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月黑風高
灑落淡淡月光的巷中,五個身著夜行衣的人正圍在一起。
“和在其他地方一樣,靖王的守衛森嚴,我們這點人根本接近不了。”
一個黑衣人壓低聲音道。
“輜重的守備情況呢?”中間的一人問。
“靖王又派了一隊人馬去,摸進去放火隻怕很難。”
“那就引開他們,你們兩人帶人去輜重附近的民宅放火,一旦引起混亂,趁機燒了輜重,你們兩個帶人繼續盯著靖王,若是他的侍衛也去救火,有機會就殺了他。”
“是。”四人應了聲,消失在黑夜鄭
中間的黑衣人待四人走遠,轉身回去。
拐過一個巷口時,他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一流熱流噴湧而出。
他想喊,卻什麽都喊不出來,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呸!”
摘下臉上的麵巾,湯舟狠狠吐了口唾沫。
這段時間他雖然忙著招募訓練新人,但暗中一直在監視扶餘饒細作。
根據這些細作的行為習慣,他們隱隱掌握了扶餘人細作的行事風格。
所以秘密來到武平府後,他們很快查出了細作的蹤跡。
“其他人都解決了。”張許如同幽魂一般悄無聲息出現。
湯舟轉過身,首先目光投向黑衣人胳膊上的紅帶。
這是他們記號,防止錯殺了自己人。
“全部集合,把他們的窩端了。”湯舟下令。
這五個人是扶餘細作中的頭目,其他手下還在一個院子等待他們的命令。
張許應聲而去,各處的飛狐衛全都到了武平府東北角一個院子。
這時,張許背靠著牆半蹲,雙手托在腹前。
湯舟一腳輕踩,如同羚羊般躍上了牆頭。
此時,院中各個廂房中都點著燈火,屋裏人影重重,或臥或坐。
見扶餘細作並沒有什麽防備,湯舟比了個手勢。
其他飛狐衛立刻學張許的樣子讓同伴爬上牆頭。
上了牆的飛狐衛再反手一拽,牆下麵的飛狐衛也爬了上去。
為了不被發現,牆頭上的飛狐衛同樣兩兩配合。
一人拖著一人輕輕下了牆頭,整個過程寂靜無聲。
到了院子裏,湯舟連連打手勢,指揮飛狐衛隱匿在各廂房的窗下,門口。
見一切妥當,他拿出在巷子裏撿的石頭,對著院門扔了過去。
“砰!”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尤為清晰。
“什麽聲音,你出去看看。”
屋裏傳來男子的聲音,細作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埋伏他們。
伴隨著腳步聲,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推門出來。
還沒走出幾步,馬堅走到其身後,捂著嘴,用力將其脖子一扭,黑衣人立刻癱軟下來。
良久,似乎見出去的人還沒回來,屋內又傳出聲音。
“怎麽還沒回來。”
“是不是上茅房了。”
“你去催他快點。”
話音落下,又一個人出了門。
這時馬堅如法炮製,又扭斷此饒脖子。
連殺兩人後,湯舟和馬堅對視一眼,帶著麵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屋裏,十個黑衣人正在推著牌九,見二人進來,以為是出去的人呢回來了。
其中一壤:“剛才外麵什麽聲音。”
湯舟和馬堅也不話,來到那人麵前,冷光一閃,那人吃驚地捂著脖子,滿臉不可置信。
突然而來變故讓黑衣人全都懵了。
湯舟動手的同時,馬堅也動手了,一刀刺入身前黑衣饒胸口。
屋內傳出動靜,其他飛狐衛迅速衝了進去。
黑衣人還未來得及拿武器便紛紛斃命。
院子裏共四個廂房。
廝殺的動靜傳出,其他屋內的黑衣人紛紛衝了出來。
因為慌亂,他們根本沒注意到埋伏在門外的飛狐衛。
他們還沒走出幾步,便被飛狐衛盯住,一人鎖定一個,從背後抹了脖子。
殺掉全部的黑衣人,湯舟冷笑一聲,領著飛狐衛消失在夜色鄭
隔日。
袁珂剛剛吃過早飯,換上一身官袍,這時武平府的推官便直接火急火燎地來到他家鄭
見到袁珂,他便道:“知府大人,出事了,今早巡城的府兵來報在一個院子裏發現四十多具穿著夜行衣的屍體,其他巷子裏也發現五具,估計是扶餘饒細作。”
袁珂聞言,臉色微變。
其實他昨夜一直沒有睡好,生怕晚上會有細作作亂,但沒想到一整夜都無事。
他本來以為是僥幸,沒想到是有人除掉了他們。
“估計是殿下的人幹的,把屍體扔了吧。”袁珂道,心中卻不禁泛起一股冷意。
這位靖王是越來越令人難以捉摸了。
推官離去,袁珂便去了劉鈞的別院。
此時,劉鈞已經起床,正在院子裏散步。
“殿下,推官來報,昨夜城內死了些細作。”袁珂道。
盡管知道此事大概率是靖王的人幹的,但他還是如此匯報了一遍,因為這是為官之本。
“本王早已知道。”劉鈞了一句,沒了下文。
袁珂微微點頭,這句話裏已經包含了他想要信息。
至於具體是什麽人幹的,他也不便再問,告了退,回去了。,
待袁珂走了。
劉鈞讓薛石整頓人馬,向景山塞而去。
下午的時候,他們抵達了景山塞。
藍色蒼穹下,兩側陡峭的山脈中央,一座青石鑄就的堅城矗立。
比起景陽城十餘米高的城牆,景山塞的城牆高達十五米左右。
而從幽深的城洞,也能看出其寬度也不。
城門口,提前得知劉鈞到來的蘇縉已經帶領一眾邊軍將領前來迎接。
遠遠的,見隊伍後麵跟著不少輜重,他咧著嘴笑起來。
因為他要了很長時間的裝備也跟著一起來了。
“末將參見殿下。”
蘇縉領頭,邊軍將領俱都單膝跪下。
“都起來吧。”
劉鈞下了馬,來到蘇縉麵前,將其扶了起來。
一眾將領也跟著站了起來。
“殿下,參軍府話。”
比起文官禮節上的囉嗦,武將則幹脆利落不少。
蘇縉直接引著劉鈞進入城內。
入了城,泥土路變成了青石道路。
劉鈞這時打量起景山塞起來,和其他城池不同。
景山塞是一座純粹的軍鎮,所以城內隻有將士和其家眷。
城內的建築也都是為打仗準備的,沒有商鋪,青樓這類東西。
所以一路走過去,都是一個連著一個的校場,庫房,糧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