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理由

  “當年荒原上的異類有沒有囚禁過人類？”周顥楠盯著蛛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道，眼睛深處仿佛隱隱約約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我沒有見過。”蛛咬仔細回憶了一下，搖了搖頭，周顥楠眼中深處的那那縷希望瞬間被掐滅，甚至眼神都在瞬間失去了光彩，但是很快她又自己振作了起來，以至於其他人根本沒有發現她的情緒波動。


  “我希望你們清楚，我之所以願意這樣和你們交流，一是因為你們的實力，二是因為我對那隻狐狸的憎惡遠勝於你們，但是其他人類對於我們而言就是食物和玩具。請不要激動。”看到樹茵捏碎的桌角，蛛咬眼角抽動了一下，“就如同剛才你講的那隻令人惡心的狐狸，它對人類的手段遠比你所知道的殘忍。在它剛來到荒原的時候，就是靠著誘殺人類的手段得到了某位領主的青睞，我想也是因為這份青睞，才讓它能從人類那邊回來時，重新取得異類們的信任。”


  “所以我並認為有人類會被囚禁起來，因為這個舉動毫無意義，人類並不是我們的主要食物。”看到蘇瑤也捏碎了一個桌角，蛛咬急忙結束了話題。


  “獵殺本能是嗎？”菱角輕聲道，這是在世界發生災難，異類崛起後不久，某位學者對異類研究後所得出的結論：異類攻擊人類並非出於捕食目的，而是出於獵殺的本能，同時實力越強的異類，對於這種獵殺本能的控製度就越高。


  至於這種獵殺本能究竟出自於哪裏，至今都沒有靠譜的研究結果。


  “所以當時你才會指揮異類繼續追殺劉鵬飛的隊員而不是劉鵬飛本人？”老黑突然問道。


  “看到一個你們所謂的英雄被自己的隊友質疑，難道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嗎？”蛛咬眼中閃過一絲殘酷的光芒，但馬上又隱藏了起來。


  老黑不再講話，可能是蛛咬和之前他所遇到的異類都有所不同，以至於讓他覺得蛛咬的某些方麵很奇怪，比如對人類沒有特別的敵意。但是現在看來，那隻不過是因為它很清楚自己的實力沒有辦法對在場的人下手罷了。


  “當年軍隊推進到中央區域的最前線的時候，出現過人類被控製的情況，再荒原的異類裏，有精神控製類的異類存在嗎？”周顥楠慢慢回憶著三年前隨著軍隊入駐後的一件件事情，開始向蛛咬提問。


  “沒有，荒原中沒有這類的異類存在。當時你們的士兵不是受到精神控製，是通過一種很細的蟲子進行的。這也是荒原的異類領主中一位比較特殊的存在。它本身就是蟲類，所以可以控製某種微的蟲子，這種蟲子可以隨著風四處飄散，非常難以察覺，但是它對蟲子的控製隻能在一定距離實現。”蛛咬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周顥楠點了點頭，因為當年出現異常的都是進行探查的偵察兵，後來取消探查任務後這樣的情況就消失了，這也和蛛咬所的探查範圍對的上。


  周顥楠和蛛咬就這樣一問一答，慢慢將三年前發生的一些至今還未定論的事情，慢慢地補全了起來，菱角在一邊記錄，打算整理出了一份報告，之後讓老黑交給軍方，相信這份報告對幫助軍方了解荒原和異類都會有極大的作用。


  而有一些事情，就算是蛛咬也不清楚，因為它也隻是一個普通的首領，很多事情它隻是負責其中一部分，至於這麽做的原因就不是它能知道的事情。


  其實人類對異類的了解和異類對人類的了解，都是在像這樣的生死對抗中產生的。就如同很久以前的人類社會，民族與民族之間的戰爭也是文化交流的一種方式。不同之處在於當時民族與民族的戰爭隻是為了領土和資源，而人類與異類的戰爭，是獵殺與反抗。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當時巨蝠沒有進攻我們？”周顥楠吞了一口唾沫潤了一下喉嚨，問道。


  人類和異類的實力其實很不對等。在異類出現後，人類就根據異類的實力和表現出的將異類劃分了S、A、B、的等級。S對應著領主級異類，A對應著首領級異類，B對應著精英級異類，級則是普通的異類。


  但是人類的異能者卻沒有這些劃分。


  原因也很簡單，因為在最開始對抗異類進攻的狂潮時，人類根本沒有辦法去判斷異能的強弱，無論是異能者也好，還是普通人也好，都是直接在最前線與異類進行對抗。因為異類實在是太多太多，比起來人類的數量就顯得那麽的渺，渺到異能的強弱在這種對抗麵前沒有任何意義。


  而在後來的掙紮求存中，人類建立起了自己的城市，在異類的包圍中建立了自己的點點星火。但異類等級的劃分卻依舊沒有出現，因為每一次的探索都充滿著未知與不確定，再強大的能力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在探索中活下來。


  而這，也是三年前，軍隊和大量異能者湧入荒原，卻止步在如今的中央區域，也沒有任何人去挑戰或者攻擊巨蝠的原因。因為所有人都清楚，這種攻擊沒有任何意義，所能引起的唯一情況就是荒原在巨蝠帶領下周邊1座人類城市遭到毀滅性打擊，所以最後在報告裏對巨蝠的評價也隻有寥寥數字。


  當時人類和軍方每日都在提心吊膽，害怕巨蝠會有攻擊行為，以至於產生無法控製的結果。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從巨蝠出現到其重新回歸峽穀，都沒有進行過攻擊行為，祂隻是在半空中冷冷地注視荒原中發生的一切，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救援與阻止能夠順利進行。


  聯盟和軍隊對這種行為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有著各中猜測卻都沒有能夠服眾人的理由。


  周顥楠也同樣不理解，並不是期盼巨蝠發動攻擊，而是這種異常行為如果不弄明白，隻會在未來產生更嚴重的後果。所以周顥楠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這一次蛛咬沒有很快地做出回答，而是猶豫了很久，最後才以一種不確定的語氣開口了：“我不知道理由，但是蝠王對於人類的態度與領主和首領都不一樣。它對人類是一種冷漠的態度，對我們甚至對峽穀中的那些蝙蝠都是一種冷漠的態度。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靈，不會理會其他生物的各種行為一樣。”蛛咬用了一個很有人類文學作品的表達方法。


  “所以如果真的要理由，隻能像蝠王那種層次的存在，根本不在意人類的行為，也不在意我們的行為，它隻是出來看一眼，然後又回去了而已。”蛛咬著著，眼裏慢慢帶上了一種崇敬的光芒。。


  等到周顥楠的問題問完，菱角也把大概的內容整理好了，然後準備使用吐真劑重新核實一下其中內容再讓老黑交給軍方。


  而正當菱角準備把蛛咬帶去地下室的時候，主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對著周顥楠道：“如果你認為異類有囚禁人類的情況，那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一個地方，那就是蝠王穀，因為隻有蝠王才有能力做到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