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清洗白玉湖
“好吃,嗬,晚歌何來的福氣啊,讓王爺和公主這樣對我,得幹活去,不然吃下去不安心啊。”接過茶,大飲了一口,衝淡口中甜膩的味道。
“聽說昨晚可精彩了,你的詩很出色。”他放下宛宛在池邊坐著,不重不輕地說,卻似有所保留。
晚歌聽得出他是在試探她,那他必然知道她醉酒讓皇上抱到未央宮去的事,而楚觀雲進宮,就隻為了說詩好嗎?當然不是,她笑笑,陽光下的她,美得近乎透明:“是啊,為了那詩,胡說八道也一通,現在晚歌不是在清洗白玉湖嗎?”
楚觀雲玄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眸子也柔了:“我來幫你推泥,這些重活,你那裏能做。
晚歌一踢水,往他身上招呼了過去:“四王爺,你可不能小看了女人,女人是偉大的。”
打心底的讚美:“是啊,當然不能小看了,尤其是你呢?敢踢水給我,你給我等著,別跑。”他來了玩興,要怪,就怪她的笑太美太美了,閃閃發著光,他想看她開懷大笑的樣子,把她眉頭深外的糾結給打開,跳下水,雙手潑起水就往她身上不留情地潑:“下雨了。”
“啊。”晚歌大笑著往一邊避去:“四王爺,你太沒有風度了。”不示弱地又潑回去。
湖水在太陽底下晶瑩剔透,都驚叫著,躲閃著,他還是讓她比較多,不然,他身上豈會濕成一片,而她也沒有好處,連發都濕了,二人玩得興致高昂。
池邊卻是宛宛嚎陶大哭的聲音:“我也要玩,我也要下去。”如果不是季嬤嬤抱得緊緊的,恐怕早就不怕摔痛的滑下來。
“噓。”二人有誌一同地叫停,看著宛宛:“不哭了,我們沒玩了,沒玩,你看你四叔叔好壞,姐姐的頭發都濕了。”趁他不注意,還是掬了把水潑了過去。
“宛宛還是愛哭的公主,羞羞臉。”楚觀雲哈哈笑著,毫不留情地說。
剛想停哭的宛宛又拉高了聲音,看得晚歌真想敲他:“看看,你惹了什麽禍,宛宛不哭,明天姐姐讓你下來玩水。”
果然真有效,再細看,晚歌驚叫了出聲:“宛宛,你哭那麽大聲,連淚都沒有,豈不是騙我的感情嗎?”
“難不成,你還想要她哭個不停。”楚觀雲一敲她的腦袋:“衣服濕了,去換衣服,不然會著涼的。”
還是一樣會關心人,晚歌嬌嗔著說:“還不是你潑濕的,乖乖站著讓我報複回去。”
“這樣豈會公平,看樣子,再不上去,宛宛真的又要哭了,沒吃飯就別逞強,你是幹活的料嗎?”他還在嘲笑她,就是想要讓她開心,她笑,他開心。
“又來說我,別走。”掬起水,往跳上岸的他潑上去。
“姐姐。”宛宛軟噥的聲音威脅著,不讓她參與玩,就有哭的趨勢。
“起來。”他一手扶著白玉欄,一伸出一手。
她伸出手,讓他拉住,一個手勁就將她拉了上來:“真是沒吃飯,輕得像是羽毛一樣。”
“我起換衣服,你先回去吧!你很忙。”
他笑笑,摸摸她濕顯的發:“髒兮兮的。”
“還笑我,快走啦。”她推著他,莫不要一會皇上回來,看到了他,又說些什麽?
“送四叔叔出宮。”宛宛揮著手。
他點點宛宛:“你個沒良心的宛宛,有了晚歌,就趕我走了,看我下次送不送馬兒給你玩。”再深看晚歌一眼,往外走去。
在未央宮的二樓處,騎了一圈馬仍不解氣的楚天,坐在隱蔽的地房中,從窗外,可以看到,她的一舉一動,為四弟笑,和四弟玩成一片,可對他,始終卻不肯多踏出一步,狠狠地一手擊向桌上,拇指上的玉扳指應聲而碎。
他刻意尋歡,想要把向晚歌的影子甩出腦子,安雪兒如若無骨的身子嬌膩而溫順地貓在他的懷裏,一雙大眼脈脈含情地看著他的。
玉手剝開葡萄送到他的嘴,再托在嘴邊接著葡萄籽,如果是向晚歌,她必是不屑於這般。
安惠妃敬上美酒,笑開了嬌容:“皇上來試試,這是今年的新酒。”
他飲上一口又醇又香的新酒:“惠妃就是了解朕的心意。”
“皇上,臣妾跳舞給皇上看可好,臣妾剛學會一曲新舞,想讓皇上看看。”皇上可難得到她這裏來,說什麽,她也要讓皇上高興,讓表妹入宮,真是一個好的主意。
楚天唇角帶笑:“極好,在眾多愛妃中,就數惠妃的舞跳得最好。”
她盈盈一笑,如彩蝶一樣翩翩起舞,優美如花的身姿讓他看得直拍手:“好。”
“是啊,娘娘的舞好極了,像風又像是雨。皇上平日可不愛誇人,今兒個怎麽高興起來了?”安雪兒嬌聲地說著,看似無心,實則是有意。
“怎麽,雪兒吃醋了,連你表姐的醋也吃。”不正經地斜視著她,忽然想到某些東西:“朕問你,有一對男女互相喜歡,為什麽卻不能心領神會,二情相悅?”
