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葉一
玄皇朝正值深秋之季,村落田野中一片金黃,人們辛勤的勞作著,正是秋收的季節。
北方是一片煉獄一樣的戰場,斯喊連血流成河。而在其南部的不起眼的一處村落,鄉野林間一個年紀約十二三歲的少年在遠處一片高坡背靠一處土包平靜的看著鄉間忙碌的人群,格格不入的便是其右臂處以及雙腿纏著一圈厚厚的白布稍微一用力便有血跡滲透而出。
少年模樣算不上俊美,隻不過那漆黑的瞳孔以及不似孩童般淘氣的平靜似乎在他平靜的目光內看去的不是那忙碌的農人而是一處漆黑無光的深淵。
“葉一哥哥,阮大夫過你身上的傷還沒好不宜走動的,你看你的傷口又裂開了,你快和我回去吧,要不然我爹爹又該著急了。”一陣甜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少女蹦蹦跳跳的向著少年走來。
葉一看著走來的少女,少見的眼含笑意,“離妹妹,我都躺了大半年了,再這麽躺下去恐怕不死身體也要廢掉了。”
走來的少女仔細的查看著葉一身上的傷口,拍拍胸口安心的呼出一口氣“還好,傷口沒有惡化,要不然阮大夫就要被氣死了,他可不想他辛辛苦苦被救活的人再出什麽意外了。”
女孩年紀比葉一幾歲,不過其雙手粗糙皮膚也有些黝黑想來平常也是經常幹農活的,“葉一哥哥該走了,今可是阮大夫給你換藥的日子,阮大夫了在給你換兩次藥你的傷也就差不多該號了。”女孩輕輕的將葉一拉起,行走在田野道之上。
回去的路上沿路均有叔叔嬸嬸們的問候,一個村落便是相當於一個大家庭了沒有什麽他們不認識的人。
他們依稀還記得大半年前在一個很大風雪的午夜,老安家門前來了一個孩子,隻不過其全身上下血跡已結成了冰碴,冰血深深嵌在了露骨的肉裏甚是恐怖,眼看就要熬不過這一夜,幸虧老安大晚上跑了十幾裏路將鎮上的大夫請來才救了這孩子一命,他們這個村子有些偏僻很少有人來此,當時還驚動了大家,許多人前來幫忙。或許是這孩子命大,經過這大半年的修養,當時那個奄奄一息的少年今日已然能走動了,大家也都很是開心。
葉一也一一回應著這些救命恩人。
回到家中一個老漢正坐在凳子上喂著家中的禽畜,還有一個中年男子在屋內來回走動著,嘴裏似是埋怨一般的著什麽。
在葉一和安離剛踏入院子,那中年男子便飛奔而來,“你們也真是的,這子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能放心讓他出去呢,如果傷口再裂開可就麻煩了。”
“來,子我來給你換藥,”那大夫模樣的中年男子急忙拿著藥箱要來給葉一去換,看著解開的繃帶,一陣唏噓。
“你這子,身體是怎麽練的,受這麽重的傷半年就能調養成這樣,看來我的擔心也是多餘的了好像最近你康複的越來越快了。”那大夫驚奇的看著葉一,當時他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沒想到這奇跡就發生在自己手裏。
“阮大夫,葉一哥哥身上的傷真的沒事了嗎?”安離開心的看著葉一,向著阮大夫問道。
“生命危險是沒有了,不過這最後的傷還是要安心靜養的,否則影響到了身體的根基那可是會連累自己的下半輩子的”大夫鄭重的對著葉一道。
葉一點點頭,他的身體他是最清楚的。皮外傷已然好的差不多了,隻不過修煉武者一途怕是要黯淡了,普通的大夫當然是看不出自己體內那道封印的,隨著自己身體日漸好轉,他也感受到了那股封印之力的蠶食。
吃過晚飯之後,在安伯的告誡以及在安離得關心下,葉一答應好好養傷。
回到房間,葉一盤膝而坐,內視這自己體內的情況。這是大半年來他第一次仔細的檢查身體,葉一眉頭皺起,似乎身體比他想的還要嚴重。
體內的經脈已經枯竭沒有一絲靈力,縱然身體好轉也與普通人無異了。那右臂處的封印他早早便查看過,絕不是自己可以解開的。若是能回到宗門找長老級別的或許可解,可惜當年那件事被查了出來,能保住命已然不易了。
