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對證（一）
楊睿林自從降妖館的降妖師全部罹難后，決定要親手創建一支屬於自己的降妖師團隊。
至少要在任期內，為隨縣留下一個強大的降妖師團。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在能夠發掘的潛在人群里，要不惜一切吸引人才。
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招收到了十九個降妖師。如果楚風肯去隨縣，並且能夠跟他學習降妖師的技法，那麼就有二十個了。
雖說這些人，無論按照朝廷的標準還是降妖師界內的劃定，都稱不上真正的降妖師。
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傾囊相授，學員們努力學習，肯定能夠實現自己的理想的。
不過，他沒有注意到，楚風口中所說的那個關於萬盈的話。不是他沒有聽見，而是他不相信。
倒是俞王派來監視他的人，從楚風的話里聽到這個消息，覺得有用，就回去報告了。
楚風見楊睿林殷勤的樣子，又想起之前他高高在上的那副模樣。心裡疑惑：這人怎麼突然對我態度這麼好？不會是裡面有什麼陰謀吧？
這個時候突然防備起來，一是她覺得楊睿林是和方毅一樣的縣令，而那天又與方毅說說笑笑。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個方毅就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動用刑法的昏官。眼前這位，肯定也差不多。
而且楚風還發現這楊睿林的眼睛是單眼皮，鼻子也不挺，身高吧，居然比她高不了多少。
像這種要長相沒有長相，要地位也沒有地位的人。忽然示好，無論出於什麼目的，肯定不懷好意。
「我覺著，還是這裡好。」
「這裡有什麼好？恐怕你不知道，這裡最高等級的降妖師，不過才銅級三階。但是我隨縣的降妖師，隨隨便便一個都比這裡的最高級別要高。」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楚風不以為然道。
「難道你不想成為一個優秀的降妖師嗎？」楊睿林看著她。
「成為一個優秀的降妖師后，能夠得到什麼好處？」
「成為降妖師，不用服役，並且還免賦稅。」
「我一個女人，我還要服役，還要有賦稅？」
「那是肯定的，在我趙宋國，每個人都要服役，還有賦稅。」
「女人也要上戰場打仗？」楚風以為，這趙宋國是全民服兵役。
「當然不用了，女人服役就是到官府指定的地方，參加勞作。比如織布，繡花…或者到工地上煮飯…」
「哦！原來是這樣。」楚風瞭然地點點頭。
不過很快就覺得這樣的條件不是很吸引人。
「當一個優秀的降妖師才這麼點好處，那不優秀的呢？」
聽她說出這樣的話，楊睿林覺得還是讓她待在隨縣的好。
不過呢，他還是要說兩句。
「不是，剛才本官說的，這只是降妖師的最基本的好處。也就是說，在你成為降妖師的那一刻開始，這樣的權利，就可以享受。」
「那如果在隨縣當降妖師，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權利？」
「當然，降妖師在哪裡的權利都是一樣的。」
「哦！」忽然，楚風想到了俞王。
「你知道那個從京城裡來的王爺嗎？」
「知道。」
說到這裡，楊睿林有些意識到自己好像不對。
他怎麼就和這個所謂地球來的靈魂說了這麼多話？
既然提到俞王，楊睿林很自然地就有了防備。
在看看眼前這個預備降妖師一副迷戀的樣子。
不等她問出什麼，楊睿林一聲不吭，轉身就走。
「哎！你走了么？我還沒有問完呢？」
楚風追了出去，開始還看到他的影子，不過一眨眼的功夫，這傢伙就不見了。
「他也是降妖師？」楚風站在門口，獃獃地望著楊睿林消失的地方。
看了一會兒，楚風回到屋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楊睿林走後，翠菊和愛花就回來了。
「姑娘，你是不是很喜歡璃貓呀？」翠菊討好地問。
「你也出去了？」
「你被兩個人帶走後，我很擔心你，所以我就去找我哥哥了。不過聽哥哥說，那個叫王爺的叫你去是為了問案，我就放心了。後來，我哥哥給了我幾個錢，讓我去逛逛，看看有什麼吃的，給姑娘你帶點回來。」
「哦，那謝謝你了。不過你有沒有聽到我和它說的話嗎？」
「隔得那麼遠，沒聽到。你是真的喜歡璃貓嗎？如果你要喜歡，我們家有好幾隻，可以送你兩個，我們家的璃貓可會抓老鼠了。」
「哦！這璃貓也抓老鼠？」
「那它不抓老鼠，留著它來幹嘛？」翠菊像看傻子似的看著她。
