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演武切磋
楚泠見終有人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心中激蕩又忐忑。她點頭默認。
“沒想到竟能見到雲水派的傳承，老朽見識了。”褚衣老道歎道。
周複笑說：“須道友博學。”又對楚泠道，“這位是城主府的執事，雖隻是煉氣士，但博聞強記。”
那兩個慫包這時湊過來喊著，楚泠聽周複提醒才知他們對她說話。
“他們要與你去演武場比試。嗬，他看中了你的劍。”
楚泠氣極反笑，對上那兩人：“這劍，恐怕你們沒命拿！”
她不怯於與人一戰，卻不會拿淩霄劍做賭注，這是在詆毀祖師爺的劍，亦是不屑。
周複又湊過來小聲提醒：“演武場血戰台是生死戰。”他的意思很明顯，沒有必要為兩個小嘍囉去拚命。
楚泠對周複眨眨眼：“那我就等他們來搶唄。”
褚衣老道見楚泠又回過身與他們攀談，有些詫異，忙道：“小友，拒戰可是會讓人覺得你怕事，日後在萬絕穀行走可沒有臉麵。”
“須道友的意思某不明白。”楚泠搖頭，“他們既敢光天化日殺人劫財，某就沒有興致應強盜所求。”
穆天鈞聽到演武場，倒一本正經地想著什麽，此時開口解圍：“你的劍我倒是很感興趣，不如陪我切磋一番。”
楚泠見他終於談及淩霄劍，笑意盈盈：“走罷，我與你講講它的故事。”
想要觀戰的人也附和起來，一時間將褚衣老道的話拋諸腦後，惹得他憤憤，而那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兩人先行一步，楚泠前幾日才來過演武場，這次去的是西側的問劍台。
穆天鈞走在楚泠身邊笑問：“關於楚門的故事嗎？”
“叔公這麽厲害，肯定知道。”
他搖頭：“明顯的楚氏長劍，加上它的威力，猜到了一些。”他忽然轉了話題，“須道友今天不對勁，他是城主府的。”
楚泠側過頭望他腳步一滯，又回轉前方思索著緩緩跟上嘟囔：“你們這幫聰明人的腦袋到底怎麽長的？阿兄也是。”
穆天鈞正色，卻言語淡淡：“不論仙凡，朝堂都不好待。”
楚泠回歸到淩霄劍的話題，穆天鈞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
“這裏是習劍者常用的比試台，喚作問劍台。全力一搏罷！”他的話音剛落便出手了。
鋪天蓋地的金銳之意襲來，楚泠奮力扭身抽出淩霄劍橫劈下，阻擋住這一波的侵襲。
“要戰肖寒，這點本事可不夠！”
楚泠被壓製，每次都隻能堪堪消解他的攻擊，一二十個回合後才習慣這壓力，騰出空來回擊。
底下的觀眾陸續來了，萬絕穀裏習劍的人不多，能看到如此此事的更少。三三兩兩的人十分感興趣津津樂道。
五行法術之後，穆天鈞出劍。
他的劍與普通長劍不同，在其上能看到充沛的金靈力。
楚泠試探著他的劍招，漸漸尋機而動，自覺將天澤所授的基礎劍法融會貫通。
直至穆天鈞錯手成圓，將即將刺來的淩霄劍阻在胸前，讓楚泠不得進半步。
“進步不小。”
他看著楚泠麵色發白，差不多力竭，卸掉她衝擊而來的靈力。
“就到這兒吧。你恢複後再出去。”
楚泠見穆天鈞不戰了，呼出一口氣，轉念想到先前他說須道友的話，點頭坐在一旁打坐調息。
底下的人與穆天鈞拱手，慢慢散去。恢複後的楚泠與穆天鈞同行，去往季演的住處。
半道上，他們卻被截住了。
不是那倆一高一矮的慫包，而是一個風姿不凡的道人，後麵跟著四個麵容嚴峻的壯漢。
楚泠心覺不好，穆天鈞卻拱手笑道：“原來是荀玉道友，可是找穆某有事？”
荀玉沒有熟稔的態度，輕笑一聲：“穆道友別來無恙，貧道今日可不是來尋你的。”
穆天鈞哦了一聲，楚泠已踏出一步施禮。
“原來是荀玉道友，久仰大名。”
荀玉直接道來：“張道友琴藝無雙，貧道想請道友去城主府一敘。”
該來的終於來了！
麵對以氣勢壓人的荀玉，楚泠拽在袖子裏的手有些抖，壓著情緒朗聲道：“沒想到某的琴曲竟入了荀玉道友的眼，是某三生有幸。”
荀玉煞有其事地點頭，舉步走來。
“怎了少了穆某？”穆天鈞笑著對上荀玉的眼，“難道荀玉道友不歡迎？”
荀玉歪頭想想，十分滿意地點頭：“本想法會那日再與穆道友切磋，那擇日不如撞日。”
城主府，石塊高大堆積成粗礫的鳥獸石像，樹木厚實矗立在走道兩側。
四個壯漢被荀玉揮退，荀玉引著楚泠往小徑走，穆天鈞跟在他們身後。
楚泠一路走來，反而不緊張了。她四處張望，仿佛真的是來做客的。
“此處的景致不同於萬絕穀，也不同於北洲，想必是浮山真人的手筆。”
荀玉看著眼前矮自己一頭的少女，不知她到底得罪了師父什麽，惹得師父震怒，隻是道：“自然，家師遊曆多界見聞廣博。”
“荀道友天縱之才，想必也希望如浮山真人一般。”楚泠順著他的話稱讚。
他們走到一處碩大拱門前，荀玉抬手做邀請之態：“張道友，請。”
楚泠微微頷首，先一步跨入。
荀玉沒有回頭，手按在石柱的紋路上，徑直跟進去。
穆天鈞便見眼前的拱門消失，四個壯漢衝來圍住他。
他擊掌大笑：“某倒不知，城主府有如此的待客之道了？”
話音剛落，眼前走來一人笑聲先至：“穆道友何來這種話，貧道不就是來招待的嗎？”
“原來是須道友。”
隻見他笑盈盈地揮退四人：“來，來，我這來了好茶，穆道友不妨來品一品。這可是真人歸來新賞的。”
穆天鈞思考了一瞬，接受了他的邀請，與他去到前廳。
楚泠見穆天鈞沒有跟來，麵色變冷。
荀玉隻道：“貧道還等著與穆道友切磋，張道友快些罷。”
楚泠一默，伸手：“還請荀玉道友帶路。”
此時二人各自心中明了，不再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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