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玄宗首發難
見二人都一副仇視的樣子看著我，我冷冷勾了勾唇，“好了，有事事，別扯什麽有的沒的，本少主對你們沒興趣。”
白逸看了我一眼，道：“炎華少主，這次白某為何過來，您應該心裏有數吧，炎華宮這次做得委實有些過了，已經嚴重違反了武林媚盟約，若是炎華少主仍舊執迷不悟，依舊要我行我素，那可就對大家都不好了。”
這話明擺著就是在威脅我啊。
什麽對大家都不好，不就是想對我炎華宮動手麽？玄宗的人都到莫城城郊了，箭在弦上，還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可不信。
既然已經沒有什麽好的了，我又何必對他們假以辭色，委曲求全，反正早晚是要打起來的，幹脆硬氣一點他就不好麽？
想罷，我站起身來，冷笑道：“白公子這話的意思，我可不太懂。既然幾位並非誠心誠意上門與我商量這件事情的話，那本少主就不奉陪了，不送。”
那女子一聽，喝道：“華幽，你少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在燕和樓殺了那麽多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今日還能來跟你商量，已經很仁慈，很給你麵子了，若你仍舊執迷不悟的話，那迎接你的可就是整個武林媚圍剿了！炎華宮一個的宗門，難不成還妄圖跟武林盟抗衡？”
“舒逸！”
白逸見女子直接與我嗆聲，慌忙喝一聲止住了她的話頭，可分明白逸這一聲低喝中並無半分斥責之意，看來他也是這麽覺得的，或者，整個武林盟都是這麽覺得的。
覺得炎華宮這種十惡不赦的勢力就該從江湖上消失，就該被代表正義的武林盟剿滅。
我自嘲地笑笑，覺得有些諷刺。
虧我在白逸來之前還心懷僥幸，覺得武林盟至少會好生與我談談，至少不可能會一來就給我判了死刑，可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從一開始他們就沒想過要跟我好好商量，就連白逸來這一趟也不過是通知我罷了，若是我不繳械投降，隻怕今晚，武林媚人就會對炎華宮動手。
“行了，一個兩個的在我麵前裝什麽正經人，這次你們來不就是想勸我不要跟武林盟作對，直接繳械投降嗎？好，我滿足你們，來人，把他們給我扣下來，若是讓他們逃了出去，我唯你們是問。”
完，我一聲令下，叫出了炎衛，直接把整個正廳圍了起來。
白逸見狀，連忙站起身來，冷喝一聲，道：“華幽，你想幹什麽？我就勸你想清楚，我可是武林媚人，你這樣對我們動手，就不怕，到時候武林盟真滅了炎華宮嗎？”
“不怕，我要是怕的話，早就把你們殺了，毀屍滅跡，怎麽還會留你們活到現在？還在跟我在這裏扯什麽有的沒的。”
完，我直接離席，不再管他們的臉色好不好。
畢竟這可是炎華宮的分堂，要困住他們這幾個人不成問題，隻要外麵那一群他們帶過來的人不亂來，什麽都好。
“少主，咱們這樣直接動手真的沒問題嗎？”
身側一個屬下問道，“這可是冥盟派來與我們談判的人，若是把他們逼急了，豈不是鬧得不好收場，您最開始不是打算先探探武林媚口風嗎？”
“話是這樣沒錯，可你看看他們那態度，有一點是想跟我們好好話的樣子嗎？別看白逸是武林盟派來的人，你可知道他身邊那個人是什麽來頭？那是劍宗的大姐，也就是劍宗宗主的長女，肖舒逸。
前段時間劍宗宗主被刺的消息在私底下傳得沸沸揚揚，就算沒有得手那也八九不離十，而這個時候，劍宗的大姐卻有這個空閑來莫城找我們的麻煩，這明什麽？
這明劍宗也要趟這趟渾水，而且這個大姐對我們的態度如此惡劣，那麽給劍宗總壇那邊的反應絕對不會好，既然如此，劍宗已經是確定要跟我們動手的了，那我為什麽還要對他們以禮相待？”
我不是什麽好話的人炎華宮更不是隨意可以被欺辱的，從一開始炎華宮本來就沒有做錯什麽，是他們先動了炎華宮的堂口殺了炎華宮三百多個弟子，我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會有了現在的事。
而且在燕和樓的時候，我原本也是想跟他們和解的，可僅憑那一封不知來頭的卷宗便徹底讓他們對我動了殺心。如此脆弱的盟約，我又如何敢信？我若真傻乎乎的信了他們的話，繼續留在武林盟，去武林盟見盟主，去認錯，那炎華宮的結果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就算我沒有稱王稱霸的心思，至少炎華宮現在是在我的手裏，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讓炎華宮出事。
