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合約
管家很快被叫了進來，成功脫險後，兩母子這才僥幸離開書房。
回到譚依依和尹冥辰的房子，陸素英臉上的和藹很快就變得嚴肅起來。
“譚家那丫頭毀了合約，這次的錢，讓她來賠。”
原本她還以為譚依依能有多大的能耐，沒想到才結婚多少天，就給尹冥辰惹上這麽大的麻煩，想想她心裏頭都堵得厲害。
“可是媽，那是整整七千萬，即便她願意替咱們賠償損失，那另外七千萬呢？”
聽他這麽說，陸素英也擰緊了眉頭。
“譚家有的是錢，隻要你好好跟她說，應該能……”
“媽，您別把她想得太好了，”尹冥辰一時情急，脫口而出這句話，又及時閉了嘴。
看他目光躲閃不定，陸素英眯緊雙眼走近幾步。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們小兩口吵架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隻要你和她感情好，譚家未來你自然有得分，你是不是沒聽我的話？”
被陸素英指著鼻子罵，尹冥辰也萬分委屈。
他不敢將二人感情實則單薄得隻有一紙婚書的事說出來，也不敢說出譚依依從他手裏拿了百分之十股份的事。
“沒有，我的意思是，譚家畢竟都被譚亦城捏在手裏，再加上依依她畢竟是個女兒，譚家又能給她多少？”
原來是這樣。
陸素英鬆了一口氣，“你就放心吧，譚依依再怎麽說也是譚氏的獨女，又是宋沁茹和譚桀四十歲才得來的女兒，寶貝得很，你稍微待她好些，再好好跟她說說，畢竟這次也是因為她，咱們才要賠那麽多錢，她不出誰出呢？”
一想到譚依依和自己僵持的關係，尹冥辰就十分的沒底氣。
“媽，您能不能想想辦法從舅舅手裏把錢要回來，那兩千萬再怎麽說也能抵一部分，咱們已經給他們夠多了的。”
“我何嚐不想，可你舅舅你也知道，他就是個不成器的.……”
尹冥辰對陸天雄的怨氣早就堆積許久，在這一刻他實在忍不了了。
“舅舅不成器，您不也有責任，就是因為他要什麽您就給什麽，他也不會找上我，那一億多的公款裏，最起碼有一半是花在他身上的。”
“夠了！”
響亮的一巴掌，打完陸素英也有些懵了，她沒想到一向聽話孝順的兒子會在頃刻間變得如此戾氣。
跟她頂嘴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算起她的賬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舅舅這樣都是有原因的，當初要不是因為我，他也不至於會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尹冥辰臉上吃了一巴掌，心裏的氣憤就更盛了。
這麽多年來他們母子倆在陸天雄身上花的錢數不勝數，如今出了事，他倒是捏著兩千萬拍拍屁股走了人。
他連讓陸素英喊陸天雄還錢的資格都沒有，她竟然到這種關頭了還是選擇護著自己的親弟弟。
什麽親兒子，夫妻關係。
這一瞬間任何感情都變得寡淡起來，尹冥辰算是看透了，關鍵時刻，他隻能自己來想辦法。
“你就聽媽媽的，好好跟依依說一說，能多問她要一些就先要一些，再不濟媽媽回娘家幫你想想辦法，老爺子這邊，你就一口咬定是尹冥爵幹的，知道嗎？”
此時不管陸素英說什麽，尹冥辰都聽不進去了，陸素英和外公的關係說不上差，但也僵持了許久。
就是因為她偷偷救濟陸天雄的事，現在想從娘家拿錢怎麽可能。
目送陸素英離開，尹冥辰便怎麽也坐不住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譚依依回來了。
家裏的氣氛一看就有些凝重，譚依依進門的時候就發覺一向多嘴的幾個夫人都沒有走出房門，肖雪茹看見她回來，非但沒有像平時那樣拉踩幾句，更是直接將房門給關上了。
客廳裏平時聚集的不少人，也都是不知道去了哪裏。
譚依依拉著行李箱上樓，正好就遇見了穿戴整齊正欲出門的尹冥辰。
一個剛回來，一個要出去。
兩人麵麵廝覷的聚在了門口，一時還不知道怎麽開口說話。
“你這是去哪？”
“你回來了，我.……”
兩人同時開口，在尹冥辰眼中，沒有譚依依想象的暴風雨，不知道是不是譚依依看錯了，反倒從他眼底發覺一絲心虛。
“我就是想再去一趟公司，你也知道現在辰光集團要跟咱們走程序了，我手裏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麽多錢，我想去想想辦法。”
說著，尹冥辰藏在身後的手緊了緊，那裏分明捏著一本護照。
譚依依沒看見，這一次尹冥辰竟然也沒有責怪，她心底愧疚更深了。
