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1997年5月17日中午,中國東南沿海一座普通鄉鎮-河新鎮。陳建斌一臉緊張,他是鎮中心衛生院的一名醫生,此時,一個處在昏迷中的2歲小女孩正躺在他休息室的床上。
「陳醫生,你女兒吧,睡著了?」路過的同事好奇地問。
「嗯嗯,是啊!」陳建斌,點頭應付著。他確實有個一般大的女兒,叫陳雨沫,而這個女孩是他剛剛從街上帶過來的。戶外陰雨綿綿,陳建斌臉色也有些陰鬱。他拿出一個精美的青花瓷壺,打開壺蓋,從壺中透出紫色的光芒!
「主宰!」,陳建斌口中念念有詞,「宿主帶來了,這是我們第7次降臨實驗!」
所謂降臨,他無法準確描述那是什麼。時間退回到1994年7月20日夜,剛參加工作的陳建斌隻身一人爬上海塘鎮的一座山頂,海塘鎮背靠大山,面向大海,整座小鎮便建立在一側的每一寸山地上!
「應該就在這裡吧!」陳建斌想,「縱身一躍便是大海了!」。他一步一步的挪向懸崖邊,雙目眺望,有些眩暈。遠處一片漆黑,但是他似乎可以聽到懸崖底下海面怕打的聲音,不知道是內心的緊張,還是山頂的海風吹拂,讓他覺得有些冷意!
那是什麼?海天一線處閃過一線紫色的光,很細很弱,但是因為沒有什麼多餘的光亮,陳建斌所以能看的清晰。這是飛機嗎?陳建斌想,華東的這座城市似乎是有一座針對海峽對面的軍用機場。可是那閃光飛行毫無邏輯,詭異的銳角轉向。是閃電嗎?陳建斌想看的仔細,卻驚訝的發現,那光芒離自己越來越近。
「嗡」的一聲,那個發光體在陳建斌面前半米出突然停住,像是一團發著紫色微茫的霧氣,霧氣之下便是深不見底,受無神論多年教育的他,也徹底震撼了。
陳建斌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霧氣繚繞的追上他。他伸過手去,霧氣竟然慢慢聚攏收縮,不到一分鐘竟然變化成一顆碩大的發著紫色光亮的水珠,墜到他的手心中,手心溫熱!還能從氣態變成液態,他更是驚奇!
突然水珠變得越來越滾燙,陳建斌心底有了異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奮力甩開,一切卻是徒勞,水珠射出很多的細絲,很快變化出放射線狀,直朝她面門快速射來。
陳建斌的整個人癱軟下來,重重地倒下,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意識陷入一片虛無。很快畫面變得清晰起來,這是天亮了?他發現自己身處海塘,但是又有些詭異,繁忙的沿海魚鎮怎麼沒有任何人跡?
很快眼前慢慢幻化出一個女孩,陳微?這不是他的戀人嗎?海塘鎮人!他在夜裡,想到自殺,就是因為陳微,他的摯愛,他們一起在市醫科大讀書時相愛。可是,沒有任何關係背景的陳建斌,只被分配回老家這落後的鄉鎮衛生院工作,陳微卻因此和他分手了。
「陳微」,陳建斌雙眼猩紅,輕輕叫了一聲。
「人類!」,聲音縹緲,「我以此幻像與你想見!」
陳建斌一驚,「幻像?你是誰?哪路神靈?」
「哈哈哈。。。」,陳微沒有說話,但是聲音卻像是四面八方的傳來,「我讀取了你所有的記憶,思想,語言!了解你們的知識,文化和思維方式!神靈對於你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陳建斌一哆嗦,「那你是外星人?怎麼是個水球?」
那聲音又傳來,「愚蠢的人類,脆弱的肉體是無法穿越太空的!我們是宇宙中古老而又偉大的文明,脫去了物質的身體,只保留數據化的意識,生存在我們製造的意識世界。用你們的想法,那就是漂泊於宇宙的大型計算機!
千百萬年來,我們早已了丟失了最久遠的信息。你說我是外星人,我覺得我更像是群星中穿梭的靈魂,而且是我們世界最強大的靈魂,請叫我主宰!」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水珠的變化,陳建斌一定以為是自己瘋掉了,「群星中穿梭的靈魂?星靈?主宰?」
「沒錯,星靈主宰!臣服於我吧,人類!」凡事他頭腦中的活動,主宰完全能知道,也就是說陳建斌的思想對主宰來說是單向透明的,而主宰的想法陳建斌卻完全不知道!
「什麼!為什麼?」陳建斌大吃一驚!
「你是我來到這個星球遇見的第一個智慧生物,但是你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處境,臣服於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否則,我會讓你生死兩難!」主宰的威脅就在耳邊,讓他有些寒意!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他大喊,雙手揮舞著,因為只有這樣,似乎恐懼感能減輕些!
「愛情!知識!地位!」,主宰一字一頓,無比清晰!陳建斌停下了動作,是啊他之所以選擇輕身,還不是因為自己沒有背景,專業課又不紮實,只能被拋棄在鄉下!而美貌聰慧的陳微已經進入城市,怎麼會和他在一起。主宰的話讓他感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重重地往地上磕頭。雖然是主宰製造的虛幻,但是陳建斌仍然感到疼痛襲來,但是,他沒有停下來,「主宰!我願意,我願意,今生今世都讓我服侍與你!」
「記住你說的,奴僕!」,很快空間旋轉,等陳建斌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仍然在山頂,周遭一切也還是黑夜,而手上卻是水光流轉的紫色水珠!
