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11
class=""> 在帳落下之前中也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說這會令他心生煩躁的詭異飢餓感有什麼優點，那大概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比雷達還精準的感性。只要周圍出現咒靈就能有感覺，甚至通過胃口火燒火燎的程度還能大致判斷出來咒靈的強度等級。
設置在住宅區的帳內還有普通人，而這些並不能看到咒靈的普通人此時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距離死亡只有咫尺之遙。
「這是什麼？」
吉野順平在帳展開時詫異的抬頭。
「你能看到？」
「呃，挺顯眼的不是嗎？」順平一開始沒意識到問題所在，然而緊接著當他看到蜂擁而至的怪異生物后立即認知到了現狀，「天上那個和這些髒東西是同樣的存在嗎？中原君你也可以看到？」
天生有才能的人嗎？
現在沒空深究，不過既然順平能看到也算是意外之喜。
「你往那邊跑，不要回頭，害怕的話就閉上眼。」中原中也把甜品袋丟到一邊活動了一下手腕，「出去后報警，讓警局聯繫咒術高專。」
給順平指了一個沒有彎道的最短路線，在短短一句話的功夫四周包圍住他們的咒靈就隱隱成合圍的架勢，有組織有紀律的像是有統一指揮一樣。
雖然早上睡起來后的實驗耗費完了他今天的異能力時間，但是如果僅僅是眼前這些一二級雜魚的話，稍微動用一點異能力，應該可以在消耗完五條悟留給他的咒力之前讓順平逃離。
至於那個引發了他強烈食慾的特級，不知為何並沒有和這幫炮灰一起來圍攻。
必須在自己的異能力到達極限之前讓順平逃出去求助。
拯救這整個區域的人以自己現在的狀況來說不大現實，但是看樣子對方的目標八成是自己，只要自己盡量把咒靈往空曠的地方引，應該不會造成太大的傷亡。
啊，不過普通人壓根看不到咒靈，這樣一想萬一被人看到自己對著空氣上躥下跳，那場景豈不是很尷尬？
「等下！中原君不跟我一起逃出去嗎？！」
眼看中也避開投射來的一排刺針，毒針扎穿地面，把柏油馬路腐蝕成了黑褐色的惡臭液體。這一擊像是拉開了圍攻的序幕，周圍無論是潛伏在小路內側的咒靈還是攀爬在二層住宅屋頂的咒靈在同一時間一擁而上，堵住了兩人所有的逃跑路線。
沒空跟順平詳細解釋，中原中也用巧勁直接把呆愣在原地的黑髮少年往計劃的方向一踹，在送他出去的同時身上暗紅色的光芒轉瞬即逝，就在這短短一瞬，可怖的重力強壓控制住了所有的咒靈。
「跑！」
中也體內殘留的屬於五條悟的咒力急劇減少，雜魚咒靈形成的「人牆」被摜到了地面上，吉野順平咬緊牙，就著這一刻的空檔踩著奇形怪狀的咒靈就往外沖。
被伊藤他們按在地上施.暴的時候是因為自己弱小，現在只能丟下救了自己的中也扭頭就跑也是因為自己弱小。
如果不是他邀請中也和他回家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
如果他稍微有點用處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幫忙？
下唇被咬出一個深深的牙印。
但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出去求助，並且祈禱在他叫人來幫忙前中也不會出事。
腳下的影子里有幾根掛著粘液的畸形鉗肢冒出，尖銳的墨綠前端直指順平的后心。
哪怕是聽到了風聲，吉野順平也沒有回頭，更沒有費力去躲閃。
四面八方可能襲來的攻擊太多了，他一個從來沒接受過特殊鍛煉的普通人也不可能在完美躲開所有危機的同時保持平衡。
腳下一個個長相奇怪噁心的咒靈正在減弱的重力束縛下掙扎著要爬起來，讓原本就崎嶇不平的道路變得更加難走，保持衝刺速度的同時不摔倒就已經是順平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至於其他的……
中原中也掰斷了一個外表酷似螳螂的咒靈前肢，在躍起踢飛一隻偷襲過來的小型惡靈時右手肌肉線條繃緊，被掰斷的前肢被用力投擲出去，恰好削斷即將刺入順平后心的咒靈。
其他的，中也既然說了讓他不要管只努力往前跑，那麼他便做好這一件他唯一能夠做到的事。
從他們的位置到帳的邊緣大概有一公里的距離，如果在平常，哪怕順平的跑步成績中規中矩，一千米也能在短短几分鐘內跑完。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順平卻覺得這段平時走慣了的街道漫長到不可思議。
體內屬於五條悟的咒力在快速消耗，中也僅僅在必要時刻才稍微動用一下異能力，能用體術應付過去的情況就體術應付。
