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李媽媽此時為了保命,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繼續哭求著說道:「王姑娘說:大夫人對於將軍來說是個隱形人,也沒準備讓大夫人出去丟人顯眼,大夫人根本就用不著這麼多的東西。這些東西放著也是放著。」
「這樣既顯得大夫人仁慈,又能體恤我們這些服侍大夫人的辛苦,何樂而不為,大夫人一定也樂意這麼做。所以我,覺得王姑娘說的話在理,就每次趁著大夫人不在或者睡覺的時候,把這些東西,一點點的都搬到自個兒屋裡去了。」
聽李媽媽說完,李施然都想給王念念點贊。看來這位王小姐真的是有張巧嘴,不僅能讓沈翰池對她情有獨衷,還能讓李媽媽對她唯命是從,這也是個人才。
李施然禁不住扶額,幸好自己有先見之明,現在先跑路了。這宅鬥技術,可趕上了古代得宮鬥了,自己真是自愧不如。
而聽完這一切的沈翰池,感覺什麼都不好了!怎麼可能?他的戀戀是那麼一個和氣溫順的人,怎麼會和李媽媽說的這些意有所指的話。
他不相信自己看錯人,他從十三歲就開始上戰場殺蟲族到如今已經有十五個年頭。對於戰場上的往來,可以說是手到擒來,在星際每一季的寒戰中都是佼佼者,也可以說是同齡人中的第一人。
他不相信自己沒眼光,讓一個小女人蒙蔽了去。當年父親為了報恩,為他定下了李家這門親事,李家是個小門小戶的,而且只有一個小女兒,比他小了十歲。那時候他年紀也不大,也就沒有反駁。
等他十三歲上了戰場,王念念才慢慢的走進他的視野。他的念念給人的感覺是通情達理,對他又是溫柔小意,不久便俘獲了他的心。
等他們兩情相悅時,他跟父親提出來要退掉李家的親事,求娶王叔叔的女兒王念念。
可是父親卻說什麼都不答應,並反覆告誡他,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更不能忘恩負義。
他說服不了父親,又執意要求娶戀戀。父子倆為了不傷感情,最後是雙方都各讓一步。父親允許他接王念念進門,但是必須要等李施然進門之後,戀戀才能進門。
他心有不甘,覺得這樣委屈了王念念,可是戀戀卻很善解人意的告訴他,為了能夠與他長相廝守,再大的委屈她也不在乎。
她願意等…這一等就是幾年。
他那時就暗暗的發誓,今生一定要對戀戀好。在他的心裡只認戀戀為妻子,他會慢慢的想轍,退掉李家的親事。
去年,戀戀就二十七歲了,雖說星際年齡不受限制,也受不住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戀戀跟他哭訴,說不敢出門,害怕面對別人異樣的眼光。
在加上她家裡人也在給她相親,而且對象還是可以做她老子的人了。
他知道后心疼不已,既然說服不了父親,那就先娶了李施然過門,反正父親已經退了一步,在過不久就可以接戀戀進府。
這不,今年入夏以後,他就可以去接人了
在父親的強勢下,他不得不低頭。為此,他心裡系了一個大疙瘩,並一意孤行的認為,是李家女妨礙了他和戀戀的幸福。與李施然成親后,除了洞房花燭夜,他沒在進過李施然住的屋子。
他就等著跟李施然成親滿半年後,好抬接戀戀進門,這是父親堅持的。
半年之後,就是他王念念進門的日子。他早就讓人把府里最好的院子改名為「鳳戀院」並修葺一新,等著這一天。
誰知道,還沒等他高興呢!這個死丫頭又當頭給他一棒。他怎麼想,都不相信他的戀戀會做這樣的事。
一定是這個該死的賤東西欺上瞞下,挑撥是非,往戀戀身上潑髒水。
一定是這樣的,氣急敗壞的沈翰池,大聲的吩咐下去:「來人,把這個賤東西給我拉到外面去打死了。讓所有的工人都去圍觀,以儆效尤。」
沈翰池一句話定了李媽媽的生死,兩個婆子過來拽著李媽媽就往外走。李媽媽還想反抗,人單勢孤的她,哪是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的對手,被堵住了嘴巴,拖了出去。
看著沈翰池這樣發落李媽媽,李施然有些於心不忍,畢竟那是一條人命。
可是她卻沒有開口求情,畢竟原身的故去,李媽媽是功不可沒,她還沒有白痴到以德報怨。
李媽媽被拖出去之後,屋子裡再度陷入沉默。沈翰池不得不違心的開口,安撫李施然幾句。
「對不住,是我的失察讓你受了不必要的委屈……。這些東西,想必你也不屑用了,我會讓人給你換新的,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會酌情給你補償的。」
想著自己在利益上會多了一些保障,李施然無聲的點了點頭。
李施然如此的懂事,沈翰池還是願意養著她的。畢竟當年她的父親救過他父親的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也是他讓步娶李施然唯一的原因。
看著還沒動過的營養液,沈翰池深覺理虧的抬手撥通一個大廚的終端過去,來這邊莊園專門給李施然做飯。
