揮揮手,竟是阻止了他下去。


  “我遺忘這件事情本身已經告訴了我足夠多的信息,請不要再提醒我了。


  有些存在,哪怕僅僅是知曉,都可能釀成大禍。”


  鄧布利多低聲的,顯得非常疲憊。


  “高文,我知道你很好奇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我已經忘記了。


  現在能告訴你的,隻是基於一些流言、傳的,我個人的猜測,或是臆想,甚至是一個老人的胡話也未嚐不可。


  他們不一定正確,甚至很可能是錯誤的,而且知道他們並不是一件好事。


  即便如此,你也想要知道嗎?”


  他看著高文的雙眼,語重心長的,中間甚至不得不休息了兩次。


  高文這次猶豫了很久,久到茶水已經徹底涼了。


  “是的,教授。我想知道。”


  他艱難的點頭,卻沒有後悔。


  “或許你已經有所察覺了,霍格沃茨並不是一所普通的魔法學校。”


  鄧布利多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一下桌子。


  “這裏有著太多的禁製,太多的魔法,太多的防護,遠遠超過了一所魔法學校的需要。即使它是在巫師受到迫害,風雨交集的時候建立的,也太過‘奢侈’。


  要知道,那可是千年之前。”


  他喝了一口水,看著高文。


  千年之前,出現過許多才巫師。


  古代魔法,符文學方麵的研究也比現代要更加“精英”。


  但在那個時代,魔法材料的價格也高昂的可怕,而且取得材料往往要冒著生命的危險。


  想要建立像霍格沃茨這樣幾乎有些“浮誇”的城堡,並有著足以延續千年的防護咒語和結界

  所耗費的人力且不,光是材料費,就足以建立起至少另外的五六所普通的學校了,就像德姆斯特朗那樣。

  “當年的四巨頭完全可以建立一所更加低廉的學校,把他們的財富留下,用來庇護更多的巫師,但他們義無反顧的這樣做了。


  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甚至把家族的領地和城堡,連同數百年積攢的財富一並貢獻了出來。


  很令人費解,不是嗎?”


  鄧布利多抬了抬眼鏡。


  “的確。”


  高文點頭。


  柯林常,不要把所有的資金孤注一擲的壓在一個項目上。哪怕那項目再好,前景再美麗,也是不折不扣的瘋狂。


  賭徒行為。


  可四巨頭不是、也不可能是賭徒,整個魔法界的命運就壓在他們的肩膀上。


  容不得半點疏忽。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直到我看到了另外一個有著複雜的禁製,重重的保護咒語,以及所能找到的最強大的軍隊坐鎮的地方,才萌生了一個想法。”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從碗中摸出一塊金色的糖果,含到嘴裏。


  “阿茲卡班?!這裏是監獄?”


  高文猛的坐直了身子,他在書上讀到過這個地方。


  “我們的覺醒時間不同,當我認識到‘賦’後,已經比你要強大了許多。祂或許是擔心被我發現什麽端倪,一直刻意避開我。它代表著的是一種扭曲的存在,會喚起你內心最深處的恐懼。


  眠龍勿擾。


  (Dra driens nunqua iillandus)”


  在到校訓時,鄧布利多的眉頭突然一緊,但轉瞬間就恢複如初。


  “好了,睡前的故事就到這裏吧。時間已經很晚了。很快會發現,有些時候,我們的賦也是一種‘負擔’。”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拍拍高文的肩膀,下了逐客令。


  盡管還是一頭霧水,但高文也沒有再去糾纏,而是幹脆的告別鄧布利多。


  “阿利安娜是誰?

  為什麽會是地獄之門?


  還有為什麽那該死的旋律會是德沃夏克的《自新大陸》?!”


  帶著問題前來。


  帶著更多的問題離開。


  快步行走在夜裏的城堡中,高文覺得自己就像是親姐姐一般別扭。


  ——雖然感到不滿,卻也算一場成功。


  PS:Kissing yur siser,西方俚語,指極勉強令人滿意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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