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客棧熄燈以後,皎皎月光投向屋內,以卿和容與正借著月光坐在房間里悠哉悠哉地飲茶。不知過了多久月亮已經被雲層層遮擋住了,容與燃了根蠟燭,過了一小會兒那傳聞中的唱曲兒聲從山上若有若無地傳下來。
以卿攔住他道:「別急,先等會,聽聽唱的什麼。」
容與道:「我聽著這調調怎麼有點兒個耳熟?」
不一會兒,兩人便潛伏在廟外偏頭側聽,可是原本還聲聲入耳的歌聲就在二人靠近時逐漸消失了。
以卿道:「容與,這曲兒好像……」
話還沒說完,方才消失的音律驟然響起,只是沒了方才的婉轉柔和。
那聲音極大聲聲刺耳,震得人腦子疼,這時容與募地大喊道:「小心身後!」昏暗之中一束冷厲地尖峰直直朝著以卿刺去,那速度快到讓人頭皮發麻壓迫感極強。
以卿來不及招出佩劍,只見那劍馬上要刺到她頸間時,「哐當」一聲,兵刃相擊落地的聲音。
以卿迅速回過頭髮現身後竟不知何時站了位手持著劍的男子。
以卿被驚得一怔。
自己現在竟然連有人靠近都察覺不到了。
以卿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剛要張張嘴,男子先開口道:「二殿下,有無大礙?」
以卿道:「閣下是?」
舟淮庭慌得要死心道:「慘了,忘了她現在不認識我了……」
「這把劍怎麼覺著有些眼熟……?」容與看了幾眼掉落在地上的劍,走過來道:「這是新任水神。」
舟淮庭看了眼他,點點頭。
容與沖著舟淮庭也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又道:「以卿你過來看看,你看這把劍是不是很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還有那會兒這把劍好像是故意往他劍上撞的。」
三人把目光一齊投向那躺在地上的劍,接著那把劍竟硬生生的在三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以卿一個激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她臉色一沉抬頭掃了一眼,隨即召出自己的佩劍,她握著停華劍劍柄施法,她心道:「如此精心細緻不宜察覺的陣法到底是在掩飾什麼。」
她把停華劍往空中一揮,停華劍便在四周飛旋了一個來回,最後它停在佛像面前像是撞到了什麼被直直彈了回來:「這裡有一道結界。」
她道:「也就是說,剛才那把劍只是一個虛影,幕後之人隔著這道結界操控的一個虛影。」
容與道:「那這結界怎麼破?」
以卿道:「簡單,灑幾滴血就破了。」
「……」容與道:「你看著我幹什麼。」
以卿抓起他的手往停華劍刃一滑:「借你幾滴血。」
待結界破了以後,三人果不其然的在佛像后找到一條密道。
那水神將火把高高舉起,而後眯了眯眼,以卿見狀道:「有何不妥?」
水神道:「此密道陰冷冗長不知通向何處,二殿下跟緊點。」
想來是因為外面原本有層結界的緣故,所以這幕後主使並沒有再對這條密道設下障礙,密道的深處通向一個地宮。
地宮四周的牆壁上全都是不知何人所作的壁畫,畫里描繪的似是一個神官下界受傷被五常鎮的居民所救,半月有餘相處后這位神官與這個女子相愛,再往後那位神官回了天庭……
容與道:「所以說這壁畫記載的是五常鎮幾百年來的發展史。」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四周的壁燈一瞬間全都燃了起來,地宮募地從昏暗亮堂起來。
「三位可真算是稀客啊,這裡難得有貴客到訪。」一陣女聲響起:「哦~應該說是很難有人能進來。」
水神道:「何人在說話?」
「大人何必如此警惕,我一介弱小女子又不會對你們做什麼,您說呢。」
容與道:「你是何人又為何在這?之前的那些修士們呢。」
那女人冷嘲道:「那群廢物以為自己拜了個仙門,學了些三腳貓的功夫就真當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連我親建的地宮都敢闖?簡直不自量力。」
不等她說完,只聽見一陣牆壁倒塌的聲音,以卿正手持停華立在被她劈倒的石壁廢墟前,她眸子微眯道:「在這。」
映入眼帘的是一個女人正隔著一道屏風側卧在榻上的身影,只聽她「哎呦」一聲道:「你這小美人兒可真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