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蒸餾器
“陶瓷坊遷來了嗎?”
巡視了一遍三項目前為景州帶來大量銀子的產業。
劉鈞想起了此次前來的要事。
“遷過來了,就在第二排。”
來到將工坊區和民舍區隔開的道路上。
劉軒指著第二排靠路邊的院子。
此時裏麵也在冒著煙,似乎在燒製什麽。
“殿下將瓷瓶的生意給了豪紳後,陶瓷坊清閑了許多,但為了不讓陶瓷坊閑置,下官還是讓他們照舊燒製瓷瓶囤積,免得豪紳的瓷瓶到時候供應不上,耽誤供貨。”劉軒道。
劉鈞聞言,越發覺得劉軒這個工業司的主事沒選錯。
做事很符合他的心意。
“其實今日本王過來有件極為重要的事,要用到陶瓷坊。”
來到陶瓷坊門口,劉鈞笑著對劉軒道:“今後工坊區又要添一個賺錢的行當了,這個行當是搞起來,會比那三個行當還要利潤豐厚。”
劉軒聞言,眼睛登時直了,接著歎道:“下官本以為這三樣貨物便驚世駭俗了,沒想到對殿下來,這些不過是一般般。”
劉鈞將手中的折扇展開,輕輕扇著風,“這些不過是把戲,今後還有更多厲害的東西。”
雖目前靠這些貨物,目前他賺了一百多萬兩銀子。
但這不過是窮人乍富的級別,不跟其他八王比,即便是跟榮朝的富商比都差的太遠,更不那些富可敵國的商會了。
在當代,明初有沈萬三,明末有曹三喜,清朝有伍秉鑒,胡雪岩。
這些豪商個個家中現銀都不低於千萬兩,資產折合成現銀更是恐怖。
比起當代,這個世界國家眾多,人口繁茂,貿易更加興盛,自然也造就了更多的豪商巨賈。
和蘇定安閑談的時候,遊曆過整個榮朝的他就提及過幾個富可敵國的商人。
他的嶽丈就是其中之一,據家中現銀近乎兩千萬兩。
而整個揚明商會的商人資產加起來更是了不得了。
按照蘇定安話來,買下整個景州都夠了。
這話雖然有些吹牛的成分,但也能夠看出這些商會雄厚財力。
所以,他又怎會因為賺了這點錢就沾沾自喜?
再者,他賺來的銀子可不像這些商人隻是為了享受。
而是用來充裕景州枯竭府庫的。
可以一聽到有銀子進賬,李然便拿著一堆支出賬目找他來了。
不過也正因為景州上下都靠他的產業養著,這些家夥一個個才老老實實的。
來到陶瓷坊中,劉鈞問道:“陶瓷坊的匠人手藝都怎麽樣?”
“殿下放心,下官心知殿下非常重視匠人,所以尋遍了四府,將陶瓷坊中的手藝高超的匠人都要了過來,畢竟這些匠人在咱們這才有大用處。”劉軒無比得意。
跟劉鈞久了,他越來越會猜測劉鈞的心思了。
劉鈞十分滿意,當初自己是沒看錯人。
叫來一個匠人,劉鈞拿著筆在地上畫了一個塔型的陶瓷罐。
陶瓷罐塔尖伸出一根手腕粗的陶瓷管。
陶瓷管出來後有一個九十度的彎折,接著水平延伸,又是一個九十彎折,呈一個倒“U”型伸入另外一個長條形的陶罐鄭
接下來劉鈞畫的是刨麵圖,因為這個罐子和第一個罐子不同,有點技術含量。
其中的難點在於這個罐子其實是冷卻罐,因此這個罐子必須做成雙層。
外層和內層之間的空隙用來灌注冷水,如此一來從第一個罐子蒸發出來的酒精便能夠在這裏冷卻下來變成高純度的酒液。
畫完這個冷卻罐,劉鈞又在上麵分別畫了兩個孔。
第一個罐子上的孔用來注入原酒,第二罐子上的孔用來流出提純後的酒液。
劉軒叫來的是個老匠人,他畫圖的時候,老者看得很認真,一副淡然的態度。
劉鈞畫完後,他神色沉靜,道:“不難,隻是第二個陶罐需要倒模。”
“幾能燒製好?”匠人冷靜自如,頗有一番高手風範,劉鈞安了心。
正如匠人所,這個罐子的構造其實不複雜,而且用泥塑型也比較容易。
“一半塑形,燒製一晚上,後就能成了。”老匠人摸著胡須,想了會兒道。
“好,本王後再來。”劉鈞道。
想到白酒的豐厚利潤,劉鈞有些急不可耐。
因為白酒蒸餾產業不僅提供高純度的白酒,而且多次蒸餾還能得到純度更高的酒精。
而酒精的用途就多了,能夠傷口消毒,能夠做燃料,還有許多以酒精為主要成分的商品。
這一條產業若是建立起來,景州能夠得到數種新的商品。
不過古代釀酒唯一的弊端便是糧食問題。
景州的糧食自給尚且困難,肯定不能拿來釀酒。
他隻能從外州購入糧食釀酒,不過好在糧食的出酒率還不錯。
一斤高粱能夠出六兩左右的酒相當於五斤糧食三斤酒。
而一石糧食一百二十斤,作價一兩。
這等於一兩銀子的糧食能夠釀七十二斤酒。
不過初釀的酒液度數低,一般在二十度上下。
這樣算的話,純度提升到四十二度左右,實際上隻能由三十六斤的高度酒。
但即便如此,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畢竟純度稍微高點的酒就賣出每斤二兩五了。
如此暴利,也難怪某些朝代不許民間私自釀酒了。
不過,除了自己釀造外,他還有一條捷徑。
那便是收購市麵上的低度酒,直接蒸餾提純。
如此一來便能省去許多麻煩,而他收購釀酒坊也不是浪費銀子。
畢竟任何產業都要有後備,防止被別人掐脖子。
就比如這陶瓷坊,至少也要備著一個,關鍵時刻有用。
將此事交給陶瓷坊的匠人,劉鈞和劉軒又在工坊區走了走。
接著又去正在建造的其他區域轉了轉,問了王瑜一些進度和施工問題。
而且馬上就要進軍釀酒業,自然又需要一批人手。
所以他又吩咐王瑜再挑選一批人給劉軒。
一行人正著閑話,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隻見一名全副盔甲的騎兵縱馬而來。
到了他麵前,騎兵下了馬,單膝跪地道:“殿下,景山塞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