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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0三章 一聲巨響

  朦朧的夜色中,叢重和甘正林押著陳茶珍悄悄地沿著石梯路上行進了一座碉樓。


  碉樓羌語稱為“鄧籠”。早在2000年前《後漢書西南夷傳》就有羌族人“依山居止,壘石為屋,高者至十餘丈”的記載。自唐朝來,羌族人民因各種原因向西北遷移,到了西藏和青海,所以現在,羌族碉樓也被稱為藏族碉樓。碉樓多建於村寨住房旁,高度在10至30米之間,以禦敵和貯存糧食柴草之用。


  碉樓有四角、六角、八角幾種形式。有的高達十三四層。建築材料是石片和黃泥土。牆基深135米,以石片砌成。石牆內側與地麵垂直,外側由下而上向內稍傾斜。修建時不繪圖、吊線、柱架支撐,全憑高超的技藝與經驗。建築穩固牢靠,經久不衰。


  叢重和甘正林劫持著陳茶珍走進的這個碉樓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發現的一處明代古城堡遺址,名叫“永平碉”,曆經數百年風雨滄桑仍保存完好。


  “永平碉”的門設在離地麵數米高的地方,門前放置一活獨木梯,供人上下;一旦抽走獨木梯,攻者想要上碉樓,那可比登天還難。碉門十分矮小,成人也須躬身出入,門板堅實厚重,亦有多道帶機關的門閂。碉內分有若幹層,每層都有碉窗(用作近距離作戰時投擲巨石打擊敵人)和槍眼。居高臨下,遠可射,近可砸,敵在明,我在暗,以守代攻,遊刃有餘。碉樓附近的人們由於對碉樓十分熟悉,一般是不會進入的。


  春節期間,“永平碉”白天開發,供遊客觀賞。


  叢重和甘正林劫持著陳茶珍上了碉樓的八樓。


  在一個觀察口前,叢重對陳茶珍說:“伯母,不是我對你不尊,而是你兒子那行太不夠當年的師徒之情了。我告訴他,今天乖乖地呆在家裏,到三十晚上我會把你安全送回。可他不聽,硬要調動警案來抓我,這就怪不得我了。我要你在這裏親眼看見你親生兒子來抓我的下場!”說著,他就把陳茶珍架到碉樓的一個槍眼洞囗前站定。


  陳茶珍的嘴被膠帶封著,雙手反綁著,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但由於黒暗無光,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此刻,她隻能從碉樓的觀察囗望出去,看見路邊上那輛黒色的奔馳車閃爍前後小燈。


  由於陳茶珍的嘴封著,說不出話,因此她隻能用憤怒的目光盯視著叢重。那目光裏自然充滿對叢重的疑惑和憤恨。


  要說那家和叢家有什麽過節,那就是三十七年前,叢重的父親叢陽在那行的父親手下當民警。叢陽槍殺趙玉林和鄒玉瓊後,那行父親將叢陽作為凶手處理。而且把趙玉林放了。叢重長大知道後,表麵不說,但心裏就一直解不開這個結。


  時間到了黎明前的黑暗。可是碉樓下的這條公路的兩頭卻在一瞬間警車雲集。一頭是那行帶領的紅陽方向的警車丶消防車和急救車,另一方是來自阿壩方向的警車。他們在那行發出的信息後都把車停下了。


  此刻,罪犯的奔馳車就停在懸崖邊上。左車輪離懸崖就那麽一米不到,隻要車子一動,稍不注意就有掉下萬丈懸崖墜入奔騰的岷江水中的可能。


  奔馳車的前後小燈都開著,車燈不停的閃爍,仿佛在給前後的車輛和人們提示:這裏危險,千萬不要靠近!