一晃將近三年,主宰說的沒錯,陳建斌獲得了他夢寐以求的,現有人類科技水平下所有醫學知識,而且收穫了愛情,他真的挽回了陳微,並和她有了女兒,就像眼前躺著的女孩一樣,稚嫩可愛!而主宰讓他做的,卻是他無法想象的!
原來,水珠相對於星靈世界來說,不過是一台微型計算機,同時也是主宰操控的小型太空船。水珠的工作原理是陳建斌現有的知識無法理解的,他只是大概知道,水珠的材料的最小功能單位是星靈製造的人工細胞,單個細胞甚至小於人體的任何細胞。數不清的這樣星靈細胞可以自由組合,分開,聚合,讓水珠可以呈現出無限種形態!而不管任何形態,都不會影響到主宰數字化的意識運行。
「我要進入人類世界!我不能永遠以這種方式苟活!」主宰對他說。
通過主宰給陳建斌大腦中切入的畫面,他看到一顆環繞木星的彗星,達到木星洛希極限,被撕裂出二十多塊碎片,最終墜入木星大氣,爆發出巨大的能量!
「這是1994年蘇梅克列維彗星撞擊木星事件!」,陳建斌記得當時他在新聞聯播中看過這個新聞事件,當時喜歡天文的他還特意留意了一下!
「彗星的核心曾承載著我們星靈的意識世界!」主宰聲音傳來,「按你們人類時間,500年前我們進入太陽系軌道,1970年代不幸被木星引力捕獲,並最終毀滅!當然,時間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
陳建斌驚訝,「以你們的科技,怎麼會?」
「因為戰爭!」他感到了來自主宰的憤怒,仇視一切,毀滅一切的慾望之火,同時在他心中燃燒。至於星靈為什麼進入太陽系軌道,又為何爆發最後的末日之戰,主宰並沒有告訴陳建斌!
所以主宰想要進入人類世界,方法便是,將主宰的意識和記憶傳入人類的大腦從而控制人類的身體。當時陳建斌想到的是附身,主宰卻利用了一個更好的辭彙降臨,或許用後世的說法叫魂穿?主宰的意識在水珠和人類大腦中相互傳輸,肉體可以腐朽,意識可以永存。以主宰所掌握的星靈億萬年的知識儲備,推動人類社會科技爆炸,在百年內將地球變成計算機數字星球,將地球意識化,而主宰將成為意識化地球的王者!
但是,星靈的大部分技術在末日之戰後毀滅了,主宰和陳建斌能利用的只有水珠!陳建斌幫助主宰尋找合適的宿主,雖然人類的意識在反覆升級和優化的主宰意識面前顯得非常原始。
水珠可以輕鬆抹掉人類意識,但是主宰強大的意識卻在人腦中發生意識障礙!人腦和地外靈魂嚴重無法匹配,而水珠無法根據人腦特點重新編輯主宰的意識,只有星靈的超大主機可以,可是已經墜入木星大氣了!
「三年了,我們已經試驗了7個宿主,前6個大腦萎縮了。最接近成功的是那個叫譚秋雅的女人」,陳建斌記得主宰只操控了譚秋雅一分鐘的身體,便昏厥了!
「譚秋雅那次試驗,我沒有抹掉她的意識,而是帶著意識核心直接降臨」,主宰的聲音忽遠忽近,隨著瓷器瓶的紫色煙霧升騰,傳入陳建斌的腦中。而意識核心相當於主宰意識周遭的防火牆,同時攜帶大量記憶數據!
「而這一次,我將離開意識核心,直接幹掉人類靈魂!」
「您要裸魂降臨?」陳建斌嘴唇抽動,裸魂意味著放棄所有記憶,所有的防禦能力!但是,這樣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方法!「這樣太危險了!」
「我是星靈世界最強大的靈魂!」紫色霧氣突然張開,射出無數絲線,突入睡*****大腦!慢慢的房間的內光芒由紫變成紫紅,又變成一片白茫茫。約摸半小時后,女孩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光線強烈,她下意識的用手遮住雙眼。陳建斌心潮澎湃,成功了嗎?他無法抑制住喜悅,女孩顯的十分茫然,不哭也沒鬧。
可是,大約5分鐘后,女孩身體不斷地抽搐抖動,陳建斌一下慌張了,一時想不起該用什麼急救方法,「主宰!主宰」,他叫道!幾十秒功夫,水珠細絲紛紛抽出,然後轉向陳建斌,只在他大腦中顯示出一句話:探測主宰意識消失,診斷主宰已經死亡!
「不,不會的!」陳建斌撲倒在地上,主宰怎麼會死,他的生活才剛剛變好。三年來的一切都是主宰帶給他的,如果主宰死了,接下來他該怎麼辦!
「什麼最強大的靈魂!」陳建斌有些癲狂,「不是要統治世界嗎?不是答應給我億萬年的生命嗎?這。。。就死了?」
水珠的光芒也漸漸消散,慢慢撤回絲狀,重新聚合冷凝成液態。而這一次,水珠不再是顯示出紫色,變成了無色透明的液態,猶如普通的水一般!
時間一晃過去16年,2013年,那個被降臨的女孩長大成人,她叫李欣陽。陳建斌醫生,也利用現有的醫學知識,轉入是醫科大工作,成為人人尊敬的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