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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女俠也有脆弱的時候

  「小西,明天就是周六了。我媽要帶我到省城玩,所以我走了哈!」

  梅梅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和田小西說話。

  田小西坐在床上,手捧著奶茶正吸溜著,聞言只是從鼻孔里發出「嗯」地一聲。

  「認識你一年多了,別的住校生周末節假日都會回家,怎麼不見你回去啊!」

  田小西將最後一口奶茶吸干,說:「我家很煩的。懶得回去!」

  梅梅將箱包的拉鏈拉好之後,轉身望著田小西,說:「我聽說你很不喜歡你的繼父。是不是因為不想見你繼父你才不想回家的?」

  田小西漫不經心的說:「算是吧。」

  梅梅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做對你媽媽很不公平哎!畢竟她還是愛你的。」

  田小西嘆了口氣,說:「你說的我都知道。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對不起我媽。可有些事情,是不能夠勉強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田小西從來就是個愛憎分明的。媽媽既然選擇了那個男人,那麼就意味著要暫時性的失去我。畢竟有舍才有得嘛!」

  梅梅也跟著嘆了口氣:「真是服了你的臭脾氣了。我床上還有一些零食,你餓的話就吃了吧!」

  「好的!我不會客氣的。」田小西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梅梅翻了翻白眼兒,沒好氣的說:「你這傢伙如此沒臉沒皮,就欠咱班長來治你!」

  「韓梅梅,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田小西掀開被子,作勢要去教訓這個體態略微豐滿的閨蜜。哪知,她還沒下床,梅梅便已經提起箱包,兔子般逃出了寢室。

  霎時間,寢室里便只剩下田小西一個人。

  其時,19:00點剛過。窗外儘是夜的黑寂。

  而寢室里電燈的光亮卻讓田小西孤單寂寞的心緒稍微暖和了一些。

  家,對現在的她來說變得有些遙遠有些模糊。

  而在心底最深的位置,那個過去的家卻是她無數個午夜夢回后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每次醒來,夢碎了,她都會淚流滿面。

  父親是在她上高二那年患病離世的。

  小西不明白,那樣高大威猛功夫了得的爸爸,為什麼會得病。而且還是絕症!

  儘管小時候練武,爸爸對她很嚴厲,但爸爸對她愛,她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得到。

  下雨時寧願自己淋濕也要將自己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弄得自己像一隻小企鵝,被同學們笑。

  生病時,半夜十二點,硬是冒著鵝毛大雪,踩著沒膝的雪路整整走了十公里送自己到縣城就醫。

  和同學打架時,媽媽總是認為是自己的錯,每次要求自己向同學道歉時,爸爸都是在第一時間阻止,問清楚到底是誰的錯之後才決定是不是批評自己。

  而每次爸爸都會為了自己跟媽媽吵架。

  當然,她也愛媽媽。

  一個完整溫暖的家,不就是爸爸、媽媽和孩子,平平安安的生活嗎?

  爸爸,您在天堂過的好嗎?有沒有想我呀?

  因為太多次的暗自流淚,田小西已經習慣了。漸漸的也就變得剛硬起來。

  爸爸去世后,媽媽還是很傷心的。

  有人說女人是善變的動物,儘管小西是不同意這個觀點的。可用來形容媽媽,她覺得很合適。

  一年後媽媽愛上了一個有錢人。

  那是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男人。喜歡穿一身寶藍色的西服,戴一副金絲眼鏡。據說是一家省內頂級建築公司的副總。

  也許習慣了爸爸那種武人的粗獷豪邁,對於這位繼父田小西是很不感冒的。

  這種不喜歡很深刻,像是與生俱來的。彷彿上輩子就是水火不容的死敵。

  所以幾乎見面的那一刻,田小西就發誓最好永遠不再見。

  儘管自己不喜歡,出於對媽媽的愛,她說不出不同意的話。只是提出媽媽和那位叔叔結婚以後,自己不會與他們在一起生活。

  於是初三那年,田小西就住進了學校。

  當然了,這幾年的學費加吃穿用度花的大部分都是繼父的。

  田小西對錢是沒有仇的,所以對母親每月給自己超過兩三千的生活費那是來者不拒。

  畢竟,她討厭的是繼父,不是錢!

  「噗嗤!」

  田小西笑了出來,輕輕的說:「加油!田小西!你是最棒的!」

  再次坐回床上,翻開肖寒托梅梅帶給自己的課堂筆記,但見一頁頁堪比名家書法般的漂亮鋼筆字進入眼帘。

  語文、數學、物理、化學、歷史、政治等等記得很是詳實。

  其中一些數學題的演算法,以及運算公式、幾個次方等也是寫的清楚明白。

  尤其是對一些化學物理方面的全面淵博,彷彿快趕上教科書的水平了。

  田小西一邊看一邊嘖嘖讚歎:「乖乖!姓肖的不愧是學霸呀!這樣課堂筆記都能成為教材了!」

  由於自己發的毒誓對自己太過狠毒,再加上今天上午被肖寒一刺激,田小西決定迎難而上。

  娘的,都是倆肩膀扛一個腦袋,誰怕誰呀!學!玩命的學!