  那行的警車在離奔馳不到五十米的距離停下了。後麵的車自然也跟著停下。


  這時,這條路除了中間有一輛奔馳閃著車燈外五十米外全部是停車待命的警車。


  那行的警車停下後,車上的徐敏和張文英迅速跳下車來。跟著,後麵的特警車上的警察也帶著警犬下了車。


  兩隻警犬看見前麵那不動的奔馳車,它們好像看見犯罪嫌疑人就在那奔馳車上。於是昂著頭,“嗷嗷”地叫著跳著。那架勢,隻要它的主人-聲令下,一放犬繩,它們便會奮不顧身地衝上去。好像隻要它倆衝上去,犯罪嫌疑人就可一舉被它倆抓獲似的。


  可是,那行認為,事情不是那麽簡單。他用對講機對大家說:“大家聽著,我們發現罪犯的車輛,但情況不明,望大家不要輕舉妄動。警犬也要吸取上次在狐狸洞的教訓,不要放它們輕易前去。現在聽我說,犯罪嫌疑人有可能在車上,也有可能不在車上,但無論車上有人或無人,這輛奔馳車目前都是碰不得的。希望兩頭的車和人暫時原地不動。沒有我的命令,不能前進,更不能接近奔馳。同時。請兩頭的尾部警車的同誌下車,設置標誌,提示後麵來的車輛和行人前方有危險暫停通過。”


  接著,那行丶鍾有全丶周興宇丶徐敏丶張文英和幾名特警一起商量該怎麽辦?

  -名特警說:“我提議,讓我的警犬先去車上試探一下,如果沒有危險,我們再一起衝上去將犯罪嫌疑人抓獲。”


  那行說:“不行!上次在狐狸洞你忘了?我們白白地失去一條警犬。雖然,它為我們排除了危險,但這樣的犧牲太大了。警犬也是我們親密的戰友。”


  一名特警說:“要不這樣,我去車上查看一下。”


  那行說:“我估計奔馳車上有爆炸品,叢重這人我了解,他有可能做兩種打算,逃得了就逃,逃不了就同歸於盡。現在他發現自已已被後追前阻,逃是逃不了了,所以要與抓他的警察同歸於盡。我估計,他要是見我前去與他見麵,他可能有話對我說。這樣,我就可以乘機觀察車上的情況,為我們抓獲他創造有利時機和條件。因此,我決定前去見他。”


  鍾有全說:“這樣太危險了,你是現場指揮者,不能有閃失。還是再想想另外的辦法吧!唉,叢重的母親羅翠華和周寶芝的女兒趙靈到了嗎?”


  周興宇說:“到了,在我車上。”


  張文英說:“對,就讓她倆打頭,我們跟著前去。叢重和周寶芝不至於連自己的母親和女兒也不顧吧?”


  鍾有全說:“張文英,你盡出餿主意!像個人民警察嗎?人民警察是保護群眾,你卻讓群眾去冒生命危險!”

  張文英說:“我說讓群眾去冒生命危險了嗎?我的意思是……”


  “啊我明白了,文英同誌是讓她倆來對他們喊話,做歸勸工作。我看行!但要離車遠點。去,把話筒拿來。”那行對徐敏說。


  徐敏上車,拿來話筒遞給那行。那行接過話筒又遞給鍾有全,說:“你來喊話。在你喊話時,我準備悄悄地接近奔馳車,我要看一下車上的情況。順便看有沒有人,有多少人。能見到叢重最好。”


  “好!不過,這樣太危險了。”鍾有全說。


  “沒有危險,那來平安?”那行對鍾有全說,“就這樣定了。看我的信號,我手一招,說明車上沒爆炸品,你們就衝上來。當然……如果我回不來,這裏就由你指揮,一定要把犯罪嫌疑人抓獲歸案。”說著,他就迅速趴在地上,一手舉槍,一手拿手電向奔馳車匍匐而去。


  這時,鍾有全對奔馳車大聲喊道:“奔馳車上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警方包圍了。前後都有數十輛警車,左邊是懸崖,右邊是高山,你們再怎麽逃也是逃不掉的。你們還是放出人質,放下凶器,出來投降吧!主動投降自首,興許還有一條活路!否則,隻有死路-條!”


  鍾有全就這麽喊,大聲的喊,反複的喊。但奔馳車上一點反應也沒有。


  此刻在碉樓內,叢重對陳茶珍說:“伯母,你說你兒子那行傻不傻?哼,還是什麽波洛?連我的一個空城計也識別不了。你就等著看驚險大片吧!”


