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54

  靈魂共鳴,  他們倆曾經只成功過一次，也就是那次在川崎市，五條悟為了把失去理智陷入暴走的中原中也拉回來。可是嚴格來說那次也只是機緣巧合下的取巧,  主導了他們共鳴的是狂氣，而不是他們本人。

  其實在那之後他們倒是也有練習過，現在最基本的同調已經完全ok，中也在武器狀態也能很好的控制五條悟的咒力輸出，可是更高一級的靈魂共鳴至今還未成功過。

  「不對不對，你才是起始點啊！你這樣居然算得上是咒術界最強嗎？」之前曾經幫他們訓練靈魂共鳴的黑星那時候簡直暴躁的要跳起來，「我不是都說了,  你要先把你的靈魂波長傳遞給中也，然後中也把增強后的波長再傳遞給你，然後不斷重複這個過程,  才能疊加到產生共鳴嗎？需要你——先傳遞啊！」

  五條悟被黑星的一通怒吼噎住，停下和中也關於「到底是因為誰的問題」而不斷失敗的幼稚拌嘴，在中也幸災樂禍的眼神中舉手投降。

  「所以，你說的那玩意怎麼傳遞？」在黑星開口之前，五條悟進行了條件補充，「首先，禁止說眼睛一閉這個無邏輯神回復！」

  「你們咒術師真的是,  一個一個都不善於捕捉靈魂嗎？那你們遇到了咒術是靈魂領域的咒靈怎麼解決？」黑星覺得自己和對方有代溝，教學到此為止就卡住了。

  對此五條悟只能說,  本能系的天才真的不適合當老師。

  所以現在……

  五條悟低下頭,  他在中原中也身上嗅到了還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  以及夏日深夜裡森林的靜謐味道。

  看來禮園那邊的問題也沒有解決的很輕鬆。

  「中也打算怎麼做？我們至今為止還沒有成功過吧？」

  不同於十五歲時候的狹長藍瞳眼尾一彎,  中原中也現在的樣子已經很接近五條悟曾經在記憶中見過的那位22歲的港.黑最高幹部了。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氣質。

  脫開了曾經的嚴肅與深沉,  現在的中原中也遠比他所看到的那一位要有活力的多。

  五條悟非常自戀的把這一切都歸功給了自己。

  看嘛,  他在燒卻的餘燼里終究是養出來了一朵不一樣的花。

  「我覺得那些理論不用也罷，可能椿說的更加適合我們。」中原中也抬起右手，手掌貼合在五條悟還帶著熱意的後頸，「所以如果失敗的話只能說明一件事。」

  按在後頸上的手略微用力，這是第一次中原中也主動拉近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五條悟看著近在咫尺的鈷藍色眼睛，突然覺得中也這次回來好像和以前有一點不一樣了。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但是在這之前中也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他。以信任和坦誠為主基調，夾雜著他看不懂的一點點懷念和悵然，最後這些情感全部在鈷藍色的海洋里暈開，化成了某種即將做出一個抉擇的堅定。

  和那時候的目光有一點點像。

  胸腔里的心臟在狂跳，腦海里不斷地往外翻湧屬於中原中也的記憶。

  那是港.黑的重力使獨自踏上最後一片戰場的畫面，夕陽斜下，滿地的殘骸與鮮血和天邊的斜陽一色，把整個世界都潑成了污濁的暗紅色。

  就是這個微笑，在死亡的大恐怖面前耀眼到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是決定了五條悟想向他伸出手的伊始。

  五條悟盯著那雙眼睛，這時連本能的生理性眨眼都被驅逐，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息，他也不想錯過那雙眼睛里可能浮現出來的細小情緒，「說明什麼？」

  「說明你並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對我毫無保留。」另一隻手點在了五條悟心口，微涼的指尖在觸到溫熱肌膚時被傳染了熱度，中原中也笑得有點漫不經心，言語間也分辨不出對這件事的具體態度，「你在騙我。」

  椿在他第一次向黑星學習波長外放的時候曾經說過，其實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只要去了解他，然後靠近他，引導他就足夠了。

  拋開那些刻板的教科書用語，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本能。

  如果失敗了，那麼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五條悟在拒絕自己。

  「真狡猾，中也是想到了新的拒絕我的方式嗎？」五條悟抓住那隻點在自己心口的手，「都說了，在我沒辦法再與你同調成功之前不準逃跑的。」他再次低頭，把那已經所剩無幾的距離全部侵佔。

  雖然不知道在禮園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既然是我重新養出來的花，那隻能是我的。

  要知道，不是我愛上了你，是你終結了我的理智。（*）

  「喂！你……？！」

  言語都被柔軟的唇堵回了口腔，完全不在劇本內的發展令中原中也驚愕的瞪大了眼，然後猝不及防的撞進了對方眼底的笑意里。五條悟一手抓著他之前置於對方心口的手，另一隻手繞到了他腦後，加深了這一次超出了他預計的吻。

  中原中也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扣在對方後頸的手此時和五條悟形成了一個看上去是相互擁抱的姿勢。

  [所以和我一起發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