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報仇
虎爺放肆地大笑出聲:“短時間?小姑娘你太狂了!若是沒有蔣正助你,你以為你能奈我何?”
確實是這麽個道理,那他對自己的忌憚以及窮追不舍就顯得更加奇怪。
她將手上已經卷了邊的大刀扔掉,從地上又撿起一把斷了半截,但刀口鋒利的刀,一刀砍在他的身上,鮮血立刻“噗噗”往外滋,但她眼睛都沒有眨一下,隻是厲聲喝問:“說實話!為何對我們窮追猛打?!”
虎爺目光變了數遍,愣愣地冒了句:“原來你不知道啊……”
“她該知道什麽?!”他的聲音低弱,宋語然聽不真切,但蔣正幾人卻聽得一清二楚,他立時推開萬石,從宋語然手中接過那把斷刀,一刀壓在虎爺的臉上,刀刃底下立刻現出一道深深的血口。
“她該知道什麽秘密,值得你這樣想方設法地想要弄死她?!”他與宋語然輕飄飄毫無威脅的手段孑然不同,一出手便削了虎爺的半邊臉,皮肉翻飛立時血肉模糊成一片。
宋語然看得惡心又心驚,強忍著不適沒有後退分毫。青玉她們擔憂地圍上前來,被她全都製止遣退回去。
虎爺痛叫出聲,卻是一句話都不說。
“虎爺的嘴硬的很!”向前上前,將手中的鐵骨扇打開一半,將扇葉直直地往他身上的傷口插去。
蔣正怕她看了受不住,伸出手掌將她的雙眼捂住,低低的安慰她:“害怕就別看,伯父不會怪罪你的。”
宋語然點了點頭,卻堅決地將他的手掌自眼前取下,雙眼緊緊看住虎爺的眼睛,並不敢隨便亂瞟:“你為什麽要殺我父親?”
“哈哈~沒聽過爺爺的威名嗎?爺爺殺人就是為了玩!”虎爺“呸”得一聲吐出嘴中汙血。
宋語然聲色不動:“那你為何追殺我?”
“小丫頭,別太把自己當根蔥!我追殺的是他,從我手中截胡了多少生意?我過不下去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這是把事兒又推到了蔣正的身上。真不要臉!
“那你從前又為何要綁我?”
虎爺張嘴又要胡咧咧,宋語然迅速再問:“媚娘在哪裏?”
虎爺一時間跟不上她的思緒,明顯的怔愣之後:“死了。”
雖然早就猜到,但親耳聽見仍然免不了齒冷,宋語然目光森冷:“你撒謊!”
虎爺輕蔑地笑了笑:“死了就死了,一個過了氣的婊*子罷了,我何至於為她撒謊?”
“沒錯。”宋語然也笑了笑,後退一步,把位置讓給蔣正,好叫他能好好地收拾人。
“媚娘確實是死了,是你殺的。”
“但你並不是追殺正爺而來,你是為了我,因為媚娘泄露了你們的秘密給我。”
虎爺收起了輕蔑的神色,頭一次認真地看向眼前這個小姑娘。
宋語然一直注視著他的神色,見狀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她靠近他的耳邊,一字一句慢慢說道:“我父親是你殺的,因為他發現了你們的秘密。”
“你要殺我,因為你以為我也知道了你們的秘密。”
“你殺了媚娘,再來追殺我,是因為你認為媚娘向我泄露了你們的秘密。”
虎爺被她一連串的“秘密”繞的腦袋暈,沉著臉不發一言。
“這個秘密究竟是甚麽?”
虎爺譏誚地瞥了她一眼,手腳被捆住並不能動,身軀下意識地扭動了兩下:“你認為我會告訴你麽?”
“不會!”宋語然直起了身體,無視他的挑釁,“因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你殺我父親在先,綁我追殺我在後,這仇我若不報,不僅對不起我父親,也對不起我自己!”她朝著蔣正伸手朝上,示意他把斷刀交給她。
蔣正沉默片刻,無聲將刀遞到她手心裏。
宋語然顛了顛手中斷刀,在他的脖頸處比劃了幾下:“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虎爺不信這麽個小丫頭當真下得去手殺人,但他看向站在她身邊的幾人,也知今日難逃此劫,他索性往樹幹上一靠,調戲她:“你這小丫頭運氣倒是不錯,不光得了正爺這麽個頂頂大名的人物為你賣命,還能逃得了涼州城這麽座牢籠,嘖嘖,爺爺實在好奇,你究竟上了他的床幾次啊?竟然讓他如此為你死心塌地?”他邊說邊斜著眼睛不懷好意地瞄著蔣正。
蔣正原本已經恢複半成的氣息立刻又被攪亂,渾身發軟無力,好在萬石就在一旁,眼疾手快地將他架住。
宋語然並未察覺到身後的異樣,她將斷刀在他心口和脖頸間來回比劃,打算找一個絕佳的下手位置,聞言絲毫不覺得刺耳被冒犯,反而譏誚地笑了笑:“你這是想死的快一些嗎?”
她說著,手上一個用力,本意是想將刀刃砍進他的胸口,自他心口放些血的,結果斷刀有些沉,她手上沒抓穩,斷刀一下子自他耳朵上砍到肩膀上,虎爺隻覺耳朵一涼,隨即劇痛傳來,可偏偏手腳被綁不能動彈,愈發心中驚恐,嘴裏叫罵道:“你這個婊*子!你做了甚麽?”
“啊!我要殺了你!”
宋語然無辜地看了看手中的刀,在看了看他臉側飆血不止的位置,忽覺一陣暈眩,但她心情極好,有一種嗜血的快樂感,她猩紅著雙眼,嘲笑他:“你現在就剩下一隻耳朵啦,你還能聽得見嗎?”
虎爺當然聽得見,可耳朵處的涼意叫他心裏發寒:“你!……”
可他話未出口,宋語然手中的刀已經戳進了他的心口,天氣炎熱,衣裳單薄,斷刀隻遇上薄薄的一層衣裳阻礙,便狠又穩地刺進了心口皮肉。
虎爺目眥欲裂,想要求饒的話沒出口,斷刀一下子沒入心口,他一個字都沒能出口就咽了氣。
宋語然微微側頭,看向她身後站著的男人,他手掌穩穩地握住刀柄的末端,是蔣正。她脫力一般一下子跌倒在地,蔣正伸了伸手,到底沒有扶住她,隻微微蹲下了身體,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