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章:交易

  孫二狗長得並不出色，但也不算難看。

  如果是在以前，楚風可能還會看上他。

  但是現在嘛！除了長得像俞王那樣的，楚風是誰都不想要。

  可是自己怎麼能自證清白呢？

  楚風問崔氏：「就算兇器在我的手裡，也不能證明就是我殺的。說不定是別人將你丈夫殺死，然後栽贓陷害給我的呢？」

  「怎麼可能？當時整個家裡就只有我們三個人！我丈夫叫我出去打酒，就只有你們在一起，不是你殺了他還能是誰？」

  「你丈夫長得也不好，而且我又是一個降妖師，我為什麼要看上你丈夫，然後又殺了他。我是瘋了嗎？放著大好的前程不要，去勾搭他那個又矮又丑的有婦之夫？」

  方毅覺得她說話有道理，而且從楚風的眼中，看不出有撒謊的痕迹。

  「肅靜！楚風，既然你說沒有殺孫二狗，那能不能拿出證據？」方毅問。

  「有，大人，我可以設壇招魂。只要把孫二狗的魂魄找回來，就可以知道真相大白了。」

  聽到楚風要招魂，崔氏並沒有表現出驚慌。

  方毅問崔氏：「你可願意楚風替你丈夫招魂？」

  「崔氏願意，只要能夠找到害死丈夫的兇手，怎麼都行！」

  楚風一開始就懷疑是這崔氏乾的，因為她聽說過這女人的花邊新聞。

  但是看她鎮定自若的神情，似乎又不像。

  崔氏這人，長得是很不錯的。

  飽滿的額頭，圓圓的臉蛋，不大不小的眼睛，不薄不厚的嘴唇，小巧玲瓏的鼻子。豐滿勻稱的身材。

  這樣的五官單獨看不怎樣，但是組合起來，就是別有一番美意。

  方毅問楚風：「什麼時候開壇招魂？」

  楚風道：「只能等到初九的晚上了。」

  「為什麼今天晚上不行？」崔氏哭著問。

  「因為初九是乙巳日，是招魂最好的時日。」

  「大人，民婦請求，就在今天晚上招我丈夫魂魄回來。我不想讓他做一個枉死鬼，這樣連胎都投不了。況且這天氣又熱，屍體也擱不住…」說著又嚶嚶地哭起來。

  「楚風，你看怎麼樣？」

  「其實不是不行，只是我道行不夠，如果今天晚上招魂，只能讓師父來了。可是你知道，我師父不在呀！能力的師兄們又都跟著師父離開了…」

  方毅點頭，他師父師兄們確實已經被俞王派遣出去了。現在在城裡的降妖師，能夠有能力的也沒有幾個。

  「這樣，先將孫二狗的屍體埋了。等到初九的時候，將他的魂魄招回來，問個明白，在行定奪。」

  「當家的，你死得好慘啦！」

  「不用等那麼長時間…」這時，白石山走了進來。

  白石山是張成軍的徒孫，他的師父是楚風的二師兄袁不靈。

  「楚師叔。」

  楚風看著白石山，完全不知道他到這裡來幹什麼。

  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傢伙到縣衙來絕不是給她證明清白的。

  「白石山，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楚風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師叔，得罪了。」白石山面無表情道。

  「大人，我可以證明…」白石山看了一眼楚風。

  「哦！你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方毅問。

  「是她，」白石山指著楚風，「她殺死了孫二狗。」

  「白石山，你瘋了。這可不能亂開玩笑呀？」

  「楚師叔，你就認罪了吧！免得皮肉之苦。」

  「白石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他媽的就是泄私憤。大人，您可千萬別聽白石山的話，他就是因為我拒絕了他的無理要求，懷恨在心，因此借著這個機會…」

  「胡說，楚師叔。你可是我師叔，怎麼能夠說出這種話來？」

  「大人，昨天晚上是我親眼看見楚風殺死了孫二狗。」

  「她為何要殺死他？」方毅問。

  白石山道：「楚師叔平日里就喜歡和師父們打鬧，根本就不懂得男女有別。她經常…」

  「白石山，說話可得講良心呀！舉頭三尺有神明…」楚風就警告道。

  「不許插嘴，讓他說。」方毅喝道。

  「大人，楚風平日在學館里就經常抱怨，為什麼這個世界的男人不喜歡她？她也不想想，自己長得跟竹竿似的，一點肉都沒有，誰會喜歡。」

  「楚風，可有此事？」方毅問。

  「確實有，可是這和孫二狗的死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崔氏怒喝道，「大人，這個楚風在我家驅邪的時候，她就暗示說自己看上了我們家二狗。可是二狗是個…」

  「崔氏！」楚風現在明白了，這兩個傢伙一唱一和地，分明就是想置自己於死地。

  「閉嘴，如果再插話，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楚風立即閉嘴，然後惡狠狠地看著那對姦夫**。

