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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章 胯下走

  原本盧靜和楊秋雨還想從王秀愛嘴巴里探聽,當年到底為什麼她要那麼做,但飼料不及時的是,王秀愛竟然自殺了。

  盧靜和楊秋雨冒充王秀愛的同事,進入了王家悼念王秀愛。

  王秀愛的父母悲痛萬分,敘述了王秀愛的病情。

  王秀愛一直患有抑鬱症,這次也不知道是因為受到了什麼刺激,回到家,毫無徵兆的就跳河自殺了。

  「請節哀!」盧靜嘆口氣,寬慰了王秀愛父母幾句。

  所謂死者為大。

  現在這種情況,盧靜和楊秋雨也不好責備王秀愛不辭而別。

  王秀愛的父母將王秀愛的遺物全部堆放在一起,準備一起焚燒。

  盧靜在遺物中突然看到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筆記本中還夾著一張老照片。

  盧靜趁他們不主意,就偷偷地將筆記本塞進了懷裡。

  一行人離開后,回到了賓館。

  到了賓館房間里后,盧靜就抽出了照片看,照片上是王秀愛和沈青藍的合影。

  盧靜已經有沈青藍一家的信息,看了后說道:「王秀愛竟然和沈青藍認識。」

  「何止是認識,你看看二人肩並肩,十分的親昵,應該是情侶關係。」楊秋雨說道。

  「這麼一看還真是呢,王秀愛年輕的時候長得還真俊俏呢。」

  「你這傢伙,現在是看俊俏不俊俏的時候嗎,從這張照片中可以看出王秀愛和沈青藍是談過戀愛的,但是最後沒有在一起,而是和陳悅結婚了,那麼陳悅進了婦幼保健醫院生產,剛好遇到了王秀愛,這一切也就解釋通了。」

  「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說王秀愛因為憎恨陳悅橫刀奪愛,憎恨沈青藍的背叛,所以將陳悅和沈青藍的孩子換給了孫愛玲,把孫愛玲的孩子給了陳悅和沈青藍。」

  「聰明,趕緊看看筆記本,上面都寫了什麼。」

  盧靜和楊秋雨開始看筆記本。

  打開筆記本扉頁上面寫著一行字:人間只留悲傷客,愛恨情仇轉眼拋。

  王秀愛至今單身,沈青藍拋棄的她,致使她患上了抑鬱症,抑鬱症都有自殺的衝動,這次盧靜和楊秋雨找上門,讓王秀愛更加的焦慮,從而選擇了離開。

  筆記本里寫的都是王秀愛和沈青藍交往的事情,從甜蜜的相識,熱烈的戀愛,到陳悅的出現。

  最後幾頁寫了當年掉包的事情,王秀愛寫到:我要讓你們一輩子都不能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一輩子給別人養孩子。

  最後一頁是剛寫上去的,只有一行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從這話中看得出,王秀愛這些年也在為當年的事情懺悔,她的心情應該是很複雜的,一半陽光一半灰暗,一半善良一半邪惡。

  看完之後,盧靜和楊秋雨十分的壓抑。

  「唉,老楊,你說是不是我們害死了她?」盧靜有些內疚的說道。

  「我不知道,但死可能對她是一種解脫吧。」

  「現在咋整?」

  「回去復命唄。」

  「好!」

  凡人科技公司。

  盧靜把筆記本和老照片都交給了林不凡,把王秀愛自殺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林不凡看完王秀愛的日記后,心情沉重,「唉,造化弄人呀,王秀愛也是個可憐人。」

  「老闆,這事情你打算怎麼跟林小姐說?」

  「暫時先壓著,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林楠的身世就先告一段落了。

  過了三天後,就到了年三十,路上張燈結綵,洋溢著節日的快樂,小孩們拿著甩炮嬉戲著,大人們忙著準備年夜飯。

  林家也異常的熱鬧,張秀月和林正東在廚房忙活著。

  張重八穿上了紅色的唐裝,喝著茶和兩個兒子聊天。

  張國安和張文思一家都來林家過年了。

  張波和張蘭在樓上和蘇晴打遊戲。

  張旖旎還留在廣安忙著工作,蘇晴過年就在林不凡家裡過。

  張國安目前找了一份包裝工的活,臉黑黝黝的,身體將健壯了,手上還起了老繭。

  張國安一家還住在當年林不凡一家住的城中村的出租房裡,開始極度的頹廢,甚至都沒有活下去的念頭了,李桂芬也一樣,過慣了大少奶奶的生活,一下子跌入谷底,讓她萬念俱灰。

  兩夫妻整天不出門,就傻愣愣地坐在出租房裡。

  張國安從小就沒有打過工,一直生活在張重八的庇護下,在他的藍圖中,自己是輝煌集團的接班人,輝煌倒塌后,他的信念,或者說活著的意義也跟著倒塌了。

  原本他們夫妻就欠了很多錢,有做生意虧的,有張國安賭博輸的,林不凡也沒有把事情做絕,將他們欠的錢都還掉了。

  但生活的錢,是需要他們夫妻自己去賺的。

  他們手上的錢很快就用光了,張國安不想著怎麼去賺錢去工作,卻向自己之前的狐朋狗友去借錢度日。

  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前和張國安玩在一起,那是因為張國安是輝煌集團的大公子,但現在今非昔比了。

