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你關心嗎?
一個手中還拿著一卷畫卷,晚歌來了興致:“給我看看,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月妃娘娘嗎?”
二人更驚了,卟地跪了下去:“我們什麽也沒有說,向小姐,我們是在清理箱裏陳舊的東西。”
何必那麽怕,她又不會告發她們:“我肚子餓了,你們去準備一點吃的。”
二個受驚的侍女也沒有發現對不對,也不曉得要留一個下來看著她,徑自一起往外走去,更好,晚歌撿起地上的畫,控出頭去看看有沒有人巡邏。失望地發現,到處都是人,而且還不止一批,唉。
才伸回頭,背後就讓人一拍,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耶律烈一臉神采地看著她,一臉的笑意,有點藍色的眸子裏滿滿都是讚賞:“好美。”
“你說我嗎?”低頭看看,還不是一樣的衣服,還是她,也沒有變啊,隻是頭上還戴著契丹人的繡帽,說實在的,不舒服,像是花環一樣,幸好是軟軟的,要不然她不扯掉才怪。
“當然是你,我最漂亮的草原女神。”打心底發出來的聲音。
真不好意思,讓他這樣誇讚,他的氣色真好,滿身像是蓄滿了力量一樣,有點像是混血兒的體格。而且今天打理過一番,越發顯各是越俊朗威猛,如果去午夜店做牛郎的話,這樣最受歡迎了,嗬,人家是契丹王呢?怎麽把他想到做牛郎去了,她忍不住唇角上揚笑起來。
“笑什麽?”他的眼裏盡是溫柔,一手又想環上她的腰,卻讓晚歌輕輕地避開,展開手中的畫卷一看,驚叫出聲:“天啊,這是,這是誰啊?”好漂亮的一個女子,眉如遠山,眸來秋水,臉上盡是豔和秀交積的豐華讓人移不開視線,纖細的身子卻可以看得出,是關內的女子。
如果是別人,他必定會大怒,竟然把這畫拿出來看了,可是她是晚歌,他日夜思念的人。他溫柔地說:“這是我皇兄的王妃,月色。”
是嗎?月色,和宛宛如此的相似,叫她再不想到一起去也不行了,這其中又有什麽緣故嗎?
“我帶你騎馬去?”他拉起她的手。騎馬是契丹人最喜歡的事,無論是男還是女老還是幼,都善於騎射,這也是契丹最得意最厲害的事。
他是王,還是王,草原上飛起的雄鷹。可是她不要,他一腔的柔情她負擔不起。
搖搖頭:“不要,我問你,昨天晚上,傷的是誰?”她想知道。
“你關心嗎?”他挑眉問著。
“你知道我的目的,我逃出宮,我不想和他們再有牽扯,可是你這樣做,非得就讓我牽扯上不可,而且我是不會回報你什麽的?我不喜歡你,你得到我,也是一個空殼而已。”並非就代表著她不可以知道他們是否安好的消息,離開,還一樣可以想念,不是嗎?
他一笑,有些得意:“我六歲的時候,就是草原上最會騎馬的人了,當我十二歲的時候,草原上沒有馬是我馴不服的,你說我現在二十四歲的時候,還有什麽得不到的呢?”
“不要把我當作馬,人和動物是不一樣的,如果這樣,錯得離譜了。”她別過臉,任他如何說,也不再理會他,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美麗,真的是錯了嗎?不想這樣,非得是這樣,昨晚傷的是誰,是誰啊,她想知道,可是知道了,她又能如何呢?苦惱啊。
耶律烈就站在那裏看著她,淡淡如光地坐在凳上,臉上的思緒寫得那般的明白,時而顰眉,時而又責怪,她為什麽可以這樣複雜,這樣美麗,讓他看也看不清,心就陷進去了,如果可以交換,要怎麽樣,她會為他緊張地皺眉,為他擔心呢?他的心,怎麽允許他放開她,這裏是契丹,沒有大月朝的繁華和安穩,可是他會給她最好的,不會讓她吹到一點的風,不會讓她皺一點的眉,她不知道,她笑起來,能傾國傾城。
“報告王,大月朝的四王爺親自帶兵來叫戰。”通傳兵跪在外麵雄亮地說著。
晚歌心一震,看著他。他有著三十萬的雄兵,能將楚觀雲生擒活捉,何況要令他們全軍覆沒,或者是攻城,也是有勝算,為什麽他們那麽執著,往日的精明和冷靜呢?
