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5 白妃

  3955

  就在前天,他跟著夫人進入了她的房間,結果看到了之前葉楚看到的一幕。??

  只不過他沒有葉楚看到的多,沒有看到城主夫人的房間中的地底下還有一個密室,不過他還是將這事彙報給了宏七。

  宏七一開始還不開信,不過魔石有辦法讓當時看到的東西重現,所以看到之後,宏七就直接吐血了。

  他無法相信,陪伴了自己一千多年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一個怪物。

  當時他確實是有些難以忍受,險些就去和女人爭吵,想動手殺了她。

  可是在魔石的勸慰,以及自己平靜過後的思考之後,他還是妥協了,放不下自己的女人。

  畢竟是一個跟著自己一千幾百年的女人,這麼多年了,自己也只有她一個女人。

  她也一直是守護著自己,難道就是因為她沒有那麼美貌,自己就要拋棄她嗎?

  宏七思考了近一天,一天的時間就白了幾縷頭了,最終他還是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守護自己的女人,救治自己的女人。

  不過他想來想去,這種東西可能就是黑暗咒印,魔石覺得這種東西就是這種黑暗咒印,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到能夠解開這種咒印之人。

  只是想了又一天,他還是沒想到誰,同時又得將此事保密,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然自己女人也無法接受。

  所以他還是想到了葉楚,這個自己認的老弟,一般來說,煉丹之人都會喜歡擺弄一些稀奇古怪之術,也許他有辦法。

  「魔石……」

  宏七突然停在了街頭的一座酒樓上空,一旁的魔石立即停住:「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宏七問他。

  魔石頓了頓道:「此事……」

  「你不用顧忌,說你的真實想法。」宏七道。

  魔石點了點頭道:「屬下覺得您既然決定原諒主母,此事您就想開一些吧,我想主母也不是有意欺騙您的。她陪了您一千多年,本身修為也深不可測,我想可能也是她自己不願意讓您看到她的真容吧。」

  「這個應當是如此。」

  宏七苦嘆了口氣,唏噓道:「你覺得我要不要和她攤牌?」

  「這個……」

  魔石頓了頓后道:「如果真是以葉仙師所說的那樣,必須要知道施術者的下落的話,如果不和主母商議此事的話,恐怕沒有別的辦法。」

  「那你的意思還是要攤牌了。」宏七道。

  「恩。」

  魔石點了點頭,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了。

  宏七長吐了一口渾氣,仰天長嘆道:「這都是命呀,腴兒,想不到我們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呀……」

  「主人您想開些,只要找到了施術者,就還有機會解開咒印的,到時主母就可以恢復容貌,您二人之間還是會恢復如初的。」魔石寬慰道。

  「只能如此吧。」

  宏七對魔石道:「你就在這城中吧,此事我親自去和你主母說,你就不用跟來了。」

  「這……」

  魔石似乎想跟去,他是怕出什麼意外。

  「放心吧,腴兒不會傷我的。」宏七嘆氣道,「畢竟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感情呀。」

  城主府,內殿。

  宏七來到城主府,並沒有見到自己的老婆腴兒,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他問了問幾個仕女,都說沒有見到她,說是中午的時候,夫人便離開了,現在也沒有再回來宏七也有些無奈。

  他獨自一人坐在了亭子中,開啟了法陣,一個人取出了酒,在這裡喝悶酒。

  喝了也不知道多少了,這亭子中多出了一個人,還有一把環刀。

  環刀就套在他的脖子上,宏七喝得有些多了,迷迷糊糊的嘆道:「殺了我吧,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如果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腴兒……」

  宏七迷迷糊糊的喊了自己老婆的名字,此時在他的身後,紫袍女人楞了楞,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柔情。

  「他……」

  這人當然不是別人,正是宏七的老婆腴兒她現了,知道了宏七知道她的事情了,所以準備殺了他。

  可是宏七沉睡之前,卻是念著的自己的名字,他難道不介意嗎?

  「你真的不介意我現在這樣子嗎?」

  女人的腦袋換了一個,變成了那個滿臉黑色咒印的怪物一樣的女人,她收起了手中的環刀,坐在了宏七的面前。

  宏七趴在石桌上,手裡還拿著一壺烈酒,看這樣子喝了真不少。

  看著他這樣子,女人心中真是有些難受,要說沒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她是頭一回以自己的真面目,坐在宏七的面前,她伸手將宏七的身子扶正,宏七迷迷糊糊的睜開了雙眼。