聰明的安雪兒垂下亮麗的眸子,輕聲說:“皇上,臣妾想要知道,那個男的,是不是很喜歡女的,是真心的喜歡的嗎?還是好奇的喜歡。”
楚天一口飲下美酒:“當然是真的。”
她眨著美麗的眼睛:“皇上,臣妾認為,那就隻有女的不喜歡男的,所以才不會跟他在一起啊,是不是啊,喜歡有很多種的,有一時的,有衝動的,有迷糊的,有同情的,也有後悔的。”
他蹙起眉:“喜歡還有那麽多種之分,後悔的,是什麽意思,朕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喜歡有那麽複雜嗎?
“是啊,皇上,臣妾知道的也不甚多,隻是後悔的呢?臣妾以前曾聽說書的說過,說是因為一時的心動而喜歡,但是後悔,是因為有更喜歡的人,所以皇上說的那對男女,我想女的大概是後悔的喜歡他,不然,二個喜歡的人,為何不在一起呢?是不是啊,皇上。”他以為,她不知道他所說的喜歡是誰嗎?幾何時,她從一個新寵,在他的心裏,就慢慢變成了和後宮一樣的平凡女人,問她,為什麽喜歡,她是什麽?皇上真的是薄情嗎?她似可有,似可無,看著她的人,心卻不在這裏。
後悔的喜歡?他咬嚼著這句話,安惠妃如彩蝶一樣,時飛時縱,更如彩雲,似乎讓人抓不住,這後悔的喜歡,是不是他也抓不住她的心了,他為什麽有點驚恐了,在她的麵前,他不是氣勢十足逼著她說嗎?可是下午看到的,曆曆在眼前,讓他的信心,都沒有了。
“皇上。”安惠妃香汗淋漓地半跪在地上,抬起頭,還在微笑著:“這曲是彩蝶舞,可好看。”
她的發都汗濕了,雙眼卻柔柔亮亮的,炯炯有神地看著他:“好看,周公公有賞,今晚惠妃到未央宮侍寢吧!”
安雪兒有些驚訝,抬起了眼,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而安惠妃則是驚喜得幾乎在顫抖一樣:“是,皇上。”
臨走前,安惠妃折了回來,在安雪兒的耳邊輕聲說:“雪兒,你太急切了,皇上不是一般的精明之人,明白嗎?”雖在舞,她的耳極為靈敏,將她的話都聽得真切。
“是,表姐,快走吧,莫讓皇上等就不好。”她如平常那般笑著,回過身子,卻是直撫著心頭,壓下火氣。
這邊是表姐妹爭寵,安雪兒的欲望越來越大,竟想讓皇上獨寵。而那邊,晚歌才回到海棠閣何容華就坐在門口的椅子等著她,身邊,還站著李雙雙,還二個宮女,皆都一臉的寒霜,像是她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一樣,一副尋師問罪的樣子,唉,沒想到在未央宮裏心驚膽跳讓他逼得畏縮起來,到了海棠閣還是得應付這陣仗,真想抬頭吼一吼啊,不要以後她的承受能力很高,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點頭施了個禮:“臣妾見過容華。”
李雙雙站了出來,提高聲音說:“哎喲,現在人家是才人了,我見了還得施禮,想當初做五官的時候,我可沒受過她什麽禮,人家骨頭硬,就是不一樣,升得快。”
這般嘴臉,要是皇上喜歡,就得懷疑他的眼光問題了。“晚歌失禮了。”
“不敢當啊,現在你可是才人呢?”
和她吵架隻會沒品,但如果她們隻想這樣冷嘲熱諷一番的話,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她聽聽就算了,看樣子卻是不像。何容華接過宮女端來的茶喝了口才出聲:“晚歌,我對你真的很失望,昨天晚上,讓我們海棠閣丟盡了臉,就連姬妃也問罪下來了。”
“臣妾不知何解,宴會上的一切,都是皇上允的?”姬妃問罪,她是皇後嗎?關她屁事。
“你還裝作不知,昨天晚上,搶盡了姬妃娘娘和皇後娘娘的風采,如此不識大體,就連太妃娘娘也過問了,雖說你是深得皇上的另眼相看,可是宮就是宮規,無方就不成圓。”她一臉正色地說著。
“容華的意思是?”想幹什麽呢?
何容華嘴角浮起一絲笑:“不會,自然要教。”她伸出手,一個宮女遞來一本厚厚的書放在何容華的手裏。
“這是女德,今晚就替我抄一篇,領會一番,好生的醒悟。”
抄一篇,說得是簡單,那麽厚,就算是用電腦打字,也未必打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