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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十章中國的波洛

  張文英這麽一問,黃玉姝笑道:“人若長三隻耳朵三隻眼就成了怪物。但我不是怪物, 我是人。你別看我在看雜誌, 你們那隊講的話, 我都認真地聽著呢!”


  張文英說:“是嗎?那我問問黃處,那隊剛才講到哪裏了?”


  黃玉姝放下手中的雜誌說: “他講到有倆個人在鳳凰園98號別墅後麵林子裏的草叢中發現了血跡,正問有全同誌,那血跡化驗出來沒有。對,有全同誌,那血跡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這下,全場驚訝了,也肅靜了。大家還真相信這個黃處長有三隻耳朵三隻眼。


  鍾有全說: “化驗結果出來了,那血跡一半是人血一半是狗血。”


  大家頓感驚訝不已。是呀,山林裏怎麽有人狗兩種混合血液?

  那行說:“而且這人血裏, 有AB型和O型兩種血型對嗎?”


  “是的。”鍾有全說。


  “這就對了。”那行說,“這AB型正是趙前新的血型, 而O型又與鮮素芳的血型一致。這說明什麽呢?說明鳳凰園98號別墅裏的趙前新和鮮素芳並不是在其別墅裏被害的,而是在另一個地方被殺死或殺傷後轉移到98號別墅裏的。至於凶手為什麽這麽做, 我想大家現在應該明白。”


  李陽說: “ 但這也隻能說明趙前新和鮮素芳二人如此。那麽還有其他倆人的被害呢?”


  那行說: “這就有可能這倆人在凶手將趙前新和鮮素芳的屍體搬運進屋時或以後被這倆人發現, 凶手為了殺人滅囗所造成。所以,這種情況就造成法醫金華在屍檢時檢測出四人被害的時間落差和血液的疑固狀不相同的結果。但這種落差利不同不是幾分, 而是一個小時以上。”


  “對,不錯!請繼續說。”黃玉姝的目光盯著雜誌在看,但嘴裏這麽說。


  那行說:“再看趙前新和鮮素芳以及鮮素芳母親及趙靈的刀傷。經我和鍾隊在龍安報案,法醫驗屍三小時後重返98號別墅現場用照片與現場粉筆人形畫比對發現,除趙靈外,盡管三人致命的傷口血肉模糊,各自手上都握有可致其対方死亡的菜刀和剪手等,但屍體的位罝和菜刀等凶器的手握狀有明顯的人為擺布痕跡。同時,受害人身上遺留在現場的血跡顯然與死者本身不完全相符。而且血液中的味道和粘性也各不相同,甚至出現第三種血質即動物血。現經化驗,那動物血就是狗血。”


  那行講到這裏,黃玉姝猛地抬起頭來說: “那行同學,之前人家叫你波洛我還不信。你連這種混雜在人血裏麵的動物血都能憑自已的嗅覺和視覺分辯出來,而且與我檢測的結論相符。現在我信了, 你就是中國的波洛。請繼續講。”


  “慢!”張文英問: “三個死者身上的狗血從何而來?”


  黃玉姝一笑說: “是呀!那行同學,哪新鮮的狗血是從哪裏來的?”


  “是有人從後山樹林中將狗殺死後翻98號別墅後牆而來的。”那行說, “這是凶手為了做相互殘殺時讓血液的逼真而特意準備的新鮮血液。因為,凶手知道,寒冷的冬天,人被殺後流出的血液很快就會凝固,因而凶手便準備了一條活狗備用。這就是有人在半夜聽見在那個時間段內別墅後山有貓狗慘叫的聲音的緣故。”


  “啊,原來是這樣!”張文英說,“我知道了,凶手抹在凶器上的新鮮血液,大部份是狗血。”


  那行說:“沒錯!狗血不僅抹在死者的傷口上和菜刀上, 而且還灑在地板上。 所以,我們如果不仔細分辯,甚至不用嗅覺和味覺感之的話,很容易被忽悠住。這就是法醫在驗屍時被疏忽了的緣故。當然也情有可原。因為當時是晚上,人和動物血液的顏色是很難分辯清楚的,況且誰也不會想到凶手用狗血偽裝人血這一點。而且, 凶手在操作的時候在98號別墅內沒留下一枚指紋和腳印。可見凶手有不一般的反偵查的智慧和能力。”

  “你說這些想說明什麽呢?想說凶手是條狗?”李陽有些譏諷地問。


  “是呀!你不會認為死者是想偽造一個被狗咬死的現場吧?”張文理也用同樣的口氣說。


  “當然不是。”那行說,“凶手是想讓我們將此案作為家鬥雙方致死案了結,從而使他或他們逃脫法律的製裁。不是嗎?他這一設計,當時連我們的法醫也被欺騙了, 更差-點也欺騙了我們警方自已。現在我可以說, 趙前新和鮮素芳二人是在外地第一現場被凶手殺死運回來後,再在廚房拿來菜刀等凶器,再在菜刀上抹上狗血和人血擺出一副相互殘殺致死的假像。這就造成我們當初認為此案是家鬥致死的主要原因。其實,98號別墅殺人案至少有兩個第一現場。”


  “哈哈!”張文理笑道: “證據呢?證據在哪裏?”


  “證據就在我的屍檢報告裏!”大概黃玉姝是憋不住了, 於是放下手中的雜誌很理性地說,“三個當場死亡的致命刀傷與三把手中握著的凶器,無論怎麽比對和測試,其刀口和傷口沒有一處吻合。而且傷口的深度和寬度以及菜刀和剪刀上的血痕也沒一處相一致。這說明現場查獲的凶器不是致被害者死亡的凶器。最明顯的是死者握菜刀把的手指也無一處相吻合。其實很簡單,人都死了,手指還有勁緊握刀把嗎?再看血液, 三個死者身上的血型和凶器上的血液型號竟然出現與人體血型嚴重不符的動物血型即狗血。這和剛才那行隊長的分析奇跡般的一致。文理同學,你還有疑問嗎?”


