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仙姐姐
柳推開木門，發現母親不在屋子，將行李全部放下後，他走向了祠堂，祠堂裏香案插了點燃的供香，老祖宗的牌位分列排放著，但祠堂最高最中間的那塊白玉牌位卻不姓柳，白玉牌位上麵缺了一塊像是人為敲下來的，而牌麵單寫一字“芊”。
柳前腳剛踏入祠堂，母親的聲音就傳來了。
“，跪下認錯！”
“啊？”柳不明所以的啊了一聲，這剛回來呢，累得半死就，要跪下認錯，他做錯什麽了？
“還不快跪下！”
母親聲音又嚴厲太高了幾分，即便如此母親也沒有回頭，因為她正跪在蒲團禱告，好像正在勸著什麽人不要動怒。
“為……為什麽。”柳此話一出口就感覺身後一涼，周圍好像刮起了大風，把祠堂的門都給吹的砰一聲關上了。
柳被嚇的雙腿一軟，噗通就跪下了，膝蓋直接磕在了水泥注澆的地板上，疼的他是呲牙咧嘴。
母親這時開口，道：“上仙莫怒，不孝之子，柳回來磕頭認錯了。”
柳一懵了，還得磕頭啊，心中雖然有不服，但也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
母親好像很滿意，又繼續道：“上仙，您看他知錯了。”
此時此刻香案的供香也恢複了平穩的燃燒，柳則還在蒙圈當中徘徊，誰生氣了？上仙？白玉牌位的那位上仙？
母親好像正和那位上仙交流著什麽，而母親在這個看不見摸不著上仙，像為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不停的勸著。
“，母親給你的吊墜呢？”母親質問道。
柳一模脖子，掏出來吊墜，道：“在這呢。”
母親點了點頭，見兩塊玉墜隻剩下一塊，又蹙起了眉問道：“還有塊紫色的呢？”
“母親，你問那塊啊，我給你兒媳婦了。”柳胡亂的道，之所以這麽，不是占張夢便宜，因為這次回來他有很大的可能性，會變成永久的單身，如果拉個張夢當借口，或許還挽救的機會。
但他哪知道他這句話惹來了大禍，之前停下的風又刮了起來，柳感覺外麵的樹葉都要被吹光了，估計連根吹倒都有可能，他甚至都聽到了大浪被吹嘯的聲音，地麵都在震動著，十分的誇張。
正在田地裏幹活的陳二伯都感覺到了山後麵的異常，一臉驚訝的以為是地震了，就連那隻大黃狗都嚇得嗷嗷亂叫，整個村好像都沸騰了起來。
“閉嘴！柳母親和你過多少遍，母親給你的吊墜千萬要帶在身上！”母親算是氣壞了，自己千叮囑萬囑咐的事情這子就是沒放在心上，這回把家裏供奉的上仙給得罪了。
“就一塊玉墜，有什麽嘛……”柳撓著後腦勺聲嘀咕著。
哪曾想這一嘀咕又得罪了上仙，直接一股勁風把柳吹翻在地，哎呦我去，這上仙也太凶了吧，柳是被嚇得麵色慘白，二十二歲的人了，這詭異的異變就差沒尿褲子了。
柳驚恐看著周圍母親仍在不停的求情著。
“上仙，事已至此，也沒有別的辦法了，柳這孩子不懂事，上仙莫要和這孩子動氣了，仙氣聚集不易，我們還是以正事為主，您看是不？”母親好一番解釋求情。
柳能聽得到母親話，但聽不到上仙在什麽，對於這個脾氣暴躁的上仙，他也是很無奈的，道：“上仙，柳錯了，不該不聽母親的話，咱們以正事為主吧，做什麽都行，我答應就是了。”
“對對，上仙這孩子，這次回來就是，來傳承上仙的仙統的。”母親見自己孩子被吹的東倒西撞，也是心疼的很。
一時間母親跟上仙又交流上了，柳看著周圍的列祖列宗，內心想道：列祖列宗啊，您們就這樣看著您的仔孫後代被這麽一個上仙欺負嗎？
好一會母親跟上仙好像交流完了，母親對白玉牌位點點頭，在一個瓶翁倒出了點液體直接抹柳眼睛上了。
“母親你抹的什麽？辣眼睛啊！”柳隻感覺眼睛火辣辣的疼，想用手去揉。
“別動，再等一會兒，母親給你開眼。
母親將瓶子的液體倒入了一個陶瓷杯，隨即她快速點燃了一張符紙，在陶瓷杯上麵等符灰燃盡後，放進了杯了用手指攪動了幾下，左手掐住了柳的臉頰，強行打開了柳的嘴。
