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三章用盡心機
華玉鳳和楊木疑似車禍死亡,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事情不得不由昨天下午說起。
昨天中午, 在古鎮佳麗酒店, 那行和張文英倆警察走後, 龍雲豐和叢重像似得到某種解脫似的興奮。於是, 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更加放開的吃喝,六個人把兩瓶五糧液喝完了不說, 還又喝了五瓶藍劍啤酒。下午, 叢重、華玉鳳、龍雲豐三家公司的老板和他們的同事甘正林、楊木、張為力都因喝酒過量不能開車,華玉鳳便叫喝酒較少的楊木去前台訂製房間住了下來。而且把第二天六個人一天的食宿費用也都付了。
當然像這樣的輕鬆對於他們三方來說,感覺是不一樣的,方法也有異同。
華玉鳳這麽安排,她當然輕鬆自在。因為,對她來說,她的目的己經達到。通過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聚會,既向警方揭發了趙前新的問題,又向那行傾訴了她做房地產開發無可奈何的心聲。同時,利用龍雲豐酒醉吐真言的口不遮攔來向警方揭發了叢重。不管你那行覺察沒覺察,領悟沒領悟到,反正她已經盡到了協助警方破案的責任。她當然心安理得地好好在古鎮玩玩了。至於龍雲豐說她殺趙前新,她根本沒往心上記,因為她心安理得,她根本就沒殺過人。
對於叢重和龍雲豐來說,認為反正明天是星期日,在這裏再玩一天沒有什麽不妥。再說了,一年四季三百六十多天,天天這麽累,現在快到春節了,出來放鬆一下,再回去用幾天時間向有關單位和有關人拜拜年,春節放假時間也就到了。
吃過中午飯已經快三點了。華玉鳳提議,一起出去走走,反正上午對古鎮的景點也沒看完,商店還沒逛高,想買的特產也沒買,不如趁此機會補上,也不枉來古鎮一趟。
可是龍雲豐不同意。他說,四川的古鎮,他幾乎都遊遍了。除了地理特色,麵貌都幾乎千篇一律,不是古香古色,就是古裏古怪,沒有剶頭。還不如打麻將安逸。
叢重說,六個人怎麽打?四個人打,兩個人看?多不夠意思。依我說,還不如各自為陣,先睡個覺,醒醒酒,晚上好看古鎮的夜景。古鎮的夜景可在四川所有古鎮中是獨一無二的美。美就美在五光十色的燈光下麻柳河的倒映。華總,那可是你從來沒看到過的夜景啊!包你看了如癡如醉下輩子都不會忘記。
出去遊覽不行,打麻將也不可,不過大家也真感到醉酒了。所以采納了叢重的意見,到各自的房間休息.睡他一下午,吃了晚飯再出去看古鎮的夜景也不遲。
晚飯沒喝酒,菜還是挺豐富。由於上午幾乎鬧得不愉快,下午又各自思忖,越思忖越不安逸,心裏越別扭。所以,晚餐盡管豐富也打不開大家的胃口,開飯不到半小時,大家就借中午吃喝過量,還沒餓而草草收場了。
說是去看夜景,最後誰也沒去。到了晚上,存留在大家血液裏的酒精濃度己經基本消失了,神誌也基本清醒或完全清醒了。這時,叢重和龍雲豐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
今天在酒桌上,當著那行倆警察的麵,別人說了些什麽,自己又說了些啥,幾乎一句不漏的在他們二人的腦海裏呈現,在耳邊回響。讓他們自已都感到不可思議。
現在,叢重感到,華玉鳳是把他和龍雲豐倆當瓜娃子耍了。而且很有可能, 華玉鳳真設的是鴻門宴,把那行這個項羽請來, 讓他們二人當劉邦了。雖然項羽沒有殺掉劉邦, 但劉邦的一切底已經被項羽得知。這可了得!
晚八時,張為力、甘正林和楊木三個年輕人約起去鬥地主了。龍雲豐忽然感到中午潑叢重一臉的酒而叢重又不反擊感到內疚,便走進叢重房間,見叢重傻不兮兮地坐在沙發上發愣,便笑嘻嘻地問:“叢總老弟,沒出去看夜景?”
叢重一見龍雲豐氣就不打而來,說:“誰是你的老弟?你今天算是把我徹徹底底的出賣了!你出去,我沒你這同行老兄!”
龍雲豐說:“我沒出賣你呀!到是你……”
“沒出賣?你借酒瘋,當著公安局刑警隊長的麵揭我的底,還說我給趙前新的比華玉鳳還多,鮮素芳是我的情人。多又咋的,情人又作的,難道你沒給,你沒情人?可是,我說你了嗎?更氣憤的是,你還當著大家的麵潑我一臉的酒。”
“對不起呀,叢總!都是他媽華玉鳳的酒惹的禍。喝高了就亂說,手也就不聽使喚,連酒杯也握不穩,讓酒灑到你臉上,我還真不是有意。唉,話又說回來,鮮素芳本來就是你的情人嘛!四年前她大學畢業來紅陽找工作,你看她年輕漂亮又有學曆,你就招了她成為你的秘書。你們之間的關係,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我不明白的是,雅致來紅陽投資後,你怎麽就讓她去雅致跟了華玉鳳呢?更不明白的是她暗中與趙前新來往,你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究竟是為什麽?”