  如果這兩個人沒有一腿，楚風打死也不相信。

  「大人，」崔氏繼續道，「楚風她想要和我男人睡覺，雖然說得不甚明了，但是民婦看得真真切切。無奈二狗是個實誠人，哪裡想到這個色膽包天的降妖師，竟然真的看中了他。大人，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呀！」說著就嚎啕大哭起來。

  「大人，既然這樣，那就今天晚上招魂。」楚風無奈又氣氛道。

  聽到這話，除了方毅，其他人，尤其是白石山和崔氏驚了一跳。

  「楚風，你可想清楚了。」

  「我很清楚，如果我不自證清白，不是我殺了孫二狗。這兩個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白石山看著楚風。

  「楚師叔，你不過入門一個月，難道你真的能招回孫二狗的魂魄？」

  「當然，要不然我師父，你師公怎麼會說我是一個天生的降妖師呢？」楚風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好，那就等到晚上見分曉。不過，楚風，在沒有查清事實的真相前，你和崔氏只能待在縣衙里。」

  楚風和崔氏答應一聲后，就退出了公堂。

  「白石山，你不會和她有一腿吧？」走到門口的時候，楚風皮笑肉不笑問道。

  「師叔，這話可不能亂說呀！不過你現在與其關心我和她有沒有一腿，還不如關心你今天到底能不能招回孫二狗的魂魄？」

  說完，白石山就離開了。

  楚風呆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

  「難道白石山還做了什麼？」

  崔氏臨走前冷哼一聲，像沒事兒人一樣離開了。但是她沒有出縣衙，而是由一個衙役帶著她往一個屋子走去。

  「楚師父，還是走吧！」後面看押的衙役道。

  楚風沒辦法，也只能跟著，不過她沒有進屋，而是在外面站著曬太陽。

  她從懷裡掏出兩個錢，讓衙役給買點早飯，然後又給了一個讓他自己買酒吃。

  衙役眉開眼笑地接過來，然後屁顛屁顛地出去給她買東西去了。

  時候還早，還不到中午。

  審問完楚風后，方毅並沒有退堂，而是繼續問案。

  不過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什麼雞不見了，什麼牛吃了別人的莊稼，兩家人打起來了…

  楚風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等到那個衙役把早飯買來，吃了后，楚風就在那房前的空地上來回走動。

  她是不想進去看見那個**的。

  「楚大師，你真的沒有殺孫二狗？」衙役看著她將早飯吃完，便隨意地問。

  「肯定的，我沒事兒殺他做什麼！」

  「我相信你。」衙役道。

  「謝謝！」

  很快到了晚上，方毅帶著衙門裡的一眾人前往孫二狗家。那時候孫二狗的屍體還在院子里停放著。

  楚風看到熱情招待自己的孫二狗被抹脖子死了，心裡十分不好受。

  重新擺上祭壇，然後等到時候一到，就開始作法。

  亥時一刻，楚風拿出招魂幡，繞著祭壇，念念有詞。

  繞了三圈后，回歸祭壇前，然後拿起鈴鐺，開始搖鈴。口裡叫著孫二狗的名字。

  頓時，狂風大作，滿天陰雲密布。

  白石山嚇得當場跌倒，看熱鬧的人也嚇得血色全無。

  楚風呢？也嚇得夠嗆。

  要知道，如果沒有足夠的修為，是不能隨意招魂的。

  這樣大的動靜，楚風和白石山還是第一次遇見。鬼知道會招出什麼東西來。

  而今天，又不是一個招魂的好日子。

  「楚風…」

  這時候半空中響起了聲音。不過這聲音不是孫二狗的聲音，而是女聲。

  「你是誰？」楚風問。

  「我是誰？我是萬盈…」

  「你…」話還沒說完，楚風就倒地不起。

  …

  「你想幹嘛？」楚風問萬盈。

  「我不想幹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什麼時候幫我報仇？」

  這時候楚風才想起來那日一個人將她扔出縣城，掉落在樹上時做的夢。

  「雖然我佔了你丫鬟的身體，可是這也不是我自願的？」

  萬盈道：「我知道，因此我不會讓你白白幫我。而且當下你也有麻煩…如果我幫你解決這個麻煩，你就得答應，無論如何也要幫助我找到殺害我全家的兇手。」

  「還有，你今天被你那個師侄害了，吃了不幹凈的東西。」

  「什麼東西？」楚風問。

  「璃貓血，摻雜在早飯里的璃貓血…」

  楚風沒想到那個衙役居然被白石山收買了，往她的早飯里摻璃貓血。

  要知道低級降妖師如果吃了璃貓血，那麼她的法術就不會靈驗了。

  楚風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她答應萬盈，只要幫她解決眼前的難題，她就會想辦法找出殺害萬府一家人都兇手。

  楚風雖然知道這很難，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不容她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