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六章 未突破
本來，青幽狼王那件事情，雲墨的確做得不太厚道。若是夢芒願意和他講講道理，那麽雲墨也不是不能補償他。不過，到底，雲墨做那件事情，也是在左隋學宮規則之下做的，並非無理。即便不理會對方，他心裏也沒有負擔。
然而對方先是通過郝青，讓張啟勝對付自己，後來夢煥江又在汪家莊設局，想要殺他。這些，雲墨其實都不想去理會，在他眼中，那不過是蒼蠅亂飛引人厭而已。然而如今，對方找來程自生，要殺自己的老師，又以自己的家人和朋友作為威脅，想讓自己當狗。雲墨心中的殺意，這才升了起來。
“讓我此戰過後去找你？也好，那我就去找你吧。”雲墨輕聲呢喃，輕輕的一句話，卻已然決定了一個人的生死。
雲玄生等人心情有些沉重，他們了解一些內情，這時候都出言安慰雲墨。雲墨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爽朗一笑，讓他們放心。
不多時，夢思思找了過來，丫頭垂頭喪氣，嘴癟著，往日的活潑勁都沒了。
“師兄，我幫不了老師。”夢思思帶著哭腔道，大眼睛中霧氣彌漫。
雲墨猜測，這丫頭定然是想要通過家裏麵的勢力，來幫柯燁，最後卻碰了壁。他笑著輕輕揉了揉夢思思的腦袋，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這位師妹如此親昵，如今他已經認可了這位師妹。丫頭雖然古靈精怪的，卻很重感情，很懂事。
“放心吧，老師不會有事的。”雲墨安慰道。
“嗯，老師不會有事的！”
雲墨的話，是真的知道柯燁不會有事，夢思思的話，卻是丫頭的倔強，心中的希冀和自我安慰。雲墨也不多，那夢芒有一件事倒是沒有錯，戰鬥結束之後，一切都會明了。
夢芒帶著夢煥江等人走到了一塊巨石下方，那裏站著的，正是今日的主角之一——程自生！此時，很多人圍著程自生，臉上帶著諂媚的笑意，對這位新晉的控道境高手，自然有很多人想要交好。見夢芒到來，一行人紛紛行禮之後，便讓出了一片區域，讓夢芒和程自生交談。
“怎麽，那子仍舊沒有答應？”程自生問道。
夢芒點點頭，“挺傲氣的。”
“嗬嗬，傲氣？等我殺了柯燁之後，看他還能否傲氣。即便他真的不怕死，也得為自己的家人想想。”程自生笑道，言談之間，自有一股強者的氣質。從容淡然，一切似乎都了然於胸。
“嗯？”夢芒忽然瞳孔一縮，“樊景文為何過去了？”
程自生眼睛虛眯，隨後笑道：“不用在意，樊景文和那子，不一定有多好的關係。就算他要庇護雲墨，也沒什麽關係，樊景文畢竟隻是醫師而已，雖然地位頗高，但實力卻很弱，護不了他的。”
“以師叔祖的實力，在半步控道境的時候，都能力敵樊景文，更不要現在了。那雲墨想要讓樊景文庇護他，算是打錯了算盤。”夢煥江冷笑道，眼神中滿是不屑。醫師的地位固然很高，可畢竟實力太弱，真正厲害的，還是戰力極高的武者。
樊景文來到雲墨身旁，對夢思思和雲綿等人打了聲招呼，夢思思還好，大大方方地行禮。而雲綿等人，則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樊景文如此高的身份，竟然肯向他們這些準學員打招呼，實在是讓人意外。
打過招呼之後，樊景文臉色便沉了下來，他以魂識傳音問道：“師尊，剛才那夢芒，是不是……”
“你不用管這件事情，我自會處理。”雲墨擺了擺手，自然也是傳音。
想到雲墨的本事，樊景文也不懷疑，於是點點頭，“師尊，為防引起別人懷疑，我就不在此多停留了。”
“去吧。”雲墨揮手，這位弟子，倒是很有禮數。雖然他並不怎麽在乎這些，但樊景文這樣做了，雲墨還是挺滿意的。不過，他想要讓雲墨真正認可，卻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沒多久，柯燁從遠處飛來，當柯燁飛過來了之後，雲墨臉色卻是變了變。另外一邊的樊景文，也是臉色微變，大感不解。
雲墨皺起了眉頭，若是他感覺沒錯的話，此時柯燁的修為，竟然依舊是半步控道境，並未突破到控道境。他和遠處的樊景文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解，那樣品質的丹藥，即便一枚不能讓柯燁突破，兩枚也足夠了。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雲墨有些想不明白。