拉著尹冥辰回到房間去，這也是上一次兩人有過矛盾之後的第一次推心置腹。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既然這一次責任在我，那那七千萬肯定是我來還的，你不用擔心，實在不行的我去聯係銀行貸款，或者.……找我朋友借一借，總是能想到辦法的，你也別太著急了。”
她不敢跟家裏說，也沒什麽朋友。
如果真的要承擔這七千萬的賠款的話，她可能隻能先將自己在郊區的那套別墅抵押給銀行，暫時貸款了。
能有譚依依這句話，尹冥辰當然高興，可他仍舊心不在焉。
“我知道，依依，你對我其實還是挺好的，我就是想如果能替你想些辦法，能幫上你，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沒想到這一次他非但不責怪自己，反而還要幫著她一起想辦法。
譚依依心頭一暖，看來自從她上一次那樣對待尹冥辰之後，他也開始吃一塹長一智，試圖緩和二人的關係了。
“好，不過問題我肯定能解決，你就放心吧，這麽晚了也別出去了。”
尹冥爵是當晚連夜被叫回尹家的，當時譚依依已經睡著了，沒想到房門會被人半夜敲響，看見老爺子發怒的一張臉，卻不是來叫她的。
“冥辰，出來。”
譚依依回來正處於倒時差的階段，身體還有些不舒服。
除了上一次老爺子揍了一頓尹冥爵時是這樣的陣仗，她還沒見過他發這麽大的脾氣，想問問尹冥辰出了什麽事，他卻隻是低聲勸她先睡。
“現在才淩晨兩點，你先睡吧，我去一趟書房。”
身影匆匆從門口經過，如果譚依依沒看錯的話，那是急匆匆趕回海城的尹冥爵沒錯，她依稀記得他不是還有事沒處理完嗎？
究竟是什麽事要在半夜的時候就一定要解決。
譚依依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眼花的，但再也睡不著了，隻是抱著杯溫水一直在房間裏等著，希望尹冥辰回來以後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麽。
她當然也覺得難以麵對老爺子，畢竟害尹家損失了這麽多。
在沒有想到對這筆賠款有實質性幫助的主意之前，她還是不要想太多為好。
昏暗的床頭燈下，譚依依將手機按亮，決定看看自己的那棟別墅能在銀行那裏估值多少。
書房內。
尹冥爵滿不在乎的和尹冥辰一前一後進了書房，沒想到柳岩心和陸素英也已經等在這裏了。
老爺子輕咳了一聲，柳岩心便貼心的端來一杯茶，畢竟年紀已經邁入六十的門檻，他實在不宜這樣熬夜不休息。
“冥爵，公司的賬目，你可覺得有什麽不對？”
提起公事，尹冥爵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
“爸，平時我也沒什麽上心，隻負責簽字，您半夜把我們叫來，不會是為了抽查我吧？”
他毫不將此事放在心上的態度惹得尹庭瑋十分不悅，怒拍桌子。
“公司賬麵被人無端端劃走了七千萬，這件事你知道嗎？”
終於問到了重點上，陸素英不露痕跡的微笑了下，隻能說老爺子還是聽得進去她幾分話的。
“爸，我這兩天出差呢，您問大哥不就好了嗎。”
兩兄弟竟然互相推諉，尹庭瑋氣得不輕。
“你……我把公司財政大權交到你手裏，就是讓你這麽散漫不管事的？冥爵，你究竟有沒有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裏，咳咳咳——”
說著尹庭瑋便劇烈的咳嗽起來，柳岩心連忙近身來扶他，不想被陸素英隔開了二人的距離。
反而是她貼心的將柳岩心倒好的茶水送到尹庭瑋嘴邊，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老爺子，慢慢問，這麽大的數額也不是開玩笑的，要是問不出，咱們到公司去查不就好了。”
一旁，柳岩心胸口堵著一口氣，卻也不敢直接頂嘴。
畢竟在尹庭瑋麵前，最忌諱的就是搬弄是非，“是啊老爺，去公司查一查就知道了，冥爵雖然天生貪玩任性，但怎麽可能動這麽大的一筆錢，您可一定要查清楚才好。”
遭人冤枉，尹冥爵卻沒有喊冤的意思。
隻是看著麵前這一對母子倆一唱一和的模樣，心裏頭覺得好笑，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學會賊喊捉賊了。
不過沒關係，這場遊戲要是一下次通了關，反倒就沒那麽好玩了。
也就浪費了他這麽久以來苦心孤詣的撒網，想到這兒，尹冥爵隻是笑了下。
“這麽晚了，我還要睡覺呢，大伯母，大哥，你們要是想查的話，就趕緊連夜去公司查吧，免得天亮了就有太多人知道了，丟咱們尹家的臉麵。”
“你！”
