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去帝都乘風破浪
這幾裴錢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在慶州安穩發展還是去帝都搏一搏?
杜麗支持留在慶州,理由是我們的公司現在都還是蝦米一個,而帝都是汪洋大海,裏麵充滿了大魚、鯊魚。
“魚都很難活下來,何況我們呢?所以我們還是應該在慶州這個避風港發展到足夠強壯的時候再出去。”
裴錢聽著杜麗的話,知道她的是事實,也很有道理。
盡管《國家式家長》的銷量突破了五十萬份了,《非正常式家長》的銷量也已經突破了十萬份了,白鯨遊戲這個名字也被一部分玩家所知曉,但是它依舊是一個蝦米公司。
慶州是一個互聯網窪地,沒有什麽出名的互聯網公司。
得益於《國家式家長》的火爆和話題性,作為裏麵的取景地慶州也有很多玩家專門去打卡,然後發在社交平台上,也的火了一把。
昨裴錢還作為《國家式家長》的製作者,接受了《慶州日報》的采訪。
還有一點,慶州和帝都相比,如果公司在慶州,租金和人工費用方麵也能省下很多的支出,並且他們還能得到一些政策上的扶持。
而帝都就不同了,如果慶州是互聯網的窪地,那裏就是高峰了,很高很高的那種。
他們將麵臨的強者如雲的局麵,並且開支會大得多,也不可能得到一丁點的扶持。
但是帝都擁有一個慶州無可比擬的優勢,那就是人才。
如果公司在帝都,裴錢也能和裴清雪經常見麵,這對於裴錢來也是很希望的事情。
裴錢在心裏兩相權衡,一時間也拿不定,看著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沉默的裴清雪問道:“你覺得在哪個地方好?”
裴清雪這一次反而一反常態,少見的沉默了起來,最後隻吐出了一句話。“哥,你自己做主。”
這時候,她到不希望自己影響裴錢的判斷了,雖然她昨晚上都還在給裴錢有理有據的分析公司搬去帝都的好處。
裴錢聽著她口是心非的話,忍不住笑了起來,揉了一下裴清雪的腦袋:“就你會耍滑頭。”
杜麗看見這一幕,在心中歎了一口氣,覺得裴錢終究還是缺乏理智。
不過還是沒有再什麽了,而是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後道:“反正我們公司現在就兩個人,搬家也挺方便的,我這就去準備。”
既然裴錢已經做了決定,她自然就隻能支持了,誰叫他是老板呢。
裴錢看著杜麗搖了搖頭。“先不忙,等我今晚上仔細再思考一下,明再。”
裴錢隻是覺得自己的腦子現在是一場比武招親,慶州和帝都兩大高手在擂台上打得昏黑地,而自己就是那個新娘,等著他們其中的一個勝出。
聽到裴錢的話後,杜麗又重新坐了下來,對裴錢道:“我把慶州的優勢整理成一份資料發給你,優點和缺點我都會寫出來。”
“麗麗姐,那我整理帝都的,我們比一比。”裴清雪看著杜麗道。
“好。”
裴錢看著她們兩個全神貫注的樣子,覺得自己現在反而是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了,於是起身走到陽台上麵,希望寒冷的風能夠讓自己的頭腦清晰起來。
實話,這是裴錢目前為止覺得最困難的一個抉擇。
時候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父母做出,讀書後自己做主的事情也大多是一些瑣碎的事,然後不知不覺中就大學畢業了。
裴錢看著被江水分隔開的城市,突然他覺得自己現在就處在了戰場之上。
江對岸的高樓大廈就是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敵方士兵,而他身後也是一個個身披鎧甲的士兵,自己此時正作為將軍站在中軍營帳之中。
裴清雪和杜麗是他的軍師,隻不過這一次她們給出了完全相反的克敵之策,而他將要做出抉擇,然後下令。“全軍出擊。”
裴錢深深吸入一口冰冷潮濕的空氣,隻不過他的思路並沒有因此而變得清晰起來。
歎了一口氣,他在心中把這件事壓下去了。“還有一晚上呢!”
拖延症是人類的通病。
夕陽西下,對岸華燈亮起。
在裴清雪做飯的功夫,裴錢又來到了陽台,凝視著對麵的那一個個士兵。
他多少覺得,他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衝殺過來了,而自己的大軍也是按耐不住,十分躁動。
“慶州。”
“帝都。”
“節約錢,風險少。”
“人才多,開支大。”
裴錢雙手撐在欄杆上,聲的、重複的念叨這幾句話,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專心做飯的裴清雪。
右手捏成拳頭,不輕不重的錘了錘自己的額頭。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裴錢拿出手機一看,是袁淩打過來的。
“錢子,你上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們哥們今晚來喝一杯,就我們兩個。”
裴錢本來想改的,不過聽到電話那頭袁淩的語氣有點低落就點頭答應了。
“把位置發給我,我馬上就過來。”
“好,我等你。”
袁淩完就掛斷了電話。
裴錢看著手機上袁淩發過來的定位,對裴清雪道:“晚上,我就不在家裏吃飯了,剛剛袁大少喊我陪他去喝酒。”
裴清雪點了點頭。“少喝點,走不動路了給我打電話。”
裴錢笑了起來。“放心。”
和袁淩見麵的位置是在一個燒烤店前麵,裴錢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袁淩已經坐在路邊的一個桌子上,喝著啤酒了。
看見裴錢後,招手喊道:“錢子,這裏。”
等到裴錢坐下來後,先是把一瓶啤酒用牙齒咬開後遞給裴錢,然後又道:“本來想約一個酒吧的,不過我估摸著你不喜歡太吵鬧的地方,就選在了這裏,順便還能填飽肚子。”
裴錢是不太喜歡酒吧的氛圍的,去過的次數就二次,因為去的少,反倒記得清楚了。
“老板,再烤一條鯉魚和茄子。”裴錢伸手喊道。
“好咧。”
於是裴錢和袁淩兩人就在寒風中,坐在馬路邊上,聞著空氣中的油辣子味道,一邊吃著燒烤好食物,一邊碰杯喝著啤酒。
兩人都幾乎很少話,和旁邊那一桌喝酒劃拳的形成鮮明的對比。
酒過三巡,裴錢和袁淩的臉都變得通紅了,而他們兩個已經喝完了一件啤酒。
“錢子,你還能不能再喝?”袁淩問道。
“你能喝,我就能喝。”裴錢回答道。
袁淩笑了起來,對著裴錢比了一個大拇指。“好兄弟,夠義氣。”
不過隨後又搖了搖頭。“隻是我等下怕有人背地裏罵我,所以今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去兜兜江風。”
“好。”裴錢點頭答應。
於是一人又要了一拉罐啤酒。
這是回味的。
因為攤子本來就在離江邊不遠的位置,他們二人隻走了十來分鍾就來到了江邊上。
隻不過距離江水還是有十來米的距離,安全第一。
寒冷吹打著江水拍在岸邊的石頭上,濺起水花。
袁淩那些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側過頭對裴錢問道:“你我能不能也在那裏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公司?”
