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這個使團不一般
見到了一桿黑色長槍使得出神入化的小霸王許紅衣,錢多多繼續在使團閑逛,正好撞見一個作男裝打扮的女子,那女子唇紅齒白,一頭如墨長發,微微鼓起的胸脯都暴露了其本來性別,那女子正對著河水吟道:「雨在時時黑,春歸處處青。山深失小寺,湖盡得孤亭。(此詩作者乃宋代唐庚,本書中楚國上官霜所吟詩歌皆為不出名詩詞,筆者才力有限,自己寫的古詩不堪入目,懇請諒解。」
作為魔都三中的學生,錢多多的詩歌鑒賞力還是不錯的,這是一首水準之上的詩。
「妙,此詩甚妙。」
讚美聲是不要錢的,錢多多不吝嗇地讚歎了一番。
那女子注意到了錢多多以及其身後全副武裝的龍驤衛,臉色不變,反而饒有興緻地反問道:「哦,這位公子說此詩甚妙,不知能否說說究竟妙在何處?」
錢多多臉差一點就黑了,本來嘛,讚賞你一句你虛心點謙讓幾句就好了,這不是常見的人際交往策略嘛,你倒好,非要別人來說說為什麼誇你,你這是什麼毛病呢?
錢多多心中有點不爽,不過他今後可能要做一個奪取「皇位」的「大孝子」,甚至可能要弒兄殺父,而要在做了這些毒辣之事還能讓楚國人民真心熱愛,就必須要有一個好名聲,君不見歷史上的那個製造玄武門之變的君王嗎?
因此錢多多不能再像過去那般荒唐了,此時只好當作高考了,反正都有詩歌賞析題目。
「嗯,這首詩由天氣寫到山容湖景,這首詩翻譯過來就是,剛下過一陣雨,旋即又陰雲漠漠,似乎在醞釀著另一陣雨,春回大地,處處一片青綠之色。暮歸途中,回望山巒,只見暮靄朦朧,不見日間所游的小寺,信步走到湖的盡頭,忽然發現了一座孤亭。」
那女子聽著,臉色隨意的神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這翻譯不是字面意義上的翻譯,而是在理解了整首詩的意境之後,用完整的話將整首詩進行了重現,這個男人意外的不簡單呢。
「此詩頗具新意,寫出了別具一格的風景圖。」
錢多多評價道。
「正式介紹一下,在下上官霜。」
那女子整理衣服,行了一個讀書人之間的禮。
就知道是你,在楚國能夠有如此才華的女子,而且又如此年輕,除了楚國第一才女上官霜還能是誰呢?只是這使團未免也太藏龍卧虎了吧,剛遇到一個喜歡耍槍的紅衣女子,又碰見腹有詩書的上官霜,這是怎麼回事?
「楊廣!」
錢多多只是說了兩個字,不過每次想到這兩個字,他總是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真不知道是來到了隋朝還是穿越到了異世界。
上官霜同樣露出了一副果然是你的神情,她早就知道使團的副使是前些天在長洛城大出風頭的三皇子常山王,什麼山地車是神賜予之類的傳言,她是不會相信的,不過眼前的錢多多卻給了她意想不到的表現,哪裡像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之徒,反而像是苦讀詩書的才子。
「坊間傳聞果然不可盡信。」
「哦,不知姑娘都聽到了些什麼,但說無妨。」
「那在下就大膽直言了,有的說殿下大字不識幾個,就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有的說殿下整日只知道吃喝玩樂,是個啥也不會的紈絝之徒,還有的說殿下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可謂是喪盡天良,諸如此類,不可勝數。」
錢多多哈哈一笑:「人們或許只是看到了表面意義上的本王,真實的面目他們是不會見識到的,或者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真實一說。」
「哦,此話怎講?」
「本王曾聽過這樣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會依賴自己的知識和認識,並被這些東西束縛著,還將這些東西稱為現實。知識和現實是很曖昧的東西,那個現實或許只不過是幻覺,人都活在自己所想象的生活里,不是嗎?」
此言一出,上官霜被鎮住了,半晌沒有言語,品味著這句話。
哈哈,這一句可是宇智波鼬的名言,是他說給弟弟佐助的,背景是佐助前去報仇,說自己的寫輪眼已經能看透所有真相,而他現在所看到的未來就是鼬的死亡,然後宇智波鼬就說了這句話,個中意義耐人尋味。
「此言大妙,雖難以理解卻彷彿有大智慧。」
上官霜讚歎道。
隨後兩人聊了起來,錢多多詢問上官霜來使團的原因。
「我是被喬玄請來的,說是到了越國需要藉助我的詩才,其實我本想拒絕,不過前不久的海棠詩會出了一個女子詩魁,我也參加過最終得了第三名,便想去會會這詩魁,何況詩人呢總是要到處遊歷不是嗎?聽聞越國女皇當政,去瞧瞧也不錯,抱著這樣的想法就來到了這個使團。」
「海棠詩會?女子詩魁?」錢多多一臉懵。
「海棠詩會是最具權威的詩壇盛事,能夠奪魁的自古以來無一不是名揚天下的大詩豪,這次奪魁的好像是叫陸詩詩,詩是寫的真不錯,『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此詩一出,天下間描寫楓葉的詩都廢了。」
錢多多卻無語了,這不是杜牧先生的詩《山行》嗎,而且陸詩詩,果然,班長已經開始叫人了嘛,先是把自己的死黨叫了過去。
「這陸詩詩還有什麼詩?」
「在詩會上,陸詩詩還有一首《春望》以及《送上人》。」
《春望》錢多多知道,這是載入了各版本教科書,杜甫先生的名作,只是這《送上人》是什麼詩,竟然沒印象。
「你能讀讀這兩首詩嗎?」
「沒問題,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這就是《春望》了。」
這《春望》倒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確是那個熟悉的杜甫的《春望》。只是《送上人》是什麼詩,自己腦海中竟然沒有這首詩的記憶。
「送上人呢?」
「蒼蒼竹林寺,杳杳鐘聲晚,荷笠帶斜陽,青山獨歸遠,這就是《送上人》了,不得不說,這首詩的意境與《春望》截然不同,但同樣都是絕唱,這陸詩詩的才華還真是驚人呢。」
這不是《送靈澈上人》嘛,為啥改成了《送上人》,哦,我知道了,是因為靈澈上人這個人名不好解釋,所以只保留了上人這一個籠統的稱呼嗎?看來這陸詩詩當文抄公也不是隨意亂炒,還是有一定章法的。
「果然厲害,只是這《春望》沉鬱頓挫,而且那陸詩詩應該是個年輕女子吧,她經歷過詩中的場景嗎?怎麼寫出來的?」
「據說當時評委也有問這個問題,而陸詩詩的解釋自己是看了一本小說後有感而發。」
錢多多在心中嗤之以鼻,看了小說就能夠寫出這種曠世名作,那麼杜甫這輩子遭遇的苦難未免也太不值錢了一點,只是要不要揭穿陸詩詩呢,錢多多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先保密,畢竟說不定將來有一天自己也要當文抄公,只是一個世界有這麼多穿越者,怎麼當文抄公呢?一不小心就會撞文的吧。
「原來如此,本王還真對這個陸詩詩有點兒興趣了,有趣的女人。」
「的確是千年難得一遇的人物呢,想想要見到她還真是有點兒激動。」
「到時如果有空,本王也想見見這位才女。」
「好呀,如果方便,到時王爺可以與小女一同前往。」
「好。」
「對了,除了你和許紅衣之外,這個使團還有哪些能人異士?」
錢多多好奇地問道,這個使團真是越來越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