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五百兩就五百兩。”夥計道。
什……什麽!五百兩?!
兩個人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剛剛他們其實開的價是五十兩,本來還以為這小夥計會壓一下價,最後能當個三四十兩就夠了。
可沒想到這小夥計一開口就是五百兩,難道這玉鎖真的這麽值錢嗎?!
發財了發財了,五百兩啊,能玩多少姑娘啊!
“你先等一下,我去後麵取銀子。”夥計道。
“好好好,我在這兒等著。”老大的臉笑的和花一樣。
夥計一進後堂,兩個人立刻開始算計分錢,一人一個二百五。
“二百五十兩呢,老子這回要玩個清倌,還從來沒玩過呢。”老大道。
“嘖嘖,有了二百五十兩看那老鴇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上回賒了幾兩銀子就趕人,真是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老二憤憤道。
得了二百五十兩的喜悅瞬間讓他們忘記了剛剛失去了十幾萬兩,錢還沒到手就開始幻想這怎麽花天酒地了。
等兩個人反應過來,鋼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從後堂衝出來幾個手持刀劍,身穿黑衣的蒙麵人。
這些人動作極快,一看就是常年受過專業訓練的,絕不是一般打手。
一瞬間將兩人包圍住,立刻關了當鋪的大門,兩人立刻成了甕中捉鱉。
“這……兄弟幾個意思,要黑吃黑啊……”
刀架在脖子上,老大都快嚇尿了,從椅子上滾了下來,趕緊求饒道,“這玉鎖你們拿去,我不要了,我也不要錢了,隻求格外梁山好漢饒我一命。”
“是是是,我上有七十歲老母,下有幾個嗷嗷待哺的奶娃子,你殺我一個等於殺我全家,好漢饒命啊!”老二也趕緊跪下求饒。
蒙麵人卻不動聲色,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開口說話。
忽然蒙麵人退到兩邊,讓開了一條道,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從後堂走了出來。
男子墨發黑靴,腰間挎刀,走起路來腰背如鬆,虎虎生威,一看就是練家子。
“這玉鎖哪來的?”男子道。
“這……這玉鎖是我祖傳的……”
話還沒說完,血就噴了出來,一隻胳膊已被砍了下來。
胳膊被砍掉後,老大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便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我不喜歡說廢話,更不喜歡被騙,我隻給你一次機會,這玉鎖哪裏來的?”男子腰間的刀已出鞘,血順著刀匯聚在地上一灘,這血就是剛剛那老大的。
老二嚇得一下沒繃住,空氣裏立刻彌漫出一股惡臭腥臊。
“砰砰”的磕頭,咳得極響,沒幾下頭就磕破了。
“我說我說!我說實話!是從一個小孩哪裏搶來的!”撒謊下場就在麵前,他又怎麽敢撒謊,立刻實話實說。
“是個什麽樣的孩子?”男子道。
“是個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男孩,特別有錢,穿的也特別好,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少爺!”老二道。
男子給旁邊一個蒙麵人試了一下眼色,蒙麵人取出一卷畫卷,將畫卷打開。
“是這個男孩嗎?”男子道。
“是是是,就是他!錯不了!”老二看清楚了畫上畫的正是那個孩子,立刻點頭。
“那孩子現在在什麽地方?”男子此時麵色露出了幾絲緊張的神色。
“被一個姑娘救走了。”老二道。
“姑娘?”男子皺眉道。“什麽樣的姑娘?”
“一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姑娘,和仙女似得,穿的也不錯,就是有點凶。”老二道。
這樣形容其實基本上等於沒有說,男子對旁邊蒙麵人又說了幾句,那蒙麵人便離開了,過了一會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穿著一身青色,手上提著個箱子,相貌平平,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他說,你畫。”
挎刀的男子隻說了四個字,便不再多言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提箱子的男子一聲好了,蒙麵人立刻過去拿起那張墨跡還未幹的畫給挎刀男子看。
男子一看,瞳孔緊縮,下意識道,“是她……”
洛輕挽,她怎麽會在這裏,難道她也要牽著進這件事情來嗎,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了。
男子將畫像拿了便不多說一句,轉身回了內堂。
原先裝作夥計的下屬走到他身旁,恭恭敬敬道,“展爺,那兩個人怎麽處置?”
“挖個坑,埋了。”
“是。”
洛輕挽抱著那孩子回到車馬行,此時車馬行都已經打烊了,思雪坐在門口,身邊放著那些點心。
“小姐你可回來了!”
洛輕挽遲遲不歸,思雪倒是擔心大於埋怨,現在洛輕挽回來了,也沒有抱怨她的不告而別。
“抱歉啊,一下忘了時間了。”洛輕挽道。
“誒,小姐,你怎麽抱著個孩子啊?”一瞬間不見了,回來抱著個孩子,幸好思雪知道洛輕挽異於常人,接受能力也強了很多。“,這個不是那個吃八十八個菜的孩子嗎?小姐你怎麽抱回來了?”
