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尋找突破口
第二十一章 尋找突破口
那行喝了口熱茶,將茶杯放到沙發前的茶幾上,然後向季一天局長匯報說:“偵查組成立後,我們立即召開了會議,分柝了案情,並利用一上午的時間,分頭找有關人員談話,了解死者的身份。同時,我和鍾隊又重返發案現場進行了仔細核查。”
“結果怎麽樣?”季一天問。
“結果證明,那隊說的正確,這不是一起家鬥案。”徐敏說。
“當然,現在否定它,為時尚早。但案子的走向似乎離家鬥的結論越來越遠。”那行說。
季一天說:“說具體-點。”
於是,那行就把他和鍾有全在重返案發現場途中遇見神秘的釣魚人和在98號別墅裏發現的異常和疑點,比如在三樓後陽台上發現折斷的樹枝和血跡,以及在後山跟蹤血跡到公路消失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他說:“從這些疑點和異常,我和鍾隊都懷疑,98號別墅一案很有可能是殺人移屍案。”
“你的意思是,98號別墅不是第一現場,而是凶手在別的地方把人殺了,然後再從後山把四個受害者運到98號別墅?”季一天問。
那行說:“根據法醫以及我和徐敏對現場三死一傷的血液疑固,和屍體冰涼狀況的分析,四個受害者中起碼有-至二人不是在98號別墅內被害的。同樣,有一至二人在98號別墅內被害,比如那個女孩。”
“說到那個女孩,搶救得怎麽樣,醒過來了嗎?”季一天問。
“沒有。還在搶救之中。醫生說,她頸上的刀傷不太嚴重。異致她重度昏迷的是頭部遭重擊,腦部大出血,要做腦部引流手術。醫生還說,即使引流手術成功,該女孩也不能很快恢複說話切能。”那行說。
“如果是凶殺案的話,這個女孩就是至關重要的證人,一定要加強警力保護好她。”季一天說。
“是的。”那行說,“我已派曾克蓉警官裝扮成醫院護士日夜守候在她的病床前。同時,增派兩個刑警便衣做外圍巡視。剛才,就我們來這裏前十分鍾,便衣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己經發現兩次有個人在醫院門診門和住院部之間鬼鬼祟祟的,不看病也不住院,表現很不正常。”
季一天思索一下說:“看來這案子還真不像是家暴那麽簡單。”
“的確如此。”徐敏說,“按照那隊的分咐,根據劉繼純經理提供的98號業主姓名和住戶卡人數,以及法醫屍檢的判斷,周興宇和蘇華去了鳳凰園物管和售房部進行了核實。我和張文英去業主戶囗所在地派出所也進行了核實。”
“結果怎麽樣?”季一天問。
“根據姓名丶性別丶年齡丶體重和照片比對分析後,可以肯定男死者就是98號業主趙前新。”徐敏說。
“趙前新?”季一天-驚,說,“難道是符江縣城建局的那個趙前新?他可是三年前鳳凰台土地拍賣競標評委會的負責人呀!怎麽,他買的98號別墅?”
“不錯,就是他!”徐敏說。
“他的一家人都死了?”季一天問。
“沒有。”徐敏說,“今天上午,我和張文英,按照派出所戶籍提供的趙前新一家的原住址,以核實戶口為名去建設路宿源小區找到了他居住的房子。一查一核對,戶口薄上的三人,戶主趙前新,妻子周寶芝,女兒趙靈與派出所的戶籍登記一致。但人隻見到兩人,一是他的老婆周寶芝,二是周寶藝的母親,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季一天說:“這麽說,98號別墅內死的人中沒有趙前新的老婆周寶芝,也沒有他的丈母娘?”
“是的。”徐敏說,“但經比對,那個受重傷的女孩正是在省城藝校念書的趙靈,即趙前新和周寶芝的女兒。”
“這麽說,趙前新-家三口,兩人被害?你們在問話中,周寶芝知道她的丈夫趙前新和她女兒死傷的事嗎?”季一天問。
徐敏說:“如果周寶芝沒說謊的話,她不知道。她說,她的丈夫出差去了,女兒趙靈還在藝校念書。她還說,等女兒趙靈回來一起去她老家即母親家過年。”
“你怎麽又懷疑她在說謊呢?”季一天又問。
徐敏說:“因為,問她的有些話,她總是吞吞吐吐。尤其是問到趙前新的一些問題,比如家庭關糸,家中的資金使用,買房買車等問題,她更不願提及。”
“還有,現場的其他倆死者,身份清楚了嗎?”季一天問那行。
“沒有,還在查。”那行說。
這時,季一天低頭陷入了沉思。他沒想到,表麵上看十分簡單的案子,竟然顯得這麽複雜。他現在似乎有些後怕,今天淩晨,他差一點就相信了法醫的判斷,同意了他們以家鬥致死致傷結案的意見。要真是那樣,他公安局長就犯了一個嚴重失責的錯誤。這還是其次,重要的是冤枉了死者和傷者,讓殺人凶手逍遙法外得不到法律的懲處。這簡直就等於自己參與了犯罪又以此為借口來逃避懲罰。是那行一句“我反對”的大肚懷疑和推測讓這個錯誤的決定打上了問號。又是那行他們僅僅才一天的調查,讓這起凶殺案漸漸清晰起來。
良久,季一天才抬起頭來對那行說:“現在看來,多種跡象表明,正如你判斷的,鳳凰園案不是家鬥案,而是一起凶殺案。可是,凶手在哪裏,凶手又是誰?凶手是-人還是多人?偵查的突破口又在哪裏?那行,你是刑警隊長,又是本案偵查組組長,你考慮過嗎?”
麵對季一天一連串的提問,那行一時感到有些不知從何說起了。但他思維是敏捷的,思路是清晰的。他知道,季局提的這些個問,目前的重點全在最後一個“突破口”上。找不到這個“突破口”,要弄清前麵的問題都是紙上談兵。可是,這個突破口在哪裏呢?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人,這個人很像他曾經破獲的一起盜竊案的盜賊。這個盜賊在一家珠寶店當保安。一天夜裏,他突然打110報警,說有一夥人把他打傷,正在搶劫珠寶店的珠寶。那行帶著幾個刑警立即趕赴現場,見這個保安真的被打傷,四肢捆綁著躺在門口的地上不省人事。那行一麵打120救人,一麵看珠寶店的卷簾門被鋸開了一個洞。洞邊上有少許血跡。再打開卷簾門進裏一看,貨櫃裏的重要珠寶幾乎洗劫一空。那行又立即通知珠寶店老板來到現場,準備調看監控,可是監控全被破壞。查看現場腳跡和指紋,也無一點收獲。這個案子讓那行困惑了好幾天,根本查不到-點線索。
好在那保安很快從醫院出來了。那行便立即找他提供線索。就在他揮舞著雙手,滔滔不絕地講述他與搶劫者抗爭時,那行突然發現他手板心上有一條傷口。那行問他手板心上的傷口怎麽來的時,他先是一愣,然後就開始編。可是再怎麽編,在那行的攻勢下也不能自圓其說。就在這時,那行向他的戰友大喊一聲,把他銬起來。
經過審訊,這個保安是自編自導自演的監守自盜者。而讓他露出馬腳的是他在鋸卷簾門時,他的手不小心被鋁皮劃破的一條傷口。
此刻,那行對季一天說:“季局,我懷疑報案者龍安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