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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一一章 誰是內奸

  在這搶時間抓捕罪犯的關鍵時刻,季一天沒有想到作為利劍行動總指揮的周明亮會不同意那行下地道追擊罪犯。因此他問:“為什麽?”


  周明亮非常嚴肅地說: “這裏就我們三人, 而且是決定此次抓捕行動的核心成員。有什麽話說比不說好。我懷疑那行就是那個讓叢重逃跑的內奸。”


  周明亮此言使黃玉姝和季一天頓時大吃一驚。因為,在他們二人眼裏和心裏從來沒有懷疑紅陽市公安局刑大隊長丶本案偵查組組長那行是內奸,尤其是季一天。


  如果那行成了內奸, 且不成了天大的笑話和諷剌?公安局刑警隊長是內奸,這事一旦傳出去, 將比凶殺案還奪人口舌, 比殺人凶手還讓人切齒痛恨。紅陽市公安局將如何了得?

  季一天局長緊張了, 他說:“明亮同誌,你是市政法委書記,又是本案專案組組長和指揮中心的負責人,利劍行動還是你命名的, 那行的偵查組組長也是你同意的。現在, 你突然懷疑那行是內奸,說話可要有證據啊!”


  “當然有證據,”周明亮說,“你們仔細想想,此案為什麽遲遲不能告破,甚至已經明確罪犯是叢重的情況下,偵查組仍然遲遲不能將他抓獲歸案?為什麽?因為偵查組組長那行在暗中保護他。”


  “請明亮同誌舉例說明。”黃玉姝說,“指認一個人是內奸是要有實例來證明而不是空口說白。”


  “是呀!”季一天說, “那行正擔當著抓捕罪犯的重任,這個時候你懷疑他是內奸,可不是時候哦!”


  “哼哼!”周明亮冷笑道,“我知道你們不會相信,因為你們倆一個是他過去的老師,一個是他現在的直接領導。說實話, 在這之前我也不相信,這麽一個優秀的刑警大隊隊長怎麽會是內奸呢?何況他還是本案偵查組的組長。但是,我剛才看了這份永平碉的資料後我恍然大悟了。那個遞交紙條讓犯罪嫌疑人從地道逃走的人就是那行。”


  “你還是沒有說清楚,那行是那遞紙條的人。更沒有理由證明, 那行在放罪犯逃走!”季一天說。


  “理由有四。”周明亮說 ,“第一,叢重曾經是那行的師傅,據說他們二人的感情之深難於言表。你們想,徒弟會將師傅視為罪犯抓捕嗎?”


  “可是,經過偵查,最後推斷叢重是凶殺案嫌疑人的是那行呀?再說了, 師徒關係, 上下級關係不能作為認定內奸的憑證。要說叢重在警局時我是刑警隊長, 你還是公安局長呢!現在叢重涉嫌殺人罪, 你 我們想過要包庇他甚至設法讓他逃走嗎?反正我沒有! ”季一天有些情緒地說。


  “一天同誌, ” 周明亮說,“那行最後推斷叢重是殺人凶手,那是他在先懷疑龍安,後來又懷疑龍雲豐丶張為力,再後來又懷疑華玉鳳。在轉了這麽幾個大圈圈都無法成立後才在萬般無奈之下,借叢重帶領甘正林來局自首車禍的機會,推斷確認叢重是本案的凶手。這是第二。”


  “嗯,有一定道理,”黃玉姝說,“第三呢?”


