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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一六章 香煙的味道

  伸手不見五指的地道裏,走在後麵的徐敏和張文英在為前麵的那行提心吊膽。


  張文英說: “徐敏姐,那頭兒不會有事吧?叢重可是個殺紅了眼的魔鬼啊!”


  徐敏說: “我也擔心他出亊!還有他母親。”


  “那我們快趕上去吧!多一個人總比少一個人好。”


  “不行!”徐敏說,“你忘了?警察和軍人-樣,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沒有他傳來的信號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此刻,在離徐敏和張文英大約五十多米的距離,那行一個人警惕地舉著槍,背貼著洞壁,連呼吸也不能大聲出地快速向前移步。他雖然不能眼觀六路,但能耳聽八方,鼻聞一路。可以想像,黒暗中他聚精會神,任憑各種聲音鑽進他的耳朵裏,各種味道衝進他的鼻孔裏。他的眼睛閃爍著,鼻翼煸動著。忽然,一股異味撲進他的鼻孔。


  “咽味?”他不禁在心裏驚歎道,“不錯!這是硬裝<<中華>>牌香煙的味道。”


  中華香煙簡稱“中華”, 它以其獨特的味道和魅力征服了消費者,贏得了中國第一品牌——國煙的美譽。


  這時,那行下了肯定,犯罪嫌疑人從這裏經過而且就在前麵。


  由於那行的母親陳茶珍還在罪犯的手裏,稍一不慎就會給母親造成生命危險。他不能讓母親因他而死。母親這一生太苦了,少年曆經多種磨難,青年為警受傷,中年多病早退,老來又不幸喪夫。如今母親盼兒子找媳婦,盼自已抱孫子……他不能讓她啥也沒盼到就死去。於是,他更加謹慎地向前移動。


  現在,他已經走離徐敏和張文英很遠了。他希望她倆很快趕上來。但轉眼一想,又希望她倆不要趕上來。因為,在這狹窄的地道裏,罪犯隻要向他們開槍,一切不堪設想。


  忽然,前麵傳來響動聲,緊接著傳來說話聲。


  “這麽說,這條地道直通出口,而且非常安全?”


  原來這是甘正林把他出了地道口觀察到的情況向叢重匯報以後,叢重為了慎重起見再問甘正林。


  甘正林說: “是的,十分鍾不到就到了。隻是出口在一片廢墟中,估計那裏原來是山寨的舊址,08年汶川大地震毀了它。寨子裏的人後來搬進了國家新建的新居即現在的新山寨。我敢說,當地人沒人知道那裏有一條通往碉樓的千年地道。要知道的話,這地道不就成了當地人的搖錢樹了,還能那麽荒著?所以呀,那地方就一直沒人過問,地震至今六七年了,還那麽亂七八糟的。但有一點好處,非常清靜。”


  “沒有看見有警察、警車或可疑的人走動?”叢重又問。


  “沒有。白天在碉樓看見的那警車密布丶警察到處都是的恐怖場麵根本沒有了。看見的是遠處新寨的燈火闌珊,近處廢墟的一片荒蕪寂靜。我估計呀,警方認為我們逃走了,一時也抓不住我們了才不得不撤走的。再加上今天是大年三十,誰不想回家與家人團年呀?”


  “你說的也許有一定道理。不過,據我對刑警的了解,像抓我這樣的殺人犯警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那怕大年初一。”稍頓,叢重又說,“除非大爺二爺還在繼續幫我。”


  “啊對了,”甘正林說,“剛才在廢墟處,我在朦朧中看見有一條小路穿過廢墟,估計是災後新修的,順著那條路看去好像有-輛車停在路邊上。哎,你先前說我們出去後有人接應,是不是就是那輛車呀?要是,那我們就趕快走吧,免得夜長夢多!”

  叢重驚喜地:“你看清楚了,不會是警車吧?”


  “不會。哪有警車單獨-輛停在那裏的?周圍除了一棵樹,啥也沒有。唉叢總,你剛才說的大爺二爺不是雙規了嗎?雙規了還敢來幫我們呀?”


  “我說過大爺二爺雙規了嗎?那兩個隻不過是龍雲豐和華玉鳳在符江縣的後台而已。我叢重啥人呀?市裏不找到縣裏去找?你呀,豬腦子!”


  “那究竟是誰呀?”甘正林問。


  “到時你就知道了。”叢重忽然不高興地,“唉我說胖子,今天你的話怎麽這麽多呀?好像是警察査戶口似的,難道你是警察?”


  甘正林陪著笑臉說:“叢總,我都跟了你兩年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我要是警察,98號別墅趙前新那事你早就……”


  叢重說:“那好我問你,你知道趙前新那事發生以後,我為什麽還能活到現在嗎?”


  “不知道。”


  “告訴你,因為警界有保我的人。就是這個人把碉樓地道入口的示意圖給了我。所以我在緊急關頭安然無恙地逃出了碉樓活到現在。”


  “誰,你是說是那行?他可是要抓你的刑警隊長啊!”


  “不要說了。”叢重說,“我這個人也許啥都不好,但我愛憎分明。愛我的人,幫我的人我是不會出賣的,不像你那三個叛徒哥們。要是他們死頂著不出賣我, 我也不會被警方逼到這個地步。”


  “哎,其實李治中這三個混蛋也不是我的什麽哥們, 隻是在武館認識而已。我把他介紹給你, 沒想你竟然讓他替你幹了那麽多壞事,最後還出賣了你我。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呀!”


