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娛撲閹?
蘇華和徐敏開著警車來到這三叉路口停下了,前麵三條路不知該往那條路追。特警和那行的車也相繼趕到了。
警察們下車來一個個槍在手,彈上膛,威嚴地站在那行麵前聽他的分咐。
蘇華對那行說: “現在前麵有三條路,一條左拐去成都,一條對直走去鄰縣縣城,右拐是去麻柳古鎮。那隊, 我們該怎麽走?”
“你確定歹徒的車是走到這裏後不見的嗎?”那行問。
“我確定。”蘇華說。
“我也確定。”徐敏說。
於是,那行問大家道:“你們誰能說出歹徒的車往那條路走?左邊是成都,對直是縣城,往右是麻柳古鎮。”
一位特警說:“往成都走不可能。大公路關卡多。”
周興宇說:“往縣城方向走有可能,因為離縣城不遠有一條去馬爾康的公路。”
徐敏見那行仿佛也拿不定主意, 她看在眼裏, 急在心裏。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嘩嘩”的流水聲。徐敏一聽,仿佛忽然感覺到什麽, 又想起了什麽。
她把那行拽到旁邊小聲說:“歹徒很有可能往右邊這條路進山了。對,隻有右邊這條路沿著麻柳河進山,我才能聽得見河水的流動聲。對,就是這條路!”
那行問:“你怎麽知道越野車一定會走這條路進山呢?”
“我現在回憶起來了。”徐敏說, “那天晚上歹徒把我綁架了以後,雖然蒙住了我的眼睛也堵住了我的嘴, 但我耳朵能聽見。歹徒的車在經過這裏時, 我聽見的河水聲就是這聲音。然後我感覺車子一拐,一直聽了大約十多分鍾的流水聲車才停下來。而且車走的巔巔箥箥的,上波時速度也不快。這三條路也隻有這條路才有這種感覺。對,歹徒一定是走的這條路。”
那行聽了徐敏的分析,立即召集大家開會進行布署。那行說:“同誌們!據敏兒,不!徐敏警官分析,歹徒是走右邊這條路進山了。這條山路沿著這條河直通麻柳古鎮。而麻柳古鎮也有一條路通縣城。現在我分咐:文英小姐和徐敏對換一下,你坐蘇華的車隨特警的車往縣城方向走,然後從縣城往麻柳古鎮包抄過來。發現情況立即采取行動,車和人一起扣留!徐敏坐我的車和周興宇一起沿這條路上山。大家都記住,隨時開通通話器,發現情況即時報告。行動!”
朦朧的夜色裏, 一條崎嶇的鄉村公路沿著不明不亮的麻柳河蜿蜒著伸進山峪。那行的車伴隨著麻柳河“嘩嘩”的流水聲顛簸著行駛在坎坷不平的這條鄉村公路上。
夜是寂靜的,但徐敏此刻的心情極端的不平靜。隨著那行的車在山路上行駛,她越來越感覺到自己仿佛又回到那天被劫的夜晚。
當時她雖然眼和嘴被歹徒封著,四肢也被歹徒被綁著,但她還是淸楚地感覺到,天還是這麽冷,車還是這麽簸,河水聲還是這麽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裏。
“不錯,那天晚上綁我的車就是走的這條路。哎……”她突然稱呼那行為“哎”,這還是在她和那行認識和工作搭檔來的第一次。
“看好,車行十多分鍾後注意觀察,如果發現有三叉路口就立即停車。好嗎?”徐敏對那行說。
“好,敏兒,啊不,徐警官!”那行也不知咋的, 此刻說起話來也語不順暢。現在是晚上, 如果是白天, 那行的臉很可能紅到耳根了。
是啊!倆個暗戀了多年, 就因各種原因一直沒有表白心跡的男女, 此刻隻有戀人或夫妻才能稱呼的“哎”, 的確把那行的心攪亂了。但此刻,他們隻得放下心中的雜念,一個心思跟蹤歹徒。
車快開到山頂,路變得峽窄起來,上了山頂,經過一段平路就該下山了。就在那行的車經過一段平路時,徐敏忽然叫停。
車停後,徐敏首先下車。接著,那行也下車跟著徐敏走到懸崖邊。
天雖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但她聽見山下麻柳河“嘩啦嘩啦”的流水聲, 跟那晚她在車上受害時聽見的流水聲一模一樣。她終於肯定,那天深夜就在這個平坦的公路上的越野車上,她遭受了對她來說史無前例的滅頂之災。她的警服丶鞋子和內衣統統地被幾個歹徒脫下扔下了懸崖,然後她就被幾個歹徒……
想到這裏,她心裏一陣酸痛,淚水便止不住地流了出來。她忽然轉身對那行似乎埋怨地說: “那天晚上,吃過晚飯,你要是堅持送我回家, 會有今天嗎?你呀你!”說著,她就用雙手撲打著那行的胸脯。那行像麻木了似的任憑她打。忽然,那行雙臂一張,徐敏投進他的懷裏哭了起來。
那行知道, 此刻,徐敏不僅眼在流淚, 而且心還在滴血。他緊緊地抱著她,用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背,沒說一句話, 也說不出一句話。
大約幾秒鍾後,徐敏從他懷裏脫出來,背過身去悄悄地把淚水擦幹,回過身來對那行說:“我們上車走吧!”
周興宇坐在副駕位上,眼睜睜地看著徐敏抱著那行哭,心裏的酸痛也油然升起。他的眼睛也濕潤了。
那行的車行駛在下山的路上。徐敏提醒說: “注意三叉路口。”
話剛說完,前麵便有一輛車出現在警車的燈光裏。那行立即停車,對徐敏和周興宇說:“前麵三叉路口停著一輛車,估計就是那輛越野。但不知道裏麵有沒有人。”
“怎麽辦?”周興宇問。
那行說:“你倆就在車上,我下去看看。記住,準備好武器,隨時準備行動!”