  正說時,甘正林的頭從槍洞囗收回來對叢重說:“叢總,他們在喊話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個人趴在地上向奔馳車爬去。”


  叢重說:“是嗎?讓我看看。”於是,他來到洞囗前伸出頭往那公路上一看。果然看見有個警察一手舉槍,一手拿手電向奔馳車爬去。叢重仔細一看,認出是那行。他還看見,離奔馳車不到三十米的周圍,潛伏著密密麻麻的持槍警察。他們的銳利的目光和黒洞洞的槍口全對著那輛奔馳車。似乎就等前去偵查的那行一聲令下,他們就毅然衝上去。


  叢重看後,似乎有些失望地說:“這波洛還真被我小看了。他好像識破了我的計策,沒讓大批警案衝向奔馳,自已隻身前往探視。這樣-來驚險大片就不驚險了。不過,也算實現了我的-半計劃。伯母,你好好看吧,看看你兒子為了抓我的悲慘下場!”他惡狠狠地對陳茶珍說。


  下麵公路上,還在不斷傳來鍾有全的喊話聲。


  這樣過了十來分鍾。


  “哎鍾隊,我看見奔馳車好像在動,我們衝上去吧!”張文英喊著就要往前衝。


  鍾有全一把抓住她說:“你想死呀!我還不想你去死呢!你沒見那隊快接近那車了嗎?我們等那隊發出信號後再衝上去也不遲呀!”


  徐敏也說:“鍾隊說得對。”

  可張文英著急地說:“徐姐,那隊的母親就在那車上,如果這是凶手設的計,那隊又再去,不是,不是……徐姐,那隊可是你的未婚夫呀!”


  徐敏一聽,心裏自然十分難受。但她對張文英說:“這情況,我比你清楚,也比你更急。但是,我們如果貿然衝上去,有可能不光是死的是他和他媽,還有我們更多的同誌。你想想,這樣值嗎?到不如我們暫時不動,等他的信號。我們隻要不動,人都全在。隻要人在,凶手跑不了。”


  這時,那行在地上邊爬邊用耳朵貼在地上聽奔馳車上的動靜。同時用手電照趆來趆近的奔馳車。


  他仔細地看呀,艱難地爬呀……忽然,他仿佛聽見恰似鍾表的“嘀噠”聲。


  那行已明顯感覺到奔馳車上有爆炸裝置,而且從那“滴噠“聲判斷,極有可能就是定時炸彈之類的爆炸品。


  那行暫停爬行,用腦思考著。他不清楚這爆炸品的引線在哪裏?如果就在離車很近的地上,在黑暗中他若觸碰到,奔馳車就會立即爆炸,那樣車上的人包括他自已就會炸得粉身碎骨。這樣一來,他的任務沒完成不說,還帶來如此巨大的損失和毫無意義的犧牲。


  為了看到車內的實情,那行冒著生命危險很快爬到奔馳車的副駕跟前約五米之處,準備突然站起來看個清楚。


  這時,他聽見,叢重的母親羅翠華的哭喊聲:“叢兒,我的孩子!你怎麽走上這條不歸路啊?我真是白養你了!你知道嗎?姨媽為了把你養大成人,我至今未婚呀!我把一生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現在,你卻以這種方式來報答我,這。。。。。這比挖我的心還疼啊!嗚嗚!叢兒,你給我回來,你要不回來,媽就和你一起去死!”說著,羅翠華就哭著往奔馳車跑,幸好被徐敏伸手拽住了。


  “媽!趙靈也喊話了,我是趙靈呀!我沒有死,我還活著。你被叢重欺騙了。叢重是殺我爸的凶手,而且他還幾次派人來殺我,都是警察保護了我,我才活到今天。媽,回來吧!女兒不要你死呀!”


  奔馳車上,周寶芝聽到女兒趙靈撕心裂肺的喊聲,她的淚水奪眶而出。並把頭伸向玻璃窗猛烈撞擊,車玻璃撞碎了,她額頭上冒出了股股鮮血。


  這時,那行看見了,他一躍而起,衝到奔馳車的副駕位前,打開車門,欲將周寶芝拖下車來。但又見被繩子綁著,於是他立即拿出工具刀將繩子割斷。


  “轟!”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奔馳車爆炸了。


  ……


  此刻,在碉樓洞口看見兒子那行抱著周寶芝被炸飛起來的情景,她大叫一聲“我的行兒呀!”便昏了過去。


  同時,在利劍行動指揮中心觀看視頻的周明亮丶黃玉姝和季一天三位領導,見視頻上奔馳車爆炸的碎片橫飛,濃煙滾滾,火光衝天。他們三人驚愕了,騰地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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