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財有道
李伊一開著三輪摩托車，在附近各村轉悠，心裏做著發財夢，三輪摩托車上掛了一個電子喇叭，錄好的聲音不停地吆喝——“收雞收鴨！收豬收狗！”
他是一個務實的人，一旦確定了目標，就會很堅決地執行下去。即使目前他的生意隻能算是“夫妻店”，但是他覺得已經比以前自己單打獨鬥前進了一大步，而且目前的“夫妻店”隻是一個過渡。
要不了多久，“洛堤品肉”店內會雇傭一大幫子人來幫忙，受李伊一的指揮，聽李伊一的命令，看李伊一的臉色，大把大把的銀子會源源不斷地流進他的腰包，而他李伊一不會再像現在這麽辛苦，他隻用安排下去，苦活累活自然有人去幹。
想想躺在長椅上，眯著眼睛數錢的日子，李伊一心裏笑了。
“收雞收鴨！收豬收狗！”
“收雞收鴨！收豬收狗！”
“收雞收鴨！收豬收狗！”
伴隨著電子喇叭的吆喝聲，李伊一的三輪摩托在村內的道路上行駛著。他有自己的生意經，做這種生意，需要先看房子，一般情況下，房子蓋得富麗堂皇的家庭，不養雞鴨豬，如果養狗，也是作為寵物來養，不會用來出售。
他的目標是那些房子破破爛爛和家裏無人看管的人家。房子破爛的家庭，往往養有雞鴨豬，並且基本上是要用來換錢的，有時他們用錢用得還很急，他就可以趁機壓壓價格。
如果是無人看管的人家，這一類家庭主要指兒女都務工在外，留守在家的老人，他們往往精明得很。而這種精明又隻限於價格上。李伊一會在價格上給與優惠，有時甚至比當的市場價要高出三分五分。不過，他完全可以在斤兩上補償回來。
“收雞鴨的，停一下！”一個帶著酒氣的聲音喊道。
李伊一應聲而停，扭過腦袋，笑著問道：“賣雞鴨？”
一個穿得髒兮兮的男人，搖晃著走過來，從他紅彤彤的臉上可以看出，應該沒少喝。
“叔，你這大清早的也要喝點兒？”李伊一從車上下來，笑著問道。他心裏明白，對麵這個家夥，類似於雙都村的劉陸渾，但是他沒有劉陸渾的高大身軀，隻能算個愛喝酒的混混，一般不會多橫。
“懂事孩子！”醉漢笑嘻嘻地道，“你別看叔穿得破爛，叔的日子賽神仙！”到這裏，他還有得意之色，似乎別人都比不過他一樣。
李伊一懶得和一個醉漢那麽多廢話，“叔，要賣啥，你吧！”看他的架勢，對方要是不做生意，他就要轉身離開。
醉漢癡笑著點了點頭，道：“跟我來！”
李伊一跟著他走進一個過道，在一所破爛不堪的房子前停了下來。
“這裏！就這裏！”他滿嘴酒氣地道。
李伊一隨著他走進院子，見到裏麵散養了五隻雞、兩隻鴨，隨口問道：“都賣了？”
“賣三隻**！留著其他的，下次再換酒錢！”醉漢揮著胳膊道。
“叔，你先去屋裏歇一歇，我給你抓住。”
“好孩子！有勞你了！”醉漢左右搖擺著進了屋子。
李伊一很麻利地抓住了所有的雞鴨，用繩子捆住後，扔在院門口，然後走進屋裏對醉漢道：“叔，按照你的要求，都抓好了。”
“稱過沒有——沒有？”醉漢躺在屋內的破沙發上，半睜著眼睛道。很明顯，他剛才在外邊晃悠時，腿腳上還有些力氣，現在一躺下來，醉意上襲，一雙眼睛就不聽使喚了，沉重得睜不開來。
李伊一鄙夷地一笑，道：“該是多少是多少，我也不欺負你一個醉漢！”著話，他把五十元錢放在了對方的腦袋旁邊，轉身離開了。
五隻雞加上兩隻鴨，市場價少也需二百元。這樣的生意，李伊一做得高興。
三輪摩托車走了不遠，一個老太太叫住了李伊一。
“夥子，收豬不收？”
“收！”他爽快地道。
“多少錢一斤呀？”
“十三！”李伊一直截了當地道，其實這幾的市場價是十二元一斤。
老太太眼睛猛地睜大，眉眼間透出一股興奮，笑著道：“是不是太便宜了？”
“奶奶！你去打聽打聽，這幾是什麽價格，我是看你老人家年紀大了，掙錢不容易，給你幫忙呢！實話，這裏麵，我的利潤幾乎沒有了。”李伊一有些委屈地道，“你要是覺得不合適，還能賣個更高的價格，你去找別人賣吧！”著話，他轉身就要離開。
老太太忙笑著喊道：“夥子，別急別急！這價錢就這價錢，你稱上可要給公道了！”
“這你放心，用你的稱！”
“我沒稱呀，對對，我去鄰居家借一杆秤來。”
老太太領著李伊一先到鄰居家借秤，同時借來了鄰居家的一個年輕人。按照李伊一的法，老太太家裏沒有其他人，需要找個中間人，他是不會占老人便宜的。另外，一頭大肥豬，一個人稱不過來，需要個幫手。
老太太見李伊一如此坦誠，早把心徹底放進了肚子裏，笑嗬嗬地領著兩人到自己家中，又是遞煙又是倒水的，希望做成一樁好買賣。
“奶奶，你不用客氣！”李伊一走到豬圈前，看了看那頭肥豬，笑著道，“這豬喂得這麽肥，估計快到二百斤了。”其實，憑他多年做買賣的經驗看，這頭豬少也有二百斤。
“嘿嘿，我自己養了快一年了，也沒有喂什麽飼料。”老人笑著道。
李伊一對鄰居家的夥子道：“兄弟你在旁邊看著，我去先把它摁住，然後你用繩子捆住它。”著話，他把繩子遞給了夥子。對於李伊一來，要想做買賣，就該出些力氣。他常年出力幹活，身上正有用不完的力氣呢！
他不管豬身上的髒和臭，一把摁住了肥豬的上半身，把它牢牢地粘在了地上。一旁的夥子手忙腳亂地把豬捆起來。
老太太取來一根鐵鍬，用鐵鍬穿在秤杆上的繩子裏，兩個年輕人把肥豬抬了起來。
“奶奶，你看著稱，你多少就多少！”李伊一笑著道。他的身高比同樣抬稱的夥子高出半頭。為了使兩邊平衡，他有意矮下身子來。
老太太踮起腳尖，盯著秤杆仔細查看，又用手指著秤杆上的秤星，一點一點地比對，最後得出一百九十四斤的結果。
“算一百九十五斤吧，四字兒多不吉利呀！”李伊一放下秤杆道。其他兩個人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一條腿撐在豬身上，幫助它減輕了不少重量。
老太太樂開了花，直誇李伊一會做生意，表示不僅自己以後有要賣的雞鴨豬狗會找他，親戚近鄰方麵，她也會幫著給他宣傳。。
晚上回去，李伊一大致算了一下，除去正常利潤，還額外增加了差不多五百元的收入。
“什麽？北邙叔真沒收那五百元？！”李伊一聽完女人的話，笑嗬嗬地道，“這麽算來，老子今額外多掙了一千元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