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熱的愛

  單方麵的愛太過於熾烈,以至於會逼著對方作惡,我也像你一樣的愛過另一個人,可能比你還要熾烈,你真的很好,隻是我的心裏還沒有為你留出足夠的位置,如果我還是無法跟你很好地界定我們之間的關係,這對你很不公平。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把我和王明之間那些不能明確的情感清晰化了,而我所有的裝傻也全部幻化成為扭捏作態。


  明明已經到了有些寒意的秋天,可他額頭上彎曲的黑發竟然被汗水濡濕了,如果我心裏沒有溫彧的話,麵對這樣一個真誠熱情的男孩,我的心一定會悸動如花朵般綻放,他那直擊心靈的光亮甚至會如同黎明破曉時的陽光點亮我內心最寒冷的地方。


  可是有時候感情就是這樣奇怪,那些越過艱難險阻才能觸碰的人一旦占據內心之後就很難再拔出,即便知道前方就是荊棘,依然甘之如飴,而那些伸手可得,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獲得的幸福卻就是不去靠近。


  有人說批評是無用的,它激起抵觸,讓人急於辯白:那麽伸手可得的愛太過輕巧,以至於讓人不敢相信自己的魅力,急於推開,年少時愛上的溫彧,伴著遺憾與不甘,反而顯得難以割舍,麵前的王明。明明那樣好,卻在我心裏激不起水花。


  事情的發生要回到法律援助案件結束後的第二天中午,我正在整理資料,他輕輕敲了下我的辦公桌問:“要不要出去喝一杯咖啡?”考慮到我和溫彧的事情,我想有些事情要跟王明說清楚了。


  很明顯他感覺到了我的疏離之後顯得有點不自在,我也不知道用什麽方式跟他相處比較好,所以隻能對他的問題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複著。


  我拿著勺子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說:“亨利·福特說過:如果成功有訣竅的話,這個訣竅就在於洞悉他人的立場,並同時能兼顧自己和他人的立場。我知道我肯定沒那個本事,而我之後說出的的話估計也不能考慮到你的立場,我提前跟你道歉。”


  “你跟我說話還用繞這麽大的彎子嗎?”他雖然皺了皺眉,可嘴角的笑意卻沒有消失,思緒回到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麽笑的,不知不覺之間我和王明之間竟然留下了這麽多的回憶。


  和他一起在李二的村裏,他遊刃有餘的收集證據,路上沒正行的跟我打鬧,還開玩的要靠在我肩上睡覺;


  農藥集體訴訟案後請我吃飯時明明沒我能吃辣,還要逞能,以至於喝了好幾瓶王老吉才壓下火氣,最後沒來由的誇我好看;

  休假回來後繞了大半個城市特意來接我,看我心情低落路上一直講笑話讓我開心,以及最後把我弄得猝不及防的表白;即便我隻說試著從朋友做起,他也認真對待我們的關係。。。。。。


  不自覺的眼淚竟然掉了下來,我還不能開口他就急切的說:“你怎麽哭了,是不是家裏有什麽事情,你有什麽可以告訴我,我跟你一起分擔。”


  我用手背推開臉上的淚水說:“沒有,不是因為這些,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說的話可能會很沒自私,你真的給我的心裏照進了很多的陽光,但是我還是覺得我們不合適。謝謝你帶給我這麽多的愉快和溫暖。”


  “你就是因為這個哭嗎?我可不是那種死心眼的人。”說完略顯苦笑的問:“你是不是喜歡溫律師?”我還以為我隱瞞的很好,沒人會發現,略帶驚訝的看向他時他說:“看一個人看久了,那個人注視的人也會連帶著看到,你也許不知道,很多時候我看你的時候,你都在看他。”

  “單方麵的愛太過於熾烈,以至於會逼著對方作惡,你真的很好,隻是我的心裏還沒有為你留出足夠的位置,以前對你很不公平,真的對不起。”說完我的頭低的極低,是一種有別於愧疚卻有過之而不及的情緒。


  “別這麽說,希望在我的眼中耀眼的你,在別人眼中依舊耀眼。”聽他這麽說我的愧疚感越發濃烈,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當時的自己沒有給過他希望。


  “我之前總想,還要多久我才可以走進你的心,現在好了,答案就在麵前,你也不要愧疚,我會好好地。”王明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我再也控製不住情緒,趴在桌上任由眼淚貪婪的一瀉而出,他又何嚐不是另一個我呢?隻不過比我灑脫罷了。


  回來了三天了,溫彧除了每天早上晚上跟我簡單的聊幾句以外,幾乎都沒有打過來一通電話,是不是我在麵對愛情的時候就會這麽矯情呢,愛自己的人不去接近,好不容易得到的人卻又不能如自己所願。


  正想著溫彧打來了電話,“喂?”哭過後我的聲音帶著一些沙啞,清了清嗓子說:“你終於打電話了,不然我都以為。”後麵的話我還沒說出口他就說:“以為我後悔了嗎?”


  有時候真的很討厭他的聰明,能夠直接觸及我最敏感的地方,好像不給我留任何退步一樣。我不服輸的說:“才沒有呢,誰想你了。”


  他被我逗笑了,“你不想我沒關係,我想你了。”我這下被他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我提前回來了,把第二天的行程打破了,你也不生氣。”


  “沒有啊,剛好我第二天又很要緊的事情,你不都在微信上跟我解釋了嗎,我都理解你,為什麽要跟你生氣,那不是無理取鬧嗎?”


  他怎麽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想說的是他有沒有舍不得我回去,我想聽到的答案也是這個,所以這幾天才賭氣沒有跟他多說話,沒想到他也就這樣一點都不覺得我在生氣。


  “真的是服了,我跟你投降了,簡直是直男,直男。”我無語的搖了搖頭,心裏堆積的火氣竟然也消失了,“那你說我該怎麽說才是標準答案呢?”


  “如果要說的話,也沒什麽標準答案,我開心了就是正解。”我想這對他來說估計比一個幾千萬的大案子還要難。


  “我真的想你了,本來我那天想說我舍不得你的,可是感覺顯得有點奇怪,又不知道回答什麽,所以就,”還沒說完我帶著嘲弄的說:“所以就回複消息說:祝我工作順利,我們又不是同事。”


  “看來這個答案也不對。”


  “不全錯。”


  “既然這樣,那我就是勉強過關了吧。”


  “算是吧。”


  溫彧,快過來,我收到一封加急資料,快來,我在電話那頭聽到有人喊他,“去忙吧,我很開心了。”


  “好,有時間再打給你。”說完溫彧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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