  “第三,”周明亮說,“那行既然知道華玉鳳車禍是叢重的手下甘正林故意所為,而且確認車禍與鳳凰園98號別墅凶殺案有關,他為什麽在叢重帶領甘正林來局裏自首時不請示我們把叢和甘立即抓起來,反而放他們走?可就這一放, 放到現在叢重從地道逃走了。”


  季一天說: “那叢重當夜把那行母親抓去做人質抗拒抓捕又怎麽解釋?這總不會是那行所為吧?天下那有把親生母親給凶犯做人質的理?”季一天問。


  “苦肉計!”周明亮說,“那行為了保叢重逃竄,他不僅用自已的母親來充當所謂的人質,而且自已還冒著生命危險前去引暴叢重的奔馳車。”

  “對呀,這又做什麽解釋?”季一天問。


  “還是苦肉計。”周明亮說,“那行實質是借奔馳車的爆炸來說明叢重等人已被炸死,從而讓警方收兵回營, 結來此案的偵辦。”


  季一天說: “可那行並沒有像你說的收兵回營呀!而且斷定犯罪嫌疑人沒死,並逃進了永平碉樓裏。”


  “那是鍾有全帶領警隊查看了奔馳車的爆炸現場,沒發現一具屍體後,那行在沒法自圓其說的情況下才做的下一步決定。其實,罪犯逃進碉樓是那行和叢重早已暗定好的逃跑路線。因為,那行知道,碉樓裏有暗道入口。事實也證明, 碉樓裏有地道入口。 ”周明亮說。


  “明亮同誌不愧是個老領導, 而且還不愧是個老公安老刑警!推理推得有理有據天衣無縫, 不得不讓人佩服。還有第四嗎?”黃玉姝問。


  “有!”周明亮得到省廳刑偵專家黃玉姝的讚譽和肯定後,有些沾沾自喜了。他繼續得意地說,“第四,在抓捕現場,當一天同誌發出進攻碉樓的命令後,那行率領徐敏和張文英倆女警首先上了碉樓的樓頂。拋開他為什麽不帶男警不說,就憑他一個刑警隊長的本事,在巴掌大的樓頂要抓住凶犯或擊斃凶犯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可是他沒有。為什麽?因為碉樓裏有地道, 他故意拖延時間讓罪犯叢地道逃跑。二位,這四點,難道還不能足以說明那行是保護罪犯叢重等人逃走的內奸嗎?”


  季一天聽完後, 沒法當場駁斥周明亮的推斷, 於是用迷疑的目光望著黃玉姝。


  黃玉姝沒有看季一天一眼,隻對周明亮說: “明亮同誌,推斷那行是內奸,其實還有第五, 即那行為什麽在犯罪嫌疑人都從地道跑了幾個小時後才向中心報告說, 他發現了地道入口?”


  “對對!”周明亮說,“玉姝同誌和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補充得好!他的目的就是讓犯罪嫌疑人逃得更遠。”


  “還有,”黃玉姝說,“一天同誌, 那行為什麽向你建議, 讓你把大批武警特警撤走而讓他帶隊查地道的入口?”


  “對呀!”周明亮說, “為什麽?不就是減少警力, 好讓他為罪犯提供機會和條件逃走嗎?”


  季一天說:“可那行說, 這是為了給罪犯一個警方已收隊的假象, 讓罪犯放鬆警惕, 大膽露麵, 有利於抓捕 。 再說了, 這麽多警力在少數民族居住區久呆, 村民的心理壓力也不小, 何況今天是大年三十, 村民要回家吃年飯, 完後還要看央視的聯歡晚會 。抓捕行動不要驚擾少數民族村民過節, 這也是市領導一再強調的。那行的建議我認為也是對的, 而且也是我同意的,不能怪他。 ”


  周明亮說:“一天同誌,你這個公安局長被那行忽悠了!”


  “我看這件事非同小可,應該向再莉同誌匯報以後再做決定。”季一天說,

  周明亮說: “時間不等人呀!再等, 罪犯就逃得無影無蹤了。這個問題, 我們三人小組就可以決定, 就不要打擾再莉同誌了吧?何況, 再莉同誌走時也說了, 怎麽實施抓捕,那行同誌下不下地道,你們三人既是本案的專案組核心成員,又是利劍行動指揮中心成員,就由你們研究決定吧!”