“天要下雨,娘要改嫁,我能阻止嗎?”叢重說。
“她可是你的情人哦!”
“你這話啥意思?你是以為鮮素芳是我安插進雅致的釘子?”
“不敢不敢,”龍雲豐說,“叢總是什麽人呀,警察出身,知法懂法,後來又成為企業界的紅人,且能幹這種偷雞摸狗違法亂紀的事?我是說,她去和趙前新同居你一點也不介意?算了,不說這個,說今天的事。哎, 叢重老弟,你不覺得華玉鳳請倆警來古鎮與我們同桌吃飯,十分蹊蹺嗎?”
叢重是巴不得龍雲豐把話題從鮮素芳身上轉移開,要是再往下說,很快又要扯出趙前新的老婆周寶芝了。要那樣,他更不好收場。於是,他說,我也正為此事納悶哩!你說為什麽?”
龍雲豐想了一下,手往大腿上一拍,說:“遭了,我們都上華玉鳳的當了!”
叢重故意問:“上當,上什麽當?”
“虧你還當過警察,還說是刑警,我看你還不如我!華玉鳳這娘們兒是借請客,把你我調到這裏來,把你我的醜事故意暴露給警察,讓警察把鳳凰園案的偵查目標轉移到你我身上。”
叢重說:“要真是如此,你也首先上當,在酒桌上當著警察說我是殺害趙前新的凶手?你真狠毒呀,龍總老兄!”
“咱倆大哥別說二哥, ” 龍雲豐說, “你不也一樣嗎?鳳凰園案一發,你就向你的師弟那行告發,說我和張為力,還有我侄兒龍安三人是鳳凰園案的殺人凶手,害得我們三人被警方抓去坐了兩天牢。後來警方查無實據,才把我們給放了。”
“什麽?”叢重一驚,原來新聞報道抓的人是你,你們?”
龍雲豐說:“叢重老弟,你太不地道了,我們本來是一根繩上的蝗蟲, 不, 螞蚱,說好的聯合起來整華玉鳳。可你卻耍兩麵派, 竟然和華玉鳳聯合起來整我!所以,今天我在酒桌上也當著警察的麵,說你是殺害趙前新等人的凶手。我還比你來得更厲害,列舉出你為什麽要殺趙前新的很多理由。其實,我都是瞎說的,我的目的就是讓你也感到被誣陷的滋味。哈哈哈!”
“你笑什麽?”叢重問。
“我笑,我們倆現在扯平了。應該重歸於好。”
“啪!”叢重一拍茶幾,騰地站起來說,“誰給你重歸於好?我根本就沒和你好過。我,你,華玉鳳隻不過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但是,我叢重從不幹違法亂紀的事,更不會做損人利己的事。也就是說,我根本沒向警方說過你半句你殺趙前新的事,警方為什麽抓你們,我一點不知。而你純粹是豬腦子一個!”
“這麽說,全是誤會?”
“不僅是誤會,而是有人設計讓我們窩裏鬥。然後從窩裏鬥中雞蛋裏挑骨鬥,加害於你我。”
“誰?”龍雲豐問。
“你說是誰?”叢重反問。
龍雲豐好像終於恍然大悟,咬呀切齒地說:“華玉鳳,老子與你誓不兩立!”
叢重趁機火上澆油說:“今天的戲全是她一個人編,一個人導,但不是她一個人演,她隻不過是個角色,但不是主要角色。”
“主要角色是誰?”
“那行。所以我說,你上華玉鳳的當了,我們都上華玉鳳的當了。我們窩裏鬥,讓警方把我們的底全掏出,甚至把精髓都掏去了。不過,華玉鳳也根本沒想到,你會在酒桌上首先把把矛頭直接指向她。公然當著刑警隊長的麵說她是殺害趙前新等人的凶手。我敢說,就憑你這麽一說,警方也要研究半天,追查幾天。這樣一來,春節前警方破案就成了泡影。春節前破不了案,那行就夠有他受的。”
“可我也說趙前新是你殺的呀!”
“你以為那行會信嗎?拋開那行當年是我的師弟不說, 就我當過警察, 他也不會相信。可以說,他對你對我的指控完全把你當成一條瘋狗,酒桌上的瘋狗。再加我和那行的關係,你想,你的指控有用嗎?倒是你…”
“我什麽?”
叢重趁機火上澆油說:“華玉鳳沒有殺人,你卻當著警方指控她是凶手,你把華玉鳳這個女人徹徹底底的得罪了也激怒了。你知道孔夫子怎麽評判女人嗎?天下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女人是小人也是最毒之人。我也敢說,華玉鳳此刻正在她的腦袋裏醞釀回去後怎樣向警方控告你如何殺害趙前新等人的計謀呢!我敢說,她編你殺趙前新等人的故事,比你編她殺趙前新等人的故事還要精彩還要逼真十倍。你說, 那行是信你的, 還是信她的?當然是信她的。等著吧, 龍總老兄,過不了兩天,你又得二進宮。可這一次進去,你要出來可就難嘍!”