  張文理不再吱聲了。


  黃玉妹說: “如果沒有的話,那行同誌,你繼續說。”


  “再看鮮素芳肚裏的孩子,經解剖化驗,其孩子的血型為O型, 和鮮素芳O型血吻合, 但與趙前新的AB型血型相悖。因為, O型和AB型血型的父母是生不出O型血子女的。這說明,鮮素芳在與趙前新接觸之前或以後另外還有一個或多個男人與她有染。”


  張文理似乎終於找到了替自已的觀點辯解的理由, 於是馬上說,“我早就說過,家暴的根源就在這裏。當趙前新發現自己的再婚妻子鮮素芳懷著別人的孩子後,雙方發生爭執產生的血案,你們就是不信,非要弄個狗血來證明這是一起凶殺案。”


  “錯!”張文英說,“哥, 不,文局,趙前新的妻子是周寶芝,經查周寶芝並未與趙前新離婚,她上次拿出與趙前新在一年前離婚的證明是揑造的。同樣,趙前新也沒有和鮮素芳辦有結婚手續。文局,你怎麽知道趙前新和鮮素芳結婚了呢?”


  “我推測的。要不是, 他們二人怎麽會住在同-個別墅裏?”張文理說。


  “你的推測一直是錯的。”張文英說,“哥,家暴案早已被事實否定,你到現在還在為自己的錯誤辯解找借口,這不是一個刑警的素質,更不是一個公安局長的素質。”


  張文理說: “你懂個屁!難道你比法醫還聰明?我的推斷是建立在法醫的屍檢基礎上的。別忘了,死人的案子,尤其對死因不明的案子,法醫屍檢的判斷就是刑警斷案的重要基礎, 而且往往法醫的屍檢結論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就連大偵探福爾摩斯都聽法醫的。”

  “不錯!”黃玉妹說,“一般情況下法醫屍檢的判斷應該是刑警判斷案件性質的基礎,但不是唯一的基礎, 也不是絕對的基礎。因為,法醫是人不是神。法醫屍檢時如果受到時間、地點、光線、氣溫和儀器設備等等有限條件影響的話,也會做出錯誤或不完全準確的判斷的。比如,血液的顏色和凶器刀刄與傷囗的吻合以及其他白天和夜晚都會因光線的明暗等都有所差異。”


  張文理說: “那請問那行同誌,你的判斷是什麽呢?”


  “我的判斷是,98號別墅案是一起儲謀已久的凶殺案。凶手借市場競爭的機製合理地派鮮素芳介入進來,以趙前新財色均貪的人品先接近華玉鳳,再靠近趙前新。然後,又借華玉鳳十分想得到鳳凰園那塊土地的目的,利用鮮素芳的美色將時任拍賣公司總經理的趙前新拉下水,使華玉鳳達到目的。但當華玉鳳達到目的,鳳凰園別墅建好以後,凶手選擇一個春節前的非常時期作案,用一箭雙雕甚至-箭三雕的形式將趙前新和鮮素芳在別的地方殺害,然後連夜將屍體運回98號別`墅, 嫁禍於華玉鳳,加難於雅致, 罝雅致在接下來孔雀屏地皮的招標中處於不利, 從而惜此將雅致排擠出投標競爭。當然, 這僅是初步的分析, 還談不上判斷。我懷疑, 犯罪嫌疑人還有更深層次的作案動機。”


  張文理急忙打斷問: “就算你說的有理。可現場發現的是四個受害者,你又怎麽解釋?”


  那行說: “凶手似乎沒有想到或是由於疏忽,98號別墅裏還有一個老太住在二樓上。所以,當凶手趁漆黒的冬季夜晚將趙鮮二人的屍體通過後山運回別墅時,首先被睡在別墅二樓房間的老太發現。這時老太被殺就不可避免。又誰知,當凶手殺死老太後,將趙鮮二人的屍體運到客廳,繼續做他準備的案發現場的布置。凶手將二具屍體擺放在客廳後,迅速去廚房拿來兩把菜刀,將事先準備的新鮮狗血和已經開始疑固的人血混合起來往菜刀上塗抹。然後將菜刀分別放置在兩死者的手上,做成握住刀把的假狀。”


  那行息了囗氣,接著說: “可又誰知,凶手正在做二人相互殺戮狀時,門外忽然進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就是剛從外地學校放假回來的趙前新的女兒趙靈。趙靈開燈一看,大吃一驚,便不由自主的大聲喊,救命呀!這就是巡邏保安龍安聽到的一個女人喊的救命聲。當龍安尋聲急急忙忙趕到98號別墅時,正看見一凶手在樓挮口卡住趙靈的脖子,一把匕首正抵在趙靈的脖子上。凶手見龍安進來,便凶狠地對他說了些什麽,然後將趙靈的頭往牆上猛撞,再用手中的匕首往趙靈脖子上用力一戳後迅速逃離了現場。當時,龍安發現這慘狀時也嚇懵了, 但他出於保安的職責, 思考良久後還是報了案。遺憾的是龍安可能受到凶手的脅迫, 至今還否認他在凶殺現場看到了凶手。但我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說的。”


  那行說完大大鬆了一口氣,說,“這就是我推測判斷凶手在98號別墅內作案的全過程。若有異議,請各位指正。”


  這時,所有在場的人,包括持不同意見者李陽和張文理也不吭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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