“不必管他們，人不殺，扣著就好，外麵那群人也給我看好了，若是他們有什麽異動，立刻處死。”
雖然白逸和肖舒逸不能動，外麵那些弟子我卻並不放在眼裏。是他們敢不識相，亂來的話，那我可不會留半分情麵。
“是，那屬下這就吩咐下去。”
正話間，一個炎衛匆忙出現：“少主不好了，淮風大人那邊傳來消息，是劍宗的人事先在城外設下了埋伏，他們中計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忍不住皺了皺眉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們出什麽事了？”
淮風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是做事還算可靠，應當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才對。去埋伏別人之前難道不應該先把地形地勢、有無伏兵打探清楚嗎？
更何況那還是莫城城郊，我們的人在莫城駐紮了這麽久，我就不相信淮風會沒有放暗哨在那些地方，又怎麽會如此輕易地讓人埋伏？
那炎衛道：“屬下不知，隻是從消息上來看，淮風大人現在生死未卜，信上還，請求我們派兵支援！”
“派兵支援？”
消息是否可靠我尚且不知，若是那邊故意有人透露這個消息，想分派炎華宮分堂的兵力出去，好對我動手，又該如何是好？
我真信了他的話，把兵派出去，豈不是正中了他的計？
我想了想，道：“你通知弑神殿那邊派一隊人馬過去看看，反正南城那邊已經失守了，其他幾個城門看不看也無所謂。”
“是，少主。”那炎衛聽完，身影一閃，立刻去傳遞消息了。
炎華宮分堂的人不能動，因為我不能死，無論是炎華宮弑神殿還是冥盟，都隻有我一個人在這裏坐鎮，調度人手，若是我死了，無人能夠代替我的位置，那麽這個聯盟也就算是瓦解了，武林盟也就兵不血刃的，直接毀了炎華宮。
我再不惜命也不會在這樣的關頭胡鬧。
剛處理完這件事，身後又有人喚道：“少主……”
我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又怎麽了？又出什麽事情了？”
果然沒個趁手的人在身邊，還是不太順心，若是此時沐秋在的話，至少我還能有個人幫襯一二。偏偏赤溪這會兒也在忙著萬錢錢莊那邊的事，整個莫城也都要他來看著，到底比我輕鬆不了多少，無法分心幫我。
沐秋鎮守炎華宮，赤翼不知所蹤，赤雲又護送顧清風和阿嬈去斷空山了，我身邊，當真無人可了用。
那屬下道：“少主，您帶過來的那三名新弟子正在堂中等候，因為他們身份特殊，所以赤溪大人並未帶他們出去，您看看，可要給他們安排些什麽差事？”
言俊山他們三個？
對呀，這次本來就是想著帶他們過來曆練曆練，如今我身邊無人可用，他們又正好閑著沒事做，不如就親自帶帶，也好看看他們是否堪用？！
我想了想，道：“你先把言俊山帶過來，其他兩個讓他們在書房門口等著。”
這三個人中隻有閆俊山還算是我知根知底的人，畢竟大王寨是因我而滅，言俊山也是因為我才會進入炎華宮的，對我而言，可信度總比吳鷹和徒月要高上幾分，先見見他也好。
“是，少主。”
不多時言俊山便跟著那個屬下到了我的麵前，朝我行了一禮。
他微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聲音低啞沉穩，“參見少主。”
這副樣子的言俊山我倒是有些陌生印象中，他該是一個驕傲的人。
“怎麽，進了炎華宮幾個月，如今一身的銳氣都被磨沒了？”
我淡淡開口，“你原本是什麽樣子，在炎華宮就要是什麽樣子，炎華宮不是一個改變你的地方，而是一個讓你成長的地方，你無需把自己變得卑微，因為在炎華宮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你應該越來越自信，越來越成為你想成為的樣子。”
我微微俯下身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聽見了嗎？言俊山。”
言俊山歸然不動，低垂著眸子：“屬下不敢。”
“……”
我忍不住笑了笑，被他氣的。
“當初你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便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並沒有多麽驚慌，如今確實半分銳氣都沒有了，也虧得我當時那麽看好你，原來是我看走了眼。
