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你,該當何罪!
乞巧節到了,文娘帶著一眾婢女張羅著,伊人也忙前忙后的給馥佩瑤收拾各種乞巧節要用的東西。王婠前來替文娘送乞巧節要穿的華服,華服被紅布蓋著,直到送到馥佩瑤的房中。
然而當伊人掀開時,卻發現一襲藍色的華服,伊人驚訝地說:「明明定製的是簪花的紫色華服,這藍色的豈不是拉低世子妃的身份。」
伊人慌忙將此事告訴,院中玩樂的馥佩瑤,而此時文娘房中兩母女正笑得愜意,王婠料想:「看你這次怎麼上街,到時候我就和世子共度乞巧燈會。」
這邊馥佩瑤知道華服被掉包后,倒是不在意地說:「藍色就藍色吧,不用換了。」心想:「正好借這次機會整整赫棣景」。
夜色降臨,萬家燈火點亮了整個皇城,長街上戲子樓台,人雜亂其中,千燈之中卻見馥佩瑤一身藍色華服,大家閨秀之態,蓮步輕移更是絕世無雙,看呆了一路的達官貴人。
一路上的男子競相伸長脖頸,有被自家夫人揪著耳朵拉回家的,還有的自然是被世子瞪回去的,王婠看不下去,惱火地低著頭在長街上走心想:「沒想到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還有,今天的長街怎麼就那麼長。」
王婠見在衣服上失了一局,就快速的跑到路邊,拿起兩個情侶款的面具,假裝高興的說:「世子,你看這對面具好漂亮,我們買了吧。」
世子瞥了一眼,隨手付下一錠金子說:「老闆,夠嗎?」
「夠了,夠了,客官你隨便挑。」
世子拿下兩個兔子面具,拿起一個溫柔地給馥佩瑤繫上,另一個王婠要去接,心想:「世子肯定是讓我給他戴上。」
然而面具被遞到馥佩瑤手中,低下頭說:「給本世子繫上。」馥佩瑤微微一愣看著煙花夜幕下赫棣景的俊俏的臉,心中閃過無數個雜亂的念頭。
「愣著幹嘛!快給我戴上!」
馥佩瑤慌忙點頭,笨手笨腳地給赫棣景斜系在頭上,臉頰微微泛紅,眼神躲閃開說:「我們去放河燈吧。」
三人買下一河燈的攤子,點亮所有河燈盡數放入河中,眾多的燈火迷離在一起,原本失落的王婠看著兩人一起放河燈的溫柔場面,似乎有些神志不清,獨自一人坐在橋尾。
看到一個破衣爛衫的人在河邊洗著什麼東西,河燈照亮的水中的身影,是那個光棍,王婠頓時羞憤正要離開。
忽然一股黑色的液體蔓延開來,光棍抬頭,駭人的眼神似乎在告誡著什麼,河燈也奇怪的隨水全部飄走,噗咚一聲,光棍墜入河中。
王婠嚇壞了,死盯著水中的光棍接連後撤,卻覺得水中伸出無數雙手要把它拉進去,然而又忽的消失不見,只有光棍在水中掙扎著,王婠已經嚇得發不出聲來,只是不斷地拔起地上的草,向水中扔去。
水面漸漸平靜,光棍落水處漸漸變成一個漩渦,河燈又慢慢地從遠處飄來,順著漩渦聚在一起,又緩緩散開,王婠看著滿眼的河燈,原本明凈的眼神變成一片烏黑,滿身大汗頃刻間散去,詭異的笑容可怕地浮現在臉上。
「老大,你看這個女人怎麼樣?」草叢深處兩人商議要綁架王婠。
王婠也是會些功夫,但覺察到草叢中的兩人,料想不是兩人的對手,便不理會去找赫棣景。
兩人一路尾隨,正要下手,王婠轉身一看拔腿就跑,慌亂間被路旁的推車絆倒,失控的推車撞向攤位造成混亂,那兩個劫匪頓時亂了陣腳,慌忙逃走。
這時,赫棣景和馥佩瑤趕來,馥佩瑤扶起摔倒的王婠,王婠自然地推開她,一個瞬身撲到赫棣景懷中說:「剛才你和夫人放河燈時,有人跟蹤我,我好害怕。」赫棣景看著懷中的王婠輕聲說:「別怕,我已經派人去追。」
赫棣景轉頭對隨從說:「天色已晚,今天就到這裡吧,你們隨我速速回府免得再生枝節。」
「夫人呢!」
馥佩瑤倒是跟沒事人一樣,不管他們繼續遊覽著,幾個攤位來回跑,心想:「怕什麼,老娘可是陰司,凡人就是矯情。老娘扶你是給你臉,還把我推開。」
造作——
赫棣景見到馥佩瑤這般放縱,怒火中燒厲聲說道:「伊人,你陪夫人繼續逛吧,本世子先走了。」
伊人不放心地看了看玩得正開心的馥佩瑤,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應道:「我會儘快帶夫人回去,還請世子放心。」
赫棣景又看了一眼馥佩瑤,舒了一口氣心想:「隨她去吧。」便頭也不會的走了。
伊人跟在馥佩瑤身邊,隨馥佩瑤來到酒樓喝茶,馥佩瑤說:「伊人,你先在這待一會兒,我再出去買個東西。」
馥佩瑤出門后,左右張望一番,跑到一個深巷中召喚出鬼魂,質問道:「光棍,你該當何罪,為何不願去轉世,留在人間禍害王婠。」
光棍懼怕馥佩瑤將自己的魂魄打散,便把自己qiang過王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馥佩瑤。
馥佩瑤感嘆說:「嗨,皆是可憐人,你就去地獄領罰百年苦役吧。」
說罷喚出陰役將其帶走。
忙完之後,馥佩瑤慌忙回到酒樓,看著在那裡百無聊賴地等候她的伊人,一種主僕心疼之感湧上心頭,心想:「百年之後,定要在功德譜為她記上一筆純良。」
夜半,玩累的馥佩瑤被伊人拖著回了世子府,世子府書房門口赫棣景執扇等候,見伊人拖著馥佩瑤回了房,便安心回去。
書房內,赫棣景望著架子上的青雲劍,心想不如讓婠兒學學劍法用來傍身,便喚來侍從吩咐道:「把這把青雲劍送去婠兒姑娘處。」
侍從詫異道:「婠兒姑娘,生性溫柔,不喜動槍舞劍,為何如此?反倒是送到世子妃處合適些。」
赫棣景放下毛筆,警疑的眼神瞪過去:「你這是!」
侍從趕忙跪倒在地,膽怯地說:「世子不瞞您說,我是從鄉里參軍的,一心想要出人頭地,被調來世子府這幾個月,察言觀色希望能得到重用,還望世子不要猜忌。」
世子見狀,心想:「將來說不定會成為本世子的得力幹將,不如……」隨即說道:「無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