  黃玉姝說:“明亮同誌,既然確定那行是內奸,那就下命令先把他抓起來或控製起來再說吧!”


  “不可!”周明亮說,“不能打草驚蛇。我相信,那行一個刑警隊長,他給殺八犯出謀獻策逃跑沒那個膽!背後一定有人指使。”

  “那怎麽辦?”黃玉姝又問。


  “換帥!”周明亮說,“我建議,現場抓捕由鍾有全同誌全權負責。我剛才想了一下, 為了讓那行繼續表演, 我同意由他帶人下地道追擊,但帶的人由鍾有全指定。這個意見如果你們二位同意,就請一天同誌下命令執行吧!”


  弄了半天, 周明亮是要撤去那行偵查組組長之職, 讓鍾有全來當組長執行抓捕任務。關於這個問題, 季一天猶豫了,用疑惑的目光望著黃玉姝。


  黃玉姝二話沒說,立即表態: “我同意。”


  ……


  在等待指揮中心命令的時間,其實那行已經從暗中做好了布署。他分別給在各點巡視的便衣警察通報了碉樓內已發現地道入口的情況,基本確定罪犯挾持人質進入地道或藏匿或逃走。要他們在巡視中以百倍的精力注意動向。尤其發現可疑跡象立即報告。


  同時,為了怕發生不測,那行派徐敏和張文英在廁所裏守住地道入口,派周興宇和蘇華嚴守大門,派小王和小芳準備好配合鍾有全行動。


  所有安排表明,一旦指揮中心下達命令,他將帶領徐敏和張文英下地道追蹤搜索。由鍾有全在地麵指揮抓捕。他已下定決心,在今晚十二點鍾以前, 即央視春節聯歡晚會辭舊迎新的鍾聲敲響以前將犯罪嫌疑人全部抓獲歸案。同時將自己的母親安全解救回家。


  他之所以安排徐敏和張文英隨他下地道追捕,就是因為人質母親有女人照顧方便些, 何況徐敏已經是母親的準兒媳了。這樣,他才有足夠的精力去對付犯罪嫌疑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守在碉樓廁所內的徐敏和張文英眼看快十分鍾過去了,指揮中心的命令還沒下來。於是張文英問徐敏道: “怎麽搞的?那隊不是說等五分鍾嗎,現在都翻倍了,指揮中心還沒下達命令!幹脆,我倆先下去,先把你公婆給解救出來再說!”


  徐敏的臉霎地紅了,說: “你說啥呢,我們八字還沒一撇呢!再說了, 沒有指揮中心的命令, 我們不能私自行動。”


  張文英說: “別蒙我了,你和那隊都那個了,還說八字沒一撇?放心,我不會與你搶。唉,幹那事是不是特舒服呀!”


  徐敏給她一掌說: “再糊說,我撕爛你的嘴!”


  這時, 小王過來了, 他對徐敏和張文英說: “ 鍾隊叫你們過去一個開會。你倆誰去?”


  徐敏問: “是季局下命令來了嗎?”


  小王說: “ 對, 季局給那隊和鍾隊都各打了電話。”


  張文英想,季局既然來電話了,說明那頭兒的布暑得到了批準。按那頭兒的安排, 她和徐敏馬上就要跟那頭兒一起下地道執行任務了。因此,出發之前她要寸步不離的守住這個地道的入口,以免發生異外。所以她決定自已留下,叫徐敏去開會。