你口口聲聲著要給你那些兄弟們報仇，可你看看你如今的樣子，垂頭喪氣，哪有半分鬥誌？”
“少主……不要再了，屬下明白，自己這副樣子入不了少主的眼。”
言俊山頓了頓，終於抬起了頭，眸子裏盡是狂熱和悲憤：“可少主你知道嗎？難道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我想要的嗎？我隻是想要報仇，找出當初殺我親友弟兄的真凶而已！
少主你過，隻要進了炎華宮，每個人都能夠實現他想實現的願望，可我根本連一點希望都看不見！我還能怎樣呢？我隻能在炎華宮活下去，期待著有一上蒼能夠看到我的怨恨，能夠讓我報仇雪恨！”
咂，這才是我炎華宮的人該有的血性。
先前言俊山那個樣子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樣蔫叭叭的，我指哪打哪，雖然聽話，可卻完全沒有自己的靈魂，這樣的人活在這世上又有什麽意義？
我需要的不是這種行屍走肉，而是一個充滿鬥誌，能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屠夫。
我彈憐指甲，道：“你可知，當初的大王寨其實是因為我才會被滅的。”
若不是因為我帶著顧林他們下山，便不會遇到七巧和媚娘，不遇到他們兩個，我也就不會進大王寨，不會拖累了大王寨的那些人。
所以，從根源上算起，言俊山該恨的人應該是我。
言俊山身子僵了僵，隨即道：“屬下明白，可就算沒有少主，難道大王寨就能逃過此劫嗎？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地方並不穩妥，可我沒有那個能力帶著他們離開，更沒有那個能力好好保護他們。我隻希望少主告訴我，當初對他們下殺手的冉底是誰。從今以後我必定對少主瞻前馬後，忠心不二，絕不背叛少主！”
“你急了。”我輕輕笑了笑。
被逼急了好，急紅了眼，才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麽。
言俊山不光凶狠的望著我，低聲喝道：“少主！”
他這副樣子就像是困在陷阱裏被逼到了絕境的野獸，一雙眸子猩紅，卻仍舊不甘心，想要奮力一搏。
“冥盟。”我淡淡開口，絲毫沒有騙他的愧疚，“這一次冥盟跟我們合作也並非誠心誠意，我猜他們派那些人來給我，其實並不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而是想監視我們的勢力動向。
當初也是他們從中攪和想要除掉我，隻是沒想到你們從中橫插一腳，壞了他們的計劃，才會惹得他們報複。”
可實際上，若我記得沒錯，滅掉大王寨的是媚娘，若我記得沒錯，媚娘應該是投在了弑神殿，在青筠門下。
可現在弑神殿是炎華宮的盟友，至少表現出來的並不像冥盟一樣沒有誠意，所以弑神殿暫時不能動，那麽要先動的就隻有冥盟了。
“那，少主想讓屬下怎麽做？”言俊山沉聲開口，“屬下但憑少主吩咐。”
我道：“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麽，我隻需要你明白自己該做的是什麽，你看看，你如今連我都打不過，又如何與他們為敵？
從今日起你便跟在我身邊，你所看到的學到的，將會是與你以前完全不同的東西，在我麵前，你也可以不必那麽講究，你原來的樣子就很好。當然了，我不是一個嚴厲的主子，你也不能挑戰我的底線，有些事情你該明白的，我自會與你詳，你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
言俊山頓了頓，有些驚訝地問道：“那少主的意思是……”
我道：“我會把你培養成我的心腹。”
我身邊缺人，很缺人。
若是不能及時補上這個空缺的話，在這場戰事中，我可能會忙得不可開交，連個給我傳遞消息的人都沒櫻
所以就算是騙，我也要把言俊山騙得對我忠心耿耿，至少不會背叛我。
言俊山問道：“炎華宮這麽多人，少主為何偏偏挑中了我？”
“人是多，可他們那麽努力訓練都是為了自己的目標，為了自己心中那一份貪念，我希望，可你不一樣，畢竟算是我知根知底的人。”我道：“你願意麽。”
言俊山想了想，納頭一拜，鄭重道：“屬下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