龍雲豐一聽,把手往大腿上一拍,惡狠狠地說:“華玉鳳,老子現在就想殺了你!”
“算了吧!憑你那老鼠膽還敢殺華玉鳳,誰信?還是另想一種辦法吧!再說, 殺人是要償命的, 老弟我也不忍心你去死呀!”叢重說。
“那你說怎麽辦?”龍雲豐問。
“睡覺!”說完,叢重站起來屁股一車進了臥室。
龍雲豐回到自已房間,臉腳都不洗就躺在床上。一會兒,張為力回來了,他也不洗臉腳就往被窩裏鑽。不到五分鍾,張為力就扯起了呼嚕,可龍雲豐一直睡不著?
叢重的話一直在他耳邊像蚊子叫一樣不息不滅。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冬冬”的敲門聲。
“為力,為力,張為力!”龍雲豐連喊三聲。
“啥,啥事呀,龍,龍總?”張為力醒來“唔唔”地問。
“你沒聽見有人敲門嗎?去看看,是誰?”龍雲豐說。
“是誰呀,這麽晚了還來敲門?”張為力難樣樣的起床,懵懵懂懂地走去開門。
門外傳來楊木和張為力的對話聲。楊木:“華總讓我來告訴你們,我們走了。”張為力:“叢重他們呢?”楊木:“也告訴了。華總說,希望你們明天玩好,回紅陽見。你放心,明天的賬我也結了,你們隻管玩耍就是。”
張為力關門進來對龍雲豐說,“華總走了。叫我們明天玩好,回紅陽再見。嗯呀,走就走唄,還來告訴什麽?多此一舉。”說著,張為力迅速鑽進被窩裏。
此時,龍雲豐心慌了, 叢重的又在他耳邊回響, “我敢說,她編你殺趙前新等人的故事,比你編她殺趙前新等人的故事還要精彩還要逼真十倍。等著吧!過不了兩天,你又得二進宮。可這一次進去,你要出來可就難了。”
“他媽的, 這娘們兒想去警方害我, 已經迫不及待了!”龍雲豐在心裏罵完,忽然翻身起來,輕聲喊道:“為力,快起來,我們也走!”
朦朧的夜色裏,山區公路上一輛白色轎車開出了麻柳古鎮,向紅陽市方向駛去。接著,一輛黑色轎車在它後麵緊跟著。又隔不久,又一輛黑色轎車以超時速的速度追離前麵的黑色轎車約兩百米距離時保持中速行駛。
前麵白色轎車正是華玉鳳坐的寶馬。由於是彎道很多的山路,再加上又是晚上,山路顯得曲折朦朧。司機楊木聚精會神地把握著方向盤,-點也不能分心。車裏沒有開燈,但可以隱隱地看見華玉鳳坐在後坐車位上,頭靠在坐位的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麵孔。
白色轎車沿著山路向山頂開去。道路越來越窄,之字形的彎道越來越多。一會兒左邊是山,右邊是崖,一會兒左右都是懸崖峭壁,汽車夜行,十分險峻。
忽然,後麵兩根強烈的光柱射來,緊接著一輛黑色轎車不鳴喇叭就從白色轎車身邊呼嘯而過。可是,由於路麵很窄,右邊又是懸崖峭壁。楊木在打方向盤讓那輛黑色轎車時, 車子突遭擠擦,不幸墜落懸崖。旋即,懸崖下一聲炸響,燃起了熊熊烈火。
這時,後麵那輛黑色轎車駛來,停在出事地點。車門開了,龍雲豐和張為力從車上下來,走到懸崖邊,彎腰伸頭看著懸崖下麻柳河邊那熊熊大火, 幸災樂禍地說:“華玉鳳呀華玉鳳,本來應該讓老子來弄死你的,沒想到,老子還沒趕上,你就先死了。哎,這是哪跟哪哦?”
“我們打電話報警吧,龍總!”
“報吧!不管怎麽說,華玉鳳不是壞人!”
可是,當張為力拿出手機正要撥110時,龍雲豐卻說,“停,不能報警!”
“為什麽?”張為力問。
“我侄兒龍安就是因為發現鳳凰園殺人案報的警,直到現在還脫不了肢腳五。多-事不如少一事,走,咱們倒回麻柳古鎮。”
龍雲豐這麽決定自有他的道理。華玉鳳的車墜崖燃燒, 必定車毀人亡。不管怎樣,這起重大而慘烈的事故警方一定要查。隻要查就要查路過的車輛。如果龍雲豐的車倒回古鎮, 那麽他就自然沒有肇亊逃逸的依據和理由,警方自然就查不到他的車和他的人頭上。
龍雲豐和張為力就帶著這種恐懼和僥幸的心理回到了古鎮佳麗酒店。
就在他倆在房間裏正要脫衣上床睡覺時, 甘正林敲開門進來說: “龍總,叢總說不睡覺了, 我們去棋牌室打麻將去。”
龍雲豐一聽, 求之不得, 立刻說, 要得!因為, 這樣-來, 就有人為他不在車禍現場作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