“看來，我也得準備一下了。”雲墨臉色有些凝重，他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個玉瓶，輕輕倒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緊緊地握在了手中。
“這是什麽東西？”夢思思看到一顆亮晶晶的東西，很是漂亮，便十分好奇，想要去掰雲墨的手指。
“別動，危險。”雲墨屈指在丫頭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夢思思捂著額頭，噘著嘴道：“不給看就不給看嘛，撒什麽慌？什麽危險，明明是一顆亮晶晶的球球。”
雲墨嘴角抽搐，女生就是對這些亮晶晶的東西沒有免疫力，竟然將那麽危險的東西，看做了裝飾品。感覺柯燁沒有做出突破有些詭異，雲墨也沒太多心思去哄師妹，便集中精神看向戰場。若真的出現意外的話，雲墨就有必要親自出手，幫柯燁殺死程自生了。
至於後果，再吧，相信左隋學宮知道該怎麽取舍。即便他出手有些壞了規矩，但一邊是死人，一邊是柯燁、他甚至還可以加上一個樊景文，左隋學宮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的。
程自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憐憫似的看著柯燁，“柯燁，還有什麽遺言嗎？”
柯燁冷哼一聲，道：“想要殺我，沒那麽容易！”
“嗬嗬。”程自生不屑一笑，“以往我們實力相近，如今我突破了，而你還在原地踏步，你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不會死？你好好看看周圍的人，他們就看得很清楚，今日不知有多少人向我示好。而你呢？你身邊一個人都沒有，看看你那些弟子們，一個個的，臉上隻有憂愁，多可憐啊，他們也都知道，你要死了。對了，你那最得意的弟子，雲墨，在你死後，我會讓他跪到我師兄麵前去的，你不用擔心。”
柯燁眼中升騰起了殺意，“你會後悔這些話的。”
“哎喲，殺氣，你這是想要殺我？來來，讓我看看，你怎麽殺我？”程自生對柯燁勾了勾手指，囂張至極，輕蔑至極。
“太可惡了！”夢思思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嘣作響。
“別把牙齒咬壞了。”雲墨拍了拍夢思思腦袋，想讓丫頭放鬆下，自己卻下意識握緊了手中晶瑩的珠子。
丫頭這次卻沒有嬉笑的心思，眼睛死死地盯著程自生，仿佛要用眼神將程自生殺死一般。
柯燁沒有祭出靈器，就這樣平平一拳轟了過去。
嗡！
刹那之間，一股磅礴的靈氣自柯燁體內洶湧而出，震得四方劇顫。眾人一陣驚駭，這便是半步控道境強者的實力啊，遠非普通遠遊境可比，入靈境，就更不用提了。即便隔著極遠，他們也感到陣陣心悸。
然而，麵對這威勢浩蕩的一拳，程自生隻是隨意伸出了一隻手，啪地一聲輕易擋下了柯燁的攻擊。“太弱了，你就這麽點本事嗎？”程自生麵露譏諷之色，他猛地一腳踢出，陡然間靈氣炸裂，罡風流轉，逼得柯燁不斷倒退。
嘭！
柯燁雙掌推出，擋向前方。隨後，驚人的爆炸出現，柯燁被恐怖的衝擊波震飛了出去。半步控道境，和控道境雖然僅僅一線之差，但兩者的實力，卻是有著極大的差距。
雖然差距極大，柯燁卻絲毫沒有放棄，一落地，便立刻起身，快速衝向程自生。
然而，這在他人看來，卻是一種悲哀的掙紮。程自生要殺他，輕而易舉，如今他還能接下幾招，不過是程自生想要戲耍於他罷了。
“唉！”很多人歎氣，雖然猜到了結局，但真到了這一步，還是難免一歎，覺得頗為遺憾。
齊雨痕看向祁禹，臉上的得意之色絲毫不加掩飾。祁禹戰君卻毫不理會，隻緊緊地盯著戰場。
望著一次次被擊飛，又一次次衝上前去的柯燁，夢思思終是流出淚來。看著尊敬的老師那狼狽的樣子，她心中倍感哀傷。
“老師！”她哽咽地喊著。
雲墨將手中晶瑩的珠子放在身前，麵色變幻不定。
“行了，到此為止吧，玩夠了，該送你上路了！”程自生那充滿殺意的聲音傳出。
眾人開始為柯燁默哀，雲墨握著晶瑩球，向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