看著李施然吃完后,又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了幾個物件,在從終端轉了一些金幣給李施然已經是半晚了
想到這裡,李施然現在都住到這個莊園里,以後都未必再相見,他就心情大好,不知不覺說話的口氣都輕鬆了幾分。「以後有什麼事就發信息通知我就行了。」
「嗯」
李施然就一個嗯,讓沈翰池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了愧對李施然的想法。畢竟李施然是無辜的,這段日子所遭受的不公,顯而易見都是他造成的。
這一夜,李施然睡的也不安穩,畢竟面對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從心裡到身體都是排斥的。
這個身子孱弱的,連翻身都需要人幫忙,就算啊芳都多鋪了兩層褥子,躺在床上也是一種煎熬。
夜深了,李施然還是睡不著,房間的外面那方傳來啊芳淺淺的呼吸聲。羨慕的李施然都想爬起來,把她搖醒,問問她,怎麼可以睡的那麼香甜,李施然都妒忌了。
百無聊賴的李施然,瞪著杏子一樣的大眼睛,望著屋頂嘆氣,這可什麼時候是頭啊!
忽然眼角的餘光,發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光亮,吸引了李施然的注意力。
仔細分辨之後,可以確定,那絲光亮來源於自己腕上的那支玉鐲。
她記得這支鐲子,是她成婚的前一天,原主的外婆戴在她的手腕上的,是送給她的新婚賀禮。
當時自家嫂子很眼紅,就想把鐲子據為己有,磨著她娘,管她要。
可是外婆卻說什麼都不答應,並嚴厲的告誡她們,這支鐲子是給李施然的,別人誰也不許戴。
當時嫂子還不相信,認為外婆腦子不靈光。還陰陽怪氣的說,外婆胳膊肘朝外拐,哪有好東西不給外孫,卻給一個出嫁女的,真是聞所未聞。
外婆卻不管她們怎麼嘀咕,都不為所動,並一再叮囑李施然,這鐲子是祖上傳下來的,只傳給自家有緣的血脈。
聽了外婆的話,嫂子氣的不行,可是她也沒招使了,誰讓她不是外婆的血脈。
想起原主慈祥的外婆,李施然心裡一陣溫暖。
外婆是一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哪怕只嫁給了外公一個農夫,現在又上了年紀,只是個一身的粗布衣裙的老婦人。可是這些仍然難掩她老人家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股獨有的氣韻。
所有的晚輩里,外婆最喜歡李施然。她老人家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李施然,最象我。」
想著慈祥溫柔的外婆,在看著鐲子上散發出來的光亮,李施然的心頭一動。另一隻手不由自主的放在玉鐲上,輕輕的撫摸著。
慢慢的李施然覺察出玉鐲的異樣,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一種強勁的力量吸了進去。
當李施然本能的睜開眼睛,看著四周一片白霧縈繞,根本就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暈乎乎的看了許久,也沒弄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忽然一抹驚喜浮上李施然的眼眸,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站著的。而且她還發現,自己那瘦弱的身子,居然體會到了舒適的感覺。
就象乾涸已久的土地,終於迎來了雨露甘霖,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吸取著。
這種感覺,是任何辭彙難以描繪的,慢慢滋潤著她的四肢百骸。等她覺得身子充盈有力,才發現自己周圍的白霧,不知何時都已經散去。
放眼四處,盡情的打量一番周遭的景物,李施然心裡有了計較。這裡如果她沒猜錯,就是一個空間存在。
有了這個認知,李施然差點兒大笑三聲。
心情大好的李施然,看著腳下黑黝黝的土地,心裡有了思量。這裡要是利用起來,這個所在不僅僅可以藏身,還可以自給自足,以後的生活還有什麼可怕的。
精神放鬆下來的李施然,漸漸的有了睡意,朦朧中出了玉鐲空間,躺在被子里,安然的睡著了。
啊芳醒來的時候,偷偷的看了一眼房間的那方的大夫人,還沒有醒來的跡象,就悄悄的穿衣下地。
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門,才看見隔壁的王嬸子抱著兩個小包包菜,領著兩個孩子,鳥悄兒的走過來。就壓低了聲音說道:「啊芳,你過來的可夠早的,大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