  女人本能的想閃,但還是沒有閃,而是直面宏七。

  宏七睜開眼睛,好像看到了她,眼神中卻是十分的清澈,並沒有什麼驚訝與難堪。

  「腴兒,你沒走……」

  宏七還很高興,之前他還以為自己的女人離開了,所以才會這麼心傷。

  「我沒走……」

  腴兒心中感動,之前的冰冷,在他的一句話中便全部融化了。

  「那就好,你不用走,有什麼事情我們夫婦一起承擔」

  宏七緊握著她的手,鄭重道:「你放心我已經找到辦法了,可以解開你身上的咒印,你不用擔心……」

  「你,你找到辦法了?」女人很意外。

  宏七喝多了酒,不過此時意識卻清醒了不少,他甩了甩自己沉重的腦袋。

  對女人道:「恩,你身上的咒印應該是血咒或者是元靈之咒,只要我們找到施術者,就可以解開的。」

  「血咒?元靈之咒?」

  女人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這是中了什麼咒印了。

  「你怎麼知道的?」女人有些意外。

  宏七清醒了不少:「我有一個朋友,是一個奇人異士,他懂一些這個……」

  「你……」

  女人眼神一挑,宏七連忙解釋道:「腴兒你放心,那是我的一位故友,他不會出賣我們的,此事他絕對會保密。並且我也只是說有一位朋友中了這樣的咒印,並沒有說是你,腴兒你答應我,你不要離開我。」

  「無論生什麼事情,你要記住,我永遠站在你的身後,我永遠會支持你。」宏七緊緊的握著她的雙手,哈著氣替她暖手。

  腴兒眼眶微紅道:「你,你不怪我嗎?」

  「我為何要怪你……」

  宏七喝了不少酒,現在卻是酒後真言了:「我只是怪我自己,這麼多年竟然也沒有現,讓你獨自一人承受這些痛苦。」

  「你……」

  腴兒眼中流下淚來,宏七對她道:「說實話我也是前天才知道的,當時我知道的時候確實是有些氣憤,不過後來我一想,似乎這件事情也是我不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問你,為何會看上我,殊不知這樣問,有多傷你的心。」

  「不論你是什麼樣子,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女人,都是我宏七最愛的女人。」宏七深情道。

  腴兒掩面而泣:「對不起,我對不起你……」

  「腴兒你千萬別這樣……」

  宏七趕緊攬住了她,拍著她的後背道:「此事以後不用再提了,都過去了,只要我們找到這個施術者,一定就有辦法解除你身上的咒印的,放心我一定會幫你的。」

  「恩。」

  腴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剩下的只有感動,她沒想到宏七會做出這樣的選擇,而且這是他的真話。

  他愛的是自己這顆心,這個人,而不是自己的外表。

  一千多年的感情,總算沒有白費,沒有換來虛偽的傷害。

  兩人緊緊相擁,痛哭流涕,哭的像兩個被母親拋棄的孩子,可是心裡卻溫暖的如被太陽照耀。

  哭了好一會兒,二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了。

  這時候腴兒才對宏七問道:「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那個葉仙師?」

  「腴兒你都猜到了。」

  宏七也沒有瞞她:「我確實是問了問他,他知道一些關於這種黑暗咒印的東西,而且有機會能夠解開。」

  「腴兒,是何人對你用了如此歹毒的咒印?」宏七很氣憤,眼中殺機迸現。

  腴兒也沒有打算再瞞自己男人了,二人的感情都這樣了,還用得著瞞他嗎,於是乎便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他。

  這一說,就說了整整一個夜晚,直到天亮時,才算是講完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前因後果。

  天亮時分,亭子中,宏七抱著腴兒,二人的身上還蓋著一床小毯子。

  氣溫有些低,腴兒躺在宏七的懷裡,這一千多年來,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踏實過,即使現在是以鬼一樣的面容,躺在自己男人的懷裡。