柳看不見周圍，感覺嘴巴被人掐住後，嘴裏就被灌了惡心的液體，一種灰渣苦澀從口中傳來，接著就變得暖暖的，眼睛好像也沒那麽疼了。
母親放開了他，柳慢慢睜開雙眼，口裏的水全部喝了下去，將灰渣吐幹淨後，見到了二十多年來最神奇的一幕，母親從就供奉著一位上仙，這回是真的顯靈了。
此時祠堂不管是大門還是窗戶都已經關閉，在這裏麵的是一種白色的氣流，不是煙也不是雲，氣流發著淡淡的白光繞著整個祠堂還有點冷，當柳看到自家的老祖宗牌位時，嚇了一跳。
老祖宗的牌位倒沒有什麽，就是那塊白玉牌位上麵竟然有一個淡淡的人影，人影是白色的，衣服也是白色的，迷迷糊糊看不太清楚，柳通過身形觀察出來這是一名女性，這麽一看仙氣十足，如仙女下凡，就是看不清模樣，可惜了。
“快拜見上仙。”母親在一邊連忙道。
柳點點頭，要他不相信牛鬼蛇神什麽的，這回親眼看到了還怎麽能不信，母親就是個神神叨叨的女人，他也接受了這種思想教育，但在學校，社會，幾乎都是無神論比較多，當初他隻能在這兩者之間保持中立吧，而此時就徹底的相信了。
“柳拜見上仙！”柳大聲道，已經沒有了害怕，家裏供奉這麽多年，怎麽也不是個壞仙吧。
上仙白影虛實實，像是在點頭，這時聲音從那裏傳了出來。
“柳，我問你幾事你可願？”
聲音十分悅耳，如春風拂麵，蜻蜓點水，柳讀的書不多，這是他心裏能用的上的所有形容詞了，總而言之呢就是好聽。
“上上仙姐姐但無妨，我一定回答。”柳望著那上仙虛影，想看個透徹，按道理麵對上仙他應該有敬畏之心，但他聽到這麽好聽的聲音心裏想的是，這個女上仙一定很美吧？
上仙似乎知道柳的內心所想，虛影中繡眉微挑，冷哼一聲。
“好，你脖頸掛著兩塊玉墜是我送給你保命之用，為何贈與她人？”
“上仙姐姐，我送給別人那的那塊，不是已經失效嗎？”
柳知道玉墜是從上仙姐姐的牌位取下來的，但那塊紫色的，是用過的了，因為紫色的之前也是白玉，因為戴的時間長了也就變成了紫色。記得那是十歲那年的事情了，當時母親過那已經是失效的了，但即便如此還是要繼續戴著。
“仙家之物沒有失效一，我在玉墜便有效，你隨便送與他人呢？可知我的想法是如何？”上仙繼續問道。
柳一聽鬱悶了，我怎麽知道你想法如何，但這送都送出去了，還能要回來不成，沒有辦法隻能承認錯誤。
白玉吊墜母親過是上仙姐姐，送給他保命的，還是從上仙姐姐的牌位什麽取下來製成的吊墜，牌位是什麽？是人死後安魂之所回望人間的橋梁，破壞牌位等於讓亡者死都不得安寧，讓子孫活承受不孝罵名，是恥辱！
柳相信，上仙姐姐的牌位也是如此，他誠心的磕了幾個頭道：“上仙姐姐，柳不孝，不知道輕重，把玉墜隨便送給別人，上仙姐姐如果你，真心氣不過就懲罰我吧，我絕對不會吭一聲……”
柳一副認命的樣子。
“哦？那你這般語氣可是不服？”上仙姐姐問道。
柳，連忙搖搖頭。“不是，我是覺得對不起上仙姐姐，辜負了您，我應該接受懲罰。”
“贈玉之事可化了，與你斤斤計較張顯我仙家身份氣度狹隘，但此事不又恐你日後不知分寸，現在我問你是否願意繼承我仙家傳承？”上仙姐姐擺開了氣勢問道。
“繼承仙家傳承？”柳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看向母親。
母親歎了口氣，看著柳道：“，母親早和你過了，繼不繼承母親不會為難你，但如果你不繼承你二十五歲後柳家的詛咒解封，生效，上仙也救不了你了。”
“母親，我……”柳沉默了，二十多年了，他也算是體驗了人生了，普通人的生活確實不好過，如果是這二十多年都是上仙姐姐，在保護他，像他在外麵工作時發生的一係列事故，可能都已經危機到他的生命了，隻不過是上仙姐姐的庇佑保護下，才苟且活到至今，如果三年後他將會因為世家詛咒而死，那為什麽不答應上仙姐姐繼承仙統傳承呢？