陸素英聽他這話便知道他是在指桑罵槐，又隱隱覺得尹冥爵是不是暗中知道些什麽，否則出了這麽大的事他怎麽可能如此氣定神閑。
若真的遂了他的意，去公司一查，查出是尹冥辰所為又怎麽辦？
白日裏她問過尹冥辰轉賬時是否做得毫無痕跡，這死孩子也沒正麵回答過她，此刻尹冥爵臉上的笑讓她心頭發怵。
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不能太魯莽行事。
“冥辰怎麽說？”
尹庭瑋從始至終都密切的關注著兩兄弟的臉色，卻是瞧不出一點端倪來。
看尹冥辰，他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歪的模樣，雖然身在公司，也是萬事纏身，況且他常年來為公司牟利，又怎麽可能監守自盜。
反觀尹冥爵，出了這麽大的事，他竟然還是那副毫不在乎的樣子，甚至打了個哈欠，一直想著要先回房去睡。
雖然他這幾日遠在巴黎，但財務部大權在他手中。
想要偷偷劃走賬麵上的錢隻是動動手指的問題，再加上尹冥爵放縱不羈，陸素英也不少次在尹庭瑋麵前提過。
尹冥爵大手大腳的請員工吃飯，動輒就是上十萬的海鮮大餐，幾十萬的出國旅遊行贈送。
婚約還沒毀掉時，他用公司的五百萬討好譚依依。
是以，他什麽樣的事情做不出來？
恐怕是已經將那七千萬的巨款私吞了，也壓根沒將此事放在眼裏。
尹庭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冥爵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原本說要查，臨了卻又不查了，尹冥爵疲憊的又打了個嗬欠，實在是太困了。
見眾人離去，他便大大方方拉開尹庭瑋麵前的椅子坐下了。
“給我站起來！”
柳岩心才剛推門出來，就聽見尹庭瑋怒罵的聲音從門縫中穿透出來。
她不想走，可明知這個時候激怒老爺子，定然會將尹冥爵置於更窘迫的境地，便隻好先回房間去等。
另外兩母子自以為成功洗脫嫌疑，便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而尹冥辰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終於能夠放下了半截，好在還有尹冥爵這個替罪羊，否則他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了。
現在這七千萬的窟窿丟給了他們，他便想想如何填補其他的錢就夠了。
門內，尹冥爵有些睡眼惺忪，但知道老爺子不高興，還是配合的站好。
看他這副模樣，尹庭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那七千萬到底是不是你劃走的，都花哪兒去了！”
尹冥爵輕笑，有些不屑的模樣。
“爸，您不會真的以為大哥就真的毫無嫌疑吧，可我辦公室裏的人說，昨天白天大哥可去過我那兒，還打開過我的電腦。”
尹冥爵的話讓尹庭瑋的心一下子就沉入了穀底，他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冥辰去過你的辦公室？”
“是啊，”尹冥爵漫不經心的打了個哈欠，“大概是他們平時收了我不少好處，所以就跟我打小報告了吧，不過一開始我還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畢竟，我電腦的開機密碼，就用便利貼寫在桌麵上。”
“你！你怎麽能這麽草率！你知道你那台電腦裏，有多少公司的機密嗎？”
尹庭瑋氣得胸口發堵，伸手扶住桌邊才勉強站穩。
一直以來，他都因為從前太過忽略尹冥爵的感受，所以才覺得對不住他們母子倆。
如今他將大權分割一半給了他，他竟然就這樣對待他的苦心。
如果說尹冥爵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麽但凡去過財務部辦公室，碰過尹冥爵電腦的那個人，都有可能劃走公司賬麵上的錢。
這無異於是要大海撈針。
況且公司無端損失了一億四千萬，這個消息一旦公布，尹氏的股票恐怕是會一路下滑，到時別說賠款給辰光，恐怕董事會的股東們也會坐不住。
“我也沒想到，爸，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再說我怎麽知道大哥會有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公司的錢.……”
“你還敢攀咬你大哥！”