那行正要下車,徐敏拽住他說: “不用了,車上沒人。你趕快通知特警和蘇華,叫他們立即往這裏趕。歹徒很有可能把趙靈往山上轉移了。”
一句話提醒了周興宇,“對呀!這裏有條小路直達山上的狐狸洞。天呀!事情怎麽這麽巧?”
說起這個狐狸洞,正是十多天前徐敏被綁架來到那裏被考打逼問的地方。也是前三天鄰縣公安局的刑警帶周興宇一起來到洞裏尋找徐敏被害的地方。偵查員拿著徐敏的警服、鞋子及內衣在洞裏尋找與衣服和皮鞋上留下的泥土等相似的物質。
經過幾個小時的檢查比對,發現徐敏警服上和皮鞋上均有洞裏的泥土和草渣草米等物質。這些泥土和草渣經鄰縣公安局化驗確定,徐敏的確被帶到狐狸洞來過。至於在洞裏被打沒有或受侮辱沒有不能確定。
因為,從泥土和草渣中查驗出的血跡血型是AB型和O型兩種。而徐敏的血型是A型。後又經血型的凝固時間推測,此兩種血型的血產生的時間是十天至二十天之間。更加說明徐敏在洞裏沒有流過血或流出的血沒有在洞裏留下痕跡。
後來,周興宇將這血型檢驗結果一並帶回紅陽局裏交給那行與趙前新和鮮素芳的血型一比對,竟然是百分之一百的相符。
這就是那行在專案組擴大會上最後推斷98號別墅案中的趙前新和鮮素芳的死, 是在外麵第一現場 被殺死或殺傷後轉移到鳳凰園98號別墅的主要依據。
因此,周興宇一聽徐敏說, “歹徒很有可能把趙靈往山上轉移了” 的時侯, 他就想到那狐狸洞。於是他禁不住喊出, “天呀,事情怎麽那麽巧”的驚歎。
不到十分鍾,特警的車,鄰縣公安局派出的警車, 消防車, 還有120急救車以及蘇華的車均趕來了。
“嗚嗚”的警笛聲劃破夜空,響徹在山峪。前後幾十盞車燈把山峪照得亮如白晝。
那行一邊向利劍行動指揮中心首長匯報,一邊叫周興宇和張文英把視頻發射器分別安放在適當的位置,然後準備根據指揮中心的指示開展營救和抓捕行動。
……
此刻,紅陽市公安局利劍行動指揮中心也是燈火輝煌。周明亮丶黃玉姝丶季一天三位領導均接到了那行的匯報, 同時也看到了那行傳來他布署好警力的視頻。
從大屏幕上可見, 離麻柳古鎮不遠的一個三叉路口, 幾十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威武雄壯,原地待命。有幾個特警還分別牽著高昂著頭,舌頭長伸,等待主人命令的警犬。那行站在隊列麵前等待中心首長發布指示。
周明亮丶黃玉姝丶季一天三人還在邊看視頻邊研究。
這時, 一個警官走進來把三份資料遞給周明亮,說: “這是從內部地理資料上收集的關於麻柳鎮狐狸洞的資料, 請書記過目。”
周明亮拿起-份資料很快看完, 然後分別遞給黃玉妹和季一天一人一份。他們都看完資料後, 三人在一起又研究了大約兩分鍾, 然後周明亮叫季一天與那行通話。
季一天接通了那行的通話器,說: “那行同誌, 我是季一天, 聽見我的呼叫了嗎?”
“聽見了, 季局, 我是那行, 隊伍已經組織好,請首長指示!”
“你們準備怎麽行動?”季一天問。
“兵分三路向狐狸洞挺進形成包圍狀 ,然後, 向洞內喊話。同時, 我帶領三名偵查員摸進洞去, 先解救人質, 然後再視機實行抓捕! ”
那行的行動布署講話在指揮中心室響亮傳出,三個領導聽得清請楚楚,並與傳回來的畫麵一致。說明那行的確做好了一切上山搜索的準備,隻待一聲令發。
“好!”季一天又看了一下手中的資料說, “總的說來準備不錯,布署基本得當。你知道狐狸洞洞內的結構嗎?”
“不清楚。但我們隻要進去,歹徒跑不了!”那行說。
“未必。”季一天說, “你又知道歹徒有些什麽武器,有多少人嗎?”
“據掌握,歹徒最多四至五人,每人一隻槍,或再加刀具等。”
“更具有規模的殺傷性武器,比如炸藥炸彈、汽油, 化學物質和機關槍之類的想過嗎?”
“這,倒沒想過。”那行說。
“應該想到。所以,建議你的布署作一下調整。把你帶三人打前進洞,改為指派三名特警帶上警犬打前陣試探著進洞。他們訓練有素,應對突變的方法和武器都比刑警強。你們三人在後麵跟著。其他隊員以地氈似搜索方式向狐狸洞合圍。為了保護人質,不要隨便開槍,盡最大努力抓活的。同時告訴隊員們,要注意保護自已,不要做無意義的犧牲。好,請黃處補充。”
黃玉妹說:“一天同誌說得很好, 根據實情考慮很全麵很周到!我隻補充一點,據資料顯示,狐狸洞有一條既峽窄又坎坷不平的暗道通你左側的山神廟。因此,為了防止歹徒往山神廟逃跑,你可派三至五名警員去山神廟埋伏阻擊。好,補充完畢。”
周明亮說: “那行同誌,都聽清楚了吧?”
“聽清楚了,請首長下命令吧!”
“好,出發!”
周明亮一聲令下,隊員們立即像弦上發出的箭一樣向狐狸洞方向搜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