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一批種子正在發芽

  「成績排名就是這樣了！」

  陸詩詩伸了個懶腰，花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終於把試卷批改完了。

  「我看看！」

  姜鈴翻看起來。

  「瞧，第一名是裴紅劍，竟然是新任閣老裴慶的小女兒，第二名顏碧，這個人好像跟顏儒有點關係，我在雪鳳衛的答案中似乎見過，貌似是顏儒的孫女，到時一查便知，第三名段小純，家裡是開酒樓的，第四名盛長歌，城南布料商人的小女兒……誒，這盛長歌就是你說的那個第一個報名的吧？」

  「盛長歌？嗯，是她。」

  「這個人怎樣？」

  「長相平平無奇，眼神堅韌有神，看起來似乎是個有魄力的弟子，將來說不定可以委以重任。」

  「是嗎？那就把她列入『鳳舞計劃』吧。」

  「哦，對了，我們這次只招收五十名學生是吧，也就是說錄用前四十九嘍。」

  「是的。」

  「有沒有想好第一堂課教她們些什麼？第一節課可是很重要的，是奠定政治學習班的基調的重要手段，最好能夠給她們震撼，重塑她們的三觀，讓她們從零開始。」

  「想的差不多了，這樣……這樣……」陸詩詩在姜鈴耳邊耳語了一番。

  「妙妙妙。」姜鈴連連點頭，笑意漣漪而出。

  白鹿書院開學第一天，五十名學生都準時抵達了，大伙兒發現在大門口多了一塊牌子：入此門，無皇帝，無皇子，無官，無民，所余者唯師與生。

  意思再不明白不過了：凡是進入白鹿書院后，不論你身上有何身份盡皆抹消，在此只有老師與學生。

  姜芽看著這個牌子，若有所思，她當然不會一廂情願地認為這個牌子是針對她而設，反而覺得這說明了這個書院是別具一格的，而她理所當然會在裡面憑藉才能而出挑，而不是她尊貴的公主身份，身為女皇的親生女，她必須要有這樣的信心。

  化名盛長歌的鳳七同樣看著這個牌子，抹除身份的差別，說的容易，可哪有這麼簡單，這個牌子真能在書院內消除這一切嗎？

  簡單裝扮、不施粉黛的陸詩詩站在門口，這一刻的她氣勢凜然，縱然她面前有公主、有高官子弟、有世家貴女……可這一刻她們的氣場全部都壓制了，整個畫面的中心就是陸詩詩，因為這一刻的陸詩詩心中燃燒著使命感。

  陸詩詩發著光，這光為女性而發，為越國而發，雖無人看見，卻璀璨無比。

  「歡迎諸位來到白鹿書院，我是院長陸詩詩。如牌子上所寫的一樣，入了此門便只有老師與學生了，諸位可明白？」

  「明白了！」

  「明白了。」

  眾少女異口同聲地說道。

  「那就進來吧。」

  眾少女進了書院，來到了教室。

  這教室是用一間大廂房改造而成的，借鑒了魔都三中的教室布局，擺放著五十張桌椅，黑板是讓木匠臨時加急製作的，其實只是一塊長方形的木板，上面貼著紙張，然後用毛筆在上面寫字，寫完后就再換一張紙。沒辦法，正宗的黑板和粉筆一時之間製作不出來，只能夠用這個來充數了。

  教室兩邊的牆上貼著標語：左邊是「弱者等待時機，強者爭取時機，智者創造時機」，右邊是「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而在教室的後面牆上還貼著一幅標語：吾輩愛自由，勉勵自由一杯酒。男女平權天賦就，豈甘居牛後。

  看到這些標語，不少少女若有所思。

  「這個是你們的通行證，一定不要遺失了。」

  說著便有身穿奇異服飾的女子魚貫而入，說那是奇異服飾，是因為這些少女從未見過，其實這不過是陸詩詩將日本的學生制服做了一定的改良而已，當然了，短裙是不可能的，在這裡過於驚世駭俗了。

  上半身是白色的襯衫，而下半身則是黑色的褲子，頭髮則統一梳成了高馬尾，這裡找不到好的皮鞋，則穿了藍色的緞鞋。

  這些就是書院的僱工了，一共有十名，大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女子，姜鈴派人把她們帶了回來，來書院這邊幫忙，姜鈴還給她們取了個名字「白鹿衛」，雖然不能與雪鳳衛相提並論，但是同樣寄予了保衛書院的殷切期望。將來這些女子的主要任務將會是習武。

  不知為何，看著這些白鹿衛，姜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們的衣服似乎有什麼力量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就屏住了呼吸，她不知道這就是制服的力量。

  書桌上有每個人的名字，白鹿衛門按名字分發，姜芽接過一看，卻是一張精美的小卡片，長方形，上面寫著：

  姓名：姜芽。

  學號：0101。

  院系：白鹿書院政治一班。

  就這有這三個信息，小卡片四角貼著鳳凰狀的裝飾，頗為精美，卡片用一根紫色的綢帶串著，顯然是用來佩戴的，於是姜芽就把通行證掛在了脖子上。

  嗯，從現在開始，我就不是長樂公主了，而是白鹿書院政治一班0101號學生。

  看到每個人都拿到了自己的通行證，陸詩詩便解釋道：「看到你們的通行證了嗎？上面的學號就是你們在書院的唯一標識，交作業考試時都要寫上學號，其中的01表示你們是第一個班級，而後面的序號則表示你們在入學考試中的成績，不過此次的01號授予了書院代言人姜芽，所以這次從02好開始排。後面的院系顧名思義院指的是白鹿書院，而系呢則指的是政治系，你們是政治系的第一個班級，所以全名是白鹿書院政治一班。」

  裴紅劍看向長樂公主姜芽，自己的學號是0102，看來0101就是她了，她並不會惱恨姜芽搶走自己的01號，只是有些好奇，一個正受寵的公主，為什麼會來這白鹿書院呢？其中是否蘊含著什麼政治風向呢？

  因為某些原因，裴慶四十五歲才結婚，生個個女兒，之後就再無子女。

  身為裴慶的獨生女，自小，裴紅劍就被當作男孩子來培養，不見從小就讀書認字，甚至還學習兵法武藝，打小樣樣裴紅劍都完成得很出色，可是因為女子的身份，在裴氏家族中永遠都得不到重視，家族資源還是向其他裴氏子弟傾斜，自己得到的寥寥無幾。

  有一次，裴紅劍聽見父親在書房中輕嘆：「唉，女兒雖好終不及兒子，吾脈絕矣。」

  很傷心，但她不認輸，她決心未來要招贅，繼承裴氏這一房血脈，而且還要發揚光大，她偏偏不信女子就不如男，偏不信，偏不信。

  後來女皇上位，姜鈴橫空出世，她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只是遲遲沒有等到，直到白鹿書院的出現，她知道機會來了，只是一開始想報名卻被父親阻止了，後來陸詩詩一舉成名，父親方才應允。

  姜芽是女皇唯一的親生女，她能來應該就說明了些什麼吧，我來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