“上仙姐姐，如果我繼承您的仙統傳承，我將會怎麽樣？”柳下了絕心，但還是要問問繼承後的事，畢竟他那女朋友都沒交過。
上仙姐姐虛影中的手指談出三麵字符，像投影一般三張虛影紙，道：“你隻需答應我三個條件，簽訂這三張契約並且終生遵守，即可。”
柳看著麵前像投影一樣的契約，上麵的文字他一個都不認識，這就尷尬了。
“那……那個上仙姐姐，我看不懂……”柳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他完全不知道上麵是寫的原始的甲骨文還是哪個朝代的字符。
上仙姐姐，很坦然道：“看不懂也無妨，既然你有心繼承我仙家傳承，我念予你聽便是了。”
柳連忙點頭，是。
“第一，與我同命，終生不娶，你可願意？”上仙姐姐第一個條件就是柳最擔心的。
柳看著上仙姐姐好久，與上仙姐姐同命，終生不娶，意思就是這輩子都隻能打光棍了？雖然有上仙姐姐陪伴挺好，但人家是仙啊，他不就是個凡人？哎呦，如何麵對列祖列宗啊，柳家香火要斷了。
柳委屈看著母親，母親則是輕輕點了點頭，我的母親唉，你兒子的都終生不娶了您老還這麽淡定？無可奈何，柳想要反駁不想為國家光棍事業做貢獻，但上仙姐姐，似乎早就預料到了。
“此條件免談，若是不願，自行離開便是。”上仙姐姐氣勢淩人，一副不答應就滾蛋的意思。
即便如此柳也想爭取，因為繼承了你仙家的傳承，我柳家的香火傳承就沒了，柳家世代單傳，這可是大不孝啊。
母親沒有任何表示，柳隻能厚著臉皮向上仙姐姐問道：“那個上仙姐姐，能不能給我兩年時間，讓我娶妻生子先，然後再繼承您的傳承，可以嗎？”
上仙姐姐沉默了一會，似乎覺得自己怎麽做斷人家家族傳承香火也不對，但契約就是如此，凡人和仙家簽訂必須保持聖潔童子命，也就是隻有童子命的人才能和仙家簽契約，她的仙體早就潰散，現在隻能繼存在白玉牌位裏接受香火供奉，聚齊仙氣進行修養。
“柳，並非本仙不給你柳家傳承香火的機會，此事你母親也知道，本仙在你柳家苦守千年，才等來命童子，若你今不答應，本仙也將離開南河柳，不在庇護你們柳家，本仙與你們柳家兩清。”言罷上仙姐姐像是要離開了一般，虛影漸漸的變淡。
見上仙姐姐要離開，母親也急了，連忙對柳大聲道：“快答應啊，終生不娶是，上仙為了柳家付出了多少心力，幾次三番差點仙魂隕落，你們柳家世代多少祖祖輩輩期盼的這一，母親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母親自私想給你自由的選擇！”
“我…我”
柳也急了，見上仙姐姐馬上就沒影了，終於是答應了下來。
“上仙姐姐別走啊，我答應你，柳答應了！”
可是話音落了，上仙姐姐卻走了。
柳，眼下，白色的氣流已經消失殆盡，他已經是後悔莫及了，為什麽不早點答應呢，看來三年後必死無疑了，想到這裏柳真心想給自己幾巴掌。
可憐巴巴看著玉牌位，道：“上仙姐姐，柳答應，您別走啊，好歹您也是活了幾千年的上仙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上仙姐姐……”
沒有任何答複，柳哭喪著臉看著母親，母親這才恍然大悟，道：“，上仙在呢，是母親開的眼失效了，過來母親給你重新開。”
柳一愣，母親大人您也太坑您兒子了吧，這下在上仙姐姐麵前我柳已經毫無形象了。
和母親兩人重新開了眼後，柳終於再次看到上仙姐姐，隻不過這次更加迷糊了可能是頻繁開眼有什麽副作用吧。
上仙姐姐也沒有猶豫，直接將第一份契約送至柳麵前道:“點一滴精血”
“哦好。”著柳看著自己手指頭，想忍疼咬下去，知道這時候應該滴血認主了。。
上仙姐姐，見狀輕聲提醒道：“手指輕點即可！”
果然柳手指頭輕輕點上去，血就自動滲透出手指表皮，融入了契約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