他笑了,笑得有些落寞:“你是不是想用什麽東西來交換,好,現在留下十萬人馬對抗他,二十萬隨本王回敬都。”摸摸她的發,落下一個輕吻:“就用你的心來交換,除了我,任何人,你都不能想,不然我可以萬箭將大月朝的四王爺射死於沙場上。”
她顫抖著,戰爭就是這樣的嗎?就是這樣,不死傷,如何爭呢?她歎了口氣:“我想知道一個人,你安排在宮裏的人,究竟是誰?”而且非要除掉宛宛一樣。
他搖搖頭,一手摸上她柔滑的臉:“本王是不可以告訴你的,你那麽聰明,留在本王的身邊,以後自然就知道是誰了,相信你們都會大吃一驚的。”
敬都,是契丹的中心,如果回到了那裏,要想逃走,就更是難上加難了,耶律烈啊,不是他的,為何就是要強求。她一輩子,就真的非在皇宮中打轉不得自由嗎?
“皇兄,不行,這樣做太危險了。”他堅決不同意:“我答應你,無論如何會把晚歌救出來了。”他顰緊濃眉,堅決不允許楚天那樣做,他是一國之君,怎麽可以這樣做。
“朕是皇上,朕連自已心愛的昭儀也保不住嗎?”他一定要去。“朕穿成契丹兵的服,仗一打亂,朕就混進去。”為了晚歌,他連身份也可以不顧,這雖然有辱他的身份,扮成楚觀雲的樣子,他必可以混進去,然後趁亂救出晚歌,大隊的人馬不用二天也可以趕到了。
“皇兄。”楚觀雲震振,他愛晚歌的確愛得夠深,怎麽可以以身試險,如果出了什麽事,如何向天下的人交待,無奈的歎息沉重地響起,他的眼裏一抹歉意:“皇兄,得罪了。”出手快如閃電,點住他的穴道,讓他坐在椅上。
他暴怒地吼:“你想幹什麽?你想造反嗎?來人,把他給抓起來。”
他身邊的大將,淩將軍也是一臉的請罪:“請皇上恕罪,未將和四王爺一定拚盡全力,也要將昭儀救出來,皇上受委屈了,一個時辰以後,穴道自會解開,未將萬不可以讓皇上以身犯險。”他拜了一拜,然後穿上四王爺的衣服。“四王爺,由未將來打頭陣,趁亂即可混到契丹兵中。”
“好。”楚觀雲複雜地看了皇上一眼,再將他的啞穴點了,依著淩將軍的樣子,伏在地上朝他拜了拜。
隻有楚天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麽?拜三拜,什麽都相了結了嗎?休想,晚歌是他的,誰也別想帶走她。他身不能動,話不能語,瞪大一雙憤怒的火目看著楚觀雲。
他站起身,如神抵一般,望著朝陽升起,如血一樣泣著,他不知道這一去是不是永不回頭,或者是饒幸能救到晚歌,他會帶她到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重新開始的,名份權勢如雲煙,有了她,這些算什麽?他以他的命來賭,他會見到晚歌的,縱使有死在契丹如狼似虎的鐵騎之下可能,他還是不人放棄的,如果所料沒有錯,今天耶律烈就會帶著晚歌回敬都,那裏是契丹的總部,更是固若堅湯,如何能攻。
點兵三萬,留七萬守住定都以防契丹來攻,皇上是一國之主,沒有他不行,可是他不過是個王爺,沒有他,還是可以的,由淩將軍扮成他,帶兵攻戰,而他才是真正的混入之人。
早上的風很涼,很涼,這裏的氣候很幹燥,幾吹著,帶來了血腥的味道,嗜血的鳥早已聞到了,大群大群地飛向沙漠尋找它們即將到來的豐盛一餐。
戰爭,永遠是避不開的問題,有戰爭就會有死人,有死人就會有流血,它們的靈感從來不會比人低,這一片沙漠從來都是土黃色,浸泡著太多的血淚在這裏。
晚歌又讓迷昏了,坐在軟軟的馬車裏,很寬,上麵還放著貴妃椅,她就斜躺在上麵,如沉睡的天使一樣,細細淺淺的眉,恬如水一般的傾城之姿,安靜得像是嬰兒,這是她的無奈,處處落於下風,這是他的天下,才知道自已是多麽的弱。
“王。”馬車外有人輕聲地叫。
雖然她是昏睡,可是他似乎還是怕吵醒她一樣,壓低了聲音說:“何事?”
“已經打敗了四王爺,他受傷而回,未將親眼所見,那的確是四王爺楚觀雲。”
他揚起一抹笑:“好,查緊一點,免得讓人混亂中闖進來。”
“王,我們為何不趁機攻城,大月朝的援兵還要二天才到,這是我們最好的時機,而且還能重挫大月的威風。”他不清楚,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為什麽王不下令,他們契丹人雖然勇猛,可是,軍紀甚嚴,沒有命令,絕不隨意出動,這也是他們契丹人最為驕傲和得意的,通常都會以少勝多。
他看著那純淨的容顏,粗糙的手指溫柔地劃過她飽滿如月的額,淺淺的細眉,緊緊地顰著,也把他的心顰緊了,如羽般輕靈的睫毛,尤其是那淡紅的嫣唇,他即然答應過她,就不會讓她一心揪著。如此溫柔的臉,可以吐出冷厲的字:“這是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