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老虎潭 九
“幫忙！”曾爺爺也很吃力，兩隻手掌就像是放在滾水鍋裏煮著一樣：“按住他們兩個！”
來順三人隻是被震到一下，聽到曾爺爺的話連忙上來，三個人大馬大的漢子竟然還有點控製不住兩個毛頭子，感覺就是在抱著兩個牛犢子一樣。
曾爺爺深吸了口氣，把手掌從兩人的額頭上拿了下來，二娃兩人顫束的更加劇烈，來順使勁使的頭上的青筋都要爆開了，壓低聲音道：“胡先生，快點啊，頂不住！”
來順是個死要麵子的，能出這樣的話那是真頂不住了，如果剛才抱著的事兩個牛犢子，那曾爺爺鬆手之後抱著的就是兩頭成年瘋牛。
曾爺爺暗紅色的手掌已經恢複成了正常膚色，伸手從包裏掏出來一柄匕首，刀鞘一蛻朝著三牛的腦門刺了過去。
看著動作很快，不過卻很精準，隻劃破了三牛額頭上的皮膚，一股黑色的鮮血就像是射箭一樣從額頭的傷口噴了出來，曾爺爺閃身避開，黑血落在地上嗎，冒出一陣白煙，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也擴散開，就像是爛了幾個月的臭魚爛蝦，三牛抖動的身子平靜下來，眼睛一翻身子軟了下去。
曾爺爺正準備料理李二娃，抱著李二娃的來順突然發出一聲悶哼，李二娃掙脫了束縛，反手在他腰眼上來了一拳，來順表情扭曲的倒在地上，李二娃也乘機像是野貓一樣，撿起地上的斬牛刀一個閃身鑽進了竹林，隻聽到幾下攀爬的聲音，人就消失不見了，前後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
光大暗在這竹林裏拿著火把根本看不了多遠，珠子生長的也太過茂密，除了之前開的路其他的地方也行動不便，沒法子去追擊。
曾爺爺看了一眼李二娃逃離的方向歎了口氣，把匕首收了起來，先是看了一下昏迷的三牛，然後走到來順身邊道：“來順兄弟，沒事吧？”
都大的汗粒從額頭往下滑，來順捂著被打中的地方麵色發白道：“肋骨應該斷了一根，他娘的，下崽子下手是真狠。”
曾爺爺摸了摸，肋骨確實是斷了，被陰魂衝體之後，李二娃全身的機能都被最大化了，看著不疼不癢的一拳就能打斷人的骨頭。
在這裏接骨不方便，曾爺爺讓鐵柱和大條扶著來順，自己彎腰取出銀針幫三牛暫時封住血管後把他扛了起來，他身上沒帶金瘡藥，也沒法給三牛處理傷勢。
來順三人走在前麵，曾爺爺斷後，被鬼上身的李二娃剛才也被曾爺爺重創，一路上有驚無險。
到石板橋那邊，那兩具屍體已經收斂好了，孫裏長也從痛失幹兒子的痛苦裏拔了出來，看曾爺爺他們帶回來一個心情才好了一點，對曾爺爺他們是千恩萬謝的。
曾爺爺搖了搖頭，最麻煩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閻王嘴那邊一定要處理好，不然就不是幾條人命的事了，對孫裏長交代道：“孫裏長，等亮以後把村子裏所有的壯勞力都喊上，還有一個二娃子沒弄好，大家夥現在也不要找了，很危險，找人等亮了再，回去之後看看各家各戶有沒有硝石，活著的公雞和黑狗也都殺掉放血。”
殺雞殺狗？
孫裏長聽了之後有點為難，村子裏是有村民養的有這些家畜，但是上次已經被鬼子禍禍的差不多了，剩下來那點都是村民賴以為生的命根子，哪肯殺掉。
看孫裏長的臉色，曾爺爺連忙道：“告訴各家各戶算是征用的，隻要血，剩下的留給大家夥打個牙祭，回頭我們還有補貼，不會讓大家夥吃虧的。”
“胡先生這是哪裏的話。”孫裏長覺著臉上有點掛不住：“也是為了大家夥好，那還能讓戰士們補貼，放心，等亮這些玩意就能準備好。”
這會已經快亮了，回到村子裏曾爺爺先是幫三牛包紮好傷口，又給來順接上了骨頭，然後把吳連長叫醒了。
吳連長的酒已經醒的差不多了，曾爺爺把情況大致給吳連長了一下，完之後吳連長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老胡，真的有鬼上身？”
“真有。”鐵柱和大條也在房間裏，兩人那可是親眼看見的：“連長，來順哥的身手你不是不知道，被那孩蛋子一拳幹斷了肋骨，還有那倆孩蛋子的身手，跟鬼子一模一樣，我們都差點都中招了。”
吳連長可是受過正規教育的，神神鬼鬼的東西他是一點都不相信，聽鐵柱的玄乎也來了興趣，拍了一下曾爺爺的肩膀道：“老胡，怎麽個章程？咱們也不急著歸隊。”
“這次的事情很嚴重。”曾爺爺也不好跟吳連長解釋，蹙著眉頭：“處理不好真的會死很多人，村子裏已經兩具屍體了，我想請兄弟們幫忙。”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麽。”吳連長心裏雖然不相信什麽神神鬼鬼，但是相信曾爺爺不會無的放矢，瞪了鐵柱一眼：“他娘的，沒聽到老胡的話，快去讓兄弟們集合。”
吳連長在這裏閑了這麽久，早就想找點啥事幹幹了，不到五分鍾，所有人都集合在了院子裏，除了來順行動不便，還有將近三十個人，各個都是戰場上活下來的老兵，精氣神也被昨晚上那場酒喝了回來。
吳連長帶隊，一行人到孫裏長家裏集合，孫裏長已經把全村的男人都喊過來了，門口放著一口大缸，裏麵是黑紅黑紅的狗血和雞血，腥氣撲鼻，旁邊還有幾個壇子，裝的是硝石。
看見曾爺爺他們，孫裏長迎了上來：“吳長官，胡先生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辛苦孫裏長了。”吳連長也是七竅玲瓏心，從懷裏掏出一疊大洋放在孫裏長手裏：“這算是補貼給相親們的。”
“這怎麽使的。”孫裏長要推辭。
吳連長眼睛一瞪：“怎麽，看不起我？”。
“哪敢哪敢。”孫裏長訕笑著把大洋收下。
吳連長看向爺爺：“老胡，接下來怎麽辦？”