裴錢回答道:“我希望你能夠實現。”
袁淩苦笑了一下。“還是錢子你實誠。”然後就躺在了地上。
裴錢學著他那樣躺在地上,看著空中那一輪慘淡的圓月,大概是有雲的夜晚,它隻是微弱的亮著。
過了一會兒,袁淩問道:“錢子,你覺得陳曦家裏有錢嗎?”
“應該很有錢。”裴錢回答道。
盡管那個姑娘是個十分低調的主,但是裴錢隻知道去大青山的時候,她身上的那一件羽絨服,就是他和裴清雪看過的,最後沒有購買的那一件。
標價8888元。
“我以前也覺得有錢,但是沒有想到那麽有錢。”袁淩著就笑了起來。“過年,我去她家,就好像劉姥姥進大觀園。眼花繚亂,那別墅,那豪車,那金碧輝煌的吊燈,那紅木的家具,還有保姆。一進門的時候,我就沒有看到換鞋子的地方,然後陳曦告訴我‘就這樣就可以了,等下有阿姨做清潔。’那一刻,我真的有點絕望了,我不是大少,而她是真正的大姐。”
袁淩停頓了一下,有些自嘲的道:“吃飯的時候,盡管陳曦的爸媽對我很禮貌,可是我還是坐立不安,一顆心蹦蹦的直跳,就隻好低頭扒飯,就夾麵前的菜。”
“中途,陳曦的媽我太拘禮了,我隻好尷尬的笑了笑。”
袁淩歎了一口氣。“我也想隨意啊!但是陳曦家那種吃飯的場麵,跟電視上的豪門劇差不多,我能隨意起來才怪。”
道這裏袁淩爆了一句粗口。
“袁大少,你不會要退縮了吧?那樣我可看不起你了。”裴錢坐起身子看著袁淩問道。
袁淩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退縮的,但是離開的時候,我看著陳曦的眼睛,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那一雙眼睛中那一刻流露出的情感。但是我隻知道,如果我因為這樣就和她分手了,我就是一個太監了。”
裴錢對著袁淩笑了起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當然知道你不是太監,畢竟住在一起四年。”
裴錢站了起來,找了一塊石頭扔到江中。
袁淩將易拉罐中的啤酒一口喝完後,也撿起石頭扔入濤濤江水中。“錢子,我準備拉著陳曦去創業了。”
“去哪裏?”
“帝都。”
“怎麽不是慶州?”
“慶州有什麽意思,還是帝都好些,我就要在大海中衝浪。如果失敗了,我和她就灰溜溜的滾回來繼承家產。”
裴錢不話了,他一口把剩下的啤酒喝完了,突然他覺得自己還沒有袁大少看得透徹。
和袁淩分別後,裴錢一個人又在街上閑逛了一下,他發現自己確實有一點畏手畏腳的了。
就好像一個饑餓的人,毫不容易得到了一個包子,卻有點不敢吃它,怕吃下去後以後就沒有了。
即使他已經做出了兩款不錯的遊戲,但是他還是怕失敗。
也因此明明知道帝都和慶州相比有優勢,他自己的內心也希望早日去帝都,還是有點猶豫不覺。
“自己在想什麽呢?明明有了金手指,還這麽瞻前顧後的。”裴錢長出了一口氣,自嘲的搖了搖頭。
回到家裏,裴錢又站到了陽台上,看著對麵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它們依然是麵對著他筆直站立,全副武裝的敵兵。
而自己這個將軍現在要做的就是指揮著手下的士兵,度過江去擊敗他們。
盡管他現在還是弱的蝦米,但是他會努力成長成為大白鯨魚。
“哥,在看什麽呢?”裴清雪站在裴錢的身後問道。
“我在想帝都的夜景是不是要比慶州的更美麗和繁華。”
裴清雪笑了起來,從後麵抱住裴錢的腰杆,臉頰貼著裴錢的後背輕聲道:“哥在哪裏,哪裏就更美麗和繁華。”
聽到裴清雪的這句話,裴錢笑了起來。
哪怕帝都是汪洋大海,他也會乘風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