  宏七感嘆道:「也得虧當年你師妹橫刀奪愛呀,要不然我哪有這福份呀……」

  「老不正經……」

  腴兒也笑了,哼道「當年你要知道我這樣你還會理我呀,估計早被嚇跑了吧6」

  「這個還真不會。」

  宏七笑了笑,淡然道:「其實回想起當年的話,還有這麼多年,我一直感覺有些不真實其實你現在這樣子,我反而是更坦然,感覺更踏實。」

  「你不會害怕我的臉嗎?」腴兒有些不太相信。

  宏七吻了吻她的額頭,一點都不害怕:「我說這樣的話你可能會覺得有些假吧,但是真是這樣的,若是深愛一個人,你豈會因為外貌,就放棄她呢?」

  「謝謝。」腴兒有些悔意,「這些年都是我過於執念了,其實有個地方,你可能不知道吧?」

  「什麼?」宏七不太明白。

  腴兒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房間下的地下秘室的事情給坦白了。

  聽完之後,宏七也有些無語:「你不會是和別的男人那什麼?」

  「這個你放心,完全不存在。」

  腴兒連忙解釋了一下:「那是我每隔幾年便會購買的……」

  「買?這聖城中還有這種東西賣?」宏七也有些無語。

  腴兒尷尬的笑了笑:「城中有一些黑狐一族,她們族中的女人會專門吸食這些東西,我找她們交換的。」

  「原來如此,嚇死我了。」

  宏七笑道:「你要是給我戴了綠帽子,我非得吐血身亡不可……」

  「瞧你這出息……」

  腴兒也笑了:「我哪有那本事,給你戴這麼多帽子,不得壓死你呀這些帽子……」

  「哈哈,還好沒有。」

  宏七感嘆道:「現在這樣子才是真好,雖說咱們是有缺陷,有遺撼,可是這才是真實的呀,總比活在假像中好得多。」

  「恩。」腴兒也感覺如釋重負,不用再感覺自己天天是左躲西藏的了。

  「那你師妹你打算怎麼辦?要不然就放了她吧……」

  宏七對腴兒道:「這些年也是苦了她了,讓她受了這樣的苦,人不人鬼不鬼的……」

  「恩。」

  腴兒也唏噓道:「說起來,你這些年親的可都是她的腦袋……」

  「呃,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吧……」

  宏七有些尷尬,感覺有些怪怪的,這一千多年來,自己沒少親她呀。

  可是現在才知道,這親的人不是腴兒,而是她師妹的腦袋。

  「只是她是怎麼活下來的?就這樣只剩下一個腦袋活著的嗎?」宏七有些不解。

  腴兒點了點頭:「她其實並不像是一個活人吧,她自己的元靈早就崩裂了,不存在了,但是她還剩下一顆腦袋。」

  「所以我就分出了一部分元靈,進入了她的腦袋,控制著她的腦袋,同時還為她的元靈續上了一點命,她就是這樣子的艱難的活著。」

  腴兒嘆道:「其實我是在報復她,但是也是在拯救她吧,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她早就徹底的消亡了。」

  「那有什麼辦法救她嗎?」宏七問道。

  腴兒沉聲道:「現在她還沒有死,她的神軀還留下了一些火種,最關鍵的是要找到她的元靈,或者是元靈的碎片,才能夠讓她復生。」

  「她的元靈,不是早就壞了嗎?」宏七不理解。

  腴兒唏噓道:「說起來,這也就是你說的救我的方法吧也許,其實當年我們都是被我們師尊給弄成這樣子的。」

  「被你們師尊?」宏七皺了皺眉。

  腴兒將這件事情的原委和宏七,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宏七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這得是什麼樣的師尊呀,看來她們的師尊也不是什麼好人。

  此事可以說是她們的師尊,一手造成的,當年她師尊看上去是一位慈師,但是卻是一位詛咒師。

  之所以培養她們,也是為了實現她的一種咒印,所以在師尊死之前,對她和她的師妹一人施展了一種咒印。

  她的師妹,便變成了現在這不人不鬼的樣子,只剩下了一顆腦袋,而她也沒好到哪裡去一身的咒印,時不時的就會作,讓她生不如死。

  而腴兒為何要對她師妹說,是她師妹橫刀奪愛當年的一位師兄,其實是腴兒故意讓自己陷入到這樣的執念中的。

  因為若是沒有這樣的執念的支撐,她也早就撐不下去了,若是她支撐不下去,她的師妹也會死的,二人都沒辦法活下去,只能是以這樣的畸形的方式苟活著。

  「這麼說,要想解開你們的詛咒,必須要找到你們師尊的元靈或者是她本人了?」宏七面沉如水。

  「恩,如果你說的葉仙師,他說的對的話就必須要找到我師尊的元靈碎片了。」

  腴兒點頭道:「當年她施展完詛咒之後,元靈便裂開了,人應該已經死了,只剩下元靈碎片可能還存在了。」

  「那我們要怎麼找?」宏七並沒有找到什麼人的元靈碎片。

  腴兒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要怎麼找,這麼多年,我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她的元靈碎片還有我師妹的元靈碎片,但是我總感覺不會徹底消失。」

  「也許,我們可以去找找葉仙師。」她說既然葉楚知道這些咒印,也許也知道找元靈碎片的方法。

  「恩,應該去問問他,也許他有辦法。」

  宏七也覺得葉楚是真兄弟呀,關鍵時候也只能倚仗他了。

  其實說起來,自己與他認識,也不過才區區幾個月而已。

  可是在這聖城城主府中,有些人跟著自己上千年了,也不可靠,這修行界當真是殘酷呀好在現在自己收了一個奴僕魔石了。

  想了想后,宏七還是將魔石的事情和腴兒說了一下。

  腴兒倒並沒有太意外:「先前我就感覺這府中好像多了一雙眼睛,看來就是這位魔石了,原來你是收了契仆了……」

  「恩,魔石這孩子也挺可憐的……」

  見腴兒沒生氣,宏七也不再說什麼了,知道就行了。

  ……

  午時,葉楚又見到了宏七,還有他這位滿身黑暗咒印的老婆,腴兒。

  夫妻二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和葉楚說了一遍,葉楚並沒有因為腴兒的容貌而低看她而是對她還是比較佩服的。

  原來這女人,之所以那樣對待她的師妹,也是迫不得已,自己陷入自己創造的執念當中就是為了讓她們倆個都活著。

  讓她師妹也陷入這種執念之中,一直維持下去,就能苟活下來,還有機會以後接著活下去。

  葉楚親自檢查了一下,她臉上的這種黑暗咒印,確定這應該就是白清清母親身上的那種咒印。

  葉楚提起了他有一個前輩,以前身上也有這種黑暗咒印,所以他才研究過這種東西。

  提到此事,腴兒便心中一怔,也和葉楚說起了白妃的事情。

  「白妃姐姐,是我的一位朋友,當年遇到她的時候,她也險些化道,同時與我一樣都是身受此咒禍害,所以我將她的一滴本命之血,藏於我的本命之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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