  狐朋狗友們讓他做跟班,提包,他們喝酒抱妞,就讓張國安在一邊伺候著,看著。

  結束之後打賞個幾百給他。

  這種事情也不是天天都有。

  這是用自己的尊嚴去換取狐朋狗友的快樂。

  這事情很快就被張玉煌知道了,他逼問母親李桂芳,說出了張國安跟班的夜總會。

  當時是在金碧輝煌夜總會,張玉煌憤怒的去找父親。

  門口保安看他穿著校服,一臉稚嫩,就將他攔住,不讓他進去。

  張玉煌說進去找父親。

  保安說你去外面等。張玉煌只好退了出去。

  恰巧這個時候,徐達也在金碧輝煌,他認得張玉煌。

  問了保安張玉煌來幹什麼后,徐達就給林不凡打了電話,林不凡思忖了一下就說,讓他進去吧。

  張玉煌在輝煌集團倒塌之後,短暫的頹廢了幾天,就馬上清醒過來,他將自己的手機賣了,將之前的名牌服裝,手辦遊戲機等都賣了,錢存起來,作為讀大學的費用,之後還在放學後去奶茶店打工。

  這一切林不凡都知道,也十分敬佩張玉煌能那麼快適應低估。

  張玉煌雖然之前和林不凡不對路,但總歸是自己表弟,張家能不能崛起就在張玉煌的身上。

  保安揮手讓張玉煌進來,張玉煌進去后,卻懵逼了,他不知道父親在哪個包廂。

  保安說了一句,你父親在3樓304包廂,你去吧。

  「謝謝保安大哥。」張玉煌就朝3樓去,走了幾步,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勁,保安認識我爸?其實是徐達問了前台小弟,小弟之前拍過張國安馬屁,知道張國安之前是輝煌集團的大公子。

  在輝煌集團沒有倒下之前,張國安也是金碧輝煌的常客。

  到了304號包廂門口,張玉煌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開門進去。

  進去后,看到張國安蹲在地上,雙手后負,脖子伸的長長的。

  正前方几個狐朋狗友和坐台小姐姐嬉笑著。

  「老張,嘴巴張大一點,不然接不住葡萄。」一個胖子笑著說道,「接住一個給你100塊哦,哈哈哈……」

  他們這是在玩弄張國安呢。

  「好的,我會接住的。」張國安已經沒有尊嚴了,他嘴巴張的大大的。

  「爸!」張玉煌羞愧憤怒的大喊一聲。

  眾人回頭看張玉煌。

  其中一個戴金邊眼鏡的男人認識張玉煌,「呦呵,這不是老張的兒子嗎,怎麼也來這裡了,趕緊和你爸一起蹲著,只要用嘴巴接住葡萄,就給你100塊。」

  張玉煌憤懣地瞪了眼鏡男一眼,之後上前,拉起張國安,「爸,我們回家。」

  「玉煌,你先回去,我得賺錢呀。」張國安已經不要廉恥了。

  「爸,你醒醒呀,他們這是玩你呀,你有手有腳,就不能好好找份工作嗎?為什麼就不能振作起來,要被人小看呢?」張玉煌說的眼淚都下來了。

  「我……我找過工作了,但是別人都不要我。」張國安找的都是什麼副總呀,部門經理呀,白領呀這種工作。

  「你找的都是什麼工作?難道我不知道嗎,爸,你以前之所以是集團副總,那是因為有爺爺在,你自己幾斤幾兩不清楚嗎?我就不相信一份苦活你找不到,你看我,我除了在奶茶店打工外,休息天還去工地干臨時工,我的手,你自己看看……」張玉煌的手上粗糙不堪,還有一顆水泡沒有擠掉。

  看了兒子的手,張國安眼淚下來了。

  兒子之前可是享受最好的待遇,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現在卻一邊讀書一邊打工。

  自從住進出租房之後,張國安就沒有關心過兒子。

  「哎呦喂,這是整的哪一出呀,本來開開心心的,現在怎麼還上演苦情戲了,真是無聊!」一個短髮坐台女酸溜溜的說道。

  眼鏡男蹙眉,呵斥道:「小鬼,要麼和你爸一樣蹲著,要麼滾蛋。」

  「爸,我們走!」

  「哦!」

  張玉煌拉著父親一起走,但想不到被幾個狐朋狗友攔住了。

  一個魁梧的男人,將腳擱在門框上,奸笑著說道:「你們想走也可以,從我胯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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