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你居然有自虐的癖好(二)
迅速接住對方的拳,緊接著寒光一晃,一把短刃在燈火反射下亮出寒芒。
遭了!
藍夢潔腦中頓時響起警鈴。
她真沒想到葉仁另一手竟暗藏刀子,朝著她的腹部快速捅來。
藍夢城,天子腳下,不允許在城區內動刀舞劍,任意傷人。
「姐姐——」聽從她吩咐站在人群中旁觀的藍鯨瑞見此,嘶力大喊,邁著小短腿向她跑去,老忘了要叫她哥哥這一叮囑。
此時姐姐遇到危險,他擔心都來不及,又怎會牢記。
藍夢潔眼瞳巨縮,再去阻擋已是來不及,眼睜睜看著那把閃著危險寒芒的刀子就要穿刺進自己柔軟腹部。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白哲的手突然出現,抓住了對方的手。
那手陡然用力緊握,「咔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並伴隨著比殺豬還殺豬的慘嚎。
「啊……」葉仁的手骨裂,手一松,刀子掉落在地,慘嚎也僅持***就息了聲,那是痛到極致失了聲。
淋夕吉獨自出來找藍夢潔,不求近距離接觸,只遠遠跟在後頭,靜靜望著她,雖然這有點變態,但十多年未見,他甚是想念。
老人被暴打的事他也看見了,他欲要去幫忙,可藍夢潔先一步出手。應他對她的了解,他相信她能輕鬆解決,他也就站在一邊看她如何處理。
而葉仁會出刀子照樣出乎他的意料,當他看見藍夢潔面臨危機時,不再裝隱藏,果斷出手。
淋夕吉將手一甩,沒了他的支撐,葉仁龐大的身軀虛的就要痛倒在地,即將軟倒之際被身後家奴吃力扶住,才沒丟臉到在眾人面前雙膝跪地的地步。
「你又是誰?竟敢得罪葉公府,你是不想活了是吧!」家奴憋紅著臉,怒罵淋夕吉。
今天他們是遭了什麼霉運,一個個都不怕他們葉公府了嘛,竟一個接一個欺到他們頭上來,早知道今天出門就應先看下黃曆。
淋夕吉沒理會他的叫囂,自顧自拿出擦手帕子仔細擦著剛剛碰過葉仁的手,好像沾染上什麼髒東西似的。
擦完手,將帕子隨意一扔,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帕子不偏不倚蓋到了葉仁肥豬似的臉上。
「滾。」
淋夕吉冷眼斜視著還要繼續叫囂的家奴,眼眸中露出冰冷的殺意,令他再說不出一個字。
敢傷他的人,真是找死,傷人未遂也不行。
「……你,你們給我等著,惡意傷人可是大罪,你們就等著被緝拿吧。」
說這句話時,他自個兒也不好好想想,剛才可是他們自己先拿刀子,此刻卻倒打一耙,真是可笑至極。
家奴頂著巨大壓力,背著臉色蒼白如紙早已昏過去的葉仁,一步一步蹣跚離開。
周圍人見此不僅沒為他們的正義之舉叫好,反而嘲笑兩人愚不可及,認為這兩人的行為十分愚蠢,到時肯定逃不過葉公府嚴厲報復。
兩人都不是會在意他人眼光的人,不管他人怎麼覺得,自己覺得是對的就好。
「姐姐……姐姐……」
藍鯨瑞一頭扎進藍夢潔的懷裡,嗚嗚的哭泣著,他害怕,害怕姐姐會因此離他而去。
「乖,姐姐這不沒事嘛,鯨瑞別哭。」藍夢潔半蹲,耐心哄著哭紅眼的弟弟。
「這是令弟吧。」
藍夢潔差點忘了旁邊還有個人呢,被對方識破女兒身,也不急。
「是啊,當年那女娃也長大不少了啊,跟蹤我跟蹤得很歡啊。」曉得對方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直接把話說開了。