思雪瞅了瞅左右,忽然壓低聲音道,“不會是你打暈的吧?”
“瞎說什麽呢!說來話長,今天咱們先不回絕殺穀了,反正穀中也無事,先找個客棧休息一晚上再走吧。”洛輕挽道。
“那這孩子呢?”思雪道。
“當然是帶上了,你總不能讓我扔到路邊吧?”洛輕挽道。
“可是……可是你一個女人帶個孩子,這……被誤會是母子怎麽辦?”思雪吞吞吐吐道。
“誤會個鬼啊,怎麽看也是姐弟啊。”
這丫頭,我有那麽老嗎!還母子呢,這麽大兒子,我得八歲生,七歲就懷孕。
洛輕挽抱著那男孩,和思雪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房。
男孩躺在洛輕挽懷裏到真像是睡著了一樣,洛輕挽瞬間母愛爆發,將男孩鞋子脫了放在床上,還讓思雪打了盆熱水,給男孩擦臉擦手。
“小姐……”思雪忽然出現在洛輕挽背後幽幽道。
“你這丫頭,嚇死我了。”洛輕挽看孩子看的出神,思雪站到身後都沒注意到,被下了一跳。
“小姐,喜歡就自己生一個唄。”思雪道。
“胡……胡說什麽呢!”洛輕挽臉有些紅了,將臉扭到一邊。
“我哪有胡說,您要是喜歡孩子就生一個唄,王爺這麽疼愛您,一定會對你們倆的孩子視若瑰寶的。”思雪笑吟吟道。
生孩子的事情,洛輕挽其實也想過,隻是一想到自己要孕育一個小生命,就覺得有些惶恐。
要做一個負責任的母親,除了要嗬護孩子成長外,還要言傳身教,以身作則。
“那……那個不來,我有什麽辦法!順其自然吧!”洛輕挽道。
“說來也奇怪,都一年了,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思雪道。“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哎呀,你煩死了!你睡不睡!不睡出去!”洛輕挽從凳子上一蹦三尺高,臉還是紅紅的。
屋裏有兩張床,洛輕挽便將那男孩朝床裏麵移了一點,睡在了外側。
上了床後洛輕挽才發現沒吹蠟燭,思雪也已經寬衣了,洛輕挽伸手一彈指,嗖的一聲,桌上的油燈滅了。
燈雖然滅了,洛輕挽卻睡不著。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孩子的事情。
小男孩躺在自己旁邊,臉蛋白白嫩嫩的就像個團子,洛輕挽忍不住戳了一下男孩的臉,肉肉的軟軟的。
也許有個孩子真的不錯。
但自己和墨瀾寂在一起一年了,不說是夜夜笙歌,也差不多。
墨瀾寂的體力著實不錯,每次都把自己折騰的第二天下不來床,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人之前那二十八年單身是怎麽過的。
想到墨瀾寂,洛輕挽臉又紅了,把被子往頭上一蒙。
不想了,睡覺!
洛輕挽醒來時正好對上了一雙又大又圓的眼睛。
那雙眼睛看著洛輕挽,洛輕挽看著那雙眼睛,然後那雙眼睛眨了眨。
“早上好。”
洛輕挽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你感覺怎麽樣了?頭還暈嗎?”
男孩像是在努力回想什麽,“我怎麽會在這裏……”
“昨天我正巧看見你被那兩個人迷暈了,就帶了回來。”
“哦對啊,我想起來了。那兩個人呢?”
洛輕挽穿好了鞋子下床,思雪將打好的熱水倒進銅盆裏,擰了一個毛巾遞給洛輕挽。
洛輕挽卻把毛巾給了男孩,“我放他們走了。”
男孩接了毛巾擦了擦臉,“你為什麽救我?”
“因為我看你很有錢,準備綁架你,然後跟你父母要一筆錢。”洛輕挽壞笑道,隨便還做出一副壞人的樣子。
男孩卻也笑了,“你騙我,你不是壞人。”
“哦?”洛輕挽用手撐著臉,饒有興趣道,“你確定嗎?”
語氣中卻帶著三份威脅。
男孩笑著點了點頭,“如果你是壞人,根本沒必要和我睡一張床,而且還不綁我,還給我擦臉。”
“那你有沒有聽過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這句話?”洛輕挽挑眉。
男孩從容的掏出放在他衣服裏的那疊銀票,“如果你真的是為了錢而救我,為什麽不趁我昏迷時把這些銀票帶走呢?”
見洛輕挽不說話了,男孩道,“大姐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洛輕挽。”洛輕挽道。
“洛輕挽!”男孩瞪大了眼睛,“你就是洛輕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