「那倒也是…你們家璃貓…」
就在這時，又有人在外面叫喚了。
「楚風。」
這回不叫荷花了。
楚風疑惑地出門一看，不認識。
「這位大哥，請問找我有事兒？」
「什麼大哥不大哥的！」林業看著楚風，「王爺問話，叫我來帶你過去。還有以後你得叫我師父。」
「為什麼？」楚風感覺莫名其妙。
一是之前王爺已經傳了一回，不過呢，鑒於自己很喜歡那個帥氣逼人的王爺，別說一天傳兩回話，就是十回二十回，她也不嫌多。
楚風想肯定是這個王爺覺得自己獨特，想再見她一面。
小說裡面不都是這樣寫的嗎？
再一個就是眼前這傢伙。
都不認識，居然要她叫他師父。
「以後你要跟著我學習降妖技能，你說叫不叫我師父？」
「降妖技能？跟你學？你有什麼法術，能不能先展示給我看？因為剛才有個年輕的縣令說也想教我降妖技能。」
「師父，還是邊走邊說，那邊等著呢？」站在一邊的一個年輕壯漢道。
楚風看著他穿的是黑色的背心，裡面是灰色的長衣，知道他是降妖師。
三人一起離開後院。
「你是降妖師？」楚風對那個壯漢道。
「對呀！」
「你說你要教我降妖技能，應該也是降妖師了？」楚風問林業。
「不錯呀。」
「那你為什麼沒有穿降妖師穿的衣服，像他那樣？」楚風指著她未來的師兄道。
陳大力道：「我現在還是一個低級降妖師，只能穿這種衣服。」
「啊！還有這樣的？」
準備問為什麼會這樣，不過他們已經到了縣衙的大堂。
小小的縣衙被俞王帶來的人擠得有些擁擠。
「王爺，楚風帶到。」
楚風站在原地，也像林業那樣拱手行禮。
「見過王爺！」
「楚風，見到王爺為什麼不下跪？」方毅呵斥。
「他都沒跪！」正準備指林業，發現他已經離開了。
「他是初級降妖師，初級降妖師是不用跪的…跪下…」
這時楚風發現俞王的臉上並沒有帶笑，而且他的眼睛也沒有看自己。
「難道他不是想我了？」
方毅見楚風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根本就沒有跪的意識。就替她著急。
「如果再不跪，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楚風一聽要打板子，撲通一聲就跪下去了。
跪下去后就沒有人叫她起來。
「王爺…」方毅站在一邊恭恭敬敬道。
「方大人問吧！本王聽著…」
「是…」
「楚風，我問你，萬府大小姐萬盈在哪裡？」
「啊！你們怎麼知道的？」這消息傳的夠快呀？
「不要管我們怎麼知道的，你老實回答。」
「我離開周府以後，逛了街，遇到一個搽脂抹粉的老鴇，和她閑聊了幾句。就那時來了一隻璃貓，它會說話。將我帶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說她是萬盈。」
「你是說萬盈變成了璃貓？」方毅就驚異地問。
「其實不是說它是璃貓，它和我一樣借屍還魂，附身到璃貓身上的。」
「不可能…」這時另外一個人出來說道。
楚風看了一眼，這人面色十分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一大撮頭髮遮住了右眼。露出的左眼又大又黑又亮，很像一顆鑲嵌的黑寶石。
「王爺，」那人拱手道，「那天我跟著此女，確實看到她和一隻璃貓說話。可是那隻璃貓身上並沒有發現異常，而且我只聽到她在自言自語，並沒有聽見那隻璃貓說什麼！」
「不是的，」楚風反駁道，「那貓確實說了人話。它說自己就是萬盈，並且還說因為它師父法力不夠，不能讓她附身到人的身體…」
「楚風，我告訴你，如果一個人要是附身在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里，就會展現出一種違和的現象。比如沒有生氣，再比如身體冰涼…」
「這我可就不同意了，我也是附身在不屬於自己的身體里，我怎麼身體就暖和的…如果不信，我可以站起來，你摸摸…」於是楚風在沒有經過允許的情況下站了起來。
而且還沒人反對。
「先不要打斷我的話，我還沒有說完…如果一個人附身到不屬於自己的肉身上還與平常無異，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此人活著的時候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逆天的程度。」
「哈哈哈…」楚風大笑道：「不可能，如果按照你這麼說，我附身到別人的身體里而與常人無異，這就說明我曾經的修為十分強大，強大到甚至可以起死回生？」
「也可以這麼說！」
「可是我告訴你，我之前根本就沒有什麼修為，而且我也不是什麼降妖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