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進擊的柔然二少

  白小城陷入了沉思。

  大合薩的職責是觀察星辰天象並且找出其含義，像是大預言家，在部落中享有極高的地位，類似於精神領袖，超脫於政治，連可汗都不能不敬，相反，可汗如果沒有得到大合薩的認可，其合法性反而會遭到質疑。

  大合薩是一個職位，這一代的大合薩已經年近七旬了，頭髮斑白，精神頭卻很好，手腳也麻利。

  白小城見過幾次大合薩，那深幽的眼神彷彿能洞悉人心，每次與其對視，都感覺自己的秘密一覽無遺，所以能不見他白小城就盡量不見。

  這人實在是太邪門了。

  可大合薩突然搞出個這種預言是怎麼回事？

  前幾天自己還跟柳奇說讓他成為成吉思汗，一統草原，這一想，白小城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還真是夠邪門的。

  「說具體點。」

  「大概是在七天前吧，大合薩說星象有異動，便一個人進了萬象山，並且禁止任何人探望，五天五夜后，大合薩從山中出來，只說了十六個字，然後就暈了過去。」

  「說了什麼？」

  「異星降世，霧起柔然，草原一統，真王定鼎。」

  什麼亂七八糟的，打什麼機鋒呢？只是越是念著這十六個字，白小城的臉色就越發顯得凝重，「異星」「柔然」「一統」「真王」……這些字眼每一個都足以掀起滔天血海，大合薩，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又想起大合薩那深幽不見底的眼神，恰如深淵，能夠將人的全部心神都陷進去，白小城越發覺得這事不簡單。

  這時，柳奇回來了，讓查娜下去。

  查娜隱秘地撇了撇嘴，離開了。

  「你也知道預言的事了？」

  「嗯，可汗跟我說了。」

  「風雨欲來呀！」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是說我可以成為這個世界的成吉思汗嗎？現在機會不就來了嗎？」

  「也是……」

  「我們可是21世紀的新青年，德智體美育全面發展，從小就學習屠龍之術，如果這樣還贏不了，豈不是給炎黃子孫丟臉。」

  「哈哈，說得好，當浮一大白。」

  「不過，在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在戰術上卻要重視敵人，等一下我們來具體謀劃一下吧。」

  喝了茶，吃了烤羊腿，休息夠，神清氣足，腦袋清醒，各方面都處於最佳的狀態，兩人圍坐在一起，商討起之後的計劃來。

  白小城從身上掏出筆記本和圓珠筆，開始記錄。

  「首先我們要分清哪些是敵人，哪些是可以爭取的中間派，哪些是能夠控制的力量，最後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我們自然就成功了。」柳奇定下了總基調。

  「大王子和二王子為人如何？與你的關係？」

  「都不是好東西，」柳奇調動腦中的記憶，「一個殘暴好殺，一個陰險毒辣，都一樣的糟糕，關係就像是曹植與曹丕吧，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這樣呀，」白小城嘆了口氣，「那你覺得誰能繼承汗位呢？」

  「汗味？怪怪的，你是說可汗的位置呢？應該是大王子吧，畢竟他有軍功，又是長子，雖然草原並沒有嫡長子的說法，但畢竟他經營了這麼久，人脈也深。另外，可汗也是個好戰分子，應該比較欣賞他吧。」

  「他們兩人的勢力說一說。」

  「大王子的封地是柔然最大的三個部落之一，他還娶了坎爾部落可汗的三女兒，與一名萬夫長交好；二王子的封地雖然不如大王子，但比我的要大得多，他還娶了一名萬夫長的獨生女。」

  「所以說了半天，你的優勢在哪？」

  「你呀！」

  「別開玩笑了。」

  「我不開玩笑，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我們兩個來自21世紀的靈魂，難道還擺不平這些困難，何況我也有獨有的優勢。」

  「什麼？」

  「我的戰鬥力驚人，別笑，這是真的，原先這具身體就是高手，穿越之後還有增幅，我現在不說能單挑呂布，至少與張飛殺了不相伯仲是沒有問題的。」

  白小城瞅了瞅柳奇：一米九的身高、結實的肌肉、坐在那裡就像是一頭卧著的雄獅，隨時準備擇人而噬，白小城不得不表示柳奇的判斷是對的。

  「還有呢？你畢竟不是班長，班長感覺可以以一敵千，你最多以一敵百吧。」

  「我們有壓縮餅乾。」

  「這裡不缺糧食。」

  「額……也是，我們有盟友。」

  「盟友，你是說秦風、魏欽、錢多多他們？還沒影子呢？暫且算是吧。」

  「還有，我從小與大合薩的關係就很好，想必你也知道大合薩在草原的地位吧，如果在關鍵時刻他能倒向我們，那簡直比一萬軍隊還要來得管用。」

  」別提大合薩了，」說到大合薩，白小城就不爽了，「要不是他那勞什子預言，我們還可以猥瑣發育，謀定而動的，現在柔然眼看著就要成為風暴中心，『異星降世，霧起柔然』，其他三個部落恐怕此時都斷定真王會在柔然誕生了，你說他們會不會聯合起來先滅了柔然。」

  「不至於吧，」白小城咂咂嘴，「其他部落也有大合薩，說不定那些大合薩會反駁也不一定，況且坎兒部落向來與柔然交好，聯盟已經持續了幾百年，不會這麼輕易就因為一句預言就分裂的。」

  「但願吧，話說你就沒有交好的大人物嗎？」

  「硬要說的話，葉護烏力罕勉強算一個吧。」

  「葉護，這可是地位僅次於可汗的大人物呀，怎麼不早說。」

  「話是這麼說，一來可汗性格強勢，控制欲強，葉護的權力也就那樣吧，比不得其他部落，二來交情很淡，只不過碰巧都喜歡茶，算是茶友吧。」

  「好吧，說說那什麼納爾多大會吧，大家看起來都很重視。」

  「納爾多大會十八年才舉辦一次，是整個草原的盛會，只有二十五以下的男子才能參加，所以一個人最多也只能參加一次而已，最終的冠軍會獲得『魯達爾』的稱號。」

  「什麼意思？」

  「就是最強大的勇士。」

  「這個稱號有什麼具體的好處呢？」

  「具體的好處沒有，但是『魯達爾』是無上的榮譽，這本書就是巨大的政治財富，隱藏的效果十分巨大，我看了統計，凡是獲得『魯達爾』稱號的王子九成九都成了可汗，所以你說有沒有用？」

  「具體比啥呢？就是武力嗎？」

  「這倒不是，比較複雜，並不是說你能打就一定會獲勝的，所以你也要跟我一起參加，雙保險嘛。」

  「也好。」身為體育迷，競爭的意識是鐫刻在白小城骨子裡的。

  「那麼我們的近期目標就是獲得『魯達爾』的稱號了，然後觀察預言帶來的影響，多拉攏一些人，任重而道遠呀！」

  「沒事，慢慢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