哪怕這些咒靈真的有人操控，雖然都是一些雜魚，一個特級都沒有，但是想來也不可能詳細的向每一隻咒靈都下達複雜的指令。
最大的可能是，所有咒靈都得到了同一個命令：攔住或者殺死中原中也。
那麼只要他護著順平跑出這個包圍圈，應該不會有咒靈去主動追擊，再之後只要他轉移地點，比如去不遠處的河堤，就能夠把平民可能出現的傷亡降低到最小。
如果真的有命那麼不好的，他也不是救世主，救不了所有人。
不過情況並不樂觀，體力的消耗還在其次，主要是剩餘的咒力實在是不多了。
灼燒一般的飢餓感燎得他頭暈目眩，甩甩頭重新集中注意力，隨著咒力的減少，異能力的運用開始逐漸伴隨著鈍痛，那感覺就像是粗劣的電鋸在撕扯自己身體內部，來源於靈魂的疼痛簡直難以忍受。
他還需要預留一部分力量來幫順平從帳上轟開一個缺口，只憑藉體術的話……
不會死。
只要遠處那個特級不加入戰局，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判斷出來局勢后，中也以閃避攻擊為主，儘力保全所余不多的咒力，在順平脫出包圍圈即將抵達帳的邊緣時遠處的特級位置忽然產生了變動。
漆黑的圓形生得領域在遠處擴張了幾十米后停下，籠罩進去了兩棟住宅，在領域展開的同時一隻巨鳥外形的咒靈衝天而起向中也所在的方向急速飛來。
不可以猶豫。
中原中也沒有分神，手中是一節咒靈身上撕下來的一節足有半米長的漆黑尖刺，附著上象徵著重力的暗紅，幾個騰躍從一群咒靈中暫時脫身，上半身略微后傾，右手蓄力，鈷藍色的瞳孔緊盯著順平所在的方向。
尖刺以雷霆萬鈞的氣勢被擲出，甚至因為速度過快而在劃開空氣時把爆音都甩在了身後。
中原中也臉色猛然蒼白起來，異能力的光暈消失的同時肌肉因為靈魂撕裂的痛苦開始痙攣，動作變形之下沒能完全避開此時襲向自己的攻擊。
而就在中也因為閃避攻擊導致動作做老的當頭，一隻手按在了他的后脖頸。
原本打算躲在遠處只用咒靈試探中也的底細，卻被莫名復活的伏黑甚爾襲擊，被一刀捅穿腹部的夏油傑捨棄了收復的特級假想咒靈玉藻前才拖住了伏黑甚爾。
雖然覺得中原中也的存在形式很奇怪，不像是完全的咒靈，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也值得一試。
就算不能完全操控，僅僅只是讓他混亂一段時間，能替自己攔下那個術師殺手就夠了。
抱著這種念頭，夏油傑在中也狀態為最低谷的這一刻抓住機會，終於是接觸到了中原中也。
「咒靈操術。」
咳出一口血，夏油傑的目光投向下方解決了玉藻前已經趕到現場的伏黑甚爾，發動了咒術。
吉野順平只感覺身旁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被撕開成真空的長虹隨著空氣的倒卷帶起旋風，過長的黑色劉海與碎發被氣浪帶得飛揚起來。
那根破開帳的東西直接埋入大地，順平連那東西的具體樣子都沒能看清，視網膜上殘留的僅僅只有一道黑色的光影。
逃脫的缺口近在咫尺，大喘著粗氣的順平全力往外邁動腳步，卻在即將脫出的前一秒被突然暴增的重力牽引向地面。
暗紅色的光潮水一般從中心位置蔓延覆蓋了帳內的整個區域，在這個區域內沒有任何存在能夠逃過重力的掌控。
與重力同時炸開的還有令人窒息的瘋狂，死亡帶給污濁的影響在此刻完全顯露出來。
向地面砸去的順平看到了自己被伊藤等人暴力打死，看到了抱著自己遺像的母親，看到了母親被無邊咒靈啃噬殆盡的全過程。
走馬燈一般瘋狂絕望的幻覺中止於一隻拽住自己的手。
被拉出狂氣與重力的漩渦，吉野順平最後看到的是半空中開出的血色之花。
所有的咒靈都被碾成碎末，在正中心的赭發少年低著頭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原本整潔的衣服上潑滿了血液，分不清哪些是屬於敵人的哪些是屬於他自己的。
因為狂氣的侵蝕徹底失去意識之前，順平朦朧間聽到那個救了自己的人開口，聲音聽上去似乎很是年輕。
「居然比老子還要耀眼？這狂氣很夠勁嘛。」
接到kid通知后趕到現場的死武專最強暗殺者、以人類之軀攀登武神之道的黑星一瞬不瞬的盯著半空中的中原中也。
「特此一次，本大爺勉為其難幫你解決掉那兩個雜魚，至於中原中也，要是你拉不回來他，我可就要動手了啊。」黑星握緊手中的忍者刀，「提前說好，你要是被他的狂氣侵蝕同化了，我會連你一起處決，咒術高專的五條老師。」
「不勞費心，身為中也的監護人，我自然會把自家孩子接回家。」
五條悟摘下墨鏡，踏入了重力領域。
作者有話要說： 唔，看到有小天使的評論，解釋一下藤崎浩人是《野良神》中夜斗的父親，因為他的信仰夜斗才誕生，是唯一一個從黃泉中回來的人類（這個唯一指人類中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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