  有道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正當小西同學下定決心準備拿出練武的狠勁來惡補功課的時候,她的病情加重了。

  這次直接發起了燒。

  不僅如此,她整個人都變得昏昏沉沉起來。到了後半夜,她居然開始說起胡話來。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沉沉睡去。

  這一睡,也不知多久她才醒來。嗯。確切的說是被人叫醒的。

  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只看到是白天。

  接著,一個人影在眼前晃悠。耳中聽見人說話的聲音,卻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麼。

  恍惚中,田小西覺得身體突然一輕,像是騰雲駕霧般飄了起來,眼睛里看見的景物也像無聲電影的畫面般快速變換。

  漸漸的,聽覺變得清晰起來,一陣風箱般的喘息聲在耳邊不停的響。

  已經恢復的視線里出現一個男人,不!他是一個男孩。此刻正喘著粗氣,滿臉汗水的抱著自己在風中奔跑。

  男孩五官清秀、帥氣內斂,泉水般清澈的雙眸,滿是關切與擔憂。

  他是誰?

  思維依舊處於迷糊的狀態。

  隱約中,那個男孩的面容發生了變化。

  就像是被人施了魔法般,整張臉,整個人變成了那個讓她銘心刻骨不能忘懷的人。那個人是爸爸!

  「爸爸?天哪,我這是在做夢嗎?」

  田小西想要眨眨眼睛,確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眼花。卻在下一秒變成了生怕眨眼過後爸爸會像破碎的夢一樣消失。以至於,她像是被魔鬼抽掉了靈魂般變得獃滯起來。

  直到眼球乾澀到了忍受的極限,她才不舍的閉上眼睛。

  而等到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醫院病房裡。身邊守著一個乾淨帥氣的男孩。那個男孩叫肖寒,是她們班的班長。

  「你醒了。」

  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肖寒在第一時間察覺,並微笑著用溫和的語氣向小西問候。

  田小西扭了扭脖子,問:「我這是怎麼了?你為什麼會在我身邊?」

  肖寒笑著說:「今天早上我來看你順便給你補習功課。可敲門見你沒反應。於是我便從門縫裡見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而且臉色白的嚇人。所以,我便將門踹開,把你送到了醫院。」

  原來如此!

  田小西別過了頭,破天荒的說了句:「謝謝你!」

  肖寒微感意外,卻依舊微笑:「不用謝!大家都是同學嘛!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田小西側過身,背對著肖寒,輕聲說:「別跟我媽說我生病了。」

  肖寒說:「我就是想說也不知道電話號碼呀!醫生說你這是感冒過後劇烈運動誘發的再次感染加中度脫水。通過補液、退燒、抗感染等一些列醫療介入,你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所以,你不必擔心。」

  田小西:「哦。」

  「你肚子餓不餓,我給你買點吃的。」

  「餓。」

  「你等著,我這就去。」

  聽著肖寒的腳步聲離開病房逐漸遠去,田小西這才轉過身來望著病房的大門,臉上滿是複雜悵然。

  「這個傢伙,有時候也不那麼討厭嘛!」

  望了望窗外,城市的霓虹將夜晚染成了令人迷醉的橙紅色。

  病房裡除了她之外還有一對老年夫婦。

  病號是老大爺,老大媽正在給老伴削蘋果。

  「給你吃!」

  老太太將削好的蘋果切了一半遞給田小西。

  田小西連忙拒絕:「謝謝奶奶,您給爺爺吃吧!」

  「拿著吧!閨女!你爺爺血糖高,吃不了一顆蘋果的。」

  田小西拒之不過,只好接過來,輕輕咬了一口,頓時一股香甜直透心脾。

  老太太笑眯眯的說:「剛剛那個男娃子是你男朋友吧?小娃娃人很好啊!」

  田小西原本蒼白的臉色忽然湧起兩朵紅雲,說:「奶奶你別誤會,我們是同學。他是我們班班長。」

  老太太點點頭,說:「知道呀!娃娃身上穿著校服嘛!可之前你昏迷的時候,我老人家可是清楚的看到那個小娃娃對你很寶貝呢!」

  田小西臉更紅了,她三兩口將半拉蘋果吃完,將被子重新蓋好,說:「我要睡覺了,爺爺奶奶晚安!」

  隨即閉上眼睛,假裝睡著。與此同時,她心裡開始吐槽:「您老眼睛是花的!看到的都是假的!哼!姓肖的就是那種假慈悲假清高!」

  不多久,肖寒買吃的回來了。

  通過鑽進鼻子里的香味,小西同學很快就辨別出,那是沙縣小吃中鴨腿飯的味道。

  咦?姓肖的好像知道我喜歡吃鴨腿哎!

  由於急病過去,身體迫切的需要營養物質補充,所以田小西也顧不得旁邊老太太老爺爺狹促的目光,坐起來接過肖寒遞過來的鴨腿飯開始大快朵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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