尹庭瑋怒不可遏，雖然現在沒有充分的證據顯示就是尹冥爵動了這七千萬，但單從他對此事的態度，尹庭瑋就知道自己錯了。
不該一時心軟想要扶持他。
他尹冥爵就是一塊扶不上牆的爛泥，自己竟然荒唐到將公司的財政大權都交到了他手裏。
現在看來，他真的想錯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明天去公司幫您查一下監控好嗎？”
“站住，”看尹冥爵起身要走，尹庭瑋幹枯的手緊緊握著桌角不放，生怕自己還會再心軟，“從明天開始，你不用再去公司了，就滾回家來永遠做一個不成器的蛆蟲也罷！”
尹冥爵聽完，臉上的笑容確實斂去了，但也並沒有十分的生氣。
反倒語氣歡快如臨大赦，“好啊，那個破辦公室我早就不想去了，多謝老爸成全。”
“滾出去！”
尹庭瑋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本想喝一口水，可又看見那杯水是柳岩心倒的，頓時一把將杯子掃翻在地。
他活了六十年了，怎麽就養了這麽一群不孝順又無能的東西！
勉強坐穩，尹庭瑋為自己順了半天的氣才平息下來。
他又細想到尹冥爵的話，如果說兩兄弟的可以程度各自占百分之五十，他現在竟然也一時無法分辨。
自己到底應該信任誰？
陷入兩難，尹庭瑋怔怔的在書桌前坐了半晌，還是決定將尹冥辰叫回來再問一問。
彼時，尹冥辰也並未回房，而是被陸素英叫了回去。
兩母子商議了半晌對策，也沒商量出個所以然來。
雖說這盆髒水暫時的潑到了尹冥爵身上，但難保老爺子日後不會查出來，更何況公司賬麵出了這麽大的問題，已經引起了老爺子的重視。
年輕時尹庭瑋也是個十分精明睿智的，如今雖然年紀大了，可他並不糊塗。
公司賬戶這層窗戶紙有朝一日自然是會被捅破的，那麽在這之前，即便這七千萬可以先不管，剩餘的幾千萬也要填補進來才行。
尹冥辰再度被尹庭瑋叫回書房，還以為他是已經審問完尹冥爵，預備和他商量財務部空缺的事宜了。
畢竟剛剛進來之前，陸素英身邊專門伺候的女傭王芮說，偷聽到老爺子讓尹冥爵滾蛋的事。
“爸，今天先睡吧，至於怎麽讓冥爵對這件事負責，咱們等天亮了再商量也不遲。”
尹冥辰不由得有些高興，伸手就來扶尹庭瑋坐下。
卻沒想到尹庭瑋非但沒認領這份情，還用一雙眼瞪著他。
“公司的賬，真的跟你沒有一分錢的關係嗎？”
老爺子雖然不是生性多疑之人，可此刻兩人挨得如此之近，尹冥辰不由得心虛的眼神躲閃了下，回答得有些結巴。
“爸……您.……您怎麽忽然這樣問，不是已經確定是冥爵了嗎。”
看他目光飄忽，尹庭瑋心裏的疑團更是升起。
“我什麽時候說過確定是他了，”尹庭瑋坐下，翻出抽屜裏的照片，看到以前一家人團聚在一起時的模樣，“聽冥爵說，昨天你去過他的辦公室，還動過他的電腦，有這回事嗎？”
被尹庭瑋這麽一問，尹冥辰當即心虛得更深幾分。
“爸……是因為冥爵擅離崗位找不到人，依依又出差去了巴黎，她怕辦公室無人理事，就讓我去找文件。”
尹冥辰也不敢坐下，生怕自己做的那件事會露出什麽馬腳來。
雖然午休時不可能會有人發現他去過辦公室，況且，他也不曾動過尹冥爵的電腦。
此時尹庭瑋心裏頭著實有些亂，兩個兒子都有嫌疑，一個態度不明，一個揣著幾分可疑，他一時還真的無法就這樣分辨出是誰動了這筆錢。
正當他預備罷手，讓尹冥辰回房的時候，他的電腦忽然收到了一封郵件。
尹庭瑋電腦上的畫麵本停留在公司賬麵的表格上，沒想到那封郵件是個匿名，發過來的也是一份表格。
他鬼使神差的將文件下載下來，預覽並不真實。
可當他確定這就是公司的賬麵信息之後，他一雙憤怒的眼底仿佛被點了火，怒氣衝衝的看向尹冥辰。
“三年時間，竟然有四次資產轉移，冥辰！看了這個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尹冥辰心中陡然一驚，怎麽回事，老爺子怎麽會知道這些？
他有些不敢相信，隻當是尹庭瑋在詐他。
“爸，您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會動用公款呢，我又不缺錢……”
說是這麽說，但他並不敢看尹庭瑋轉過來的電腦畫麵。
可從他的臉上，尹庭瑋已經能隱隱約約看出一絲端倪了，他將尹冥辰的後頸按住，拽到屏幕前。
“來，好好看看！你若非要說這次的七千萬是冥爵所做，可2016年，2018、2019年，這三筆上億的虧空，你怎麽解釋？”
三年前尹冥爵可還隻是一個整日在外遊蕩的花花蝴蝶而已，連進公司的資格都沒有。
眼下他若再想辯駁，恐怕在尹庭瑋眼中，都是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