淋夕吉被對方叫作女娃也不生氣,反而疑惑,「難為你還記得當年事……對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又怎麼知道我在跟蹤你的?」
他明明戴著面具,就算摘下來也未必認得出,再加上聲線都不變得和小時候不一樣,怎麼還認得出來。
「喏,你玉佩都掛這了,我還能認不出。」至於怎麼知道他在跟蹤的嘛,自然是系統告訴她噠,當然這是她的秘密不能說。
淋夕吉低頭一看,代表身份的玉佩隨風搖曳,拚命刷著存在感。
剛剛太急,忘記將身份玉佩藏起來了。
「唔……」被打的鼻青臉腫的老人此時傳來輕聲嗚咽,躺在地上痛得顫抖,蜷縮著身依然保護懷裡的花燈,顯然他被打蒙了,沒反應過來搶奪他花燈的惡人被趕跑了。
「差點忘了還有老爺爺了,來吧。」藍夢潔抱起哭到睡著的弟弟,瞅著不知所以的淋夕吉。
「來什麼?」
「當然是背老爺爺去醫館啦,是不是傻,難道你還要讓我一個弱女子背啊?」藍夢潔賞了他一個大白眼,之後在前面給他帶路。
黑紅色面具下的嘴角不由自主抽了抽。
弱女子?
他咋這麼不信呢!
但淋夕吉依舊任勞任怨背起老人,跟在她後頭。
將老人送到醫館,並付了錢后,三人在大街上慢悠悠走著。
應該說是一纖細身材男子背著個小男孩在前走著,另一個稍顯魁梧的男子在後頭跟著,即使在這人堆里亦是完美保持三寸距離。
「一直跟著我幹啥?」藍夢潔停下腳步,轉身不耐煩得望著他。
「想跟著你不行嗎?」淋夕吉低下頭弱弱說了句。
不知為何,藍夢潔竟從中聽出一絲可憐的味道,她不禁放軟了聲。
「我要回去了,你也要跟著?」
「送你到門口,我就走。」從面具鏤空的眼眶中,眼中露出期待。
「好吧好吧,隨你。」
藍夢潔無奈擺擺手,他愛跟也隨他去了,掂了掂背上睡得安穩的弟弟,順著人流線前進,避免打擾到弟弟。
「你來藍夢國是有事嗎?」
她記得上次相見是十年前,兩國一起商討分贓焱紫國的事,如今又來幹什麼,天下已經沒有國家可以給兩國瓜分啦。
「我說是為了你,信嗎?」淋夕吉眨著真誠的眼睛。
「信,當然信。你是來報復我的唄。」
小時候對他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對方來報仇也是理所當然,她能理解。
就好比她,誰要是敢欺負她或是欺負她的人,絕逼要報復回去。
「不是……不是報復你,我喜歡你,想和貴國聯姻。」淋夕吉先是連忙否認,說到後面羞紅了臉,可惜他帶著面具,對方看不到。
聞言,藍夢潔瞬間驚訝呆望著對方,遲鈍了好幾秒,才憋出一句話,「哇!我真沒想到你居然有自虐的癖好。」
她小時候這麼對他,他竟然還喜歡上她,莫不是前世上說的抖M,喜歡受虐。
???
淋夕吉一臉懵逼,好好的氣氛被她一句話給毀了。
「我……」
「別解釋,我懂。你這是病,得治,找個好點的郎中趕緊治療一下吧,免得越發嚴重,到最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藍夢潔語重心長道,像看待做錯事努力辯解的孩子一樣。
對話間,兩人已從熱鬧的大街,隱入小道上,這是進入皇宮的後門,除了大門的兩個侍衛站崗,再無他人。
「我到了,你可以走了。還有,你見我父皇的時候,千萬別提聯姻的事,我消受不起。」
藍夢潔背著藍鯨瑞匆匆離去,不等他解釋,就已拿出自己的身份玉佩進入皇宮。
淋夕吉望著她離去背影,唉了口氣,他想說一句:他真沒有受虐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