  廁所總有異味,站久了受不了。於是她就站在廁所門口,把雙手揣進口裝裏等待會議傳來消息。


  她的右手剛伸進衣袋就接觸到了那張紙條。就是這張紙條啟發罪犯進入地道逃走,同時又幫助警察找到了罪犯逃走的地道入口。


  張文英感到迷惑了。那隊說這紙條的紙好像是紅陽市公安局的用紙。她又看了看,什麽好像?完全就是。


  她的另一個衣袋裏裝有一個小本子,她拿出來一對比,這張有鬼畫符的紙條百分之百就是從這樣的小本本上撕下來的。不同的是自已小本本上的紙沒有這些鬼畫符。


  這小本本是警察用的公用本,是警察在辦案或工作時應急所用。刑警隊裏幾乎每個警察都有。

  張文英終於明白,刑警隊裏有內奸。就是這個內奸在關鍵的緊急時刻,在小本本的紙上畫了這個鬼畫符,然後撕下來扔在這裏提示罪犯趕快從地道逃走。


  “真是想不到又防不勝防啊!”張文英想, “那麽,這個內奸是誰呢?”她想得焦頭爛額,搖了一次頭,又搖一次頭。


  這時,徐敏來了,表情非常難堪又忿懣。


  “是季局下命令了吧?”張文英問。


  “是的,”徐敏說, “ 但那行偵查組組長的職務被撤了。現在,鍾有全是組長,由他全權負責這次抓捕行動。”


  張文英驚訝不已,大聲冋: “為什麽?”


  “季局沒說為什麽?”徐敏說。


  “季局是不是犯糊塗了?關鍵時刻換帥,他知道厲害嗎?那頭兒怎麽說?”張文英問。


  “他說,這是利劍行動指揮中心決定的,不要問為什麽!現在,那隊正向鍾隊移交工作呢!待一會兒,由鍾隊重新布署抓捕行動。哦對了,季局還傳來了這個碉樓的資料,其中比較詳細地介紹了地道的走向和內部結構。資料說,這地道可能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但因洪水丶地震等災害的破壞,地道現狀一無所知。”


  “我估計,上麵撤那頭兒的職與這張紙條有關。”張文英拿出那張畫有鬼畫符的紙條給徐敏看, “上麵一定是懷疑這紙條是那頭兒幹的。天呀!他們把一個全身心撲在偵查和抓捕犯罪凝人連自已的母親也搭上的刑警大隊長,竟然被懷疑成內奸!”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徐敏說,“如果說那隊是內奸,那我們偵查組的人都是內奸。”


  “走,找他們說理去!”張文英氣憤地對徐敏說。


  這時,那行和鍾有全交談著走了過來。


  口不遮攔的張文英對鍾有全惡語相向,大聲問: “鍾有全,是不是你打小報告誣告那頭兒是內奸?所以上麵才撤那頭兒的職,由你來擔任組長?”


  鍾有全說: “這……那跟那?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不要裝蒜,”張文英說, “敢做不敢當!哎,你鍾有全心裏在想什麽,我張文英清楚得很!鳳凰園案發生後, 你以屬地管轄為理由, 希望當本案的偵查組長。所以你在李陽和我哥麵前言聽計從!後來, 這案子由市公安局掌頭由那隊當組長, 你當副組長。從此你一直耿耿於懷。”


  “胡說!那行當隊長, 我舉雙手讚成。”鍾有全說。


  “是嗎?”張文英說, “那我問你, 那隊召開第一次偵查組會議時, 你為啥一聲不吭?你作為鳳凰園屬地的刑警隊長……”


  “張文英同誌!”那行忽然大聲喊道。


  “到!”張文英立正挺胸答道。


  那行說: “你還有完沒完?我問你,人民警察宣誓詞的第二項內容是什麽?”


  “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張文英大聲說。


  那行說: “你看你剛才這個態度,像個服從命令, 聽從指揮的人民警察嗎?”


  “我……”張文英還想爭辯。


  那行說: “現在指揮中心確定鍾有全同誌全權負責此次抓捕犯罪嫌疑人的任務,我們每一個刑警包括我都要無條件執行,聽從鍾隊的指揮,保證完成任務,絕不拉浠擺帶!聽到了嗎?”


  張文英低頭不語。


  “聽到了嗎?”那行又大聲問。


  張文英抬起頭來,既不服氣又大聲說: “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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