  叢重說:“快走吧!要真是正如你說, 那行追上來了就麻煩了。”


  甘正林說:“叢總,反正外麵的警察都撤了,帶著這老太婆沒啥用不說還礙亊。為了我倆能輕裝上陣,幹脆就把她扔在這地道裏算了,是死是活隨她的命。”


  剛才,叢重為了急於知道洞外的情況,隻顧和甘正林說話了,忘了身邊的陳茶珍。現在經甘正林提起才想起她來。


  “不行!要是遇上警察,我們還要她為我們擋子彈呢!還是背上她走吧!”叢重說。


  可當甘正林背上陳茶珍欲走進中間那條地道時,叢重突然說: “ 慢,回來!”


  甘正林-驚,問:“叢總,怎麽不走了?”


  叢重說:“我是說倒回去,往碉樓方向走。”


  甘正林說: “這怎麽行?要是碰上那行可就糟了。再說了你不是說,我們出了地道有人接應嗎?”


  叢重一聲不吭地走上去,忽然從甘正林腰上奪回那支手槍,並頂著甘正林的腦袋說: “看不出來呀,你竟然是警方的臥底?”


  甘正林撲哧一笑說: “你說什麽?我是警方的臥底?開什麽玩笑!我要是警方的臥底,我會跟你幹那麽多壞事?”


  叢重說: “你是跟我幹了很多壞事,但殺那麽多人都是我動的手,你一個也沒殺過。”


  “你也是。”甘正林說,“人都被你一個人手起刀落殺死了,還有我動手的機會嗎?再說了,綁架那個女警察,打探秘密屍檢結果難道不是我幹的?”


  “那是我指揮李治中那三個笨蛋幹的。你隻不過是去那狐狸洞替我審問而已。結果呢,什麽也沒問出來。對這樣的警察就應該立即將她殺掉!可你不僅不殺,還要他們找個地方放了。這樣就造成李治中三人幹了那女警但沒殺掉她。那個趙靈,你的人跟殺幾次也沒成,至始至終也還活著。還有那個龍安,你也打過包票要他死,可至今他還活著。難道你不清楚,我們的事情就是因為這兩個人沒死造成的嗎?你說你為我幹了什麽?”

  甘正林說:“以上這些就算是我用人不當造成的失誤,但我替你製造車禍殺死華玉鳳和她司機楊木頂罪是貨真價實的吧?我要是警方的臥底,那天晚上你我還能從公安局幾個首長的眼皮子底下安然無恙地離開?見鬼去吧!”


  “哈哈!”叢重笑道,“好一個首長!露餡了吧,首長是你我叫的嗎?”他槍口用勁一頂, 扣動著板機,惡狠狠地說: “你究竟是什麽人?誰派你來跟我的?不老實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一周年的忌日!”


  “好呀!”甘正林說,“你開槍呀!我現在還真後悔,來到一個殺人犯身邊並且忠心耿耿地為這個殺人犯出生入死。我更後悔,你殺了那麽多人我為什麽不舉報邀功受獎,還死心塌地保護你逃跑?原以為你對員工好,殺人是為了替父母報仇體現孝心,我真是瞎了狗眼!現在倒好,弄得我理外不是人不說,還無憑無據的說我是警察的臥底!開槍吧!反正被警方抓往我也是死。開槍呀!你殺了我,看誰還能幫你一起逃?”


  甘正林一席話使叢重手軟了,不是手軟而是相信了他的話。他也的確沒有證據來證明甘正林是警方的臥底。


  原來,這是叢重對甘正林的考驗。


  他指揮甘正林背著陳茶珍往碉樓走,是懷疑他剛才對洞外情景的表述是虛假的。甚至是他和警方串通起來騙他出洞的計謀。如果是這樣,他一出洞,就會遭到裏應外合,來不及反抗便束手就擒。於是,他就來個反其道而行之。


  他用槍抵著甘正林的腦門,是用死來考驗他對自已的忠心。如果甘正林真是警方的臥底而被他識破,甘正林一定會嚇得屁滾尿流,魂飛膽散,跪地求饒。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在槍口下絕不會不如實交待亊實的。但他沒有,隻後悔跟錯了人。


  這麽說來,甘正林是真心跟自已的。這樣的人怎麽會殺呢?正如甘正林說,“你殺了我,看誰還能幫你一起逃?”


  “這麽說,洞外真沒有警察?”叢重再問。


  “真沒有。不說警察,連一隻貓也沒有。”甘正林說。


  “那路邊上真停有一輛車?”


  “騙你天打雷霹,不得好死!”


  “你說警察都撤了,為何你還怕那行從地道追來呢?”叢重又問。


  “……我說警察撤了,是我在出洞口處沒看見警察。但我不能肯定那行和他的人也走了。再說了,那張圖紙不是忘了帶走嗎?我怕……那行是刑警隊長,你還稱他是中國的波洛,難道波洛沒有你聰明?”


  “你是說,他發現那圖紙也像我一樣……”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為你好。當然也是為我好!”甘正林說。
……

  聽了甘正林與叢重的對話,那行在暗中改變了決定,將在洞內抓獲改為洞外抓獲。隻要把罪犯逼出地道,地麵上的戰友們合圍過來前後夾攻,不怕罪犯再從眼皮子下逃走。


  想到這裏,那行高舉手機,將手機的電筒對著來的方向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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