“恐怕現在宗門以及那些家族都想將我置於死地吧,”葉一睜開眼自嘲一笑,那細長的嘴唇更顯薄涼,眼中也盡是無情,似乎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利益麵前既然別人能背叛我,我也能背叛所有人,有什麽是真的又有什麽是假的,盡管那件事很瘋狂,可是我不後悔。
“造化,果然是這世間最神奇的東西,即便是也不能阻擋這地的造化”當年那裏他隱隱約約聽到一個老者在呢喃的一句話,造化,最終的造化在他的瘋狂下得手。
“顏家的老狗,你可千萬別死,等我,就算這具身體廢了,再等我幾年,我受的恥辱定當百倍奉還。”葉一瞳孔漆黑,平靜的著仿佛陳述著一件事實一般,薄寡之人最是記仇。“大半年過去了,想必他們那些人也養好傷了吧,各大家族的子弟們,老狗希望你知道那序列境中發生的事可千萬別後悔當時沒有殺我。”
半年前,皇城路,風雪隱中一抹殺意傳出。
“雜種,你繼續跑啊,哈哈這就是那宗所謂的驕?”一個麵目猙獰年約四十的中年男子站在半空,狂笑著,手中長鞭似是隨意揮舞,隻不過那隨意的一揮,卻是讓前方狼狽而逃的少年不斷發出悶哼。
“就憑你,也不看看自己能不能惹得起顏家,那東西你若交予我,我便饒你不死,否則虐殺你們這些所謂的才可是我最愛幹的事。”
少年頭也不回的向著城外跑著,一句話不。
“我就喜歡把那些所謂的才扼殺在搖籃中,你是不是感覺到很可惜?對,就是這個不甘的眼神,我最是喜歡了、我四十歲才步入地境,恐怕終身連絕境都無法達到,可惜就算是這樣的賦,我現在就是比你強,我可以隨意的虐殺你。”那男子獰笑中,隨著話語傳出又是狠狠的一鞭。
“你不服?不服又能怎樣,此刻的你在我眼中就是螻蟻,隨我拿捏。”又是一鞭子甩出。
忽然男子心中一陣寒意,連忙將頭甩開,隻見其右臉出一道劃痕出現輕輕的破開層皮,雖不見血跡出現,隻不過這一舉動卻是讓得男子大為生氣。
“雜種,你敢傷我!”聲音出除了憤怒,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他一個地境強者顏家長老居然被一個剛入人境的子傷到了,隻不過這絲震驚隨即便被憤怒所壓抑。
少年寡薄無情的雙眼看了眼身後男子,似要狠狠的將其記住。
“好,好,好。你最得意的不是劍術嗎?我便毀你長劍,封你右臂,你子修為不是快麽?我要看著你的修為被吸幹,再無修煉的可能,封!”那中年男子掐訣中,一朵殘破的花憑空出現,隨即便被狠狠的打入少年的右臂。
”我還要將你虐到半死,你不是喜歡跑嗎?我看你再跑,我打斷你雙腿,我讓你像狗一樣的爬。”兩鞭子狠狠的揮出,破空的聲音傳出,這一擊是實打實的帶著地境強者的修為。
“夠了,我宗弟子縱有再多不是,也用不著你顏家的狗來管。”就在破空聲將要擊到少年時,少年前方的空間忽如水中波紋一陣蕩漾,一個老者憑空一步邁出,右手一揮間,那追來的長鞭以更快的速度席卷而回。那追來的中年男子看著此景眼中瞳孔大縮,急忙向著後方急速撤去,整個人身體噴出一陣血霧,同時後退的速度也加快了幾分,驚恐的聲音傳出“那序列境內事雖沒查清,但是和這子肯定脫不了關係,即便是你宗也要給我們五大家族一個交代。”
老者沉默,頭沒有看向那少年,“今後你是死是活全憑意”一個法陣已經在少年腳下出現,少年還未來得及話,當少年再睜眼時已不知此地在何處。
“不定向傳送,林老頭。即便如此你還是要給我們幾個老家夥交代”一聲帶著腐朽與死氣的聲音,雖不大但在這風雪中卻是依舊能聽清。
“等查清楚後,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白衣老者看著皇城中心,眼中閃過迷茫。。
“值麽?”皇城中一聲低沉的呢喃,似在問著老者,又或是幾大家族那幾個,又或是自言自語。畢竟這序列中的一切太過重要,這代價也絕不是那老者所能承擔的起的。
一個身穿黃袍的男子端坐在殿中,昏暗的燭火仿佛要熄滅一般,“宗掌教,你的修為我甚是欽佩,隻是你的為人也太過迂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